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顾战记》余风荷

51、好好教一教

　　终于瑶红在门口行礼目送婧氏一行人远走，瑶红松了一口气，带着丫鬟两个人坐定在正厅里。那小丫鬟好奇的瑶红说道：姑娘，你知道夫人此次来是什么意思么？先是对咱们一顿责难，然后又是赏了这么多珍珠，她想要做什么呢？

　　瑶红冷笑着说：还能是什么？还不是因为这么些天看咱们霸占着老爷，老爷没给她好脸子，她生气了，想要过来整我呗！自己没本事就拿别人出气，莫要以为她占个正室的位置就想来拿捏我，我可不怕。晚上你做好安排，务必请老爷过来，我要好好跟老爷说道说道。

　　那丫鬟有些害怕，劝道：姑娘，你可别这样，夫人她毕竟是咱们的夫人，夫人娘家势力大，咱们可得罪不起呀。

　　瑶红道：怕什么？我就是贱命一条，命不值钱，但气可不是那么容易受的。我好不容易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可不是专门来受她的气的。再说了，她无缘无故的想要拿一斛珍珠，让我卖力去为她做事，简直是做梦。她也不想想这大冬天让我站在棚里给那些贱民舍粥，她想干什么？想要毁我的名节，还是想要拿捏我折磨我，哼，不要以为我是好欺负的。

　　小丫鬟道：姑娘，我觉得夫人应该不是这个意思吧，毕竟这么些天我听大院子里的人说夫人也是一整天都呆在粥棚里的。

　　瑶红又冷哼地说：你莫要听他们将夫人的善心宣扬的天花乱坠，我才不信呢，她去那里还不是摆摆面子。这么些天一直找着各种由头去找老爷，还不是想要跟咱们争宠。

　　那小丫鬟这才无话，准备各种东西，瑶红这边更是精心做足了准备，从卧室里各种摆件，陈礼的喜好心爱之物到各种吃食，一一的备好之后，才又重新躺在床上补眠。

　　婧氏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坐在榻上一声不吭，心里着实是生气。她这大半辈子虽说出生名门，却也并不奢华，生活上是相当节俭。而陈礼更是一个生活简单朴素的人。

　　她原以为陈礼私下里也应该喜欢这种生活，然而没想到，这瑶红小小的一个妾室屋子里布置的这般花团锦簇，有些摆件，甚至都超过了她这一个正室所用的规制。她可从来没有给瑶红打赏过很多这样的东西，显然肯定是陈礼命手底下人悄悄置办的。

　　婧氏不由得对小顾的话又相信了几分。她看着小顾笑眯眯地站在自己面前，叹了一口气道：这人的心思还真是难以捉摸啊！

　　小顾笑笑说夫人莫伤心，莫沮丧，你能这样想就已是又进步了几分。这种事情不能计较一时的得失，而要看得长远。我看那瑶红心气有点浮躁，这几天必定会在大人面前犯错，等着吧！不过夫人你可要按时服用我给你的倾国倾城粉，另外按时服用补充气血的丸药。

　　这些真的有用吗？婧氏问道。

　　夫人说哪里话？你知道吗？女子有两个时段最为美丽，一是出阁前十五六岁如豆蔻的年龄，出水芙蓉，第二就是而立之年成熟的时候，犹如熟透的仙桃，可口诱人。夫人只是将自己的心态摆的太老了，平时装扮过于严肃，老气。夫人不妨回想一下从前，您都是怎么装扮的？能否蒙上纱巾让我看一下呢？

　　婧氏半推半就倒也应了。她命人将几个衣柜都打开，让人都出去之后，又一一的从从前的衣服上慢慢地抚过去，柜子里收着的衣服有粉的、黄的、艳的，粉红嫩黄艳红鹅黄嫩绿草芽绿，各式各样的颜色，令人应接不暇，那都是她从前时的装扮，被她收起来不再穿的衣服。还有各式各样的首饰。

　　婧氏不由得又想起从前，从前的她鲜艳而美丽，活泼而动人。婧氏先是照了照镜子摸出一个纱巾，将自己的面蒙起来，只在镜子面前露出双眼，平时就注重保养，她眼角并不见有什么细纹。蒙上面之后婧氏将自己的盘着的发髻给打散了，只是简单的用玉钗轻轻地将一部分头发挽到头顶，剩下的发丝就如同瀑布一样，垂到身后。她的身段纵然不复年轻时的窈窕，却显得错落有致，韵味十足。

　　婧氏将年轻时最喜欢的那一身鹅黄色的纱裙取出来，这件衣服她想曾经是她春天的时候最喜欢的一套，衣服穿上去犹如从森林里走出来的精灵。她穿上了这件衣服，当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时，小顾的眼睛一亮。

　　小顾将婧氏拉到镜子面前。果然，婧氏看着镜子面前的自己，一如年轻时那般鲜艳动人。

　　你喜欢那个时候的自己吗？小顾问。

　　婧氏点点头，道：那个时候无忧无虑，过的简直是神仙般的日子。家里有父母疼爱，爷爷奶奶宠爱，兄长又总是让着我，我怎么能不高兴呢？可是人总会长大的呀。

　　好啦，小顾拍了拍婧氏的肩膀道：夫人不用太过伤怀，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婧氏还未起来得及跟碧落交代一下，那小顾就悄悄带婧氏从窗户翻出去，翻到屋顶。婧氏心脏一阵狂跳不由得牢牢抓住了小顾的手臂。

　　小顾微微一笑，对婧氏说夫人莫怕，抓紧我。

　　那小顾就一路跳蹿。小顾抓紧婧氏的腰带，从屋顶跳至另一个屋顶一路跳个不停，飞速般将婧氏带到远离府衙的一条街道，从这个街道再往前，走上几条街那里就是一处河西城极为繁华的地方，婧氏虽然从未到过此处，但闻道空气里不断飘来的胭脂香水的味道，她也知道前面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河西城西边较为热闹的花街柳巷，只不过大白天人不是特别多。小顾带着婧氏停站在一家名叫倚栏笑的地方停了下来，对婧氏解释道。

　　婧氏接连喘气，好不容易气平了，小顾拉着婧氏的手，大摇大摆的往前走去。直到进了门才有一个半老徐娘走出来招呼到：两位客官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

　　小顾微微一笑说：这位妈妈，你先去忙你的吧，我过来，有点事情要办。你去找两个姑娘过来。

　　这妈妈捏着小顾塞过来的银钱，笑呵呵的走了。两个人被领到一个房间，这个房间到处都是粉色的纱幔，微风轻轻地吹动，倒是显得有些仙气了。婧氏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未免有些拘束，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放。

　　小顾拍拍她的肩膀给她端了杯茶水。两个人坐定一会儿有两个打着哈欠的姑娘走了过来，显然是被那位妈妈从床上直接拉起来的。

　　两个姑娘看来的也是两个姑娘，一下子就笑起来，道：这两位客官今天都想要要点什么？小顾，看看婧氏是有些手足无措了，遂随指着其中一个女子道：不如这位姐姐装成男装过来，我还有些话要说。

　　那姑娘心领神会点点头走了片刻之后，果然换了一身风度翩翩的男装上来了，手里捏着一把纸扇。小顾笑着对两个人说：我这位朋友有些害羞，嗯，今天呢？是要让两位姐姐好好的教一教咱们，你们两个可知道怎么做吗？

　　这两个姑娘对视嘻嘻一笑说道：我们当然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