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海奇域》神喵喵

6、少年的秘密

　　我醒过来的时候天早已经亮了，浑身疲倦，没有一丝的精神，两眼朦胧，离我不远的窗外射进来的阳光格外灿烂。我扶着旁边的木桌坐起来，长舒一口气，嗓子眼痒得很，突然猛烈地咳嗽。门外的人听到了声音，房门打开，柯亚大跨步走进来坐在我旁边，抱着我说：“你可终于醒了，你已经睡了两天了。不过你的身体还真是虚弱，多亏村长的灵丹妙药，要不然不知道你还得睡到什么时候。”
　　我故意推开他，拉下眉眼：“自己跑掉了，差点害死老子被水淹死，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柯亚挠挠头，表情相当不自然，“我……这不也是为你好吗，总之，你不是没事了吗！”他躲开我的目光，看着窗外，“好吧！是我的错啦!你到底想怎样？”
　　机会来了。“以后我是你的老大，要寸步不离的保护我。”
　　“哈！你是老大？”柯亚哭笑不得，我以为他会拒绝我之后，再给我个下马威，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好吧！那本将军就屈身做你的护卫了，你可别得意。”
　　但我很是得意。
　　傍晚，见云小湛睡下了，柯亚独自坐在房间里思索，回想着前日晚上发生的事。那晚，柯亚见到半死不活的云小湛躺在床上，只剩下不点儿呼吸，而村长的一席话让柯亚和如菱似懂非懂。村长表情十分凝重，“柯亚大人，你是说那位少年是空山羽城主从天堂门带回来的？这是为什么？老朽听说在天堂门转世的死灵魂魄只要净化之后，便得以重生自由生活，而此人是空山羽大人亲自带回，甚是不解啊！”
　　如菱说道：“哥哥之前跟我说过，云小湛曾经是他的好友，十分怀念他，见他浑身上下并无半分法力，本想教授他些许法术，可是让这个臭小子逃了。”
　　村长还是不明白，说道：“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他的记忆被全部删除了？先前我用探知之法追踪他的记忆，当我进入他的记忆之门的时候，你们猜怎么样？”
　　如菱和柯亚等待着村长的发现。村长点上一根烟，深吸了一口，说道：“他的记忆之门不是被封印，而是被删除，就像是一个新生儿，对于一个普通的痕来说，没有必要要删除记忆，难道他在生前知道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是记忆被强制删除，也有可能是他自己删除的。”
　　如菱紧促着眉，嘴里嘟囔着：“不应该啊！我们羽城掌管天堂门数万年，自先祖到我们这些后辈，从来没有出过差错，删除记忆必须要取得梦痕渡五城城主的同意，最后由王都审议会的通过才行；如果要是天堂门的另一侧的沙佬族做了什么手脚就不一定了。但是在上次天堂大战之后，梦痕渡和沙佬族签订了永久契约，两界永不战争，共同为天堂门的安全作出努力，况且他们没有理由做事情，除非……”
　　“除非是你们羽城的人在搞鬼！”柯亚斩钉截铁地说道。
　　如菱瞬间反驳：“这个绝无可能，哥哥对羽城下达的各项指令甚是严明，谁敢造次。”
　　“你又生气了，我是瞎说的，记得上次我去了离天堂门不远的临界小镇，就是那天晚上我第一次见到了云小湛，那个时候我就觉得他有什么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后来，我独自去看了一眼天堂门，只是远远地看着，感觉四周的邪气比往日繁盛。”
　　如菱连忙解释道：“这个倒是正常，偶尔运转中心会出现纰漏，只要用专门的魔法修补一下，把外泄的邪气净化就好了。可是村长您刚才说云小湛的记忆被删除，这件事哥哥倒是没跟我说过，等我回到羽城再问问他。”
　　村长将烟尾巴扔在地上，站起来走到窗户边，表情甚是凝重，“还远远不止这些。”
　　“村长，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关于他的秘密？”如菱问道。
　　“柯亚大人，您有没有觉得那个云小湛很面熟，像是曾经的……比如说，朋友，或者是敌人？”
　　柯亚说道：“说真的，在我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还真以为他是……那个人，而接下来接触的这几天，他的身上仿佛真的有那个人的影子，又好像没有，若即若离，举止动作倒是有几分相似。”
　　“你们说的是？”如菱被弄得一头雾水，急躁起来。
　　“曾经的梦痕渡第三王子，也是国王的小儿子，云离。”村长郑重地说。
　　柯亚站起来，走到窗前，对村长说：“你说这可能吗？曾经云离王子与我情同手足，那个时候我还是羽城步族的军师，没想到云离王子遭人陷害，最后我们这群人劝说王子造反，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也记不清了。有一次，我去找了空山羽还有经历过那场大战的兄弟朋友，他们也想不起来了，那段记忆好像被封印了一样。郡主你呢？”
　　“我也一样，我只记得当年如同末日一般，满世界被大火占据，真的好恐怖。”如菱瞬间好似想到了什么，说道：“对了！你们刚才说的是不可能的！云小湛，云离，虽说名字里都有一个‘云’字，但他绝对不是云离王子，也许是巧合罢了。”
　　“你就这么肯定？”柯亚问道。
　　如菱解释道：“能在天堂门转世的痕，前世只能是普通的痕，或者是对国家有功，还有城主及其下属官员，而具有王族、王室血脉的是绝不能转世的，因为每一届的国王都是民众推选出来的，就是为了禁止出现父子连坐，早在万年前先祖定下的规则。一旦国王或者王子及王室血脉去世只能永远消失了。”
　　村长又说道：“二位有所不知，这位叫云小湛的少年，他不是一个完整的痕。”
　　“不是完整的痕，是什么意思？”柯亚问道。
　　“完整的痕，都有前世的些许记忆和法力。而他不仅没有记忆和法力，而且身体特别虚弱，应该是叫若痕，具有痕的特征，如同人类，但不具有痕的完整特点。”
　　“您知道人类？”柯亚问道。
　　“你们年轻当然没见过人类，知道吗？梦痕渡有不少的痕都是人类死去转化而来的，以前有一位魔法师去过那第三世界接触过人类，人类和痕长得几乎一样，听人类说，他们把死亡之后灵魂生存的地方叫天堂，所以我们现在这个世界有一些他们的影子。而这位魔法师就是梦痕渡十大强者之一的人物，至于是谁，无从知晓。”
　　“您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天堂门、云小湛还有人类，你到底是什么人？”如菱的手放在白羽剑的旁边。
　　村长语重心长地说：“这个村子叫幽兰村，是羽城管辖范围内的，我真的只是村长而已，噢！对了这位少年我会治好的，你们放心。好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你们歇息吧！”
　　说完，村长走了，如菱问柯亚：“你不觉得村长奇怪吗？他似乎什么都知道。”
　　“看来不是一般人，这个村子到处都是疑点，我们得小心。”柯亚说道。
　　如菱听到“我们”一词猛地踩了柯亚一脚，“你是你，我是我，没有‘我们’，我是不会跟你站在同一战线的！”
　　“泼妇！”柯亚颠着脚，丢出这两个字，然后迅速跑回房了，想得到如菱气急败坏的样子。
　　柯亚看着空着的水壶，心里顿时空落落的，想着得尽快离开这里，刚才苏离已经醒来，兴许明天就能离开，不能耽搁太久，这座村子的神秘魔力也许是个不好的兆头，如果有机会一定找村长问问这强大魔力的事情。
　　如菱躺在床上睡不着，这几天发生的种种，包括云小湛、云离王子还有这座村子，都表明与天堂门和羽城有关，而这些疑问的中心点便是空山羽，也许找到哥哥问个明白就知道答案了，她准备明天一早回羽城。
　　半夜时分，外面刮起大风，树枝被吹得哗啦哗啦的响。突然一束强光晃过如菱的房间，她迅速穿好衣服，拿起白羽剑，走到窗边，开了一道小缝，望见不远处的山坡上，很多人围坐着，人们围成三圈，似乎在举行仪式。如菱悄悄地走出去，顺着小路，穿过树林，躲在一个大石头后面观察，发现村长站在圈子旁边的高台上，他正在布着法阵，法力甚是强大，巨大的魔法阵笼罩在半空，身边有三位蒙着面具的人在书写着术式，而坐在法阵中心的位置上的竟然是一位少女，乌黑的头发，发及腰间，双眼紧闭，口唇抽搐，像是得了怪病，女孩杏面桃腮，楚楚可人，明艳乖巧。
　　法阵在女孩儿的头顶聚集，法阵合并成一束光，强光迅速降落在女孩儿的身上，她受不了这魔法的来袭，突然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划破夜空！如菱瞪大了眼睛，目视着一切，心里生出个疑问，村子里禁用魔法，柯亚和自己的法力都消失了，那么村长和这些人怎么会制造出如此强大的魔法阵。
　　过了一会儿，村长收起魔法，魔法阵也随之消失，他突然跌倒在地，体力甚是不堪，人们冲上去扶着村长走下来，随后，传来了女孩儿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