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重获新生》春雨江南

7、决定从良的顾曼璐养家记事（二）

　　杨旭是从广东跑到上海来的生意人。

　　曼璐认识他的时候已经做了两年舞女了。

　　两年前父亲生病开始，家里不多的积蓄很快就消耗一空。但是父亲的病却依然没有好转，家里只好卖了老家的地给父亲治病，但是转眼地卖完了，可父亲的病依然没有起色。没有办法，顾家只能去借债。

　　但是顾父始终没有熬过那个冬天。

　　顾父走后，家里就是一阵兵荒马乱。顾母和顾奶奶都是以夫为天的人，很少出去应酬，跟不用说再顾父走后将这个家撑起来。

　　顾母每天对着曼璐以泪洗面，曼璐那个时候才17岁，因为读书读得晚，还差一年才能初中毕业。

　　但是为了家，曼璐义无反顾放弃了学业，走上了舞女得路。

　　曼璐做舞女每个月每个月加客人给的小费，大概可以赚到20远，在大上海勉强能够养活顾家一家八口人。

　　只是最近顾奶奶生了一场大病，为了治病，曼璐跟舞厅借了一笔钱。眼下还钱的日子快到了，但是曼璐手里面却没有一分钱。除了这个之外，马上就要开学了，家里四个妹妹弟弟的一大笔学费还等着曼璐去弄。

　　曼璐急得上火，嘴角都起了泡。这个时候有人介绍了杨旭给曼璐，杨旭刚从广东那边过来，想找一个女人照顾一下家里面。

　　曼璐跟杨旭接触了一下，觉得杨旭年轻，虽然是个生意人，但是因为读过书，行事比土老板斯文许多，最后便咬牙答应了做杨旭的情妇。

　　杨旭刚从外面应酬回来，突然在自己的卧室里面看到曼璐的时候还愣了好一会。直到曼璐慌乱将衣服穿上，才反应过这个忽然出现在自己的卧室的人是谁。

　　“穿衣服干什么？”杨旭反应过来，急步走到曼璐身边，大手将曼璐带下两个坐在席梦思床上，软软的弹簧床立刻凹陷了一大块。

　　杨旭的从曼璐的背上慢慢往下滑……

　　曼璐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傻傻的，什么不懂得女孩了。不说她上辈子后面的“迎来送往”的丰富应付人的经验，后面成为祝鸿才的太太，还帮祝鸿才打理了很多生意的事情。

　　曼璐微微一笑，双手抓在杨旭在自己后背不安分的手。
　　杨旭颇为意外地看了曼璐一眼，双眼微微上挑，有种被挑战的微微不悦。

　　曼璐却只装作没有看到，而是故意凑到杨旭的坏里面嗅了一下，故意作被熏到的模样，“好大的酒味，我给杨老板先放个洗澡水，再去厨房弄个下酒茶。”

　　杨旭本来就不是好色一徒，听了曼璐的话，觉得头也因为刚刚喝酒过度而头疼了起来，很是痛快地松手放开了曼璐。

　　曼璐连忙站起来，跑到房间里面的浴室，给杨旭放了一缸热水后，再把人给扶了进去。

　　出了浴室之后，曼璐的心才开始狂跳起来。她站在卧室门边的立身镜之前，镜子里面是一张年轻，干净的脸。狂喜涌上心头，曼璐怕哭出声，双手捂住嘴巴又哭又笑。

　　杨旭的声音从浴室里面传出来，才打断了曼璐的思绪。

　　“曼璐，给我倒杯水。渴死了……”杨旭一边冲澡一边朝着外面喊道。

　　曼璐目光转向浴室的方向，心里纠结了起来。能获得新生，曼璐这次真的是宁愿去死也不想再走上辈子的老路了，现在杨旭在浴室里面，正是自己“一走了之”的最佳时机。若是等杨旭出来，自己就不一定能够逃掉了。

　　“曼璐，曼璐……”，见曼璐没有回答，杨旭又连连喊了几声。

　　身体条件反射的让曼璐找到房间里面的茶壶，端着茶壶和杯子进了浴室。

　　杨旭见到了茶水，也不在纠结曼璐刚才为什么不回话，直接对着茶壶咕噜咕噜喝了好久，停下来，又对着曼璐说道，“你再去做几个小菜，晚上光被灌酒了，现在肚子里面难受得很……”

　　曼璐听了眼里面闪过一丝意外，上辈子她紧张，拿了杨旭家得钥匙，就直接脱光了躺在杨旭得床上。杨旭掀开被子见到□□的自己，很自然而然的抱着自己做了那事情。

　　现在回想起来，杨旭那个时候的确只是折腾了自己一会就睡了。而自己害怕，一晚上都抱着被角在哭，天一亮就跑了，根本不知道杨旭是饿是饱。

　　曼璐领了杨旭的命令，乖乖拿着托盘和被喝得干干净净的茶壶和杯子退出了浴室。

　　杨旭的房子是一栋法租界的二层楼小洋房，上面是杨旭的主卧，以及次卧和客房；一楼是大厅，还有厨房。

　　因为刚刚到上海，这房子只请了钟点工打扫。这个点，家里面自然没有别人的佣人。曼璐急步下了楼，站在门前反而踌躇不前了。

　　自己一走了，不但得罪杨旭，也不好对舞厅交代。
　　家里面这么缺钱，在找到新的赚钱门路之前，曼璐不能随便得罪杨旭和舞厅。

　　曼璐仔细回想了一下记忆里面的杨旭，很多片段都已经模糊，但是却依稀记得杨虽然不算是自己服侍过最大放的恩客，但是却是最“通情达理”的恩客，就算做那个事情，也很征求曼璐的意见，不像有些客人……

　　他现在好像很难受，也没有什么心情做那个事情。若是自己这会好好照顾他，再好好跟他将事情说明白，按照杨旭的性子应该不会跟自己作太多计较。

　　曼璐想明白之后，便转了身子，改朝厨房走去。
　　杨家的厨房差不多是曼璐两个卧室那么大。家里面虽然没有什么人，但是食材还是买的满满当当，应该是杨旭为了招待客人吩咐人买来的。

　　曼璐找到米，洗干净，熬了一大锅粥。
　　又再橱柜里面找到蜂蜜，泡了两大杯蜂蜜水，自己喝了一杯之后，才端起剩下的一杯蜂蜜水给杨旭送过去。

　　打开门的时候，杨旭已经洗完澡，披着浴袍坐在床上。
　　他的头似乎很疼了，不过看了曼璐一眼，就靠在床头闭上了眼睛。

　　曼璐见了杨旭的状态，又安心了一分。她放缓了脚步，端着蜂蜜水到杨旭身边，“杨先生，蜂蜜水解酒，你先喝了。”

　　杨旭睁开双眼，有些意外的看了曼璐一眼。
　　舞厅里面的女人多半只会张开腿赚钱，除了这个也就是争风吃醋，变着方从男人这里拿钱。一开始别人给杨旭介绍曼璐的时候，杨旭并不乐意。只是出门在外作生意，不好太特立独行，他也就顺水推舟接受了朋友的推荐。

　　现在想来那人好像跟他说过曼璐家里先前还不错，她是读过书的。
　　也是第一次跟客人“出门”。

　　接过曼璐手上的蜂蜜水，一饮而尽之后，杨旭又闭眼休息了起来。
　　曼璐拿着水杯，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又回到厨房，炒了一个青菜，一个牛肉。

　　折腾了一晚上，她也饿的不行。在下面自己先饱餐了一顿，才端着饭菜回到楼上。

　　“杨先生，吃饭了。”曼璐托着盘子站在杨旭身前轻轻喊道。
　　杨旭睁开双眼，也没有跟曼璐说话，结果曼璐递过来的碗筷，安静又迅速地吃了起来。

　　曼璐见他起头只喝粥，一碗浓浓的米粥不一会就少了一大半，忙转身去厨房盛了半个瓷缸的粥上来。

　　一碗粥下肚，杨旭总算是回魂了。
　　接过曼璐添的第二碗粥，杨旭才有心情吃着粥，吃着菜，同曼璐寒暄几句。

　　“你做的饭菜很好吃。”杨旭认真地点评道。
　　曼璐露出一抹温婉的笑，开口接道，“我家里兄弟姐妹多，很小的时候就帮着我娘做饭了。”

　　“嗯”，杨旭应了一声，又埋头认真吃了起来。
　　曼璐等杨旭吃完饭之后，将东西碗筷端到厨房。

　　粥和青菜都差不多吃完了，但是那盘牛肉还剩一大半。
　　有钱人都不爱吃隔夜饭，曼璐在厨房找到了一个铝制的饭盒，将牛肉打包，准备带回家添个菜。

　　她单纯做舞女的收入并不高，只是将将让家里人吃饱。她经常在外面应酬，倒是有机会跟着客人吃些好吃的。但是家里其他人却很难有机会吃肉，牛肉更是一年难得吃几回。

　　将手上的事情收拾完之后，曼璐的心又慌了起来。
　　她从厨房往外看出去，现在已经是深夜时分，就算是在租界里面，外面也是漆黑一片。

　　家里面肯定早就睡了，她现在跑出去，也没有地方睡。
　　而且她的事情，再和杨旭说清楚之前，自己也不能离开这里。

　　但是让她再回到杨旭的卧室，却也并不容易。
　　磨磨蹭蹭的走出厨房，才发现卧室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了。但是却让曼璐松了一口气，杨旭应该已经睡了吧。

　　曼璐在客厅里面转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客厅右边的丝绒沙发上。
　　最后找了一个毛毯披在身上，蜷缩在丝绒沙发上。

　　十一月的上海，晚上很冷。
　　曼璐努力将身子蜷缩在一起，尽量让自己暖和一些。
　　她不敢睡觉，怕感冒，也怕今天的一切都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