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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毕业测验 ...

  •   应醉盯着屏幕,眼底一片沉寂。

      红光一闪,光脑传来了新的任务。

      “K公馆,立刻。”看着这条信息,应醉不可避免地涌上一股生理性反胃感,他打开手环上的贮存空间,取出了一个没有任何标签的药瓶,他将两粒白色药片倒出后吞下,随手扎了一个低马尾,神色倦倦的下楼了。

      沧渚洗好盘子,正在努力给应醉切水果,听到应醉下楼的动静连忙放下刀,从厨房跑出去,有些拘谨和期待的看着应醉,什么也不说,就那么眼巴巴的看着应醉。

      还挺会装可怜的。

      应醉在心里想到,伸手轻轻抚了抚他的头,主动解释道:“今晚不回来了,你自己在家早点睡觉。”
      末了又突然想起了沧诸切好的水果,说:“切的水果你自己吃吧,吃不了放冰箱。”

      门锁落下的响声响起,沧渚还是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沉默的站在门前,几分钟后才脚步迟缓的走去厨房,把案板上整齐排列的水果胡乱的堆到盘子里,端着盘子回到沙发上一个人默默的吃完。

      那边应醉走出家门后坐上了一辆外表看上去平平无奇的车,带上面具沉默着被司机送到一座从外表看上去就颇为奢华的独栋别墅,应醉在司机的注目下走进别墅,熟门熟路的走上二楼,二楼只有一间屋子,他推开了房门,依旧沉默着看着同样沉默坐在床上戴着面具的猫科雌性,将手放在衬衫领口处的扣子上。

      然后,解开。

      ——————————————————————————————

      第二天,毕业测验第二项开始。

      考核为个人技竞技。时效为8小时。地点是苏里安尔族内的天空竞技场。

      应醉作为学院首席,前十轮轮空,因此第一日的测试他不来也是可以的。但他是首席,也有在一旁观战指导的责任。所以今天应醉没有到场观战实在是令人意想不到。

      程潇、利佐和凌乔因为上一年是学院排名前十,因此,今天的对决也是轮空的。凌乔几日前就申请了长假,一直不见踪影。于是现场只有武海旭和程潇两个人在一起。

      武海旭:“老大干嘛去了?他怎么没来?”

      程潇:“不清楚。可能苏里安尔家那里有什么紧急任务吧。”

      武海旭撇撇嘴,有些郁闷的说:“我还想在大家面前表现表现呢……一个个都不来……可恶!”

      他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气呼呼的坐到了台阶上,目光不安分的扫来扫去,突然看到了什么,瞳孔微不可察的一缩。

      在台下准备的一名学生正在热身,突然一只黑灰色的蝴蝶轻轻掠过耳畔,手下意识覆上了耳朵,疑惑道:“现在这个时候还有蝴蝶?”

      当天晚上9点。

      沧渚停下动作猛然回头,沉重的木门被推开时没有发出一丝响声,甚至来者的脚步声也急不可闻。他神色有些慌乱,刚想要坐到沙发上装作一副寂寞委屈的样子,应醉就已经进来了。

      应醉看起来有些疲惫,眼下有些许青黑。他抬眼看了一眼表情激动泫然欲泣的沧渚,笑笑以作安抚,仍是那种有些散漫的声音:“回来晚了点,别哭。去给我倒杯水。”

      沧渚立刻去厨房拿了一杯水出来,两只手拿着,小心的递给应醉。

      应醉将杯子凑近唇边,鼻尖感受到了温热的湿气。他撇了一眼沧渚,对他这种把自己当做易碎瓷器的态度感到好笑,轻轻笑了一声,喝下了那杯温热的水。

      喝完水,他轻轻放下杯子,光被透明的杯壁折射出绚丽的色彩倒映在纯白的茶几上。

      而在一旁静静等他喝完水的沧渚迫不及待的坐在柔软的地毯上,把自己靠过去依偎着应醉,胳膊缠绕搂住他小腿,从上往下欲哭不哭的看着应醉。

      应醉随手揉了揉他那银白细滑如绸缎的头发。

      沧渚带着哭腔可怜巴巴的看着应醉:“哥哥……你去哪里了啊,为什么受伤了……”

      应醉有点想咂舌,他在心里默默抱怨了一句。

      明明是条鱼,怎么跟个狗鼻子似的。

      他皱着眉,表现出明显的困扰与无奈。明明这时候就应该已经察觉他不想说而乖乖闭嘴不再过问的人,此时却表现得特别执着。

      无论是从下往上看的仰视视角,还是显出柔弱依附姿态的倚在腿上的姿势,又或者通红的眼尾、掉落的雪白珠子无一不在向他展现一个柔弱乖顺的“宠物”形象,但那双如澄澈碧海的眼睛中却充斥着强烈的执拗和依赖。

      不过毕竟是个孩子,伪装不到家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这漏洞百出的样子可是很容易被坏人骗的啊……

      应醉从茶几上摸出了一包已经开封了的烟,被沧渚抱住的那条腿微微用力挣开了他的胳膊,然后将这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点烟了香烟,白烟悠悠的上浮,隔在二人中间,像一层薄薄的障壁,模糊了他的五官。

      二人以沉默对峙着。

      良久,应醉开口:“……不要过问太多。”

      现在他还不到可以接受这些残酷事实的时候。

      沧渚嘴角下压,一副伤心的样子。但是当他看见应醉起身想走的动作时,又猛然起身跨坐在他的腿上,直直地撞在应醉的肩膀上,声音黏糊糊又有些闷闷的说:“……别走……我帮你上药……哥哥别走……”

      “我会听话不再问的……”

      应醉“嗯”了一声以作回应,然后将一只腿往上轻轻抬了一下,示意沧渚下来。可沧渚却浑身一颤,脸蛋红红,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慌乱的下来了。

      应醉瞥了他一眼,没怎么在意,以为只是他被关了这么多年不习惯身体接触。

      应醉打开手环,从里面拿出一卷绷带,可沧渚看了一眼就赶忙摇头,哭哭啼啼的说:“不行!只绑一下绷带根本不行,哥哥你怎么能这样……”

      然后不等应醉说些什么,就踩着拖鞋小跑上楼,看样子是要去给他拿药膏。

      应醉一手拿着绷带,怔愣的看着这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得益于他身为猫科敏锐的听力,他极为清晰地听到了沧渚是怎么绊倒摔在地板上的,也听到了沧渚是怎么不小心把床上东西蹭掉的,更是清楚听到了他是怎么在慌乱中把果盘摔下来,被刀划破胳膊的。

      他的表情从紧绷疲惫变得放松无奈起来,从光脑上发了个消息,让对方买一台治疗仓。

      对方立刻发来消息,他回复道:之前用不到,现在家里多了个人,给他用。

      不理会对面明里暗里的试探,他关闭光脑,拆开手上那卷崭新雪白的绷带,看着已经跑到他面前的沧渚,一伸手就把气喘吁吁的人拉到了自己怀里。

      怀里的人顿时一僵,他有些焦急的说,“……哥哥!我会压到你的,伤口会……”

      应醉打断他:“一点小伤,先看看你的胳膊。”然而等他握住沧渚的胳膊时,却发现只有衣服上有一道破口,而破损的衣服下肌肤雪白,没有一点伤痕。

      应醉表情不变,手指悄悄捻了一下衣服划破处的布料,然后说:“幸好没有受伤,不要再这么莽撞了。”

      沧渚低着头对应醉的话不太在意,他只是急急忙忙的说:“我没有受伤,没有什么事,哥哥你才是最重要的,现在让我帮你上药吧哥哥……”

      应醉这才放开箍住少年腰部的手臂,掀开了上衣的一角,漏出了一道很长很深的伤口,伤口没有流血,应该是上过一些止血的药粉,但是那伤口的可怖程度还是直接把沧渚给吓得哭了出来。

      珍珠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应醉又是无奈的稍微往前俯身,安抚性的摸摸他的头,安慰道:“没事,只是看着有点吓人,但用过止疼和止血的东西了,没有什么感觉。”

      然后手掌下移,用大拇指轻轻拭去他刚从泛红的眼眶中溢出来的那滴泪,潮湿感几乎瞬间变成光滑细腻的触感,在心中再一次感叹这种能力的神奇,然后用哄孩子般的语气,轻轻地说:“不要哭了,不是说给我上药吗?”

      沧渚抿着嘴,肩膀一抽一抽,他轻轻跪下将黄褐色的药膏小心翼翼的抹在那骇人的伤口上。

      应醉看着沧渚跪下去的动作也是一惊,想着之后一定要告诉他别动不动就跪下。

      却没有看见,沧渚那双璀璨美丽的眼睛中充斥的狠厉与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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