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顾战记》余风荷

32、私通西夷

　　孙先生！待使者走了之后，周轩不满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们墨甲军安身立命之本就是西抗西夷，你怎的对他们这般宽容。这西夷这般狂妄，我即刻领兵出关教训他们也就是了。

　　孙先生冷冷看着周轩道：你以为事情这么容易么？且不说目前雍宁关形势如何，你觉得自身能力如何？比之沈默又如何？你能确保带着你的两万人马杀去西夷，能让他们大王子闭嘴听话么？

　　我。。。。。。周轩顿时败下阵来，哑口无言。

　　更何况目前最重要的是稳住雍宁关，这里除了出走的五万人马，可还有四十五万那，朝中人哪个不眼红？主上花了五年时间研究，费尽心思挤走沈默，拉你上来，并让我助你掌墨甲军，为的什么，还不是日后？孙先生忍住不耐烦，跟周轩继续解释道：主上在西边没什么信任的人，除了你，现在好不容易雍宁关在你的手里，当然你要好好珍惜这个机会，他日回报主上的一番扶持之恩。你别忘了，你表妹还在王府里做侧妃，他日主上心愿达成，你也是个开拓的功臣，封个虎威候绰绰有余，连带侧妃与你们周家。

　　周轩长舒一口气，点点头，道：谢孙先生提点，现下要怎么做，还望孙先生教我。

　　自然是先安抚好军中，让下面的人对你言听计从，严令与安抚并行，另外颁布一些提升饷银待遇的命令笼络人心。位置坐稳之后就是除掉那三个家伙，并将军府，这样墨甲军就完完全全都是你的了。京城那边主上正在动作，给朝廷上折子提你更进一级为威武大将军，但前提是你得立功。

　　怎么立功？

　　当然是抓住沈默。咱们主上现在正在搜罗沈默的罪证，到时候操作一番，那沈默就成为朝廷人人喊打的叛将，你再将人献出来，自然大功一件。

　　你派出去的人手如何了？孙先生随即问道。

　　周轩叹了一口气道：已经安排下去了，寸土的搜，前一段时间有报上来说是抓住沈默了，可半途又让人给劫走了，现在依旧杳无音信。

　　江湖中人呢？可有进展？

　　这孙先生又问，此问却不是朝着周轩，只见帐篷里钻进来一个人，身着黑衣短打套装，为了不引起注意，依旧身着甲胄，只在面部围了黑巾，此人朝孙先生施礼，道：前几日有吴氏三兄弟盯上人，但三人随即死了，也不知是否为沈默所为，现在江湖上暂找不到能替代吴氏三兄弟的，想必赏金要加倍。

　　加倍就加倍，事情安排好才最要紧。

　　那黑巾蒙面的人施礼又下去了。

　　周轩又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沈将军气数未尽。

　　孙先生冷笑道：你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再厉害，顶不住千军万马的寻他。

　　那方威武将军的私印找到没？孙先生又问。

　　周轩又摇了摇头。

　　孙先生心里忽然飘过一个想法，也许事情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顺利。

　　依你的印象，沈默有这么大能耐？马上将军连武义都无敌？孙先生疑惑问道。

　　周轩摇摇头道：孙先生你是知道的，咱们一贯领兵打仗的人，苦练的都是马上功夫，行军布阵，弓箭长矛，看个人习惯，再者练近身厮杀保命的本事，要说武艺高强，算不上，我武义就平平，沈默功夫比我高，但也不会高太多。

　　那就奇了。孙先生道。

　　莫非是三皇子出手了？周轩道。

　　孙先生冷笑了笑道：不可能，三皇子自顾不暇惶顾他人？

　　那就好，周轩道，最起码咱们不用腹背受敌，三皇子别猛然带亲卫攻来为沈默报仇就好。
　　这就不是你操心的事情了。你还是让火头班好好准备晚上的晚宴吧，饮食上下点功夫，我晚上也要出来，有话对那使者说。

　　这个自然。周轩点点头。

　　黄昏时分，灯火已然点燃，将整个亲卫大营照的通红，周轩命人从将军府拖来几名舞女并乐者，丝竹之声顿起，主帐篷旁边的待客帐篷里，周轩坐主位，几个得脸的心腹与孙先生做手下，下面则尽是西夷使者并随从十熟人。

　　众人一番劝酒观看舞蹈，一时间言笑晏晏宾主尽欢，那使者已然半酣，却还没忘记自己的使命，唤过随从让人去催周轩问考虑好了没，好尽快给回复书信，自己好回去复命。

　　那孙先生见吃的差不多了，便亲自来到了使者的身旁。唤过一名舞女过来为使者斟酒，亲自敬上一杯，道：大人今日辛苦。鄙人京城孙某，大人带来的书信周将军已经研究过了，要满足贵使的要求，只怕要一年有余？

　　一年的时间，你是在唬我？使者就要怒。

　　孙先生微微一笑，道：大人莫生气，今年我们大月国发生的事情大人想必也略知一二，北方旱灾，南方水涝，粮食歉收，我们家主上如今又没有掌管户部，粮草由不得他，只能从自己私库里调出来，兑换成私银，再用私银去换成粮食送过来，因为今年粮食供应特别紧俏，价格上就欠了些，咱们要用上特权才能换到贵使要求的数量。

　　其他的都好说，这美女百名是最最难的，因为现在咱们朝廷对人口管制的严格，特别是民女，无特殊命令不得随意外迁，如果咱们直接下命令迁民女到雍宁关，这么多人的阵仗肯定会引起朝廷的注意，到时候无法解释为什么征这么多民女来西。还是得从咱们主上府里奴才们身上着落，定然选那容色动人的，让大王子满意，只是时间上还望宽限一些。

　　孙先生继续道：要说咱们主上非常关心大王子的地位，其实我这里还有一个提议，可以更加巩固大王子的地位，令汗王对大王子刮目相看，比现在这个送粮的要求还要好。大人想听上一听吗？

　　这使者被孙先生一番酒灌得几乎失了理智，遂道：你且说来听听。

　　只要大王子愿意等上一年时间，我家主上心想事成，定然会命周将军与大王子签立约定，咱们双方大规模开市，双方可以合法经商互通，民户通婚，边界山以北的大片草地可划给你们大王子养马放牧。

　　这使者眼睛一亮：你说的是真的？到时候雍宁关会开关让我们随意进出？

　　这是自然，签约之后咱们就是一家人。

　　使者忽又冷了脸道：你莫要骗我，一年后谁知道是个什么光景，万一你变卦了呢？

　　那就立约为证。孙先生道。我手里有威武大将军的官印，并雍宁候印。

　　容我回禀我家大王子再做决定。

　　那使者想到这里，顿时歇了再喝酒的心思，带着几名随从就出去到歇息的帐篷，准备行书让人带回西夷大王子处。

　　一时间酒散人离，周轩跟孙先生又是坐着说话。周轩道：孙先生你是用什么方法稳住那蛮夷的？

　　孙先生道：我以威武大将军的名义给那使者立约，要将雍宁关边界山以北的草场划给西夷大王子。

　　周轩倒吸一口凉气，道：这草场可是上万亩，纵然草场不够丰盛，无法种植庄稼，也是咱们大月国的地界，您就这么要将地给他们？

　　孙先生冷冷笑道：所以是以威武大将军的名义，你以为呢？待我家主上登位，还会承认威武大将军与雍宁候么？再者沈默不就是叛将么，签了这个约定之后不是更坐实了他私通西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