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华几渡沐春风》陌上桑女

82、第 82 章

　　这声音很微弱但足够坚决。
　　他立即弯下腰，手撑着床沿，用菜刀轻触着她脸，面目狰狞地说：“你再说一遍！”
　　沈稀韩将菜刀触到梅华脸上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来在一梅华清楚地意识到沈稀韩想要做什么。那一刻，她异常地冷静下来。
　　“我不能把自己葬送在他手上！那样太不值了！虽然我给不了天天一个完好的家，但是最少我不能让她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她这样想着的时候，沈稀韩已来到了她面前。
　　“装什么装！”他站在床沿，一只手拿着明晃晃的菜刀，另一只手夺下她手里的书并把它扔得远远的。
　　“我再问你一遍，是不是还想离婚！”他眼睛逼视着她，恶狠狠地问道。
　　“离！”
　　梅华突然想起在一档法制节目里看过的法官说过的话：“很多人的犯罪都是一时冲动所造成的！当我们面临危险时一定要冷静！不要说任何过激的话或者用任何过激的行为来刺激犯罪嫌疑人！我们要懂得怎样来保护自己！”
　　梅华明白，此时，只要她稍有不慎就可能让这个家庭陷入万劫不复的万丈深渊！
　　她一声不响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如果你再说出一句‘离婚’，我就先把你砍死！再把天天砍死！之后我去自守！”
　　她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他那块狰狞的脸。要是他真的砍下来的话，也就跟切块西瓜差不了多少！要知道她本就没多少缚鸡之力的！特别是面对这样一个丧心病狂的畜生！越是反抗越会诱发
　　他疯狂的举动！
　　那把刀慢慢地从她脸上挪开，不过仍能感觉到它在距她的脸几厘米远的地方游历。梅华双眼紧闭，尽量抑制住自己的呼吸，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行了！行了、、、、、、”他奸笑着，“不是很多人说你长得漂亮吗？如果我把它变成一个大西瓜会怎么样呢？嗯！说心里话，我去找她不过是想要报复她、、、、、、、”
　　就像孔乙己说读书人偷书不算偷只是拿一样，沈稀韩觉得他所有的行为都是正常的！
　　“我要报复她！是她让我女儿、、、、、、”他絮絮叨叨地开脱着自己，直到提到天天，他的意识似乎才清醒了许多。
　　“唉！为了天天！”他直起身子，以一种胜利者特有的骄傲，自豪地说：“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天天的妈妈！这一次我就放过你！如果以后你要是再敢提离婚的话，你自己知道后果的！”
　　沈稀韩说完拿着菜刀走开了。梅华仍然不敢睁开眼睛，她感觉自己浑身都在颤抖！这使得她怀疑刚才控制的那个身体是不是自己的了。
　　直到听见菜刀放在篮子里的声音，梅华悬着的一颗心才落了下来。她听到他的脚步声又转回来了。“不行！我不能让他看到我懦弱害怕得瑟瑟发抖的样子！”她想，“要是这样的话以后他还会继续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我的！”于是她小心地挪动着身子，张开嘴巴轻轻地喘了口气，两只手紧紧地掐着双侧大腿，慢慢地使自己恢复平静。这时，他已经来到了她面前并在床边坐了下来。
　　“这张脸明显比小姑娘的时候肥硕、没那么漂亮了！不过，我又怎么舍得将它划烂呢！要知道它是属于我的！”他得意地说着，在她身旁躺下。
　　“而且，”他在她胸前捏了一把，继续说，“就是这身子，这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我什么时候需要尽可以什么时候进行！”他这样说着，一边脱着外衣，最后索性起来把灯给关了，赤祼祼地在她身边躺下。
　　“这个畜生！”梅华想，压在她胸口的怒火眼看就要爆炸开来。可是她不敢吭声。她不能冒这个险把他的兽性调动起来，接着又重演刚才那恐怖的一幕。
　　她像一只任人摆布和惊慌失措的兔子，整个人卷缩做一团。
　　“现在我需要你！”沈稀韩粗暴无耻地说着，开始撕扯她的衣服，“我要让你看看这两天我在外面是不是真的搞了女人！”
　　梅华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人用刀子狠狠地捅了一刀，“噗”的一声直透心肺。要不是她咬紧嘴唇，那“呀”的一声惊叫已经脱口而出了。
　　“脱！我要你自己脱！”他直起上半身，像拎小鸡一样揪起她的胳膊，“你别忘了你是我媳妇！我要你现在就尽一个做妻子的人的义务！”
　　一种被羞辱了的愤怒在梅华胸中燃烧着，她紧紧地攒着两个拳头，生怕它们一不小心一拳打了出去。
　　沈稀韩的淫威使得梅华不敢反抗。他顺利地玷污了她，不一会便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眼泪从梅华的眼角里不停地喷涌而出，它们灌满了她的耳朵，淋湿了她的头发以及头发下那一片枕头。但是，她连擦它们的勇气都没有，她怕一不小心触碰了那个禽兽。她想：“要是我能像一种名叫‘黑寡妇’的蜘蛛一样，完事以后就可以把对方吃掉该多好呀！”直到面前这头野兽的鼾声传来，她这才小心谨慎地爬起来，披着外衣蹑手蹑脚地溜出了书房。
　　梅华的赤脚被那冰冷的地面扎得有些生疼。当她踉踉跄跄地来到卫生间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仿佛走了上几万里的路一般，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是污浊不堪的。她一头扎进浴缸里，放了满满一缸水，拼命地搓洗着自己肮脏的身体。
　　“我多么像一个低级动物呀！”她厌恶地想，并且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只有最低等的动物才会跟任何没有感情的同类□□的！”这样想着，她不由得捂着脸轻轻地抽泣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天天卧室里传来惊恐的叫声，急忙裹紧浴衣赶了过去。
　　“天天！你怎么啦？”梅华腑下身子准备抱起女儿的时候，天天已经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脖子。
　　“妈妈！蛇！”天天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着，紧贴着她的小脸湿漉漉的，“我梦见、、、、、、爸爸打我！妈妈也不要我了、、、、、、一条好大好大的蛇追着我不放、、、、、、”她一边说着，一边“呜呜”地哭起来。
　　“你们不睡觉的话给我滚出去！”书房里传来沈稀韩不耐烦的谩骂声。
　　“天天别哭！”梅华的声音里略带恐惧。她一边轻轻地拍着女儿的肩膀，一边上床躺在她身边，将她搂在怀里，脸紧紧地贴着她的脸。
　　“天天乖！别哭了！妈妈已经将蛇打开了！”
　　天天抽泣着在她耳边小声说：“妈妈！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不然她为什么要叫我们滚出去呢？”
　　“爸爸也和天天一样做恶梦了呢！”梅华轻轻地说。
　　“不对！我感觉爸爸已经不喜欢我了！不然他不会对我那么凶的！”
　　“你是我们的好宝贝！爸爸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可是，爸爸说如果我再哭的话，就让我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那是爸爸为了让你早点睡才吓你呢！”
　　“爸爸真坏！我不喜欢他！”
　　“小孩子不能这样说，有爸爸才有你的，你的生命是爸爸给的！快别胡思乱想了！呀！快点睡吧！”
　　“嗯，妈妈跟我讲个故事嘛！”
　　“从前呀有一只小刺猬，它长有一身锋利的刺，不论碰到任何危险，只要它竖起尖尖的刺，别的坏家伙就无法靠近它了、、、、、、”
　　讲着讲着，梅华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她被一声笨重的关门声吵醒。
　　“畜生！”梅华欠了欠身，向着屋外骂道，好像对方就站在她面前似的，“让你出去就被车撞死掉！”
　　她的声音是那么响亮激愤，以至于熟睡中的天天都被她吵醒了。
　　“妈妈！”天天揉着惺忪的睡眼，嘟着小嘴问：“你骂谁呢？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妈妈也和你一样，昨晚做恶梦了呢！妈妈在骂梦中那个大坏蛋呢！”
　　“妈妈!原来你也会做恶呢！”天天说着咯咯地笑起来。
　　梅华恨恨地想：“哼！都说老天是长眼的，我觉得都不长眼睛的！像这种坏人，早在一年前就应该被别人打死才对呢！又要在外面乱精神，又不离婚，这狗日的真是太可恶了！”她为自己想到这个词而有些羞愧，不过她又想，“如果你离了婚，就是在外面找上十个八个，我也不会这样诅咒你的！毕竟我们已经是同一屋檐的陌生人了！”。
　　那个早早地就巴不得被她咒死的男人，在她准备给天天做早餐的时候又转回来了。他一进门就对着屋里喊：“天天！快起来吃早餐了！爸爸给你买你最爱吃的卤面回来了！”
　　“爸爸！你真好！”天天开心地笑着，忙奔到他面前接过他手里的袋子，转过头来对着厨房大声叫喊起来，“妈妈！快出来吃早餐了！爸爸买回来了！”
　　“你吃！妈妈不饿！”梅华没好气地说。
　　沈稀韩快步走进厨房，低声对她喝道：“在孩子面前，你最好识相一点！如果你不想让我当着她的面揍你一顿的话，最好还是规规矩矩地把那盒卤面吃了！”说完他转身出去，在天天旁边坐下来吃起了早餐。
　　梅华默默地来到桌子前，抬起桌上剩下的一盒面返回厨房。面条进她嘴里的时候，她的眼泪也流下来了。她不去管那泪珠，任由它和着面一起吞到肚子里去。直到听见沈稀韩进来的声音，她这才抬起袖口将脸上的眼泪抹去。如果让他看见她现在的样子，他又该发疯了。还好这时他们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沈稀韩起身开门去了。
　　“妈！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天天！”
　　听到包存芳的声音，梅华干脆从厨房转到卧室去了。
　　“妈！你怎么还买着早餐来了呢？”
　　“天天不是喜欢吃卤面吗？我特地买来给你们吃的！”
　　“奶奶！我已经在吃了！你的吃了没有呀？”
　　“天天乖！奶奶的吃了！”
　　包存芳将早餐递给儿子，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稀韩，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梅华本无意偷听他们的谈话的，可是房子墙壁的隔音效果实在是太差了，而且她进卧室的时候并没有关卧室门。也或许是那对母子是特地把音量提高到她足以听到的程度的，反正，他们谈话的声音是字字句句清晰地传进她耳朵里的。
　　“稀韩，我可告诉你，昨天她是带着钉锤去找你的！”
　　“我知道！我这不还是好好的吗？”
　　“你可是要多防着她点呀！狗急了还会跳墙呢！”
　　“妈！我知道了！谅她也不敢！妈！你要么就别买，要买的话就该买三份面条来的！以后我的事你就别管了！”
　　“我也是担心你呀！看到你没事，妈就放心了！我走了！你自己千万要小心点呀！”
　　“两个不要脸的家伙！”梅华在心里恶狠狠地骂着。从此以后，她对他们的态度也就更加淡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