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他实力单身》北鸟朝南

49、Chapter49.

　　做得到？

　　亚特恍然失神。

　　利维坦笑着点了点头，缓步靠近亚特，低语：“可能需要花一些时间，但我希望你能等我。”

　　“你该不会想用白鸦……”亚特摇着头，依然难以相信。

　　“不是他。我刚刚没有说过，我为什么能够进入圣域的理由吧。”利维坦一笑，棕红色的双瞳透着点点血色的光，变得妖冶诡异。

　　亚特不解的摇摇头，怀里的小羽毛不安的向亚特叫唤，“哔。”

　　嗷——！！！

　　地面又一次剧烈震动起来。这一次，黑雾变得更为浓厚，圣域中纯净的神圣之力开始对恶念产生抵触，两者之间迸发出丝丝火花。大概用不了多久，圣域都会被恶念吞噬吧。

　　“没时间了，抱歉，亚特。”利维坦想离开，被亚特果断拉住。

　　“别去送死，利维坦，这是命令。”亚特的心悬到了心口，眼前的人仿佛已做好必死的决心，连回望的笑容都那么的脆弱无力。

　　利维坦无声叹息，笑道：“没关系，我不会死。”

　　“你没有任何保证！”亚特失去了理智，放声大喊：“别做蠢事利维坦。我宁可你从来没有出现在这里，也不想知道你能进入圣域的理由……我就不该见你！如果没有你……”

　　“嘘。”

　　利维坦竖起食指，轻轻放在亚特的嘴唇前。

　　“听我说亚特，我只是去代替羽蛇神的恶念完成推翻君权神授的任务而已。斯特卡说得对，圣教国的主权不能完全托付给教会。”

　　“我不在乎这些……利维坦，你能安全回来吗？”亚特伸出手，将利维坦拉到怀中，心跳得飞快，“我只想要肯定的答案，你能保证吗？”

　　“能。”利维坦轻轻点头，“这是我给你创造的机会，推翻斯特卡和教权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真的没有其他选择了吗？

　　亚特没有放手，直到利维坦主动后退了半步，从怀中掏出一枚怀表，“亚特，这个东西就暂时替我保管一下。”

　　“这个是，”亚特接过这枚古老的怀表，“你以前提到过的……双亲留下的东西？”

　　利维坦点点头，“嗯，对我而言是很重要的宝物。”

　　亚特郑重的将怀表收好，“我会好好保管等你回来，你回来之前，我会处理好一切，我保证。”

　　利维坦放下了最后一块心结，再看看亚特肩膀上目光犹豫的小羽毛，便身手给了它充足的龙气，猝不及防让小羽毛撑饱了肚子。这样子被特斯卡削弱神圣之力的小羽毛就能变成双翼龙，在圣域坍塌前带亚特离开。

　　嗷——

　　恶念的黑雾已经彻底化成了龙型，它将目光投向利维坦，似乎将利维坦视为可口的食物。利维坦轻蔑的一些，朝着恶念勾了勾手。受到挑拨的恶念不假思索朝利维坦袭来。亚特面色大变，大喊：“小心！”

　　恶念在触碰到利维坦手心的一刻，被迅速压缩然而涌入利维坦的体内。

　　利维坦感觉一股炙热的苦流从胃反涌到喉咙，恶心得令他作呕。没想到吞噬一个恶灵的如此难受的一件事，这辈子大概不想重复第二次。利维坦隐忍着恶心感，将体内的力量缓缓释放。

　　——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要吞这种鬼东西进来！

　　体内的声音歇斯底里的开始抱怨。

　　——还是这种有神格的恶灵？！

　　——你发什么疯，就算死不了肚子也要疼好长时间！

　　“闭嘴，我都把你放出来了，就老老实实替我把它消化掉。”利维坦回怼了“恶魔”一句，释放的力量将他浑身包围，人类的意识陷入空白，取而代之的是布满漆黑色坚硬鳞片的躯体，还有一双如同鱼鳍的双翼。

　　利维坦不是纯粹的人类。

　　他对自己身世唯一的记忆，便是从形似“父亲”的男人手里得到了那枚怀表，怀表中隐藏着龙的神力，神力彻底改变了利维坦，让他比寻常人强大。随着成长，神力化为神格，让利维坦拥有不逊色与神明的力量。

　　当听闻白鸦提及进入圣域需要神格时，利维坦就知道自己绝不会受阻拦。

　　黑雾的冲击散去，地面传来的震动更为强烈。一直冷眼旁观的斯特卡终于意识到了大事不妙，试图从圣域中逃脱。

　　“哔。”小羽毛抖抖翅膀，身体再次变作龙身将亚特托到背上，转身便飞出了圣域。

　　大圣殿已经发生了崩坏。

　　白鸦昏倒在圣域的大门前，而从天顶落下的石块已经断送了白鸦的退路，亚特思量的片刻，用魔法捆住了白鸦，将他挂在小羽毛身上，拎出了大圣殿。

　　那日。

　　漆黑色的巨龙从谢琴伊萨大圣殿出现，几乎摧毁了整个圣都。巨龙声称教会将它困在圣殿，试图夺取他的力量，必须遭受报复。

　　而同时，斯特卡殿下的失踪让圣教国皇室陷入一片混乱，而此时“重病痊愈”的二皇子梅扎尔代替大皇子主持政局，调遣了士兵对抗巨龙的袭击，背后派人对教会进行“调查”，抓住了斯特卡进行秘密实验和伪造神像的证据。

　　当然这份证据的背后有隐瞒了多少秘密，只有亚特自己知道。

　　证据的公开让天神教一度陷入信仰危机之中，教皇腹背受敌，教会的权势很快在皇权的压迫下彻底衰弱。巨龙出现的第二年，斯特卡皇子的行踪依旧不明，梅扎尔在众生呼吁下，登上了王位。

　　登上王位后，圣教国民众对巨龙的抗争更为强烈，而巨龙也在这之后逐渐转移到圣教国的边境，第二年年终，巨龙在一次袭击失败之后，再没有在圣教国出现。

　　第三年的早春，年轻的国王梅扎尔在皇都举办庆功宴，举国欢庆斗争的胜利，信仰重归新生的天神教。梅扎尔殿下在重建的圣殿念诵一度被教会隐瞒的圣典内容，让天神重新拥有属于它的名字——羽蛇神。

　　小羽毛作为圣教国的圣物，在宫殿享受着国王对等的待遇。

　　巨龙灾祸结束后一年，国王寝宫内。

　　“回禀陛下，莱茵谷士官学院的学者火蓝阁下，也未曾见过利维坦学者。”

　　也没有吗。

　　年轻的国王伫立在落地窗前，阳光洒在他梳理整齐的银色长发，圣洁而高贵。那俊朗容貌无论过去多久，还是依然令人过目难忘。

　　“下去吧。”待下属离开，亚特才从落地窗边移开目光。

　　“哔？”一个纯白的玩偶从装饰用的巨大花瓶中冒出头来，嘴里还叼着吃掉了一半的鲜花。亚特看着它愚蠢的模样，无奈的摇头上前，将它从花瓶里拎了出来，“小羽毛，我不是说了好几遍，不要吃花瓶里的花吗？”

　　小羽毛快速把嘴里的花嚼干净，咽了下去，“哔。”

　　“对啊，今天利维坦也没有回来。”亚特揉揉小羽毛湿透的绒毛，小羽毛抬起翅膀，羽毛尖轻轻碰了碰亚特的脸，温柔的安慰。

　　亚特将小羽毛抱给佣人，送下去洗澡。

　　晚上还有大臣的会面，现在稍微休息一下为好。

　　如此想着，亚特拉上窗帘到床上睡下。刚刚合上眼没多久，就听到窗子附近细细碎碎的响动。亚特正烦恼着究竟是什么样的刺客会挑选这么讨厌的时机，在气息接近的一刹，从枕头下边掏出匕首，夹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啊……”

　　黑色的发丝落在匕首的刃口上，那张熟悉到令人落泪的脸出现在亚特面前时，他竟然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声音。

　　“抱歉，我吵到你睡觉了？”黑发的主人依旧笑得纯良无害，丝毫没有明白亚特究竟是在为何失言。

　　“没有。”亚特伸出手抚在他的脸上，指腹轻轻滑过他的唇畔，脸颊和眼角，触感是那么的真实。亚特的声音微微发抖，无法克制激动的情绪，“我不是在做梦吧？你真的回来了？”

　　利维坦轻轻一笑，亚特灰白的世界里，突然又涂上了暖色。

　　“久等了，亚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