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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柳17 ...

  •   温淼皱皱眉头,将那碗药捧起来。

      她刚落到唇边,男人又说:“我叫你喝你就喝?”

      温淼一顿。

      他到底是让她喝还是不让她喝。

      “公子,我……不想喝。”温淼明白他的意思了,她要不情不愿地喝,他可能才高兴。

      她不能叫他看出来她的真实想法。

      对方果然是想让她喝的,只是绕了个弯,他捏到她脸上:“不想喝也得喝。”

      温淼捧着碗的手颤了下,她紧闭住眼,道:“是。”

      女孩儿似很沉痛的模样,她将那碗药一口一口喝下,她表情痛苦,害怕,仿佛那不是避子汤,而是一碗会要了她性命的毒药。

      顾郴很满意她这个反应,勾了唇角。

      等女孩喝完,他用手巾给她擦擦嘴,道:“吃饭吧。”

      顾郴舀了一勺温淼素来爱吃的水晶圆子到她碗里。

      温淼现在嘴巴里全是苦涩涩的味,她低下头去,将那圆子大口咬了一半,圆子是夹心的,中间是香浓的糖酱,糖酱渗在她的口中,包住舌尖,才抵消掉那药味。

      饭毕,顾郴问温淼还疼不疼。

      温淼反应了有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指的什么,对他摇摇头。

      她那地方的确好了许多,没有那种肿痛感了,许是中午这顿饭很和她胃口,暖膳养身。

      温淼看看顾郴的脸色,几次想问问温府的状况他打听得怎么样了,又想也才过了两三日,若不是快马加鞭,他使唤的人或者寄出去的信可能还没到达长安,而且有了消息,他应该为会主动跟她说,她提早问,倒显得她在催促他,让他生烦。

      饭后点心小二是送来了的,可那些点心都进了温淼的肚子里,顾郴看着她一块一块吃完,将她抱到了他大腿上,然后闲情逸致地亲她的小嘴,好像她的嘴,才是他想吃的饭后甜点。

      昨晚被他亲得狠了,唇其实红艳艳的,今天他流连更久,除了亲唇,并没有做别的,快小半个时辰,他抱着她尽做这件虚废光阴的事了,结束时,温淼的唇都肿了。

      不过也不知什么时候,她下唇片上那条被冻开的小口子已经愈合。

      顾郴抱着她看起书,温淼发现他通常看的不是经书就是剑谱,都很无聊,她坐在他腿上,脑袋靠进他胸膛,渐渐小憩过去。

      以前顾郴有事没事,尤其是冬日,时常会把他喂得肥肥胖胖软乎乎一坨的小白猫抱在怀里,温淼虽然比那小白猫重了不少,可是抱起来的感觉也不差。

      看书乏了,顾郴也想去小憩一会儿,他抱起怀里的人朝床上走,门却突然被推开。

      “二公子。”

      毛窦和顾言洗一起走进来,跨进了门,那脊背挺直的少年像一下子被折弯了腰往下跌,他旁边的毛窦忙扶住他,毛窦脸上的惧意也一下子渗了出来,他红着眼睛求顾郴:“二公子,救救我家公子!”

      姚南南预料到状况不对,跳进来快速将房门合上。

      温淼被动静惊醒,她睁开眼迷惑地看过去,只见那跟顾郴眉眼有几分相似的少年此时脸色惨白,嘴唇乌黑,眼窝深陷,样子看起来有些恐怖。

      顾郴将她落了地上,声色寡淡地问:“怎么回事儿。”

      毛窦说:“公子他中毒了!”

      顾郴道:“中毒了去找大夫,来我这里做什么。”

      “……”

      虽然这个话很冷血,可是毛窦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顾言洗却说:“不能找大夫,扬州城里,不少黑风堂的探子,我这个毒是在栖安佛寺中的。”

      顾郴对姚南南道:“去请大夫。”

      顾言洗:“……”

      这个二哥,从来不把别人的话放在眼里,也从不知道谨慎这两个字怎么写。

      姚南南动作很快,半柱香不到的功夫手里就提了个瘦矮的老头回来,他如此“请”人的方式让温淼咂舌。

      姚南南将老大夫丢到顾言洗的床边,对他道:“解毒。”

      老大夫擦擦额头上吓出来的冷汗,努力镇定住,从医者角度出发,眼下的确救人要紧,为此他甚至可以原谅适才姚南南对他的不敬之举,老大夫瞧瞧顾言洗的脸,将手指按至顾言洗的手腕处把脉。

      过了许久,却不见他有下一步动作,顾言洗的唇又黑了些,眼见着就要有血从他眼里滴出来,他情绪变得很不稳定。

      “鬼,有鬼!”顾言洗忽手臂用力在眼前挥,老大夫沉着脸后退两步,他重重叹了口气。

      毛窦急得不行,抓住老大夫的肩膀:“他怎么样了,你快治好他啊!”

      老大夫道:“小郎节哀,你家公子他……他中毒已深,老夫无力回天啊。”

      毛窦红着眼吼他:“无能的蠢货!”

      老大夫忍无可忍:“那几位请有能耐的吧,老夫就是没有这个能耐,实话告诉你们,他中的是昙花取月,这个毒必须在中毒后半个时辰内服用解药,不然活菩萨来了也救不了!”

      昙花取月?

      温淼瞪大眼睛。

      “你给我把解药制出来!”毛窦揪住老大夫的衣领。

      老大夫说:“制不了,我没有解药的方子啊。”

      毛窦下颚开始抖。

      想到床上那人马上就要死了,老大夫看着毛窦这么悲痛的样子,也跟他生气不起来了,老大夫道:“去买棺材吧。”

      毛窦扑到顾言洗的床边,泪糊了一脸。

      顾郴对姚南南使了个眼神,姚南南会意,将老大夫送出去,他给了老大夫一袋东西,拍拍他的肩膀道:“记得,今日你没来过这。”

      老大夫以为那袋子里是银子,他不将今日之事说出去并不是什么难事,没医好人心中本就有愧,不想收姚南南的银子,可是姚南南根本没有给他推回银子的机会,他被姚南南提回了药斋,姚南南风一样地跳出窗户走了。

      老大夫摇了摇头,忽发现那袋子有血迹,他愣了下,探究般将袋子解开,竟见里面除了两个金元宝之外,还有一对人的眼珠。

      *

      顾郴看着床上已经失了神志的少年,神色平淡,见他的确快要撑不过去了,男人转了转手里的玉球,对姚南南道:“去买副棺材来。”

      听见这话,毛窦心如死灰,头埋进臂中泣不成声,在他快要哭晕过去时,温淼走到顾郴的身旁,仰起小脸,软软地说:“公子,我可以救他。”

      压抑的空气仿佛挤进了一丝吊兰香。

      顾郴低眸看她,勾起唇:“哦?”

      救人要紧,温淼也不多解释什么,她提着裙摆爬上拔步床的踏步,对毛窦到:“你快起来,把位置让给我。”

      她微胖的小脸嫩生生,黑眸天真单纯,总之是张怎么瞧都让人信服不了的小脸,若不是她正受顾郴的宠爱,毛窦差点给她脸色看,最后什么话毛窦都没说,只当没听见温淼说了什么,头埋回手臂里继续沉浸在自己悲恸的情绪中。

      姚南南见状,上前抓住毛窦的后领,将他从床边拎开。

      毛窦:“……”

      温淼不敢直接使唤姚南南,便是对顾郴道:“公子,我需要几根银针,还有蜘蛛网。”

      “蜘蛛网?”男人脸上的笑意未去。

      温淼点点头,“嗯。”

      顾郴朝姚南南看去,姚南南立马去弄温淼想要的东西了。

      银针这样东西不难,他们这一行出门带了好几根,为了验毒用的,而那蜘蛛网——

      姚南南爬了几个墙根竟是没找着,忽地想打爆这店家的狗头,没事把客栈打扫得这么干净做什么,最后他只能转战客栈后院的茅厕。

      顾郴来到温淼的身后,低沉的声从女孩的头顶盖下去:“你要怎么救他?”

      温淼道:“我会用银针在他右臂上找穴位摆一个阵,然后用蜘蛛网将他体内的毒素吸出来。”

      顾郴被她说得都起了兴趣。

      毛窦别过眼,不想看两人。

      温淼跪下去,想把顾言洗的袖子撸上去,却突然听见男人的声一下子冷了:“做什么。”

      温淼被这声音吓住,回头对顾郴道:“我得在他手臂上找穴位。”不撸袖子怎么找穴位啊。

      顾郴不说话了,但是脸色不太好看了,温淼心思都在怎么救人上,没注意到顾郴的情绪,白白的小手伸过去,将顾言洗的袖子撸了起来。

      之后盯着顾言洗的手臂认认真真看了起来。

      顾郴转着手里的玉球,盯着她的小脑袋瓜。

      姚南南终于把蜘蛛网找来,他去找之前忘了问温淼要多少,所以搜刮完茅厕的,怕不够,又去掳了柴房的。

      灰白灰白的一大团,上面还缠了些虫蚁的断手断脚,温淼见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顿时后悔站出来说自己可以救人。

      毛窦更是眼皮打抖:“二公子——”

      被姚南南眼睛一瞪,他满腔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脸憋得通红。

      嘴上说得溜溜,可真正实施起来,温淼发现艰难无比。

      那穴位她是找着了,可是手里的银针怎么也扎不下去,她试了好几次,都过不了心里那个坎。

      顾郴看她比划半天也没做出什么名堂来,敲敲她脑袋:“怎么了?”

      温淼皱住脸:“我下不去手。”

      “……”

      毛窦终于憋不住:“哎哟小水姑娘,谢谢您好意了,您、您就不要再折腾我家公子了,我家公子时间不多了,小的想陪陪他。”少年蒙住脸抹泪。

      顾郴突然说:“南南,去找块馒头来。”

      “诶!”姚南南去了,风一样的速度出去,风一样的速度回来,手里多了块馒头。

      顾郴将那馒头递到温淼面前,对她道:“先用馒头试试?”

      “……”

      温淼觉得这是个好法子,她点点头,接下顾郴的馒头,这回对着馒头扎针,她一扎就扎下去了,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

      顾郴摸摸她脑袋:“你就把他的手臂当成馒头。”

      温淼点点头,“嗯!”

      毛窦:“……”

      实在不忍心看,他别过脸去。

      温淼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馒头馒头馒头……”

      深呼吸一口气,她睁开眼,手里的银针勇敢地扎了下去。

      以色侍人终究是下策,万一哪天她不小心毁容了,林耳一定会厌弃她,如果她有一技之长,能有点用处,他会继续把她留在身边。

      这个念头让温淼更坚定了几分,她扎完一针,又扎去一针,嘴里念念有词,似乎边扎着边在念什么口诀:“囚鼠,卸龟,藏蟒,锁牛,抱——虾!”

      虾字落定那刹,她手里的最后一根银针扎完,顾郴看见她的手在抖,白净的小脸也出了薄薄一层汗。

      他没去打扰她,想看看这个小丫头接下来还会怎么做。

      温淼盯着顾言洗的手臂细细复盘,生怕自己扎错了,这个解毒的银针阵法是那个少年教她的,当时他的教学工具是几根细竹签和一条白色的胖萝卜。

      温淼这还是第一次实际操作。

      她根本没有把握救活顾言洗,可是大夫说无力回天了,那么她如果救不活他,也在情理之中,顾郴不会怪罪她,若是歪打正着救活了他,她在顾郴心里便有了份量。

      死马当活马医吧,温淼想。

      她也想看看,那些稀里古怪的学问都是那个少年胡诌的,还是真能有点用处。

      温淼比泪流不止的毛窦还紧张,手心都是汗,她施针的时候往顾言洗的被子擦了好几道,到后面头顶给她送来一块帕子,她分不了神去看是谁给她递的帕子,接到手里胡乱擦了一通,放到一边。

      “得等半柱香的时间。”温淼检查完,没有错漏后,仰脸对顾郴说。

      顾郴嗯了声。

      同一个姿势跪久了温淼膝盖又麻又酸,她想起来动动,可是却使不上力,顾郴见状,双手插.进她胳肢窝里将她提了起来。

      顾郴将她落到地上,整个手掌捏住她的脸,“刚才你扎针时念的什么?”

      温淼: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她道:“一个口诀,那个阵法很复杂,但是这个口诀形象易懂,背了这个口诀就能很快很好地记住,人体身上的穴位就像棋盘,也像战场,讲求排兵布阵,那昙花取月的毒就是敌军,一个强悍的阵法能将敌军逼退。”

      小姑娘刚才扎针的样子认认真真,现在又说得有模有样,顾郴本不怎么信她的,听她小嘴叭叭地说完,有些信了。

      半柱香的时间到后,温淼赶忙将顾言洗手臂上的针拔了下来,当然,拔针之前她也是做了有一会儿的心理建设。

      那尖细的银针抽离□□的感觉不是每个人都受得了。

      针都拔了后,她有模有样地揪下蜘蛛网揉成坨,放到冒出小血珠的针孔伤口上,她揉那个蜘蛛网的时候要哭了,全身的鸡皮疙瘩也掉了一地,但是她还是坚持揉完最后一坨蜘蛛网。

      做完这一切,温淼喘气都不敢,跪坐在床边,紧盯着那几坨棉花看。

      看她那么认真地紧张,顾郴却觉得好笑。

      方才他是信的,现在又不信了,那被揉成坨跟棉花似的蜘蛛网放在顾言洗的手臂上,怎么看怎么滑稽,这种救人的法子他还是第一次见,跟小孩过家家似的。

      姚南南在温淼揉棉花的时候已经去买棺材了。

      半柱香过去,床上的少年似乎已经没了气息。

      温淼自己先叹了口气,低下头。

      顾郴摸摸她的脑袋,“起来吧,这屋里闷,你陪我出去走走。”

      “怪我半吊子的功夫。”温淼自责地说。

      她不敢看床上的人了,只觉得害怕,她害怕冰冷冷的尸体,温淼从床边起身,揉揉膝盖,小跑到顾郴身后。

      她离开不久,毛窦就冲了过去:“公子啊!你怎么这么命苦!”

      少年声音已经哭哑。

      未几,他猛地呆在那。

      那几坨蜘蛛网起了变化,灰白的一团开始变黑,并且膨胀开来,渐渐地,膨胀成网,连接起来,变成一张大网。

      这张网从顾言洗手臂里吸出好多黑色的血珠,那些血珠爬满了整张网,毛窦瞪大眼珠。

      闻到那股恶臭,正要同顾郴走出去的温淼顿住脚步,她转过身。

      “小水姑娘!小水姑娘!你快来!”毛窦激动地喊她,温淼忙提着裙摆跑过去。

      毛窦道:“小水姑娘,这样是不是毒逼出来了?毒逼出来了是不是代表我家公子就有救了?!”

      温淼点点头,“嗯嗯!”

      毛窦眼睛大亮。

      顾言洗的手臂变得血肉模糊,蜘蛛网越膨越大,大到要罩住了顾言洗的上半身,毛窦看见顾言洗的眼睫毛和嘴唇都动了动,指尖也动了,就要醒过来的迹象。

      看着那更像巫术而非医术的诡异解毒法子,顾郴看温淼的眸深了几分。

      蜘蛛网“嘭”地一小声,遽然破了,顾言洗也在这时候醒了过来,他唇上的乌黑淡了几分,眼窝也没那么深陷了。

      “公子!”毛窦扑回床边。

      温淼对毛窦道:“你别忙着哭,去打盆热水来,这些血黏在你家公子身上肯定不舒服。”

      那爬满血珠的蜘蛛网破了后,血珠都掉到了顾言洗身上,此时他的脖子和上半身衣裳都是乌血,恶臭又恶心,毛窦点点头,对温淼的话不疑,忙跑出去打水了。

      清理顾言洗身上的血必定要解他身上的衣服,温淼自不好守着,被顾郴牵着出去了。

      他们回到昨夜云雨过的厢房,顾郴还没开口,温淼讨赏似地就先开了口:“公子,我真的把人救活了。”

      女孩儿小脸爬满兴奋,漂亮的杏眼明亮。

      顾郴挑她下巴,“谁教你的?”

      温淼道:“在一本野志上学的。”

      父亲说过,那个少年在他们府上住过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不得轻易对外说,温淼谨记住了自己父亲的话。

      顾郴:“野志?”

      温淼点点头。

      “哪里得来的野志?”顾郴把她的脸往中间挤。

      “我父亲给我的。”温淼尽量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她有个特别调皮捣蛋的二哥哥,小时候二哥哥比大哥哥更愿意陪她玩,跟二哥哥呆久了,就跟着二哥哥学会了耍赖撒谎,他们玩闹时碰碎花瓶,就把祸栽赃到家里养的狗身上,这种小谎言撒多了,温淼就练出了一些道行,又因为她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特别容易骗住人。

      顾郴也不知信了没信,他没再追问下去,唇角展了浅笑,勾下头平视眼前的小姑娘:“看来我救了个宝?”

      温淼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心里忽有些骄傲,能帮助到别人,比被别人帮助,那感觉可好多了。

      “不过公子,我只是帮林洗吸出了他体内的毒素,昙花取月是种很可怕的毒,似乎中了这种毒,这个毒就会长在人的身体里,只有解药可以将它连根拔除,林洗公子想活,还是得尽快找到解药。”温淼没有欣喜多久,就沉下脸去。

      顾郴还是那副神色,他道:“不急,解药没有,去找便是。”

      温淼道:“公子,昙花取月会在体内一天开一次花,我这个法子如果每次都能揍效,只要在它开花后立即把毒素逼出来,林洗公子就能暂且保命,不过折腾多了,林洗公子的手臂可能就废了,还是需要尽快找到解药。”

      她分明在与他说一件很人命攸关的要紧事,可顾郴抬起她的脸,似笑非笑,笑意不达冷清的眼底,声音浅慢:“这么不想我十二弟死啊?还想每天都撸一次他的袖子?”

      “…………”

      这让温淼如何回答,她要是回答不想,顾郴会不会误以为她和林洗有私?因为出过林洗单独大晚上去找过她的事,那她也不能说想啊。

      虽然此时男人在笑,但他的眼神叫温淼有些害怕。

      顾郴偏就让她给个回答,他指腹搓起她嫩嫩的下巴,“嗯?”

      温淼抿了下唇,终于在心里斟酌好答案,她道:“他是您的弟弟,我肯定不能见死不救啊。”

      这个回答好像让男人满意了,他松开她的下巴。

      顾郴走到窗户边,手里转动着那两颗水色的玉球,他看了看窗外,略侧过脸,喊身后的小丫头:“过来。”

      温淼乖乖走过去。

      顾郴一把将她扯到怀里,从后面亲她的脖子,然后把她摁到了窗棂上,从下面掀她的裙子。

      温淼吓了一跳,脸涨红:“公子你干什么?”

      顾郴笑得邪邪地:“想瞧瞧你那里好了没。”

      温淼腿儿一颤,“不要。”

      顾郴已经掀开了,不过没直接进去,他将她长到腰际的头发全部拨到前面,又亲她的脖子,窗户是开着的,如果有行人路过,能看见福迎客照二楼某扇窗上,一张如仙的小脸香腮红透,眸里慌张又害怕,她的两只小手抓住窗。

      顾郴怎愿意有路人欣赏到她如花苞绽放的模样,伸手把窗户拉关上了,不知过了多久,关上的梨花木窗户板在轻轻地振。

      完完全全被装进去时,男人在女孩儿耳边说:“那不是避子汤。”

      “那是,”顾郴往前挺了下,在她耳边笑:“养身的补汤。”

  • 作者有话要说:  给大家说一下,因为周一要上夹子,所以明晚停更,推迟到周一晚上23点左右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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