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星途》东旭鹰

114、第十九卷 第四章 八景高人

　　金碧辉煌的别墅，本来是牛魔王与铁扇公主的温馨家庭，如今女主人却换成了震旦族人——玉面，不少同情铁扇公主的民众背地里都称呼这个女人“狐狸精”。
　　如今，这位有可能成为积雷国国家元首的“狐狸精”正在镜子前涂抹自己的狐狸脸，本来充满天然美的面孔因为各种化妆品反而显得有些怪异，偏偏主人毫无知觉，反引以为荣。
　　就在她欣赏自己所谓的“美貌”时，牛魔王气冲冲地闯入卧室。
　　玉面不满斥责：“牛先生，我们还没有结婚。就算结了婚，你也应该对我有最起码的尊重，进来时候就不能敲个门吗？”
　　牛魔王：（怒）谁想跟你结婚？如果不是因为……
　　玉面：你知道因为什么就好，我们的婚必须结，我们的合作必须维持下去！你现在又是什么态度？无论是作为我的未婚夫，还是作为伙伴，这态度都不对吧？
　　牛魔王：态度，你还需要我给你什么好态度吗？铁扇的病情越来越重，那父被杀，灵耀所在的拘留所被攻击，大批人被烧死。警察局里的内线告诉我，烧死的尸体发现了金黄色化学物质，幸存的看守与犯人都有情绪极不稳定的表现，这是“炽魂散”中毒后的迹象。另外，厘山和诸怀证明与人在街道上战斗后被杀，他们两个身上发现有装过“炽魂散”的小瓶。
　　玉面：没错，是我让厘山与诸怀带着“炽魂散”去杀灵耀的，但我没有派人对付那父。我早就跟你说过，在摩云城中另外暗藏着一股势力，不是所有的坏事都是我们宇宙安全部做的。我们目的很简单，只是希望积雷国建国后，会跟弥罗合作继续发掘火晶玉……
　　牛魔王：（怒吼）那你们为什么要去杀灵耀？现在能保护铁扇的只有他了！他已经被拘留了，你们还要杀他，难道不是要继续对付铁扇吗？
　　玉面：没想到你对那个疯女人、黄脸婆还真是情有独钟，我对你的审美还真是失望啊！你竟然连自己的情敌都那么在意（起身对牛魔王献媚），你还真是痴情啊，这样的好男子真得太少了！
　　牛魔王：（厌恶摆脱对方）我已经不能保护铁扇了，当然需要他去保护！别废话了，你答应过我，就此放过铁扇，你现在这样做，究竟为什么？
　　铁扇：这不能怪我！灵耀是玉瑞先生的仇人，杀掉灵耀是宇宙安全部总部下达的命令，只能说铁扇找错了保镖。再说，那灵耀多傻啊！居然以为是你给铁扇下的毒，还跑来袭击你！这样的傻子，还是死了更好！但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命大，听说是那猴子帮了他。说起来，你的猴弟弟也是玉瑞先生的仇人。这样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他们全杀了，我就告诉你怎么解 “炽魂散”的毒！
　　牛魔王：（惊）你让我杀悟空，不可能！
　　玉面：（笑着举起一个杯子）好，那就不杀猴子，我看铁扇能坚持多久？如果想要暂时缓解毒性的解药，就喝了这杯酒，我也不想让那个疯女人到处乱刮风，讨厌死了！
　　一筹莫展的牛魔王只有乖乖喝下杯中酒，忽然他感到浑身燥热无比，仿佛所有的血液都在燃烧。牛魔王立即想到了“炽魂散”，他大惊之下正要发作，却被玉面放出的粉末侵入七窍，他的意识逐渐模糊，唯有体内灼烧的痛觉隐隐传来……
　　没多久，昏昏沉沉的牛魔王行走在街道之上，他大汗淋漓，每一步仿佛都是十分艰辛。一个绿色牛头人关切走来，他正是木精——牛魔王的首席谋士。
　　木精：（关切）大哥，你怎么了？你看起来很不对劲！
　　牛魔王：（嘟囔）我要杀了灵耀，我要杀了那猴子，杀了灵耀，杀了猴子！
　　木精：（惊）牛大哥，你到底怎么了？你疯了，还是……
　　牛魔王：（怒目大吼）我要杀了灵耀，我要杀了那猴子！灵耀在哪里？那猴子在哪里？我找到他们了，我找到他们了！
　　话未说完，那牛魔王猛地蹿天而去，引得周围众人惊愕仰望。
　　再说悟空和灵耀，经过一夜折腾，可谓心力交瘁，正在不久前历经摧残的树林中小憩。悟空猛地睁开双眼，大吼：“不好！”
　　灵耀也察觉到急速而来的强大异能气息，紧忙跟着悟空起身备战。只见牛魔王手持闪耀黑光的棍棒全力打下，两人慌忙躲闪。仅仅是一棍，大地为之裂开，树木为之粉碎，其威力绝对不逊于金箍棒。
　　见对方来势汹汹，不仅悟空取出了金箍棒，本来就深恨牛魔王的灵耀也变幻出降魔伏鬼枪。两人同时向牛魔王发招，悟空忍不住还会手下留情，而灵耀则是全力进攻。不过，无论是点到为止、还是杀气十足，只见黑光一闪，便将悟空与灵耀全部逼退。
　　这两位难兄难弟不由面面相觑，他们虽然遇到牛魔王的时间不同，但无论是当年的傲来国元首，还是如今火焰星的枭雄，似乎都没有今天这般神勇。
　　悟空不敢再大意，手中得意兵器金光闪烁，已然注入异能。至于灵耀，手中金枪火光闪烁，枪尖所指，烈火喷出。金光、烈火同时射向同一目标。而牛魔王周身黑光四射，转瞬间破金灭火，更劲道膨胀，反冲击悟空与灵耀。
　　当两位高手被冲倒，牛魔王才刚刚开始准备发威，只见他的身体迅速巨化，周围树木不断随之粉碎，这样才能腾出这位巨型牛头人伸展的空间。同时被巨化的还有那墨黑光棒，在巨人巨棒面前，悟空与灵耀犹如小小蚂蚁一般。
　　“小蚂蚁”们慌忙躲避，因为那巨棒无情砸向悟空，接着一只巨足踏向灵耀，如果不是两人身手还算敏捷，都早已变成肉饼。但是这二位不是任人宰割、轻易认输的主儿，即便蚂蚁搏象，也要放手一搏。他们不约而同地寻机脚踏巨躯而上，打算直接攻击那巨硕牛头，悟空是要打醒老友，而灵耀则打算趁机了结情敌。
　　然而，牛魔王浑身又黑光闪烁，悟空与灵耀顿时在原地动弹不得，浑身如同被墨黑闪电击中，又仿佛被黑风刮飞，浑身抽搐地飞起，落地时又狠狠砸到树上。
　　悟空挣扎起身，正准备也巨化抗敌，却发现自己的变幻术一时间好像消失了一样。大惊之下又祸不单行，那牛魔王不知为什么，盯准了悟空的方向，吼叫杀来，而悟空因为剧痛连跑都跑不起来，只能颤抖着握紧金箍棒，准备全力一战。
　　灵耀有心无力，他连站立都暂时成了问题，更不要提去援救好友。
　　危急时刻，忽然空中四个方向打来四道光芒，如同四条绳索紧紧捆住巨牛人，将他拽至空中。悟空定睛四望，愕然看到天空竟然漂浮着四个金属巨人，他们正是悟空的救命恩人。
　　还不等巨人们有下一步行动，那四道光芒瞬间全部化为黑光，黑光随即反噬了四位巨人，将他们巨壮身躯击落四处，又不知毁掉多少大树。
　　身在空中重新调整姿态的牛魔王，正要趁胜追击，将所有敌人消灭在这片树林中，但是一道赤红炽热的火光从更高空击中这位巨牛人。
　　随后，牛魔王好像陷入迷茫般，身体不断缩小，无力坠下。
　　悟空毕竟与大哥情深义重，刚刚摆脱痛苦的他飞身而起，接住了牛魔王。
　　灵耀可没那么慈悲，他的能力也刚复原，新仇旧恨交杂在心中，让他恨不得当即结果情敌。灵耀刚跳跃起身，准备杀过去，却猛地抬头看见制服牛魔王的高手，当即倒吸一口冷气，乖乖停在树上致礼：“师祖，您怎么来了？”
　　来人：（略带不满）我来看你瞎胡闹，好不好？
　　灵耀：（战战兢兢）徒孙不敢！
　　来人：哼，你没什么不敢的！（招呼那四位同伴）泼法、胜至、大力、永住，你们四个没事吧？
　　四名金属巨人：（起身齐声）没事！
　　来人：（转向悟空）齐天大圣，你的朋友不会有事，他中了火毒，既激发了他的潜力，也扰乱了他的情绪，更会让他疲惫而亡。这种火毒不同于普通毒，来自火也灭于火，我的火系异能还可以，虽然不能完全解毒，却也可以暂时压制住。
　　悟空：多谢前辈！请问您到底是哪位？而且我觉得您现在表面看着像震旦人，实质却是火族人。
　　来人：没错，我是火族人，也称为法尔人。我离开故乡已经很久了，现在故乡也改名叫火焰星……不，叫积雷国了。我是八景弟子——陆压，这四位来自金属巨人族，都是我的好朋友，他们受人之托来办事，我顺便跟着回家乡一趟。
　　听到陆压的名字，悟空不由暗暗吃惊，他万万没想到灵耀的师祖、玄元的师父，居然是周商大战传说中的八景第一高手——陆压。当年，不知多少碧游高手死在陆压手中，即便是碧游大首领通天所引以为豪的赵公明也未能幸免。后来，陆压在战场上诈死，却在最后鹿台之战中，救了吕尚等人，这件事在“玉虚”中早已传播。如今见到传说中的传奇人物，就算是齐天大圣，也不由毕恭毕敬。
　　众人聚在一起，金属巨人四下戒备。悟空慌忙向陆压请教解毒的方法。熟知火焰星情况的陆压皱眉说：“这是我们火人族的传统毒药，叫‘炽魂散’，是从这里最炎热的火山中提炼出来……”
　　灵耀：（惊）难道是火人族下的毒？
　　陆压：（不满）灵耀啊！你急什么？这种毒药历史悠久，自从有外族人来到这里，恐怕毒药早已经不是火人族独有。
　　悟空：（急切）这毒是什么人下的，以后可以再查，先说怎么解毒吧！
　　陆压：别着急，我先说说火焰星的来历。说完你就明白了。几亿年前，这颗行星因为距离积雷恒星较远，温度较低，生活在这里的生物极为有限。没想到，积雷恒星发生了异动，一个碎片冲向了这里，将仅有的生物毁灭，便创造了第一个火山。那碎片结构奇妙，竟然可以自行复制，复制品又不断扩展，引发地壳运动，无数火山随之耸立。那些复制品被称为“火晶玉”，现在已经发现它可以提供强大的能源，成为宇宙各势力争夺的目标之一，而最初的恒星碎片则被称为“超火晶玉”。
　　悟空：（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超火晶玉”是火焰星万火之源，任何火毒都可以解开，它在哪里？我去取过来！
　　陆压：悟空，我能感受到你具备与众不同的能力，只要你用心感应这火焰星上最炽热之处，就能找到它。那里是我们火族人的禁地，也是金属人的克星，金属人一到那里就会遭到环境的攻击，所以我跟我的朋友们都不可以去。
　　灵耀：那……师祖，您都不去，我就不用去了吧？
　　陆压：（不满）这是什么话？你是我八景的徒孙，又不是我火族的孙子。我去不了，才更需要你去！
　　悟空：（忽然想起什么）等等，前辈，既然那是万火之源，如果我取走它，会不会对这里的环境造成影响，会不会有损你们火族人的生存？
　　陆压：（欣慰点头）齐天大圣还真是成熟了，如果你还是当年大闹蟠桃会的莽撞猴子，脑子里恐怕只有朋友，绝对不会考虑到环境、不会考虑到那么多无辜的火族人。
　　悟空：前辈过奖了，我以前确实太幼稚了，但为了朋友、为了正义，我不介意再闹次蟠桃会，只是会考虑得更长远、更全面一些！
　　陆压：这就是成熟与胆怯的区别，这才是真正的齐天大圣！（转向灵耀）灵耀啊！悟空为了你曾经不惜得罪过宇宙第一国，现在你也该报答这份恩情了。火焰圣地，危险万分，你们两个人一起前去，才能有些把握，而且只有火系异能才能取回超级火晶玉，你不能不去！那火晶玉使用完毕，我自有办法将它送回原处，如果只是离开几天，不会危及火焰星及我火族人的生存。我能感觉到城内有两股黑暗势力作祟，为了防止他们伤害无辜，我跟那四位朋友，会带牛魔王先去陈江流处，你们放心前去，我等你们回来！
　　有了陆压的交待，悟空与勉强动身的灵耀便立即前往目的地，而向导就是悟空的“心眼”。他们飞身而起，全速向整颗星球最炽热的火山奔去。
　　就在悟空和灵耀即将接近那赤焰最为炽烈的火山口时，忽然迎面飞来至少数十只飞鸟。两人定睛望去，那竟然是火焰构成身躯的凤凰。灵耀慌忙放出火乌鸦，两群同样物质组成的鸟类剧烈碰撞，结果是火鸦尽灭，凤凰依旧。
　　悟空急忙以金箍棒放出金光气劲、灵耀则再度发射火流。然而，火流只能壮大凤凰的躯体，气劲破坏的部分又会迅速再生。
　　两位高手心知不妙，立即落下。开始火凤凰还纠缠不放，但不知为什么，在即将接近陆地时，所有凤凰立即惊慌飞天而去，转眼便一哄而散。
　　刚刚从火凤凰追击中解脱出来，悟空和灵耀却没有丝毫安心，他们不是傻瓜，当然知道那些称霸天空的煞星不会无缘无故地慌张逃走。两人背靠背严阵以待，因为他们已经感应到危险即将出现在眼前。
　　一切都不是错觉，地面开始震动不止、炽热气息扑面而来……无论你的脸朝向那边，都是如此。接着，随着古怪的马嘶，无数火马从四面八方奔来，它们不仅周身燃遍烈焰，口中还喷出数丈远的火流。
　　灵耀急忙操纵火流为己用，反过来对付敌人，悟空则奋舞金箍棒，纵跃在火马之间，不断将马状炎躯打散。由于灵耀能控制火流，悟空的速度又快如闪电，火马们想将这两个闯入者撞飞踩踏，结果只是让自己的族类折损不少。
　　酣战间，火马们忽然调转了方向，纷纷往远处逃走。不过，大地传来的震撼非但没有随着它们的离去而停止，反而愈加强烈。悟空和灵耀循着震源望去，视野中出现的情景让他们愈加心惊肉跳，因为无数燃烧着的巨型蚂蚁，正急速爬来，它们每个体型都如大象一般，却完全没有大象笨重的感觉，还是如同勤劳蚂蚁那般迅捷。
　　不敢再战的悟空和灵耀当即转身奔向火山处。要战胜如此众多的巨型赤蚁，他们实在没有把握，不如抓紧冲向超级火晶玉，完成任务，远走高飞。
　　巨蚁们的速度实在不慢，少数几个甚至已经追上了悟空、灵耀，但还不等它们捕食，就被砸碎了脑袋，凶器是灵耀的金砖或悟空的金箍棒。
　　当悟空和灵耀踏上了火山，巨蚁们也戛然止步，开始缓缓后退，看起来它们不甘心就此放走猎物，却实在没有胆量越雷池一步。两位冒险者立时明白，最要命的考验还没到来，可是连如此恐怖的赤蚁都不敢招惹，到底又是什么样的怪物在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