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北农村当老师的那几年》Rayer

26、童年

　　刚才还是全息投影的大奶奶，怎么有了实体？我吓的赶紧缩回手，这大奶奶倒是没什么反应，还在那儿对着空气讲话。
　　“我希望你们能帮我把孩子抢回来，带着我们两个出去。”说完大奶奶不动了，我大着胆子，过去戳了戳，跟个雕塑似的，一动不动。
　　“这是唱的哪一出啊。”看着石头一般的大奶奶，我哭笑不得的说着。
　　众人也是满头问号啊，何医生叹了口气说：“估计这他这是在等我们做选择，只要不做出下一步选择，就会永远经历这个场景。”
　　“那现在要怎么办？”小宇困惑的问着。
　　“先去二奶奶那边儿看看吧，还是按原计划行动。”
　　到了二奶奶的房间，这次更搞笑了，就看着二奶奶对着空气破口大骂，张牙舞爪的就跟空气斗在了一处，一会儿跳一会儿抓的，看着就像报废的提线木偶似的，我们站在一边看着二奶奶的无实物表演，寻思这演技秒杀一众小鲜肉啊，看这神情，看这状态，绝对的世界级的演技。
　　这二奶奶折腾半天，我们也试着和她接触了一下，状况还是一样，都是全息投影，我们没管在地上疯狂秀演技的二奶奶，视线在这屋子里搜索着小鬼。
　　这小鬼和昨天一样，坐在角落里哭，我们几个人走过去。
　　我满脸堆笑的就说：“小朋友，几岁啦？”
　　一旁小宇吐槽我：“猫哥，你怎么笑得那么猥琐呢。”
　　果不其然，我一过去搭话，这小鬼哭的更厉害了，我尴尬的往后退了退，这小鬼立马就不哭了，你个小瘪犊子，我就长得这么吓人吗？不过看小鬼的状态，明显是能听到我们说话，和那两个无实物表演艺术家不是一回事。
　　何医生，蹲在小鬼面前，温柔的说：“你叫什么名字呀？”
　　还是何医生有套路，这小鬼没再哭，吸溜着鼻涕，抽泣着说：
　　“我叫黄耀祖，八岁了。”
　　耀祖，从这名字就能看出来，光宗耀祖，看来这男鬼是真的想把祖业都交给他。
　　肖贺也过来问：“耀祖，你还记得生前的事吗？”
　　这小鬼盯了我们一会儿，挠了挠脑袋说：“记不太清楚了。”
　　“你记得什么就说什么。”雷子有点着急的问。
　　这雷子说话声儿可能是有点大，这小鬼吓得又要开哭，何医生赶紧过去安抚。
　　“没事，没事，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人要伤害你。”说着示意雷子往后退。
　　雷子老实的站在了最后边，这小鬼看雷子走了，稍微放松了点，战战兢兢的说：
　　“我有记忆的，大概是在我5岁的时候，父亲经常不在家，但是给我请了很严厉的私塾先生，每天都逼着我学习，稍微不用功，私塾先生就会拿戒尺打我，打的我特别的疼，手都肿了。”说着小鬼下意识的揉了揉手。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我娘，可我娘根本不管，她每天只是对我说，说我是她的，谁也抢不走，没有我她就没有地位，活都活不下去。大娘也是很奇怪，她总会给我买一些我不喜欢的衣服裤子，非要让我穿，我只要不听话，大娘就会强行的让我换衣服，还和我说她是我娘。”
　　我同情的看着小鬼，小鬼在讲述这些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这些都早已习以为常，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后来爹爹回来了，我想让爹爹陪我玩，可是他说我不争气，只知道玩，将来怎么继承他黄家的家业，爹爹叫来私塾先生，询问我的学习状况，并且告诉先生，如果不能对我严厉要求，就让他滚蛋。”
　　这一家人真的是太混蛋了，不知道关心自己的孩子吗，大奶奶二奶奶只知道拿他当争宠，争地位的工具，这老爷一心只想着发扬他黄家的基业，对自己儿子漠不关心，一家人都在拿这个孩子当工具人。我有点想哭，想到自己家庭，虽然不富裕，但至少一家人和睦，父母爱我，童年也是美好的，这小鬼是一个怎样的童年啊。
　　我向前几步坐在小鬼旁边，一把抱起小鬼搂在自己怀里，小鬼开始还挣扎了一下，看我没有恶意就坐在我怀里了，这小鬼继续讲到。
　　“反正这样的日子我也习惯了，就这样又过了几年，一天晚上家里突然大闹起来，下人们大喊着进土匪了，我当时也不知道土匪就是杀人的怪物，我还好奇的出去看，就看见几个蒙着面的人，拿着刀追着家丁们跑，被追上的家丁挨了几刀就不动了，我当时不知道什么是死，只是好奇，为什么被打了几下就不动了，正在盯着看呢，就看见一个蒙面人朝我来了，等我再有意识的时候，就变成鬼了。”
　　我哭了，这个小鬼居然有这么悲惨的一生，短暂又无光，他从未享受到这世间的一点温情，父母，亲戚，老师，没有人关心过他的感受，都只想利用他，我抬着头看着何医生说：
　　“我好像找到答案了。”
　　何医生还没等说话，一旁二奶奶正好说到
　　“求你们带我和我的儿子离开这儿。”
　　我看了地上慢慢僵硬的二奶奶，不觉心里一阵愤怒。
　　“带你出去，做梦，死了这条心吧。”
　　何医生摸着下巴想着，开口说：“我们带这个小鬼出去，我记得那个男鬼说过，只要是带着鬼走就能出了这大宅。”
　　这小鬼的身世实在可怜，我们也都没反对，一旁小宇突然发问：
　　“这大奶奶，二奶奶的状态是在重复咱们昨天的经历，那在咱们没来之前是什么样的呢？”
　　这小鬼就说：“你们没来之前，娘和大娘，每天都会打架，不知道打了多少年了。”
　　小宇好奇的盯着小鬼：“那他们现在是复读机，因为接触了我们，那你今天接触我们，明天会不会也变成复读机。”小宇这问题问的很犀利，我们也都好奇的盯着小鬼。
　　“复读机，你们在说什么？”小鬼有点愣愣的问着。
　　我伸手指了指地上的二奶奶：
　　“刚才你没看见吗，她在地上表演了半天的无实物表演。”
　　小鬼有点糊涂的说：“表演？我娘刚才在外边打架，被爹扶了回来就一直在睡觉啊，我看娘满脸是血都给我吓哭了。”
　　这小鬼眼中的东西，居然和我们还不一样，我们看到的是全息投影，或许并不是真是存在，真实存在的可能就像是这小鬼说的，不觉感到有点恐惧，这个大宅子太过诡异，布置下这个封印的男人，到底是有什么意图。越想越乱，索性不想了，看着外边雨还在下，现在也走不了，直接在地上铺了铺就躺地上睡觉了。
　　那个小鬼就躺在墙角睡，我想把它叫过来，他说我们人多，他有点怕，我们也就没强迫他，这孩子真是太可怜了。
　　这诡异的大宅子，让我们的气氛十分压抑，再加上听到小鬼讲述他的童年，不觉得更加的伤感，我们都没说话，就这样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简单收拾了下，吃的已经吃完了，今天如果出不去我们估计也会被饿死在这儿，本来何医生建议在等等老爷出来复读，不过我们都觉得，没必要了，谁是好人谁是恶人。现在已经很清楚了。
　　这小鬼见不了阳光，我就把他塞在背包里背着，这鬼好像是能伸缩的，很轻松的就钻进了背包，我对这小鬼说：
　　“出去一定要多交朋友，有空可以来找我们玩。”
　　这小鬼感激看着我：“谢谢哥哥”
　　难得的看见小鬼笑得这么开心，我的心情也变好了，虽然这诡异的大宅子，还在眼前，但我相信我们一定能走出去的。
　　我们几个顺着正门出去，一切都很顺利，走的还是昨天第一次的那条路，还是一片灌木丛，我们穿过灌木丛，这次没有出现那条歪歪曲曲的小路，而是一个小山丘，潺潺的溪水从这个石缝里流出。
　　雷子兴奋的说着：“有溪水，前边一定有小溪，咱们顺着水走，应该就能回到咱们刚来的地方。”
　　我们也觉得有道理，就也没废话，爬上山丘顺着小溪往前走，这路越走越开阔，这两边有人活动的迹象也越来越多，地上有被踩过的痕迹，应该是上山采摘的人留下的，我们终于要出去啦。
　　又继续往前走了一会儿，一个熟悉的东西出现在视线里，是那个破鞋，我们到了那天抓兔子的地方了，我们就是在这儿迷路的。
　　我指着那个破鞋：“这应该离咱们营地不远了，那天找兔子的时候我看见过这个鞋。”
　　大家也是四下打量，小宇激动地说：“是的，我们出去了，你看那边还有我做的标记呢。”
　　这两天的诡异遭遇终于是结束了，看了看大家都灰头土脸的，衣服也是都撕扯的破破烂烂，不禁觉得有点好笑，我打趣的说道：
　　“这野营还挺有意思的呀，你看咱们都快成野人了。”
　　“得了吧，打死我也不进山了。”肖贺抱怨着。
　　雷子倒是坦然：“我觉得我要加强锻炼了。”
　　这雷子成天就知道锻炼肌肉，我们互相调侃着，气氛也变得热烈，我看何医生还皱着眉头，就问他：
　　“未申哥，咱们都出去了，你咋还闷闷不乐呢。”
　　何医生挤出一个微笑说：“我在想把咱们引去大宅子的人有什么目的呢。操作这一切的人是谁呢？”
　　大家听到何医生这样说，也觉得还有好多疑问解释不通，不过反正出来了，想那么多干嘛，先下山，有什么问题回去再想。我搂着何医生的脖子，向前走着。
　　我们有说有笑的大大咧咧向前走，走了大约十分钟，就听见走在最前边的小宇叫喊了起来，我赶紧快走几步，过去看看发生什么了，就看着小宇指着前边，张大嘴惊讶的说不出话。
　　我顺着小宇的手指方向看去，竟然是一只破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