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斜阳》Yukito是雪兔啊

52、「劫后余生」

　　梨香所了解到的关于今天凌晨发生在中也身上的糟糕事，是从三个人嘴里拼凑出来的。

　　中也还算详细地描述了当时的境况，开膛手杰克的外貌特征，还有他所见到的攻击手段，以及自己是怎么逃出来的，但对于为何身体会在雾中发生麻痹的现象，他也无法解释，猜测是某种异能，但触发的条件仍然未可知。

　　太宰把他扑倒在轿车中控台差点撞碎玻璃飞出去的情况用极度夸张的手法说了一半就被梨香无情地打断了。

　　最后是把便当和朝夜一起送来的秋山，他的精彩鬼故事把所有细节都叙述清楚，才让凌晨那起恐怖袭击和交通事故的全貌得以完整。

　　在一旁安静旁听的黑色短发的娇小女孩子为众人分了午饭便当，泡了咖啡、红茶，在听完秋山绘声绘色的鬼故事之后还下意识地鼓了掌。

　　没什么意外的就被七只眼睛行了注目礼，冷面的杀手居然也忍不住脸颊有了淡淡的红晕，咬了咬唇，把从格雷尔医生那里拿到的报告书交给梨香之后，就羞涩的跑出了会议室。

　　「没想到朝夜会对这种事脸红。我逗了她很多次，从来没见过她刚才那样的表情。即使问她是不是裸体的时候，异能才能发挥全部效用，她也只面无表情的回答了我一句——是的。」

　　太宰撑着下巴，勉强提起一点兴趣似的看了门口一眼。

　　「太宰，你这问法完全属于职场性骚扰。不过裸体的话，能掏出RPG吗？」

　　梨香喝了一口红茶，开始翻手上的验尸报告，并不在意手边的午饭是一盒粘稠的咖喱牛肉饭。

　　「没有试过呢……我觉得她那个萝莉平板身材是她异能发挥的最大阻碍，应该已经到达瓶颈了。」

　　太宰有些惋惜地说道。

　　午餐要了蟹肉罐头和培根三明治，配上加了双份糖和奶的红茶拿铁，让这午餐组合看起来有点诡异。

　　「朝夜好像只比秋山小一岁吧。23了？估计是不会再发育了……」

　　太宰和梨香若无其事的谈论着，完全不顾旁边两个男人的感受。

　　等兄妹俩抬起头时，中也和秋山脸上那不自然的表情根本藏都藏不住。

　　「中也不是喜欢巨///乳吗？秋山应该也是吧。」

　　梨香咬着勺子，左看看右看看。

　　「……谁说的！！」

　　中也差点把咖啡喷出来，巨///乳是没想过，但被这么一说搞得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梨香的欧派。

　　「梨香小姐，你误会了。」

　　秋山难得的脸红了……他觉得自己还是赶紧把手头的报告提交完，赶紧闪人。

　　「这么急着解释干什么？男人喜欢巨///乳有什么错？」

　　太宰叼着三明治，语气里都是理所当然。

　　「你这是什么禽兽言论……」

　　「太宰呢？喜欢哪一种？贫//乳还是巨///乳呢？」

　　梨香突然对于这个话题来了兴致，鉴于小时候的记忆，对于太宰的性向，其实她都不太确定，毕竟他跟踪过她班里的男同学……

　　然而太宰下一秒就把那足以令梨香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假笑堆了满脸。

　　「你哥哥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我最喜欢的当然是梨香酱了。」

　　「你喜欢自己妹妹没问题，但是别对着我女朋友想些奇怪的东西。」

　　中也现在很想用手里的筷子戳死对面那个笑得异常变态的家伙。

　　「你女朋友？」

　　「嗯，昨天半夜开始交往的。」

　　「……」

　　太宰感觉世界都崩裂了……他妹妹真的谈恋爱了……还是和他最讨厌的搭档……

　　一脑袋磕在会议桌上，黑发的男人简直像是末日降临一样浑身散发着哀怨的气息。

　　一分钟后，等他再抬头时，望向中也的鸢眸中布满了恶意的杀气。

　　「既然已经交往过了，那你们现在可以分手了。」

　　「……你去死啊！混账！」

　　会议室的气氛瞬间就剑拔弩张起来。

　　中也愤愤地放下筷子，眯起眼认真思考起给太宰找个女朋友的现实性方案，手也不自觉地开始在笔记本电脑上搜索起直属企业里那些高层是否有适龄的女性，或者是企业里领导层的女儿们。

　　准备整理成册和太宰治联姻计划书一起交给森首领。

　　秋山见苗头不对，在即将可能到来的上司干架事件发生之前，迅速的逃出了会议室，又只剩下风暴中心的三个人。

　　梨香在翻完了报告之后，也吃完了便当。

　　太宰和中也吵架，她本来就懒得参与，还是早点把事情做完，回家好好再睡一觉。为了开膛手杰克的事情，她最近时不时的一清早就要从被窝里被人拖出来看尸体……

　　「你们俩先暂停一下，来猜猜亚莉莎的死亡时间？」

　　「莫非是……」

　　太宰勾起唇角，眼神暗了暗，话到嘴边，却也只说了一半，习惯性的又看向中也。

　　中也鼓着腮帮子，把咖喱牛肉咽了下去，跟兄妹俩交换了一下眼神，呼出口浊气。

　　「说吧。这次又打算搞什么？」

　　「我还以为中也已经能猜到了呢。果然脑子被电线杆撞坏了啊。这点默契都没有了，不如把双黑（小）的名号给梨香算了。」

　　「秋山怎么就没能把你这个祸害甩出车子，让你在医院躺上一年半载的呢。还有谁他妈是双黑（小）啊！！」

　　「这么搓的名号，我可不要啊，你们自己留着玩吧。」梨香翻着白眼嗔怪了一句，便很快恢复到了无表情的冷漠。「好了，接下来，可有很多事情要做了。可不能让我们的亚莉莎小姐死得毫无价值。」

　　♂ ♀ ♂

　　分配完各自的任务，会议也就散了。

　　太宰本就还有其他的工作，很快离开了本部。

　　梨香说要查资料顺便还要给朝夜安排任务，自己先回了在上层的独立办公室。

　　中也整理完手头的资料，合上笔记本电脑，叫来了田中阿姨收拾会议室之后，就去了更衣室。

　　他的办公室还是原来刚成为尾崎红叶直属时分配到的那间，并不是很大，只能放下资料柜和办公桌。不像太宰和梨香，相对的商务管理和处理情报的工作更多，现在都搬到了楼上较大的办公室里。

　　反正他暂时多数都是外勤任务，也无所谓办公室的大小。

　　♂ ♀ ♂

　　本部大楼在文职和武斗派的楼层都分别设置了更衣室，男女分开，每个员工都有自己专用的带密码锁的更衣柜。

　　原本都只是普通钥匙锁，至于为什么后来都换成了密码锁，那是梨香强烈要求的，森首领在批复采购申请的时候，只是露出了了然的微笑，然后就爽快地圈上了同意。

　　中也在一路上遇到了几波部下，尴尬地点头打过招呼之后，就快速闪进了更衣室。

　　此时还是下午的上班时间，所以更衣室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中层成员的单人衣柜就已经非常的大了，足以容纳下一整个星期所需的替换衣物，就是想要塞下两、三个人都没什么问题，当然中也不会在这里放那么多的常服和工作正装，平时也就准备了各两套以防不时之需。

　　就比如今天早上的这种意外。

　　尽管他不想承认脑袋上的这个伤，确实是交通意外来的……

　　快速地越过摆在硕大更衣室中间的两排柜子，走到了深处靠近角落的第二个衣柜前，按下密码打开了厚重的木质柜门。

　　在一边柜门上镶嵌的镜子里照了照额头上，被刘海遮掩了一部分的绷带，板着脸，不爽地轻嗤了一声，带上了些自嘲的意味。

　　感觉自己真是倒了血霉，遇上陷阱不说，还被太宰那个混蛋给救了，被嘲笑了好长时间，连他本来想说声道谢的话，都憋着一股子气不想说了。

　　但是对中也来说真正的问题，并不是脑袋磕破了。

　　捏住病号服的下摆，把那丑到炸的上衣从头脱掉，扔在了身后的长凳上。

　　镜中的精壮身材一览无余，除了包裹住腹部的白色绷带上能隐约看到透出些鲜红之外，眼下无论是身体的哪一块肌肉的比例或是线条都是那么的完美。

　　低下头，伸手摸了摸绑在腹部的绷带，眉头皱了皱，又舒展开。

　　庆幸着早上梨香来的没那么快，没有发现他身上还受了别的伤，他不想看见她担心的神色，也不想她为此而不开心，但她早上怒气冲冲地奔来医院时，他还是没由来的觉得内疚。

　　如果是在昨天晚上之前，仍旧是那孑然一身的状态，他在行动时是从不会去在意自己到底会不会受伤，甚至到了必要时刻，会不惜拿命去博得一场胜利。

　　可现在，终究还是有了一丝顾虑。

　　害怕她会哭。

　　比遇到任何危险，都害怕看到她伤心绝望的脸。

　　太宰被推进手术室时的她的样子，他真的不想再看一次了。

　　叹了口气，闭了闭眼，甩开那些让他阴郁的情绪。

　　接下来只要小心一些，不要让梨香发现就好了，等伤完全愈合之前，保持正常的距离……嗯……只是接吻之类的，应该没事吧……或者只要不脱自己的衣服……

　　中也脑子里乱七八糟地飘过一堆如何应付梨香的对策，伸手拿出一套正装，挂在另一边的衣柜门上，不想再看着自己这糟心的样子，于是就关上了右手边带镜子的衣柜门。

　　再然后，他关门的手就顿住了……

　　脖子如同嵌了根钢条一样被卡住了颈椎，中也艰难地转过头，看向了正站在一边，两手抱胸，一双鸢眸闪着森寒彻骨的冷光的梨香。

　　她什么时候发现的……

　　自己明明没有暴露任何破绽才对……

　　似有不存在的冷汗滑落鬓角，中也咽了咽口水，在纠结着是不是要说围在腰上的这一圈，其实是跟太宰学的装饰品……尽管这样的鬼话应该连楼下便利店的收银员小姑娘都骗不过。

　　「你就不想解释点什么吗？」

　　梨香扯起嘴角，笑得中也浑身发寒。

　　解释什么？解释自己当时如果后撤的距离再少个1-2公分就凉了吗？

　　「就是划破了点皮而已。」

　　中也讪讪地笑了起来，抓着后脑勺，眼神飘忽。

　　「……哦？是么？」

　　梨香慢悠悠地走到他近前，手指迅速在绷带上显出一点颜色的地方，用了些力的一戳。

　　「嘶……」

　　中也倒抽了一口凉气，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但只是一翻手就被挣开了，又被连续戳了几下，他后退了两步，后背传来正装衣料的柔软触感。

　　他被抵在了衣柜门上，脸皱成一团。

　　梨香像是专挑他痛处，虽然戳得挺疼，却也不会把伤口撕裂的程度。

　　一只手掌拍在他脑袋旁边，离他的耳廓只有几毫米的距离，掌风扫过额前暖色的刘海，稀碎的发丝垂落在眼睛里，难受得他半眯起眼，想抬手撩拨开，却又被她眼中盛满的怒意压得动弹不得。

　　下一秒，像是看出了他的窘迫，冰凉的手指挑开那几缕碎发，指尖滑过额前绷带的边缘，带来一丝麻痒，也消减了腹部的疼痛感。

　　「到了要缝针的程度，叫做只划破了一点皮吗？」梨香凝视着中也的双眸，嘴唇微动，语调轻缓柔和。掌心贴在他逐渐发烫的胸口，感受着那里越跳越快的频率。「看来中也先生一点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梨香，当时的情况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我的话……」

　　「那么中也先生为何要隐瞒你受伤的实情呢？」

　　只解释了一半，便又被截断了话头。

　　那双鸢眸里透出锐利的光，似是可以穿透一切，撕扯出他藏在灵魂深处的秘密。

　　「我没有隐瞒……」

　　「你想说的是你只是没有说出全部，亦或者是没有告知我全部的必要？」

　　「当然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啊！！我……我怕你太过担心，冲动之下做些傻事……开膛手杰克太危险了，不是你一个人对付得了的，连我都差点……」

　　「连重力使中也先生都差点死掉是吗？」梨香低下头，长睫羽遮住了眼帘，双手垂落身侧。含着一丝沙哑的女音，沉重得让人揪心。「中原中也先生，根本什么都不明白啊！」

　　「……梨香……我这次真的很小心，只是……我没有冲动行事，一察觉到问题，就第一时间选择撤退了……」中也捏住她的肩膀，心被搅乱成一团，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絮絮叨叨，语无伦次。

　　只是她没有反应，仍然垂着脑袋，浑身都撒发出致郁的气息。

　　「你不要这样……我会……」

　　他双手捧住她的脸颊，不顾她的抗拒，强行托起她的脸，心疼的话尚未出口，就直接卡在了喉咙里。

　　水雾朦胧的鸢眸，刚刚好在抬起头的一霎，滑下两行清泪，流进了他手心里，湿湿热热，烫得中也胸口抽疼。

　　「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的……你别哭啊！梨香……对不起……对不起……」

　　手足无措地抹着她如细密春雨一般无声滑落的泪珠。

　　中也真的慌了，最糟糕的状况，没想到这么快就发生了，还是在他毫无准备的时候。

　　「你错了？你哪有错！怕我担心，为了我好？所以选择什么都不说。那下次呢？只要你觉得是为了我好的事情，你就会统统选择瞒着我。」

　　「这样真的有意义吗？」

　　「我早上看见你不在身边的时候……我有多害怕……你知道吗……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骗我！！你混蛋！！！我讨……」

　　有些话是绝对不想让她再说出口的，强压上去的吻，因为太过用力而磕碰到了牙齿，疼得她皱眉，可中也不想放手，怕她跑了，按住后脑，搂紧腰肢，也不管会不会在她挣扎下把腹部的缝线绷断，不容拒绝地把她困在怀里。

　　梨香本想挣扎，也不是挣脱不开，中也毕竟带着伤，她会的那些手段，足够让他趴在冷硬的地板上哀嚎个几分钟。

　　只是怎么下得了手呢？

　　他一个人偷偷跑来换衣服，她就知道有问题，还真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吗？

　　险些失去的恐惧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填满的。

　　嘴上说着讨厌，可她怎么会真的去讨厌中也，她真正厌恶的是这样轻易就陷入患得患失的自己……

　　鼻腔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张嘴在他薄唇上咬了一口，刻上了白色的月牙，没有流血，但一定很疼。可紧紧抱住自己的男人无比的坚持，即使吃疼了，眉头紧蹙，也不肯放开她，哪怕一秒。

　　就跟他这个人一样，有时候认定了一件事，也不管自己会不会被刺得遍体鳞伤，也要不懈的努力走下去。

　　怎么能讨厌呢？

　　就是因为太喜欢了，才会无法控制情绪，才会害怕哪一天，强大如他，也会突然消失在她的生命里。

　　真想紧紧地握在手心里，不让任何人窥视她的珍宝。

　　双手攀上他的脖颈，身体向前靠了过去，把他重新压回了衣柜门板上，上身紧贴着，只是在腹部稍稍空出一些距离。

　　探出软舌，舔过薄唇和紧闭的齿关，很快就收到了迫不及待的邀请。

　　阖上双眸，细细感受着与他缠绵缱绻的吻，感受着他身体火热的温度。

　　一点一滴地融化开冰封的心脏，仿佛又重新活了一遍。

　　溢出眼眶的泪珠沿着脸颊，滑进嘴角，糅杂进这黏腻的吻中，淡淡的酸涩，却也无法冲刷去几分唇舌交缠的甜腻。

　　一切焦虑都在拥抱和亲吻中被抚平。

　　他轻抚着她的背脊，在激烈的深吻过后，轻柔的含吮着她的唇瓣，不想放开。

　　暴躁的女孩子，总算是冷静下来了。

　　「晚上下班去俱乐部吧……」

　　「角川这是想念你那温柔的亚莉莎小姐了吗？哈哈哈哈哈……」

　　门口传来了几个男人之间闲谈的声音……

　　不知是不是下意识的反应没有怎么经过大脑思考，不想在男更衣室被人看见和中也亲热的梨香蓦然睁开鸢眸，推开他就闪身躲进了开着的衣柜里……

　　怀里突然空了的男人大概脑子也抽住了，偏头看向隐在衣柜中，食指竖在被他吻肿了的艳红的嘴唇上，意图叫他别出声的女孩。

　　勾唇一笑，也跟着一步挤了进去，在她瞪圆了眼睛想要把他推出去之前，顺手合上了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