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雄名为爆娇顺毛者》浅墨苒心

14、与爆豪的战斗

　　欧尔麦特下楼时，看到的便是久生擦掉唇边的鲜血，拽着轰，摇摇晃晃起来的样子。

　　与此同时，训练结束的声音也正好响起。

　　欧尔麦特看着久生摸索到腰上，那里插着一个不起眼的小冰锥，被他猛地一拔，鲜血顿时喷溅出来。

　　久生用力地捂着伤口，还是不断有血液顺着指缝流出。他脸色白得像纸一般，仿佛下一秒就会晕过去。但还是强撑着，走向房间角落的摄像头。

　　他知道摄像头拍下的所有内容，会清清楚楚地传到场外人的眼里。所以他也跟放心大胆地，对着摄像头勾勾手指：“爆豪胜己，出来。”

　　“久生少年，”欧尔麦特向前一步，“你现在的状态，已经不能再……”

　　“欧尔麦特老师，”久生打断他的话，扯着嘴角，努力做出笑容的模样，“如果你不让我继续训练的话，我就碰你了。”

　　欧尔麦特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不远处，饭田抱着什么东西飞速地跑过来，后面跟着气喘吁吁的绿谷。

　　饭田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久生才看清楚，那是学校的护理医生，恢复女郎。

　　“腰部受损，内脏轻微受损，舌头受损，个性有使用过度的迹象，已经超出了身体的极限，”恢复女郎道，“就算治疗之后，也需要回家躺几天，才能彻底恢复。”

　　“你的意思是，我如果接受治疗，就会立刻晕过去吗？”

　　“恐怕是这样的，所以我们连担架都备好了，”恢复女郎指了指障子和饭田抬着的担架道，“不要浪费时间了，快让我“啾”——”

　　“不用麻烦了，”久生握住她的手，看着那伸出的嘴猛然缩回去，“我还有一场训练没有打完。”

　　“小无，你也太乱来了！”绿谷皱着眉，久生很少见他这么严肃的表情，“这种状态，怎么还能训练？！”

　　“这是我的训练，我需要打完它，”久生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发，“老师，请你让下一组同学入场吧。”

　　欧尔麦特看着他。良久，他点点头，脸上又挂上了那种开朗的，给人希望的笑容：“那么其他同学都出去，爆豪少年和饭田少年准备进攻吧！”

　　饭田不可置信道：“老师？！”

　　“就像久生少年说的，这是他的训练，”欧尔麦特吹着哨子，大声道，“两分钟后，爆豪少年和饭田少年从大门进攻！”

　　久生看着人群陆陆续续地扯出大门，低声道：“谢谢老师。”

　　“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坚持，”欧尔麦特低声道，“但是久生少年呦，希望你可以打出自己想要的结果。”

　　久生勾了勾嘴角：“一定。”

　　与安安静静结冰(？)的轰不同，爆豪和饭田以非人类的速度非常吵地冲过来。久生的腰已经被八百万用自己造出来的绷带简单包扎好，但在腾空而起时，仍是感觉到腰间拉扯的一阵剧痛，差点没握住飞镖。

　　跑最快的是饭田，巨大的引擎力让他的速度如飞一般。他目标明确地向炸弹飞去，手指刚要碰到时，半路杀出个欧尔麦特，一拳把他打了回去。

　　在他回去重新调整引擎的同时，一束飞镖快速打了过来，准确地“定”在了铠甲的缝隙中。饭田还没来得及反应，飞镖末端固定的刚线飞速收缩，将他本人吊在半空中。

　　做好这一切的久生迅速出来，也飞着寻找着他盔甲上的空隙。就在他想着要不要直接撬开的时候忽然一拍脑袋，想起来这种状态直接捆了放角落里就行了，为什么还这么费事……

　　但是爆豪呢？现在还不见他的影子。

　　仿佛读到了久生内心的焦虑，欧尔麦特道：“爆豪少年肯定在下面，久生少年，你去看看吧。”

　　久生点点头，到了下一层，果然见爆豪面对着墙壁，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他这么安安静静自闭，而不是吱哇乱叫地冲上来(？)的样子，看着倒也稀奇。

　　固定装置发射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空间里分外清晰，爆豪头也不回，反手就是一团爆炸的火焰——被久生灵活地躲了过去。而那一声爆炸之后，他终于看到了爆豪的表情。那竖起的眉毛不悦的嘴角，果然是张愤怒的脸。

　　久生无奈地笑笑，机动装置拖着他略显沉重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优美的曲线。剧烈的爆炸在他身后接连响起，但就是差那么一点能打到他。

　　和轰不同，爆豪近战和远战的能力都非常优秀。要是较真比较的话，近战的战斗力比远程还要高上一些。靠近爆豪并不是一件难事，最大的难事是，如何躲开他的攻击，触碰到他。

　　数十年的相处，他早已将爆豪的战斗方式铭记于心；而同样的，爆豪也知道他的手段，其中最致命的一点，就是距离。

　　尖锐的飞镖直直向地面上的人射去，不是为了伤害到他，而是为了引导对方的走位。飞镖的顶端擦过爆豪的发梢，而他却不躲不避，一拳轰向那雨点般的飞镖。

　　就是现在！

　　爆炸扬起的烟尘弥漫了了整个空间，久生在空中调整姿势，固定装置用力收缩，生生绕到了爆豪的后面。射进烟尘里的飞镖发出与地面撞击的脆响，久生心道一声不对，身后巨大的热度猛地袭来。巨大的冲力让他更清晰地感觉到腰上的拉扯，久生咬着牙收回了固定装置，在自己将要撞上身后的墙壁时猛地向地面射出，顺着绳索收缩的方向翻滚卸力。

　　而与他想像的一样，爆豪燃着火焰的拳头就藏在那爆炸之后，如果不是自己反应迅速，恐怕也跟那被打出个大坑，塌了半边的墙一样，game over。

　　久生调整好姿态，想趁他攻击后的僵直拉进距离。但爆豪反应极快，一连串的爆炸把他所有的进路全部封死。久生感觉腰部包扎过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一抬起头，就看见了爆豪带着杀气袭来的身影。

　　和已经习惯了用“个性”来碾压对手的轰不同，爆豪的进攻更加暴烈与迅猛。他每次近身的距离都掌握得刚刚好，既能给予久生最大化的打击，又能保证久生无法触碰到他。久生感觉自己的身体渐渐沉重，特别是在一次操作失误，被爆炸正好打中之后。看着爆豪不给他喘息机会，立马乘胜袭来的样子，久生咬咬牙，固定装置射出……

　　原本袭向他的拳头突然改变了方向，顺着爆炸的推力冲向还在半空中的固定装置。随着一声巨响，固定装置的顶端炸成碎片散在空中，已经用力起跳的久生面对飞速袭来的爆豪，几乎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当确定这是他必胜一击的时候，他才会靠近过来。

　　久生无跳跃的方向，根本不是固定装置引向的方向。而是他预算中，爆豪在打断绳索之后，袭击过来的方向。

　　这一拳，是必须要受的。

　　看着烟雾散去，爆豪狠戾的表情，久生闭了闭眼，对着他，伸出了自己的手。

　　碰到了！！！

　　掌心久违地接触到那火热的皮肤，因为爆炸产生的冲力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料想中的剧痛并没有袭来。取而代之的，是“咔”的一声脆响，腰间一紧，接着重重地摔到一个“垫子”上。

　　久生听着垫子的闷哼声，伤口突然变得很疼很疼。他一口咬上爆豪的肩膀，感觉握着自己手臂的力道猛然收紧。

　　久生的耳朵听见了剧烈的心跳，还有战斗后漫着硝烟的喘息。他松了口，舔了舔牙尖上的血味，凑到那线条优美的颈间，不知道为什么，声音突然带上了呜咽：“胜己已经整整十三天没有理我了。”

　　爆豪本来不耐烦地扒他的动作一顿。就听久生道：“超过记录了吧，以前从来没有这么久来着……果然，还是因为小久的缘故吗？”

　　爆豪呼吸一滞。

　　硝烟渐渐散去，可空气中仍凝滞着挥之不去的热浪。

　　良久，他开口道：“臭久那家伙，果然还是有个性的吧？”

　　久生想了想：“是的。”

　　“从什么时候……？”

　　“就近一年来吧？”久生顿了顿——如果他真是这个世界的人话，那么他应该从什么时候感觉到绿谷的不对劲，“之前就我跟他的接触，他确实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个性。后来他也知道我发现了他的异样，不过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吧，他并没有告诉我什么有用的信息。”

　　“……所以说……你早就知道了吧？”爆豪咬着牙，话语从齿缝里挤出来，“那个时候你扑过去，根本不是怕什么他超过你，而是阻止他‘发动个性’……是吧？”

　　久生轻轻地“嗯”了一声。

　　“好……很好，”爆豪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久生知道，这也表示他的愤怒到达了极点，“所以说，你为什么和他一起隐瞒我？！在我嘲笑他是无个性的废物时，你和他也在暗处一样嘲笑着我吧？！我不是说过吗……不准小看我啊！——”

　　“嘲笑？怎么可能嘲笑你？！”久生很想掰开他的脑袋，看看他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么稀奇古怪的想法，“胜己可能忘了吧，我说过的，所有人对我来说都一样的，无论有没有个性。我怎么会因为小久突然有了个性，而嘲笑胜己呢？”

　　“那你为什么……”

　　“胜己为什么那么在意绿谷，我大概也能知道一点。”久生用力地眨眨眼，一字一句道，“胜己应该比我更了解，要成为最棒的英雄，除了需要优秀的个性，更需要强大的意志和坚定的内心。而绿谷君在那种情况长大，还能保持着纯粹的初心，那么他的意志和内心，肯定是在胜己之上吧？”

　　“……你在说什么蠢话？！那个无个性的废物……”

　　“可是小看胜己这件事，对我来说是不可能的。”久生垂下眼，“所有人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在我看来，所有人都可能成为“最棒的英雄”，无论是个性超强的轰同学，还是意志坚定的小久。”

　　……不是这样的，应该很帅气地说出这番话的。可是为什么，到底为什么，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

　　久生低下头，软软的白发和爆豪硬硬的黄发交叉在一起：“但是胜己……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奋不顾身向我冲过来的胜己，才是我不想失去的，我心里的最帅气的英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