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夏十年》贰欠

7、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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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三生活的早上总是忙碌又紧张的。
　　秦炀六点准时醒来，他从初中开始就每天六点起给家里准备早饭，这么多年下来，他已经形成了固定的生物钟。
　　秦炀睁开眼躺在床上放空了一会，然后起床洗漱。现在已经进入秋天，天气开始转凉。秦炀边刷牙边发着呆看着窗外开始泛黄的叶子，此时距离卫予“聘用”他已经过去快一个半月了。
　　卫予刚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秦炀自己都觉得卫予不可理喻，甚至还有些生气。但是回想起卫予那晚站在自己面前，眼睛湿漉漉地盯着自己，因为紧张和羞愧脸涨得红红地对自己解释：“我知道这件事情听起来荒诞可笑，但是进入高三以来，我知道自己继续这样依赖家里依赖父母是不可能的。我的学习我的生活能力都一团糟。”
　　“确实是一团糟。”秦炀毫不留情。
　　“我知道。”卫予继续说着，“所以我希望你能帮帮我。下课后帮我辅导下功课，我绝不会占你便宜，我每个月付给你相应的酬劳。”
　　秦炀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卫予，虽然他现在刚拿到学校提供的一笔钱。但是明年他要去上大学，就不能时刻顾着家。妈妈现在病情稳定还好说，但是谁知道哪天严重要进医院呢？况且明年小妹也要上初中了，也更需要钱。他不得不为今后考虑一下。如果自己不在身边，多留些钱给妈妈和小妹总是要保险一些的。
　　卫予看秦炀表情有所松动，怕秦炀是担心其他同学和老师会知道，保证到：“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告诉另一个人。我知道你人其实很善良，也爱帮助人。你就当我是个需要你帮助的普通同学就好。”
　　我根本不爱帮助人，我只是怕他们一直处理不好会影响自己而已。秦炀心想，没想到自己给卫予留下的印象这么好。
　　秦炀并没有回答卫予，站起身拿上背包和书往门口走去。
　　卫予以为秦炀是生气了，毕竟这样的事情，确实可能会伤害别人的自尊心。卫予垂头丧气地站在原地，觉得自己也是病急乱投医。学习不好其实他可以请家教去补习班，但是现在高三生活本来就紧张，时间安排得很满，可能只有和他一个寝室一个班的秦炀是最好的选择。
　　但秦炀毕竟和他一样是学生，十七八岁的少年本就是自尊心最强的时候，自己这样的意见可能真的伤了秦炀的自尊。
　　“还愣着干嘛呢？”秦炀单肩背着包，一只手里还抱着几本书，靠着门框对卫予说。
　　“啊？”卫予听到秦炀的声音后抬头看着他。
　　他没生气吗？
　　秦炀看着卫予脸白嫩嫩粉扑扑的，圆瞪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好像刚被自己欺负遗弃又突然获宠觉得不可思议的小宠物。
　　秦炀对卫予抬了抬下巴，说：“走吧，我的新老板，难道还要我背你回寝室？”

　　“你每天都起这么早么？”卫予揉着眼睛，明显刚醒，站在盥洗室外面对秦炀说。
　　刚开学没几天王思就搬出去了，听说是王思妈妈最终还是决定在学校旁边租了房子准备陪读一年。于是寝室只剩下了秦炀和卫予两个人。
　　秦炀刷完牙，吐掉嘴里的水转头对卫予说：“老板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卫予走到秦炀旁边，拿过自己的牙刷牙膏，皱着眉看着镜子里的秦炀说：“都说了让你别这么叫我。”
　　“哦，老板的吩咐我记住了。”秦炀洗完脸痞兮兮地回答道。
　　正在刷牙不方便说话的卫予瞪了秦炀几眼以作警告，但这对秦炀来说根本不具备任何杀伤力。试问一只兔子对你瞪眼你会害怕吗？
　　秦炀洗漱完毕走出盥洗室，现在时间还早。他还可以背半小时的英语单词再出发去吃早饭。
　　卫予走出来的时候，秦炀已经开始专心看书了。和秦炀相处越久卫予越发现秦炀这个人，虽然看着冷漠成熟，其实偶尔还是小孩子心性，喜欢逗他，喜欢甜食。但是一旦开始专注地时候，基本就是雷打不动。
　　哎，难怪学习成绩这么好。卫予羡慕地想着，不像自己，很难长时间地集中注意力。
　　自从开始聘用秦炀以来，卫予自己也变得更加勤奋了。每天不会再睡懒觉，秦炀给自己布置的额外学习任务也努力认真地去完成。而秦炀确实也是一个认真负责的好“员工”，生活上处处关照自己，学习上给自己制定学习计划，在秦炀的帮助下，卫予觉得自己的学习目标也更加清晰，学习起来也更加有条理性，效率也变高了。
　　秦炀看卫予站在旁边盯着自己发呆了好一会了，实在忍不住出声说道：“你起这么早就是为了站在这儿发呆的？如果你不打算坐过来拿起书开始看，我觉得你明天还是别起这么早了。毕竟和站这儿发呆比起来，多睡一会说不定对你更有益处。”
　　卫予赶紧走过去坐到秦炀旁边，拿起书开始看。
　　啧，真是严厉又毒舌。
　　两人看了半个小时书，一起出门去食堂吃早饭。已经快到十一月了，之前下了几场秋雨，气温一下骤降，走在外面也能感受到一丝丝凉意。
　　昨晚下了一场雨，校园小道两旁的树落了一地树叶。秦炀看着走在前面穿着一件白色连帽卫衣的卫予，伸手扯了下卫予的卫衣帽子，说：“天气冷了，你多穿点。不然感冒了麻烦。”
　　这种天气还只穿一件卫衣，都不知道加件外套，也不知道是爱美还是不知道添衣服。
　　卫予走在前面脸带着点可疑的红晕，点点头回答道：“知……知道了。”
　　秦炀在关心自己吗？卫予觉得自己心跳得好像有点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