《“该娅”归来》庸人役

105、于还此人

　　第105章
　　阿战的拜帖，很快有了回音，潘植亲自来见了他们，说了些城里的事：“怠慢了几位，实在是抱歉，只是喜烨陌在外历练，潘幼在闭关修炼，已经闭关一月有余，城里只有我一人主事，不然也不会，让几位等这么久，您二位这次来，宗主怕是无缘与你相见了。”
　　潘植为了歉意，和阿战寒暄了很长时间，但更主要的，还是打听寿山的消息，他还很好奇，苍苔仙君去了哪里修炼，阿战半真半假的，也说了一些。周涣赞扬了潘植，尤其是他最近做的善举，潘植在漩水边修建的修炼塔，不但对大家开放，还是免费的，这让所有来这修炼的人，都很是感动。、
　　面对周涣的夸奖，潘植哈哈一笑：“这是我们盘鋫人，能为所有修者做的小事，盘鋫人最好客，能做什么就尽力做了，也希望寿山的修者，都能常来，两位下次来时，宗主一定亲自设宴，向两位请罪。”周涣摆摆手，说：“这是折煞我们了，是我们误打误撞，突然来铁城打扰，只是不巧，赶上宗主在闭关，倒是我们唐突了，您特意来见我们，我们就不剩荣幸了。”
　　两人表面上，聊的很是投缘。周涣假做不经意的说：“我们也想在盘鋫历练一下，不知道喜烨陌先生，是在哪里历练，那一定是个好地方，我们也去那边走一走。”潘植顿了一下，感慨道：“阿喜从来不说，他具体去哪里，我也只知道，他去的地方，也是在飞海那边，至于是在岛上，还是在陆地上，我就不清楚了。”周涣遗憾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只能下次来此，再向喜先生请教了。”
　　潘植说：“阿喜一定很愿意探讨，他最喜欢修炼了，诸位要是不急，多住一段时间，等潘幼宗主出关，喜烨陌历练归来，也就能见了。”周涣说：“我们出来历练，不能违背了师尊的叮嘱，以防历练的弟子怠惰，不日我们就要离开，先生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潘植说：“您果然是有师兄的风范，是寿山弟子的榜样。”周涣看了阿战一眼说：“那里那里，不敢不敢。”潘植留下请帖：“诸位虽然要离开，但明天我有个宴会，请一定要赏脸，我定在曲仙楼，各方的修士都有，大家也能探讨一下，关于修炼的经验。”
　　他们并没聊很久，潘植便被事务催了回去，周涣和阿战热情送客，表示明日的宴会，他们一定会到。也希望能见到其他修者。
　　姚琐睡眼惺忪的坐着，一直等到他们送人回来，周涣进屋看到他，假装惊讶的问：“喲，大少爷，您终于起来了？”姚琐白了他一眼：“你也没起多早，阿战去我那接果果的时候，你不是也没起。”周涣说：“那也比你早得多。”姚琐过转身，问刚进来的阿战：“刚才出去的是谁？”
　　阿战回答：“是潘植，潘幼的副手和弟弟。”姚琐转了一圈脖子，让自己清醒清醒：“咱们见不到潘幼了，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周涣说：“我有种感觉，潘幼是去了茶族所在。”阿战说：“怎么会这么想？”廉泷和蓝滨也好奇的看着他。
　　周涣想了想：“最近盘鋫地界上，近几年都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喜烨陌出去历练，也是很久的事了，不然不会连摊贩都知道，潘幼上个月突然闭关，细数下来，最近一年多的时间里，茶语的事情，也算是波澜了，而且还牵涉到金丝镇灵珠，从现有的消息看，他也只有茶族一处可去。”
　　姚琐问：“那咱们现在就去茶族？”阿战摇头：“你们三个先去，但是不要露面，在周围观察就可以。明天我和周涣去看看，那曲仙楼的宴会，宴会结束后，我俩就去追你们。”姚琐拿起桌上的一块糕点，翻看一下，又闻闻味道，扔到嘴里，边嚼边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阿战说：“天黑以后，盘鋫并不封城，你们悄悄溜出去，廉泷，你带着姚琐，别驾驶机甲，把机甲收起来。”廉泷说：“好的，大师兄。”姚琐撇撇嘴：“知道了。”不能驾驶机甲，姚琐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曲仙楼，是盘鋫乐仙聚集的地方，这里的人都是以乐入道，无论白天黑夜，这楼里都乐声不断。阿战和周涣进门，向迎客的小二，报了潘植的名字，当他们说自己来自寿山后，便有小二跑过来，热情的带路，阿战给了他十个通币，小二非常热情的，向他们介绍起今天的客人来。客人并没有什么特别，都是爱乐曲的人物，这潘植特意邀请他俩来，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毕竟两人对乐理，了解甚少。
　　潘植看到两人走过来，他站起身，向众人介绍二人，众人一听糖战的名字，便都知道了，他是寿山的下一任继承人，除了几个过分清高的乐师，其他人都靠过来，与阿战对饮、交谈。周涣不适应这种环境，两辈子加起来，他都不喜欢这种场合，他悄悄的退了出来。
　　周涣竟然因这个行为，而入了那几个清高的乐师的眼，那几人主动找周涣交谈。周涣注意到，他们身后还有一人，那人也站在廊台上，但和这几人，并不是同类，旁边的白色幔帐，在微风轻抚下，微微飘动，那个的乐师，怀里抱着一台古琴，望着城里的灯火。
　　周涣和那几个乐师聊了几句，便向那几人告罪，径直走向廊台上，那站着的乐师。那乐师看他过来，向他颔首，微笑着看着他。
　　周涣说：“夜深露重，敢问师兄，为何不进室内？”那乐师微笑，瞥了眼外面的人，道：“在下于还，仙友不要怪罪，曲仙楼虽然爱乐，却也免不了，也有俗人吵闹。”周涣抱拳：“师兄说笑了，来者是客，客随主便罢了，怎么会怪罪。”
　　乐师轻笑：“你也是个通透，又有个性的人，可愿意听我弹奏一曲？”周涣说：“自然是愿意的，只是我对乐理，实在知之甚少，于师兄不怪罪，便是我的荣幸了。”于还笑着，用手点点周涣的心口：“听了，你自有你的想法，这乐曲，本就没有绝对的意义，不要被凡俗所限，听你自己的心，那便最好。”
　　于还的手，并不像一个乐师，那十个指头上，遍布恐怖的疤痕，刚才。，啊双手一直在袖子里，周涣自然是没有发现，现在看到那双手，很是惋惜，这样的手，弹奏乐曲时，怕是多少会有影响吧。于还看到他，在看自己的手，只是微笑：“不过是儿时玩闹所致，仙友不用惋惜。”
　　周涣赶快道歉：“一时失神，得罪了。”于还摇头：“仙友听曲吧。”轻灵的声音，从琴上流出，这古琴不似其他古琴声音浑厚，却也不似筝，或琵琶，那般跳脱，他有独特的声色，和夜色很衬。琴声一响，整座楼忽然都静了下来。于还右手食指一动，大指和中指跟上，那声音，如同山间碎石滚落，又似春日高山雪崩，亦或者是江河改道，更也许是大江入海。
　　周涣心神一紧，头皮都开始发麻。然而这轰鸣之下，却又有不一样的生机，碎石落在草丛里，惊跑了一群山鹿，那躲藏在草丛里的猛虎，也只能走开，放弃了捕猎，春日雪崩的山雪，尽落江河之中，吓跑了岸边撒网的渔人，改道的江河流，冲毁了堤岸，却带来了肥沃的土壤，让万物重新生根，入海的江河，将新生的鱼儿，带回了大海的怀抱，一切又转而静谧下来。
　　鹿群再次安静的吃草，鱼儿顺着河水流去，农人重新耕种，入海口处，溅起一圈水花。琴声再变，如同时间飞逝，沧海桑田之后，平地变成了高山，层层叠叠的云雾，在山中飞舞，少年郎叼着根草棍，驭着飞剑，追着山中的云雾，开怀游览，好不自在。
　　周涣全身舒畅，他能感受到，身上的每个毛孔，都重新开始呼吸，甚至全身的能量，都在澎湃涌动，音落之时，他仿若获得新生。
　　于还睁开双眼，看着周涣，轻声说：“以后若是还想听，就来这找我。”阿战也听了于还的乐曲，阿战没想到，周涣会对这曲子，有这么大的反应，他两步跨到周涣身边，看着他，想问如何。周涣握着阿战的手，感慨：“这于还师兄的乐曲，的确过人万千，我获益良多，不胜感激。”于还轻笑：“懂的人，自然是懂，不懂的人，也只当是听曲就好，乐曲也是因人而异的，你与此曲有缘而已。”

---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