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华几渡沐春风》陌上桑女

38、第 38 章

　　牟莉先是一愣，接着痛哭了起来。
　　“这天杀的，居然敢背叛我！告诉我，那女的叫什么名字？老娘今天一定饶不了她！”
　　“你冷静点！”魏星多扳过牟莉的肩头，正对着她，“听我说，这的确是真的！女的叫什么名字对你来说重要吗？其实最本质的地方是：你的男人已经不爱你了！”
　　“这狗杂种，亏我们家对他们还那么好，他尽然恩将仇报！他不仁，就别怪我不意了！”牟莉恨得咬牙切齿，“其实老子也早已不爱他了！”
　　见时机已经成熟，魏星多在牟莉额头上亲了一口。
　　“那女的叫边莹，他们医院的！”
　　“怪不得他经常上夜班呢！”牟莉暴跳如雷，“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跟他没完！”
　　“你看你多激动呀！你这不还有我吗？他们好上了，不正好成全了你我，你说是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牟莉抬起泪眼疑惑地问。
　　“世上哪能有不透风的墙呀！”魏星多喃喃地说，“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个爱你的男人在你面前，你能不能接受他！”
　　“他如枯叶般轻轻地滑落，难道自己真是同一颗树上的残花吗？”牟莉不甘心地想，“梅卿呀！梅卿呀！你找得到女人，难道我就找不到男人了吗？好吧！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爱了一回，痛了一回，伤了一回，而如今一切突然成了无所谓的模样。
　　牟莉擦干了眼泪，缓缓地对魏星多说：“星多，送我回家吧！睿睿需要我！”
　　“这里就是你的家！”魏星多用力将牟莉从副驾上拉过来。
　　牟莉半推半就坐到了他的腿上，两个人在狭窄的空间里亲吻起来。
　　情到深处，魏星多打开门，将牟莉抱到后座上，熄了车灯，两个人玩起了车震。
　　“是不是所有的偷情，都能找到如此美妙的回音？那个萝卜拔出去的坑早已圆满地补上，待到天明，我会有个全新的开始。”牟莉这样想，居然连半丝羞愧的意思都没有，这使她很是诧异。
　　顺利签下了合同，顺利租下了厂地，牟莉觉得自己和魏星多真成了一根线上的蚂蚱。在理清所有的事情以后，她将所有的精力，用在了对付梅卿和边莹那对狗男女身上。为了不打草惊蛇，她克制着自己，对梅卿如往常一般相处。
　　又一个冰冷的下午，梅卿热了些饭菜吃过，急急地赶到医院值大夜班。看他走后，牟莉安顿好睿睿也出了家门，为晚上的捉奸行动做充分的准备工作。她要为自己离婚找个名正言顺的借口。
　　大概是冬风阻人的原因吧，每年冬季的晚夜班都少有人来。晚上十点刚过，梅卿就闲暇下来。他拿手机正想发短信给边莹，她已提着热腾腾的烧烤，笑盈盈地出现在科室门口。
　　“莹！你怎么知道我肚子饿了呢？”梅卿接过东西，调笑说，“你太象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了！”
　　“去你的！你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呢！”边莹一巴掌打在梅卿手上，“爱吃不？不吃我扔垃圾篓里了！”说着就要去抢那一袋子夜宵。
　　“别！”梅卿拉住她的手，“你是最知冷知热的人了！怎么好就把它扔了呢！来！我们一起吃！”
　　边莹拉櫈子坐下，看梅卿打开袋子时那一脸的喜悦、
　　“我才不知什么冷热呢！要不是我也在医院上班，我才不知道夜班的辛苦呢！”
　　“这个给你！”梅卿拿起一个大大的鸡腿递了过去，“你也趁热吃点！”
　　“不了，我吃过了！”
　　“怎么可能？”梅卿咬一口鸡肉嚼在嘴里，将鸡腿硬塞在边莹嘴里，“我知道你舍不得吃呢！”
　　二人说说笑笑吃完了夜宵，看看时候不早了，梅卿催促边莹回家，可她就是不肯。
　　“卿！”边莹撒娇，轻柔地附在梅卿耳边说，“这么冷的天，你忍心叫我回去？再说了，我可以帮你暖暖被子的哦！”
　　“不行！这是单位！”
　　“有什么不行的！又不是我没睡过，值班室两张床，一人一张还不行吗？”边莹嘴巴撇得老长，“这大冷天的，不要说人，就是鬼也不会有一个来的！”
　　梅卿拗不过她，只能勉强答应下来。
　　“好嘛！一人一张床，乖乖的，老老实实先去睡！”
　　边莹答应着，高高兴兴地去到值班室，先行躺下。
　　梅卿洗漱完毕，将过道上的外门反锁好，关上科室的门，走进值班室。
　　“卿，你来了！来亲亲我嘛！”边莹在被窝里欠身轻唤。
　　梅卿掀开蚊帐，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这么冷的天，怎么还裸睡呢！小心着凉！”
　　“人家想你了不是！都快一个月没在一起了。”边莹娇羞地回答。
　　梅卿脱去白大褂，正准备脱去外衣，乒乒乓乓的敲门声从过道上传来。
　　“这什么人呢？门都快被敲倒了！怎么也不打个电话上来！”他想了想，对边莹说，“你还是把保暖内衣裤都穿好了！说不定是科室里哪个医生的家属突然病了呢！万一他们来值班室，可有些不太好！”
　　边莹心里七上八下的，她欠身穿好了保暖内衣裤，静静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梅卿打开B超室过道的门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牟莉和他弟弟带着三四个人，凶神恶煞地站在门口。他定了定神，镇定地问：“莉，你怎么来了？”
　　“我朋友腹痛，正好你夜斑，我带她来找你看看！有什么不方便吗？”牟莉浅笑。
　　“能有什么不方便的呢！都进来吧！”
　　一伙人蜂拥进了B超办公室，梅卿正准备去开诊断室，牟莉拦住了他。
　　“先别急！我还有个事要问问你呢？”
　　“什么事？”
　　“什么事？”牟莉指了指垃圾篓里丢弃的夜宵，“你走的那么急，哪里来的时间买这些东西？”
　　“我朋友送来给我的！”
　　“你朋友？那他人呢？”
　　“他送来以后便走了！”梅卿勉强地回答。
　　“怕没那么简单吧！对了，你值班那么长时间了。被子我都没帮你洗过呢！我这就去看看你被子要不要洗了！”
　　一墙之隔的值班室里，侧耳细听的边莹听得真切。她急忙从床上爬起来，迅速地穿戴好衣服。
　　“不用了！这些事我自己会处理的！”
　　“那样人家会说我这做妻子的失职呢！”牟莉说着向值班室走去，“你帮我朋友做B超去！我自己去看看！”
　　边莹真想找个地缝钻下去呀！可是值班室里除了这两张床之外便什么都没有了。她只好重新躺到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的整个身子。
　　牟莉打开值班室，一眼便将屋子里的一切看了个清清楚楚。她冷笑着直接走到边莹睡着的那张床，一把将被子抓了起来。
　　“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妖精，敢来跟老娘抢男人呢！”
　　紧随其后的梅卿这时冲上前来，挡在她面前。
　　“这里是单位！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好呀！梅卿！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居然背着我在外面和这女人鬼混！”
　　人们听到吵闹声，都跟着往值班室跑。
　　边莹这时已从床上钻出来。
　　“怎么，这是我们的值班室，我在这里睡上一宿，难道还要征得某人的同意吗？”边莹高傲地说着，一幅理直气壮的样子。
　　“你这个贱人！勾引我家男人都到值班室里来、、、、、、”牟莉叫骂着，扑了上去。
　　边莹淡淡地笑了笑。
　　“大姐，这里是医院给好！这是我们的值班室，我在这里睡觉好像还轮不到你来管吧？”
　　“你们听听这贱人！”牟莉叫嚣着，伸手就要去打边莹耳光，“你这贱人，我叫你破坏别人家庭、、、、、”
　　边莹伸手捉住她的手。
　　“你给我嘴巴放干净点！这里不是你洒泼的地方！”
　　“好你个贱人！证据都在这里呢！还敢狡辩！”牟世近将手里的相片，劈头盖脸地砸向边莹，紧接着他的拳头雨点般落在她身上。
　　“快别打了！”梅卿上前来想要拉开牟世近，被他回首一拳打在鼻梁上。鼻血瞬间涔涔地往下流，把白大卦染得鲜红。
　　“好歹看在睿睿的份上，赏口饭给他爹吃！”梅卿捂着鼻子往外走，嘴里骂骂咧咧：“再这样闹下去，终究把我的工作闹脱了的才好！”
　　“牟姐，好歹他是睿睿他爹！”一起前来的女伴吴大芹劝说牟莉，“有什么我们还是到外面去说吧！”
　　本已失去理智的牟莉，头脑稍稍清醒了些。
　　“放过他可以！但这个贱人，说啥也轻饶不了她！世近，你揪住这贱人，我们到医院门口再好好跟她算总帐！”
　　牟世近于是提小鸡一般，将边莹连拖带拽，在众人的吵吵嚷嚷声中，穿过走道直接向街上拖去。
　　吵闹声惊扰了快要进入梦乡的人们，他们三三两两赶来看热闹。为数不多的几个医护人员夹在人群之中，当他们得知自己的同事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三时，都羞于上前阻拦，一个个叹息着默默地离开了。
　　梅卿好容易止住鼻血，洗去一脸血迹，从窗外望去，那群人已经出了医院大门。“莹，原谅我的无能，我的懦弱，原谅我自身难保。”他趴在办公桌上，狠狠地用牙齿咬着自己的前臂，眼泪随之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