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灵上线计划》夏轻寒灬

57、人生梦境之不二选择2

　　叶绍生，15岁，今年刚上高一，他是单亲家庭，母亲江妍在他学校附近开了一间花店，因为有去世父亲留下的一笔还算丰厚的遗产，所以即使店里生意一般，江妍还是坚持做着自己喜欢的事业。

　　爷爷今年70岁了，虽然他不喜欢城市的喧嚣，但是为了能够和自己的女儿孙子生活在一起，他还是搬到了城市生活。

　　至于那个去世的父亲，叶绍生合上日记，回想着自己看到的那张黑白照片，他忍不住低下头，肩膀颤抖。

　　实在是滑稽。

　　就像是一个恶作剧，把自己讨厌的人照片p成黑白色的，然后挂在墙上。

　　每次看到，都忍俊不禁。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是自己落到了另一个世界里吗？还是重生？还是什么？

　　窗外传来汽车的鸣笛声，还有狗叫声，大车碾过马路的声音，这一切都太真实了，叶绍生难以想象会有鬼能制造出这样的世界，可是——

　　他摔倒前的那一句砂糖的机器音让他不得不在意。

　　欢迎来到人生梦境之不二选择。

　　难道这一切都是梦吗？

　　“绍生。”江妍敲了敲门。

　　“怎么了？”叶绍生问道。

　　“出来吃饭。”江妍在门后道。

　　“好……。”

　　“这孩子，怎么醒了之后感觉怪怪的呢？”江妍来到餐厅，对着爷爷道。

　　爷爷正在餐桌前抱着报纸爱不释手，随意敷衍了一句。“唉，男娃子长大都这样，儿大不中留滴！”

　　江妍看他在报纸上写写画画，奇怪道:“你怎么也这么奇怪？”她凑近一看，爷爷竟然在做数独。

　　看到她看了过来，爷爷还有些不好意思地扶了扶老花镜道:“隔壁的小华奶奶说，这每天做这东西能锻炼脑力，预防老年痴呆。”

　　江妍“哦”了一声:“但你怎么一个也没写。”爷爷在那张报纸上涂涂改改了好一会，最后竟全擦了，说起这个他还有点气:“这游戏太难了。”

　　江妍:“……”

　　两人说着，叶绍生才磨磨唧唧从楼上下来，到现在，他看到江妍的脸还有些恍惚，那些被模糊了的记忆，那些一张张照片上的面孔，此刻竟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就像是神听到了自己的愿望一般。

　　可是……他从很小开始就没有妈妈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妈妈相处，只是一看到这张脸，心跳就控制不住了速度。

　　“妈……爷爷。”他控制着自己的心情，假装正常的语气和他们说话。

　　“怎么现在才下来，全家就等你一个人了都。”爷爷脾气不好，讲话总是怪暴躁的，叶绍生听了不但不生气，反而感觉很熟悉，很安心。

　　他假装熟稔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在眼神触及到爷爷收起的报纸时，忍不住道:“爷爷你怎么还在做数独，这次也一个都没做出来？”

　　“什么叫也，我这不是第一次做吗？”爷爷奇怪道。

　　叶绍生一愣，没有接下这个话题，开始埋头吃饭。

　　“来，吃饭。”江妍给他夹了一块牛柳。

　　江妍做的饭很合他的口味，甚至每一道菜都是他十五岁那年喜欢吃的，即使现在已经没有当时的那种热爱了，但，心里还是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他只能说，这感觉不赖。

　　“学校那边我只给你请了三天的假，明天你就去上学，别任性。”江妍又道。

　　叶绍生以前在这个家里，和那个男人总是很沉默，没有什么话可说，就算有时候提起了一个话题，他也会严肃地说着:“食不言，寝不语。”

　　那时候的家，对他来说是冷清又可怕。

　　可是现在，总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所有的一切都太过于美好了。

　　“嗯。”叶绍生点头应道，在听到自己的声音时还是有点不太习惯，下意识咬了咬筷子。

　　“啪！”江妍毫不客气地用筷子打了他的手。“都说了别咬筷子。”

　　叶绍生急忙放下应道:“哦，好。”

　　“你这孩子今天这么奇怪。”江妍眼神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妈妈总是最懂自己的孩子的，这一眼，看得叶绍生起了鸡皮疙瘩，心虚地埋头吃饭。

　　片刻后，他总算吃完了午饭，急匆匆地逃离了现场。

　　——

　　不知不觉中，叶绍生已经开始习惯这样的生活，虽然他知道这也许只是一个梦，可是他却没有办法去解开这个梦，想离开，却又无从下手，最后趋于顺从，慢慢地适应了这个世界。

　　虽然，他有时候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事情总是往好的方向发展，会让人觉得这就像是一场梦，可是如果在这么美好的时候，出现一两个小插曲，反而让人觉得真实。

　　那一天，叶绍生走在往常回家的路上。

　　“喂！”

　　好像有人叫住了他，他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声音的来源，是几个同龄的小孩。

　　“听说你的爸爸是同性恋诶。”其中一个小孩走上前来，熟稔地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用着聊天的语气和他说道。

　　虽然叶绍生已经不记得这张脸了，但他永远记得今天，从别人的口中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一个同性恋的事情。

　　那时的他还在可笑地狡辩，甚至和他们打了起来，最后伤痕累累地哭着回家，看见的那一幕才真的是可笑。

　　可是现在他已经不是那时的自己了，论打架也没在怕的。

　　“是嘛？”他问道。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不知道。”那个小孩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然后其他几个小孩也凑了上来。

　　“是真的诶。”

　　“好恶心。”

　　“他不会也是吧。”

　　“肯定啊，老师说，虎父无犬子。”

　　“虽然成语不是怎么用的，但我觉得你说对。”

　　“哈哈哈~”

　　冷漠地看着和以前几乎一模一样的场景，叶绍生在心里止不住的冷笑，他们一定以为自己会恼羞成怒吧，但是不好意思——叶绍生一把抓住那只搭在自己肩上的八爪手，弯腰将他往前一摔。

　　“碰！”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呆了好一会。

　　“你干嘛！”男孩躺在地上，摸着巨疼的屁股也没哭出来，只是声音有些哽咽。

　　其他人也反应了过来，随之质问叶绍生。

　　“你居然打人。”

　　“费什么话，他不客气我们也别客气。”男孩躺在地上发号施令道。

　　叶绍生被几个小孩夹在中间打，他也没落下风，最后在把几个小孩打倒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是挂了彩。

　　看起来有点糟糕，不要被妈妈发现才好。

　　叶绍生到家的时候，江妍还在做饭。

　　“妈，我回来了。”

　　叶绍生本想蒙混过关，却不曾想江妍却放下厨具，朝他走来。

　　“你脸怎么了。”她只远远的看了一眼便大惊失色。

　　叶绍生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唉～昨天刚下过雨，路滑，就摔了一跤，脸砸石头上了。”

　　“疼不疼。”江妍托着他的头，左看看右看看，女人瘦小的身躯还不及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叶绍生垂眸恰好能看清她关心自己的脸。

　　当初，那个男人怎么忍心伤害这么温柔善良的女人。

　　叶绍生抓住她纤细的手臂，嘿嘿一笑:“没事。”

　　“怎么没事，都破皮了，你坐下。”江妍忽然板起脸，把爷爷喊了过来。

　　“阿爸你去厨房看一下火候，我去给这孩子伤口擦点药。”

　　爷爷晃晃悠悠从楼上下来，路过他们时还调侃了一声。“哟，这是摔石头上了还是咋滴。”

　　叶绍生不知该笑还是该无奈，总之在内心里表达了对爷爷助攻圆谎的感激之情。

　　从那次打架以后，校园里渐渐传出了许多风声，造谣者煽动着谣言，火势越来越大，最后竟演变成了——

　　走在路上时，用能听到这样一句。

　　“听说了吗，他喜欢男的。”

　　不小心碰到别人，或者碰到别人的东西。

　　“靠，别碰我东西，恶心死了。”

　　只是向同学问个问题。

　　“我不知道，你离我远点。”

　　所有人的目光都好像聚集在了他的身上，看戏的，嘲笑的，和当年一模一样。

　　叶绍生忽然想起，那天抹药时，江妍曾这么说过。

　　“你呀，什么事情都喜欢咬碎了往肚子里咽，其实偶尔也可以吐出来一些，或者还给那些硬要你吃的人。”

　　“谁都没有自己重要。”

　　于是，叶绍生忽然就笑了，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直勾勾地盯着眼前人，盯到他觉得有些头皮发麻了，还觉得津津有味似的勾起嘴角，挑了挑眉，那人内心有些犯怵，却还是死要面子地摆着一张不爽脸。

　　“所以，学习委员就这点能耐吗？”

　　既然老天给了他的第二次机会，以一个不同的转折点，改变了他的人生。那他就不该像当时一样沉默，他一定要把当时吃的亏，吐回去。

　　“什么？”像是不确定自己听到的话，学习委员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我说你——是傻逼。”他说完，感受到内心一阵愉快，最后在转过身时，又补充了一句。“我没有骂人哦，实事就是而已。”

　　留下学习委员憋红着脸，在内心里将他骂了千万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