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斜阳》Yukito是雪兔啊

5、派对与烟花

　　这是废弃造船所的旧船坞内的某栋三层建筑物。

　　太宰和梨香就在这栋建筑的接待室内，改造这间废弃的、下雨会漏水的、还点缀着玻璃碎渣的房间。

　　「麻烦把那个装饰放在右边的天花板附近，对，再往上一点点。」

　　太宰的声音让梨香的额头青筋跳了跳。

　　都说黑手党是属于夜晚的生物，可是最近连续数日她都是一清早被挖起来做苦力。

　　她是真的很不想和她的被子分离啊！

　　「中也要是知道我们为他举报这么盛大的派对，一定会感动的当场哭出来吧。」

　　太宰倒是心情颇好的哼着歌，哪怕右手打着石膏，他还能用灵活的左手往墙上挂装饰的布条。

　　房间里铺着深红色的高级丝绒地毯，音响中放着被梨香吐槽说是垃圾的年轻人喜欢的现代流行音乐。房间深处还摆放着用黄金装饰的餐桌，桌子上摆着够二十人果腹的巨大的宴会蛋糕。

　　而房间里的照明，会逐渐暗淡，随后变为五彩酷炫的迪厅风格……

　　基本上就是灯光一转变，就能让只喜欢古典乐和爵士乐的梨香立刻陷入狂暴状态……

　　「臭太宰！你一大早把我拖过来布置这么搓的陷阱，怎么想也不可能让中也中招啊！」梨香现在只想用手里的红色装饰布条把太宰当场勒死，然后吊在房梁上。

　　她说的陷阱就在暗红色的地毯下面，就在巨大的宴会蛋糕前面，房间的灯光只要一变得昏暗，一旦被人催着进房间，就很可能不小心踩中陷阱而直接摔到楼下去。

　　「梨香酱，这可不是个普通的陷阱啊！」太宰脸上满是兴奋。「我在下面铺的可是连水黾都会溺死的黏黏糊糊的软泥哦。就算是中也也不可能一瞬间就逃出来的。然后……嘿嘿嘿，在烂泥中挣扎的中也头上就会倒下二十多公斤的小麦粉。陷阱打开的一瞬间，比浪漫情节稍微多一点的粉雪就会当头落下，将他埋在里面。就算是中也的重力也无法一下子吹飞那么多细小的小麦粉。——最后他只能为了防止不要窒息而死，将反重力集中在嘴周围，一边想办法呼吸，一边做着最后的抵抗，也就是竭尽所有脑细胞用来想各种词骂楼上的我吧。而我就把那当成宴会音乐一边优雅的吃点心啦。啊啊，光是想象就让我兴奋起来了呢。」

　　「问题是，你如果说是给他举办庆祝从『羊』那里获得自由的派对，他根本不会来好不好！」

　　「这还不容易，把『羊』的人骗过来几个。伪装成真正的宴会不就好了。」

　　「……把『羊』的人骗过来，中也掉陷阱里，然后那几个小鬼你自己收拾吗？」

　　「那不是还有梨香酱在么？更何况我还叫了兰堂来呀，看时间应该很快就到了吧。」

　　「啊，抱歉。那个太宰君，我是不是来的晚了一些？」兰堂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神情小心翼翼的询问着。「津岛小姐也在呢。」

　　「是兰堂先生来了啊。进来时候请不要走正中间哦。」梨香微笑着朝兰堂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走到陷阱的位置。

　　「这是在为谁布置的派对吗？」兰堂边问边把照明器具放到手里取暖。

　　「是为中也即将得到解放而举办的庆祝派对哦。」太宰弄完了手边的装饰，拍了拍手，走到了兰堂身边。

　　兰堂看着房间内有些过分夸张的挂满了红色绸带的装饰，再看到梨香翻起了丝绒地毯，正在确认陷阱的状况时，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不过太宰君啊，我觉得中也君要是看到了，多数会说『杀了你啊』……」

　　「毕竟森先生经常教导我，要『主动去做别人讨厌的工作』嘛。」太宰脸上还颇有些骄傲。

　　「你是不是对讨厌和讨人厌产生了什么误解。」梨香把地毯重新盖好，站起身，拍掉手上的灰尘，走到了太宰身边，脸上却还维持着得体的笑容。

　　「啊，对了，太宰君。说起要让中也君为难，这次的『荒霸吐』悬案。虽然太宰君说已经知道犯人是谁了……那是真的吗？还是说只是为了虐待中也君撒的谎？」兰堂暖着手，似是随口问起。

　　「都有。」太宰笑了起来。「在中也面前那么说一部分是为了让他接受赌局，但我也是真的知道了犯人的身份。」

　　「哦……那是谁？」

　　「是你啊。兰堂先生。」双生子的声音如同不断交织着的螺旋，宛若蜂蜜般甜美，但是却又无法忽视其中潜藏着的足以令人毙命的霜毒。

　　话音落下的同时，所有的声音都如同被吸进了黑洞中而产生了令人不知所措的寂静。

　　「啊——不好意思，我还是第一次被人称作犯人，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兰堂显得有些困惑。

　　「嗯……也是呢，凡事都有第一次。所以就是说兰堂先生伪装成了先代的样子，到处传播了『荒霸吐』的传闻。」太宰脸上浮起一抹浅笑，继续说道。「然后被称作犯人的兰堂先生一定做出『这不可能。』或者『这笑话还挺好笑的。』之类的反应。」

　　「接着太宰就会很肯定的说『但是没错哦，你就是犯人。』，但是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浪费时间，把打感情牌什么的辩驳理由放到一边直接进入正题吧。」梨香接过话题，她的脸上也是如出一撤的浅笑，就像是黏贴复制一般。「兰堂先生的最终目的可不是要搞垮港口黑手党，而是另有所图。你想要的证据，其实也很简单。」

　　「证据只不过是兰堂先生犯下的一个低级错误罢了。说出来的话，可能会让兰堂先生懊悔万分的。」太宰无奈的耸了耸肩。

　　「错误是指？」

　　「是海。」

　　「兰堂先生说过。当你看到浑身缠绕着黑色火焰的『荒霸吐』时，远望大海，在月光下显得平静而又祥和，现在回想起来还历历在目。」

　　「啊，我确实说过，这就是我亲眼所见，这有什么问题？」

　　「还没有想明白吗？目击现场是擂钵街的中心，而擂钵街是半球形的盆地，也就是说……」

　　「啊！」兰堂突然恍然大悟的叫了起来。「原来是这样！」

　　「是的，兰堂先生是不可能在如今的擂钵街中心位置看到大海的。那只可能是擂钵街形成之前发生的事，而兰堂先生的证词可以说是堪称完美，所以你看到的并不是现在发生的爆炸，而是八年前真实发生的『荒霸吐』这一传说诞生之初的那场黑色的大爆炸。」

　　梨香看着沉默的没有回应的兰堂，接着继续了太宰的推理。「至于兰堂先生为什么要做出如此正确又带着低级错误漏洞的证词，从这个角度来看，就能明白你的动机了。」

　　听完兄妹两人的话，兰堂似乎是放弃了抵抗般叹了一口气。

　　「太宰君和中也打赌了吧。谁先找到犯人。看来是你赢了呢。」兰堂说。

　　「所以还要感谢兰堂先生。」太宰微笑着说。「这样中也就一辈子都是我的狗了。」

　　「我是和你同时找到犯人的，所以中也并不是你一个人的狗。」梨香不高兴的说。

　　「什么嘛！梨香酱又没和中也打赌。」

　　「你当时说的是我们，当然也包括我。」

　　「……」

　　正当太宰还要开口继续反驳些什么的时候，一声长啸传来。

　　有什么冲破了墙壁，直接横向撞上了兰堂的身体，将他一并撞出了房间飞到了外面。

　　「这下和自杀狂魔的打赌，是我赢了呢。」

　　一阵烟尘散去，被撞到外面翻滚了几圈的兰堂，站起了身。

　　站在他对面的，毫无疑问的是中也。「犯人就是你啊，兰堂。可不会让你从我的眼皮底下逃走的。」

　　「要我帮你下去的快一点吗？太宰。」梨香望着远处那小小的身影。

　　「别……请用安全一点的方式。谢谢。」太宰看着梨香蠢蠢欲动的表情，还是及时出声阻止免得自己被踢下去，摔得半身不遂，生不如死可不是他想要的。

　　「好吧。」梨香无趣的看了他一眼，一手扯过红色的装饰带，一手揪起太宰的后衣领就带着他轻松地滑下了三楼。

　　「嗨嗨，暂停一下。」太宰边整理被揪乱的衣领，边高声打断了中也。

　　「啊啊！你为什么在这里啊，自杀狂魔！……怎么连臭丫头也在！」

　　「都说了我不叫臭丫头啊！小矮子。」梨香皱着眉不悦地看着中也。「我们已经揭发了犯人的罪行。你来晚了。现在正在说明犯罪行为。」

　　「那不是还没结束么。我可是打倒了犯人。也就是我赢了。」

　　「恕我直言，犯人可是还好好的站着呢。」太宰带着厌恶的表情说道。「你也是从海的证言漏洞看出真相找到兰堂这里来的？」

　　不过接下来中也的推理以及兰堂的反应都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兰堂真正的目的。——用来自『荒霸吐』的谎言找出正真知晓『荒霸吐』的人。

　　而中也的话也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荒霸吐』是——」他缓缓地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来，然后是无比压抑的节奏拉开了厚重的暗色丝绒幕布。

　　「是我啊。」

　　♂ ♀ ♂

　　太宰和梨香同时退后了一步。

　　「什么？」

　　中也平静地陈述着事实。他的人生是从八年前的那一天开始的。『荒霸吐』既不是神，也不能让人起死回生。是什么人把他的封印解开，将他拉到了外面的世界。

　　而那个人，现在也露出了真面目。

　　为了杀死中也的真面目。

　　亚空间笼罩了整个旧船坞，深红色扭曲的空间一直延伸至屋顶，所有的一切都朝着计划外一路狂飙。

　　在兰堂隐藏了如此巨大的异能背后，是连太宰和梨香都无法预测到的，完全不可控的状况。

　　兰堂已不再是那个黑手党干部候补，而是名为阿尔图尔·兰波的来自欧洲的异能间谍人员。

　　那是超越者级别的异能者……

　　毫无防备的中也被突然生成的冲击波击中，轻易的弹飞了出去，撞断了船坞内生锈的铁柱，撞碎了混凝土墙壁。

　　那是连中也的重力场都无法防御的亚空间内的爆裂振动波。

　　「咳……咳……」跌落地面的中也，呕出了一大口血。他用手撑在地面上，用手背抹去了嘴角的血迹。「这可真是不好对付啊！」

　　梨香挡在了太宰身前，右手握紧了从靴子中抽出的短刀。

　　从深红色的亚空间另一端显现出来的东西，让三个年轻人都陷入了更深的惊惧之中。

　　「真是令人怀念的面孔啊！」

　　包裹于黑色之中悬浮在亚空间内的老者，那是属于夜晚的暴君，曾在横滨犯下无数杀戮和暴行，已经化身为『恶』本身的港口黑手党先代首领。

　　「腰疼的毛病看来已经好了啊。脸色也不错。死了不是很好嘛。首领——啊，不，是先代首领。」即使是说着调侃的话，太宰的笑容也显得有些僵硬。

　　而他身前的梨香已经进入了全然戒备的状态，她从未如此紧张过，额头甚至隐隐有冷汗沁出。

　　那是由兰堂在亚空间内驱使的异能生命体，对于来自敌人的好心解释，也只是在增加三个年轻人内心那颗无形砝码的重量。

　　首当其冲的，无疑是被兰堂定为代替先代成为下一个异能生命体的中也。

　　无数的爆裂空间波袭向了中也。

　　飞身跃起的中也在回避的同时，跳上了墙壁，沿着墙壁横向快速地奔跑起来，他的身后不断发生着爆破，只怕晚上半步，他就会被卷入空间波，再次遭到重创。

　　然而他的前方也出现了空间波，避无可避的情况下，中也跳跃而起，似踩着空气般翻转了身体，避开了所有的攻击。

　　可当他落地时，空间波再度袭来，只是还未击中目标，便烟消云散了。

　　「喂！别扯我的领子！已经很疼了啊！」中也手中的盾牌显然很生气。之前被梨香带下楼时揪过的衣领就已经在脖子上勒出了一条红印，如今更是像条项圈一样加深了颜色。

　　然而还不等他抱怨完，就听见了梨香的大吼。「中也，拉他走！！」

　　几乎是同时银芒闪过。

　　是金属物碰撞出的清脆响声，是尖锐物划破皮肉的摩擦声，是太宰自喉间发出的痛苦闷哼。

　　「唔啊……」被中也扯倒的太宰，皱着眉，咬牙□□着。

　　梨香向另一个方向撤离的同时，用短刀格挡开了横向挥来的镰刀，才没有遭到太宰相同的命运。

　　是的，那是已死的先代手中握着的，与人类等高的巨大镰刀，也正是银芒的真身。

　　「那不是异能，是真正的镰刀。」太宰痛苦地说着，他受了不小的伤，被割裂的伤口从前胸横向一直裂开至上臂，白色衬衣染满了一大片血红。

　　梨香冲上前，再次挥开了飞舞而来的银色光芒，巨大镰刀的冲击震得她右手发麻，几乎要握不住那把短刀。

　　「做你们的事，我来拖住先代。」

　　镰刀的攻击范围虽然很广，但挥舞的速度却无法跟上身体灵巧与柔韧性都极高的少女。

　　作为异能生命体的的先代，嘴里发出了模糊不清的笑声。「这真是不可思议，只是一个小姑娘，这样的战斗居然也能让人心情舒畅。心情非常舒畅啊！」

　　梨香后仰到背部近乎与地面平行的角度，躲开了能将她那纤细的腰肢一斩为二的横扫。

　　双手撑地完成了一周的后翻，在反向扫来的镰刀堪堪擦过头顶时，矮下身，借着双腿蹬地的反冲力向着先代的躯体飞快窜去，而且短刀刺入的腹部并没有太多实感，自伤口喷溅而出的也不是鲜红的液体，而是黑色的火焰……

　　另一边坐在地上的太宰刚刚爬起身。横向而来的冲击波就撞上了他身后的中也。

　　想要跳起来躲避已来不及，中也的左半边身体正面承受了冲击波，被撞飞的身体径直翻滚着跌进了一边的断壁残垣之中。

　　中也自瓦砾中站起身，而深红的冲击波已再次追击而来，似是早已预料到一般，他双手撑地向空中跳起，抓握在手中的砂石碎片抛洒而出，以微小颗粒为跳板，闪电般的进行着不规则的跳跃，深红的冲击波只能追在他身后，击碎他的残影。

　　「哈哈哈哈！」中也的笑声伴随着他高高跃起的身体，俯冲直下。

　　如同陨石降落的踢击准确的瞄准了兰堂的心脏。

　　暗红的重击撕开了空间。

　　兰堂举起的双手将亚空间如盾牌一样展开，抵挡住了中也的飞踢。重力的冲击让他踩碎了脚下的地面，裂开了蛛网状的凹陷坑洞。

　　下一瞬，太宰已经冲到了近前，他的拳头也正面击向了兰堂。

　　然而，世界被割裂开了。

　　原本近在咫尺的距离，也仿佛变成了亿万光年之外。

　　「我可是操控亚空间的异能者。在我的世界里，只要操控与你拳头之间的空间，太宰君即使花费一万年也不可能打中我的。」

　　兰堂浮在了空中。

　　♂ ♀ ♂

　　亚空间的撕裂对梨香那边的战斗也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周围建筑物突然的消失，破碎成残片四处飘动。

　　让她后跃的脚下没有踩稳的同时，不慎被银芒自右向左划开了护住要害的左臂。血滴在短暂丧失了重力的空间内，如同玛瑙珠串般漂浮而起。

　　顾不上皮开肉绽的痛楚，她的左手反手抓握住了镰刀的长柄，伤口进一步崩裂的同时，右手反握的短刀贴着刀柄在向前的冲力下，齐根斩断了先代灰白的手腕。刀刃向前的势头不减，最终没入了先代的胸口。

　　借着右手腕反推的力量，飞身一脚踩在短刀的刀柄上，贯穿了老者的身体。

　　只是这样还不够。

　　右手顺势握紧了夺下的镰刀，如水中优雅的人鱼一般旋动身体，将枯瘦的躯干斩成了数段。

　　疼……真的好疼……

　　比梨香高出一截的巨大银镰重重的摔落，溅起了地上暗红色的黏腻液体。

　　「梨香！」太宰冲了过去，想要抱住已经几乎站立不稳的梨香，却被她的右手抵住了肩膀。「梨香！这样下去，赢不了的……」

　　「撒谎。」她喘息着轻轻的吐出了两个字，只有她和太宰才能够听见的两个字。

　　「丫头！」中也的手紧握成拳，面对着兰堂的同时，眼角余光却满是她手臂上狰狞的伤口。「可恶……」

　　「呼……兰堂先生。我有个提议。」太宰转过身，将梨香护在身后。「给我点时间，我去说服中也放弃。」

　　兰堂的视线投向了太宰，静静思考了一会。

　　「几分钟？」

　　「怎么也要五分钟吧。」

　　兰堂闭上了眼。「两分钟。」

　　「谢谢。」

　　太宰按着胸前的伤口，摇摇晃晃的走向了中也，身后跟着脸色惨白的梨香。

　　「你这个自杀狂魔，自己想死还要带上妹妹吗？我是不会屈服的。」

　　「我知道。」太宰瞥了一眼兰堂，凑近到中也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小声的说。「我们一起打倒那个家伙吧。」

　　「你是认真的？」中也狐疑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后，一直盯着两人面无表情的梨香。

　　「我有计划。但必须联合行动。……你能信任我吗？」

　　「告诉我你改变心意的理由。你，不是很想死吗？」

　　「就莫名其妙的……不行吗？」太宰有些困扰的笑了起来。

　　「不行。」

　　太宰微笑着点点头。「那就告诉你吧。」

　　太宰看向兰堂，眺望着亚空间全体，而后看向远方无法目及到的城镇，说道。

　　「只是稍微对黑手党的工作产生了点兴趣。」太宰说道。「在表面的世界、光明的世界中，死亡一般都远离日常被隐藏了起来。因为是被人所忌讳的东西。但黑手党的世界不同。死亡是日常的延长线上的一部分。然后我的话，或许觉得那才是正确的吧。要说原因的话，因为『死亡』并不是『活着』的对立面，只不过是组成『活着』的众多机能的其中一个。呼吸、进食、恋爱、死去。不再近距离观察的话，是无法掌握生存这件事的全貌的。」

　　中也注视着太宰的表情。一直望进那只鸢眸深处，似是要找出什么属于人类才会有的东西。「也就是说，你……想要活下去了，是这样吗？」

　　梨香无法从太宰的背影确定他说的究竟有几分真，但那大段的如同告白一样的话语，依然拨动了内心深处某根紧绷的丝弦。

　　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还没有说到那个份上。」太宰露出了投降般的笑容。「说不定什么都找不到。但是想要试一下。平安无事地解决掉这份工作，加入黑手党。将他打倒。而且——」

　　「而且？」

　　「那个将你当做狗使唤的赌约，还没有实现呢。」

　　「他是谁的狗，我们还没有讨论出结果呢。」

　　「……你们兄妹俩果然都是一样的差劲。」中也从鼻子里哼笑出声。「作战要是失败了，杀了你啊，太宰。」

　　太宰也回应般笑道。「可以啊。上吧。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