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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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程锦捂着发酸的下颌，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秦舟被他撞得倒退一步，略有些责备地说：“这么慌张做什么？”
这个熟悉的语气……
程锦仿佛被人掐住了后脖颈，几乎下意识就要服软，幸好这时胖子也进来了，他人闹腾，三下两下就把空气中的不自在感破坏掉，程锦才得以调整状态。
“鱼儿你不是嫌弃我不会打光吗，正好秦老板会，他家苗圃的宣传片都是他自学自拍的，都是兄弟，帮个忙呗。”
好不容易把人送到院门口，胖子突然一拍脑袋说道。
程锦：“……”
要你多嘴！
他勉强提起嘴角看向秦舟：“秦老板应该忙吧，我就不——”
话音未落秦舟已经转身，目光专注地落在他身上：“我不忙。”
程锦笑容一滞：“那也太麻烦——”
“不麻烦，乐意之至。”秦舟再次打断他的话，甚至开始往回走，程锦深吸口气，正准备来硬的，却见前面那人停了脚步，回头朝他一笑：“说起来我应该谢谢你那天晚上把我妈送回家。”
程锦愣住。
印象中秦舟很少笑，即便笑也只是略提提嘴角，叫人觉得冷淡又不好接近，年轻的秦舟笑起来眼睛里却是有光的。
算算这辈子也不过提前了一年的时间遇见他，是什么让一个人短短时间发生了如此大的改变？
等等！
那天上坟后送回去的那个疯女人是他妈？前世根本就没有这号人物。
程锦皱了皱眉，隐约觉得哪里不对。这时里屋传来胖子的声音，他只得暂时压下脑中纷繁的思绪，投入到拍摄中。
秦舟的确有两把刷子，连田黎有些不专业的拍摄手法都被他纠正了，倒是让程锦这个总导演兼总策划省了不少心。
结束已经快晚上八点，林爽下午就赶了过来，这会正帮着收拾东西。
“今天辛苦大家了，一会去镇上吃个便饭再走吧。”程锦换下衬衫，穿着休闲地从卧室走出来，脸上带着笑意。
田黎正在看底片，胖子也凑在一旁装模作样地看，闻言扬手一指：“我和梨子都没意见，你问他们。”
窗台边另外两人正聊着什么，秦舟双手插兜，目光在餐桌上转了一圈，继而看向程锦：“这不是有现成的菜么，你一个人吃得完？”
餐桌上摆放着四五碟为了拍视频做的菜，程锦有一手好厨艺，是前世为了讨好秦舟特地学来的。
林爽也说：“是啊鱼儿，要不别费事了，就在家里吃了算了。”
程锦：“菜是不是有点少？也没啤酒饮料。”
林爽去摸车钥匙：“那简单，我去小卖部提点喝的，再炒几个菜就成了，梨子你喝啥饮料，哥给你买去。”
田黎抬头：“雪碧就可以了，谢谢爽哥。”
“好嘞。”林爽笑着答应，这时程锦快走两步：“我跟你一起去吧。”
工作结束再让他和秦舟共处一室太难受了。
谁料林爽一把将他按在沙发上：“去什么去，先歇会，忙一天了。”
等他走后程锦简直坐立难安，秦舟还站在窗台边，看似在玩手机，程锦却总觉得他的视线若有若无落在自己身上，没几分钟他便站起来道：“我再去炒几个菜。”
田黎终于把底片发完，闻言也站起身：“我也去吧，帮你打下手。”
程锦求之不得，三步并作两步走进厨房，还心机地关上了厨房门。
不到五分钟胖子也挤了进来，和田黎挤在一起洗菜。
程锦往厨房门口看了一眼，又一眼，田黎实在看不过去提醒道：“程锦你再走神要切到手了。”
说完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把刀接过去替他切：“要不你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我和元庞来弄。”
程锦哪敢出去，随手找了把小葱清理，佯装不在意地问道：“原来你们都认识秦舟吗？”
元庞：“也不算很熟，小镇就这么大，咱们几个又年纪相仿，互相知道很正常，要说关系还是林爽跟他比较好，说起来秦舟跟你一样也是高二那年辍学的，不过他是因为没钱读书，那几年他妈精神病又很严重……反正我挺佩服他的。”
程锦和他并排站在一块，水龙头的哗哗声盖住了说话声，程锦便借着这个机会问道：“他妈是怎么回事？精神有问题父母不照顾的吗？”
胖子突然凑近他小声说：“这些小道消息我也是听来的，你别瞎说啊。”
程锦点头，就见他咂咂嘴八卦道：“据说他妈以前是不疯的，不仅不疯，还可聪明了，十里八村唯一考出去的大学生，不过那个年代你也知道，大家穷得饭都吃不起，哪有钱去上大学。他妈也是犟，拿到通知书后二话不说就跑去了北京，后来过了几年也不知怎么赚到钱了，还真有人开着小轿车来接二老去北京享福，可惜二老一去就没再回来，反倒他妈疯疯癫癫跑回来了，还大着肚子，后来就有了秦舟。”
“有人说他妈在外面搞不正经生意，二老发现后气死了；也有人说他妈惹了不该惹的人，这是被报复了……反正说什么的都有，秦舟小时候因为这事没少被嘲笑，那会我们都被大人警告不许跟他玩来着。”
程锦回忆了下，印象中似乎是有这么回事，但他从小就被教导不要对人产生偏见，加上那会他野得很，村里的事很少关注过。
他转头看了一眼门的方向，眼底情绪软了软：“那，咱们都挤在厨房就这么把他一个人晾在客厅，不太好吧。”
胖子恍然大悟：“你看我，光顾着——”他看了一眼正专心切菜的田黎，话中未尽之意明显，程锦撞了下他的肩膀，眼中是男生之间才懂的交流，接着只听他扬声喊道：“梨子，你和元庞把水果端出去吧，剩下的我一个人炒就行。”
胖子嘿嘿笑了两声，和田黎出去了，客厅隐隐传来聊天声。
程锦贴在门边听了会，莫名落了心，得心应手地把剩下几个菜炒完，这时院子里传来车轮声，是林爽提着啤酒回来了，程锦把菜端出去时几人在地毯上架了张长条形的矮桌，正一样一样把东西往上摆。
啤酒、花生、凉菜、烧烤……
程锦：“这是要不醉不归的节奏？一会梨子还得有人送回家呢。”
林爽：“这点啤酒醉不倒，润润嗓子，再说不是有胖子吗，让他送。”
说着按着程锦肩膀让他坐下，自己则坐在对面，不知是有意无意，秦舟选择了他右手边的位置。
程锦浑身的皮又绷紧了，连林爽给他罐装的啤酒都没注意，酒液差点洒衣服上。
“嘿，琢磨什么呢？你这人做什么都太认真，今天好好吃完这顿饭再去看的作品，行不行？”林爽说。
程锦含糊点头，强迫自己收起思绪，余光瞥到秦舟接了林爽递过来的啤酒。
不知怎的，他下意识就抢了过去。
抢完才后知后觉想起这不是在前世，他和秦舟只是刚认识的陌生人。
面对几双疑惑的眼睛，程锦懊恼得几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怎么一碰着秦舟的事就慌里慌张，智商掉线了呢……
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不给个解释说不过去，程锦只得硬着头皮往下掰：“我看你面色发红，这种体质应该酒精过敏吧，还是别喝了。”
前世秦舟喝了酒脖颈至胸口一片都会起红疹，第二天就好，不严重，但有点难受。
这货一难受就喜欢折腾他，多来几次程锦就怕死了，一滴都不敢让他沾。
秦舟摸了摸脸，语气带着兴味：“你还会看面相？难道不是替你扛补光灯热的？”
程锦：“……”
幸好在场有位活跃气氛的高手，见程锦不说话胖子第一个跳出来解围：“就是，上次我在万城大饭店还见他跟客户喝酒了呢，鱼儿你算得不准，自罚一杯。”
谁知秦舟突然把手一摊，来了个反转：“我确实不能喝酒，跟客户那是硬撑的。”
“啊？”胖子瞪大眼睛看他，连林爽都面露惊讶。
秦舟从呆怔怔的程锦手里拿过那罐啤酒搁到一边，倒了杯雪碧递过去，眼角弧度微弯：“我看你喝酒也不内行，陪我喝雪碧吧。”
说着与他的碰了碰杯，玻璃杯沿发出清脆的一声响，程锦暗自吸口气，再抬眼时终于恢复了状态，他端起杯子挨个碰了一下，笑着说：“来，干了这杯快乐肥宅水，辛苦大家了。”
气氛逐渐热闹，大家开始扯些有的没的，程锦这才知道原来秦舟和林爽是在自己走后认识的，这还得追溯到西墙边总是及时出现的那把破旧扶梯上。
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十六七岁的少年能量消耗快，以程锦为首的一群翻墙党每天都要准时溜出去捞吃的，巧就巧在每次出去都有一把小扶梯安安静静摆在那儿，等回来时就不见了，第二天同一时间又出现……
“我就说怎么有这么巧的事，那梯子就跟专门等着我们似的，你猜怎么着？”林爽说到兴奋处，猛地一拍桌子：“就是他给我们放的！”
桌上几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齐刷刷看向秦舟。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 1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