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海奇域》神喵喵

106、道路

　　“柯亚，你说我们会赢吗？”云小湛躺在一堆枯草上，遥望着深蓝的夜空，繁星璀璨。
　　“一定会的。”柯亚信心满满。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日，我的身体总感觉受到了攻击，浑身酸痛，特别是看到空山羽重伤之后。”
　　“你在监狱里没有被欺负吧！”
　　“当然没有。”云小湛忽然想到了白天游行示众的场面，心里顿时难受起来，这是他来到梦痕渡以来经历过最羞辱的事情，他暗中发誓一定要为自己雪耻。
　　柯亚看出了小湛的心思，安慰道：“你放心，南宫杰对你做过的事，我会一一偿还给他。”
　　“柯亚，这是我和他的事，我自己会处理的。”
　　“哟！小伙子，有志气啦！真的不用我帮忙吗？”
　　“你为我做过很多了，这次我也要为你们做些什么。”云小湛和柯亚相视一笑。
　　他接着说道：“柯亚，如果我真的是云离，是你们曾经的小王子，如果有一天，我为了平定乱世要登上王座，你会支持我吗？”
　　“你……是在开玩笑吗？”
　　云小湛听到柯亚这么说，有些不悦，但是自己说的话的确很离谱。
　　“小湛，不是谁都可以坐到那个位置的，就算你是王子，没有那个能力，终究会被人抛弃的，就像是云荒，两个儿子皆丧命于他这个父亲，引起了这场杀戮。”
　　“真正的王者该是什么样子的呢？勇敢？善良？果敢？我有些矛盾了呢！”
　　“我想应该是有一颗守护世界的心吧！”柯亚的话在云小湛的耳边回荡着，“守护”说起来容易，但这里面加杂了多少人性的拷问。
　　柯亚说道：“小湛，如果有那么一天，你成为了王，我会一直守护你，如果你不配做这个王，我会和你对抗到底。”
　　云小湛沉默不语，忽然天上有流星划过，落在了前方的山谷，他看着身边已经进入梦乡的柯亚，祈祷着这场战斗一定要胜利。
　　此时，白袖悄悄走过来说空山羽找云小湛有事情商量，两人一同向羽城的大帐走去。
　　云小湛看见空山羽后背的伤，十分心疼，他走过去，问道：“你还好吗？”
　　空山羽冷冷地答道：“死不了。”
　　依然是这个臭脸，要不然看他受伤，早就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云小湛这样想着。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明天我们趁南宫杰的封王仪式发起进攻，南宫杰死后，梦痕渡的新王就是你。”
　　“你说什么！”
　　“云小湛，哦不！应该称你为云离殿下。”
　　“你不要这么说，我对这件事一点都不感兴趣，我也不是云离，我更不想活在云离的影子中，空山羽，从现在开始，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云小湛，我把你从天堂门复活的意义是什么！难道就是为了让你虚度此生吗！你简直让我失望透顶！”空山羽怒道，力气太大使伤口流出了一点血。
　　云小湛看到他这般模样，没想要在辩论下去，“到时候再说吧！这种事情不是你一个人说的算的，你说我是云离，没有证据，谁会相信，我还说你是云离呢！”
　　空山羽叹了口气，“如果我有证据呢？”
　　“什么证据？”
　　“你的记忆就是证据。”
　　“记忆被消除，没办法再找回。”
　　“我已经弄清楚了你的记忆被消除的原因了。”
　　云小湛大吃一惊，“你说说看。”
　　“记得我曾经告诉你灵具囊的使用方法吗？其中有一条就是把水倒进灵具囊，里面的所有物品都将会消失。”
　　云小湛反复思考着空山羽的话，突然灵光一现，“你是说我的记忆……”
　　“没错，有人提取了你的记忆，然后把记忆封存在灵具囊里，再充满水，记忆就会全部消失。”
　　“这么简单的想法，我当时怎么没想出来。”
　　“我那个时候就想到了。”
　　“你想到了怎么不说。”
　　“说了有什么用，你有办法找回记忆吗？”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有办法了？”
　　“目前没有线索，要想找到突破口就要找到这个消除你记忆的人。”
　　“茫茫人海，更何况都不知道他是谁，你说的不是废话嘛！。”云小湛十分失落。
　　“想要找到那个人很容易，只要公开你的身份，那个人就会出现。”
　　“为什么这么说？”
　　“你主动公开身份，那个人就会怀疑是不是当年消除你记忆的魔法失效了，他一定会现身，然后出现在你身边，探查你的底细。”
　　空山羽看到云小湛有些犹豫，便安慰道：“你是在担心公开身之后的事情吧！你放心我们都会保护你。”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如果我真的是云离，一旦南宫家落败，登上王位的人就是我。”
　　“那个位置本来就是你的。”
　　云小湛感觉眼前的空山羽变得很陌生，似乎不是先前认识的空山羽了，经过这次劫难，他似乎变了许多。
　　小湛离开之后，空山羽一个人思索着，心情十分复杂。
　　离此地不远的树林里，阿美杉和沉星遇见了叶尘等人，彼此心怀芥蒂，不愿多说一句话。
　　最终叶尘还是忍不住说道：“圣格学院一贯都是依附于王室，你们这么做实属背叛。”
　　阿美杉早就看不惯叶尘装腔作势的样子，“我们各为其主，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各为其主？你们的主子是谁？那个来历不明的云小湛吗！真是可笑！”
　　“叶尘，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你看看自从南宫杰称霸梦痕渡，这个世界现在都变成了什么样子，你们都是傻子吗！”
　　“成王败寇，云氏已经大势已去，阿美杉，你们这是在垂死挣扎，没有用的，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阿美杉，不要跟他废话了，每个人选择的道路是不同的，他有他的执着，我们何必强求别人呢！只要最后不后悔就行了。”沉星说道。
　　叶尘望着阿美杉的背影，心里顿时痛苦起来，因为在他的心里，一直有个位置留着那个她。
　　半夜时分，郊外的夜色十分寂寥，明天兴许是一场苦战，云小湛辗转反侧丝毫没有困意，他坐在树上，微闭着双眼，回忆着初来梦痕渡的场景。、
　　“小湛，还没睡吗？”他看到凝牧颜在树下，连忙跳了下去。
　　“不想睡，也睡不着，总感觉有什么心事。”
　　“你的压力太大了，只要尽力就好了，别对自己太苛刻。”
　　听到凝牧颜的声音，他的心情好了许多，“牧颜，我有句话想问你。”
　　“你说吧！”
　　他有些犹豫，内心似乎缺少了底气，但是他很快振作起来，说道：“牧颜，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她点着头答道：“当然，一定会的。”
　　“那……要是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所有人都反对我，你还会支持我吗？”
　　“小湛，你有什么事吗？我感觉你有什么秘密？”
　　“没有秘密，就是随便问的。”
　　“只要你觉得是对的，不做违背道义的事情，我都会挺你的。”
　　“道义？我怎么会去做那种事情呢！”
　　牧颜拉住他的手，微笑道：“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还有那么多的同伴，我们会一直走下去的。”
　　此时的他如同看到了希望的光芒，瞬间充满了力量，对于明天的战斗充满信心，可是，光芒的背后却是暗黑的深渊，当他站在天堂门的那一刻，再回首，整个世界都在无限的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