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年(HP同人)》清暄

16、竹马青梅

　　莲几乎五天没有搭理西弗勒斯。

　　本来他们日常其实也并不总是在一起的，更多是每天道个晚安，周末一起看书写作业，其它也就是遇到了就随便聊聊，一块儿吃个饭或者单纯坐一下什么的。可是当这五天经历了——没有艾德勒女士带来的晚安的每一个晚上，入学以来惟一一次单独度过的周末，以及无数次在礼堂和教室被无视的待遇，西弗勒斯觉得，他快疯了。
　　——好吧，其实即使刨去这些，他只要想想几乎从未发过脾气的莲，站在他面前一字一顿地告诉他“我生气了”，——他就能想一次疯一次。

　　格兰芬多四人组这几天倒是消停很多。一则，虽然他们显然还是很难互相有什么良好的感想，但是上次一架基本上打得也算痛快淋漓，倒也打出几分互相欣赏的味道。男人本来就不应该那么小器，之前那点旧帐，也就揭过不提了。更重要的是，虽然西弗勒斯很不愿意承认，但是事实上，鉴于上次眼见了布兰特小姐发飙的气势，波特四人对他惹急了莲还云里雾里的处境，报以了极大的同情。布莱克屡次挤眉弄眼地问他到底有没弄明白是哪里触怒了大小姐，波特甚至直接拉上卢平和彼得开始出谋划策，丢给他一堆歪点子。好吧，西弗勒斯无力地想，你要原谅，格兰芬多天生就是这么无聊到底，惟恐天下不乱的……

　　这节本来是难得一起上的草药课，西弗勒斯遗憾地想，以前莲都是特地跑来和他一组，然后支使他一个人完成全部的工作，自己在一旁偷着乐的；现在，他看着不远处和一个拉文克劳的小男生一组，正在手忙脚乱地给一株含羞草换盆的莲，心中默默地叹息：“布兰特小姐，那株含羞草已经快要被你弄哭了……”果然，温室里马上应验似的响起含羞草委屈的抽泣，然后莲那组又是一番手忙脚乱。

　　原本还在郁闷中的西弗勒斯不由得有几分好笑——其实莲倒也并不是动手能力太差，恰恰相反，无论是熬制魔药，还是绘制魔法阵，哪怕是烹饪，布兰特小姐的动手能力都是一等一的好。但是，惟一的问题是，你不能让她去对付活物——她对于有生命的东西，无论是动物还是植物，都有一种奇妙的敬畏情绪，可以欣赏，却决不亲近——说白了，她怕那些生物，甚于它们怕她。而对于含羞草这种敏感的生物来说，要想亲近它们，首先就必须怀有一颗愿意去亲近的心——按照布兰特小姐那种恨不能赶紧完事的心态，人家忍了这么久才哭出来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不过，西弗勒斯看着一边也是手足无措，一边竭力安慰莲的鹰院小男生，有些吃味儿地想，一定要尽快找个时间跟莲谈谈了——没了他这条斯莱特林蛇镇邪，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莲是个真正讨人喜欢的小姑娘。

　　莲一连晾了西弗勒斯五天，无论他在眼前怎么晃，也只当是听不到看不到想不到。不过晾到五天那么久，其实再有什么气也都差不多消了。

　　布兰特小姐就是在这种其实基本已经没什么脾气的情况下，终于在图书馆教西弗勒斯堵到了。

　　虽然实际上也不怎么气了，不过看着堵在面前一言不发的西弗勒斯，莲还是惯性地没有理他，而是收起书到管理员仲马先生那里登记借出。西弗勒斯还是不做声，只是在她借好书之后又堵到了她面前。莲哼了一声打算绕过去，岂料西弗勒斯出人意料地把原本抱在怀中的书丢了一地，惊得仲马先生好一阵责骂。莲怔了一怔，便见西弗勒斯一边蹲下去捡书，一边把她的去路挡了个严实。不由有些好笑，也不跑了，索性抱了书在一旁等他捡完。

　　终于等他慢吞吞地捡完书，莲忍着笑问：“就不会开口说句话么，我要是还不理你呢？”西弗勒斯只是看着她一径沉默，只是莲眼尖地见他好像稍微有些脸红，不由大乐，投降道：“好吧好吧，不逗你了，我现在不气了。”

　　西弗勒斯却尚未满意，盯着她道：“那你之前气的什么？”见他一副不问出来便誓不罢休的样子，莲哼了一声，恨恨道：“我讨厌英雄救美。”
　　西弗勒斯无语，过了半晌闷闷道：“伊万斯不美。”
　　莲噎了噎，克制着没跟他讨论狮院之花到底是不是美人这个问题，郁郁道：“那我讨厌英雄。”
　　西弗勒斯越发无语，憋了半天，说道：“我是斯莱特林——”斯莱特林从来只出毒蛇，好像从没听说还出过英雄……
　　莲气结，瞪他一眼，道：“那我讨厌你没事儿跑去救什么伊万斯，还差点儿把自己弄伤了，行不行？！”
　　西弗勒斯也很无奈，小声道：“我那是没反应过来……”

　　很好，我还是刚知道教授大人其实是一只披着斯莱特林外衣的格兰芬多。莲撇过头去默默对天翻了个白眼，无力道：“那你从现在开始记着吧——我不管伊万斯还是谁的，对你来说是什么意义，对我来说，她跟我一毛钱的关系也都没有，随便她是脸被烧坏了还是什么的，我管她去死。——但是你，你要是为个什么别人把自己弄出了什么状况，我会着急会上火。——所以说，你记着，下次再有这种事情，哪怕你把她从波特的‘火焰熊熊’底下救出来，我一生气着急，保不齐能再一个‘火焰熊熊’丢过去，连她那头发一起烧了。——你下次反应不过来之前可一定要想想清楚。”

　　西弗勒斯只听见莲说担忧他受伤出事，心下顿时一安，莲说什么都只管应了，至于伊万斯什么的，倒是完全没顾得上辩白清楚。过了一会儿，想起来一事儿，向莲道：“我知道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可是请问布兰特小姐到底是属什么的，怎么生气了痛踩人家波特的脚？”

　　又开始毒舌了……莲闻言挑眉，正欲照样也给他一脚，却听他再认真不过地说：“波特鞋硬骨头硬的，你脚踩疼了没？”——登时泄气，心下狂喊，亲爱的罗琳大神，教授大人护短是正常的，这我理解——可是没听您提过他其实还是一冷面笑匠呐，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