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恨缘浅负情深》步坎

8、第七回 舍帝位反遭人算，少昊重虑龙族命

　　“父皇，海底妖兽除了龙族怕是无人能镇压——”
　　“朕知道，所以朕已求太上老君在东海设了一个镇妖阵，等龙族为仙之后，由他们看守。”
　　少昊离着三重天，隔着缭绕的云雾，看向自己的父亲，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也知道，刚刚那句话，绝没有听起来那么简单。
　　“父皇，”少昊拱手躬身，又道，“龙族生性善良，既然答应归顺天庭，必然是不会反悔，而且他们镇压海底妖兽，本就是为了天下的安宁——”
　　“少昊——”天帝不耐烦的打断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龙族天生擅长布云施雨，龙族归顺天庭后，可将人间布雨之职授予龙族，每条龙分管一部分水域——”
　　“少昊——他们是妖，答应他们升仙，已经是我们退步了。”
　　果然。
　　“父皇，”少昊脸上露出极淡极轻的笑容，跪在地上施了大礼后又说，“儿臣愿用太子之位，换龙族自由。”
　　“少昊，你是想等你弟弟登基后带着龙族明目张胆的造反不成？”
　　几千年了，好几千年了，这样的话听得不少了，以为自己的心不会疼了，可，可还是忍不住把右手捂在胸口上——还好，还好——还有那条小龙，还有他给的琉璃珠，还好。
　　他又抬起头来，双手慢慢垂下。三重天上的那个人，自己永远看不清他的样子，也永远猜不透他的心思——往日想到这些，他总想问天上那人很多很多的问题，可现在脑子里浮现的却是另一个人的脸：他在瑶台池边揽着自己的肩膀说，“我帮你骂他”。
　　“如果非要把龙族困在海底，那儿臣恳请父皇，能让儿臣也入那阵中，儿臣甘愿和龙族一起，永世镇守海底妖兽。”一句话并不长，他说的也很快，毫不犹豫，说完就磕个头，静静伏在地上，等着天上的人说“好”。果不其然，没有多久，天上那人就说：“好，来人啊，先把废太子押进天牢，听候发落。”——“儿臣，谢父皇！”
　　小龙，对不起，还是没能保住你族人，还是……骗了你，不过我陪你，到时候随你打骂！可是你一向温柔，就算给你打骂怕是也不会……罢了罢了，怎样都好，只是到时候别不理我，就好。
　　这个梦那么冷，可少昊心里却暖暖的，他不想醒来，想接着做下去，但这样一想，梦里的场景便不听调遣随意切换，少昊反应不及，一丝画面也没捕捉到，就在他要生气时，场景定格在东海海面上，几千条龙匍匐在那儿，听着读圣旨的仙使说：“东海龙族，镇妖有功，现入仙班。特封四海为境，待天劫过后，授敖光为四海龙王兼东海龙王，敖顺为北海龙王，敖闰为西海龙王，敖明为南海龙王，各龙王要谨遵天规，齐心共护四海太平。”宣罢，天气骤变，黑云夹着雷电滚滚压来，火花也随着海浪翻涌，直扑向龙群。圣旨悠然降落到敖光手中，天雷地火的天劫也就在瞬间，开始了。
　　他和父皇一起立于云端，看着龙族受着天劫，他真想冲过去替那小龙受着——可是不行，自己身体太虚弱了，冲上去怕是就灰飞烟灭了——为什么自己身体虚弱？那小龙怎么成龙王了？少昊梦到这儿着实想不明白，可那梦却不管，继续做着。
　　好不容易挨过天劫，龙族都虚弱不堪，也就是这时，几万条特制的锁龙索自天上飞来困住每一条龙，他看见那小龙满脸都是惊诧，看向自己却问着天帝：“敢问陛下，这是何意！”
　　“那镇妖阵要每条龙都各司其职不得懈怠，恐有人偷懒，故用此索。”
　　他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了，闭上眼，只是心里念叨着：小龙，再等等，再等等你就能听见天帝说我也要下去入阵中了，别恨我，再等等，马上了，再等等……
　　“太子，此事你办的很是漂亮，回去之后定有嘉奖。”
　　什么！
　　少昊猛然睁开眼，看到的果然是他不敢置信的眼睛，还有嘲弄、还有失望、还有愤怨！不！不是这样的！他要冲下去跟他一起入海，但这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得了，就连张口说话，也是不能了。
　　心中的抽痛伴着天雷地火涌来，一口鲜血就那样吐了出来——看我，你看看我敖光，你看看我，不是这样的，你看看我，睁眼看看我！别、别，睁开眼，看看我，求你、求你……睁眼看看我，敖光……
　　“这阵法还望老君多多费心，朕先和太子回去了。”“陛下慢走，太子慢走。”
　　他被父亲的仙法摆布着转身，他一直看着那小龙，一直乞望着他能睁开眼看自己一眼——可他也知道，那小龙心里太难受了，他不愿睁眼看自己也……整个身子被转了过去，他再也看不见那小龙了，眼泪汹涌着也抵不了心中半分的疼痛，“少昊——”一阵龙吟自身后传来，带着绝望的愤怒。他随着父皇一起停下，他们都在等他说话，可他在心里拼命地祈祷他不要再说——不，还是说吧——噗通一阵巨响——那是他落水的声音，他要说什么？他是要说什么还是不想说什么了？他这时终于反应过来要解咒了，天帝却慢悠悠地告诉他：“不用费力了，你解开也没用了。”
　　“为什么？”他终于能说话了，只是身子还动弹不得，挣扎无果后他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为什么——！——为什么？我都说了我愿永世守在东海海底你到底为什么！”
　　“笑话，你堂堂神族太子怎可与妖族为伍！”
　　“我不是太子了！”心里痛，嘴上就不管不顾地咆哮着：“你不是把我关进天牢里了吗？你怎么不把我一直关在那！你为什么要带我出来？你怎么不杀了我？你怎么不在天牢里杀了我给你儿子铺路你为什么要把我带过来！”“因为你是太子！——”
　　天帝压着怒火转过身来，揪着他的领子，咬牙切齿的说完这六个字，半天没能缓过气来，他也是这时才看清了自己父亲的样子——自己确实很像他，长得像，性格更像，他看向自己的那双眼睛也不是冷冰冰的毫无感情，反而压着极大的怒气，似乎还有些……不忍？他还来不及细究天帝就转过身去冷着声音吩咐天将：“把太子带回天牢里思过，没朕的命令不得放出来！”
　　天牢是引天雷做结界，碰一下都是钻心刺骨的疼，如果牢里的人想用灵力破开，那天雷便会顺着灵力反攻到他身上，就像受天劫一般，弄不好就是灰飞烟灭、万劫不复。
　　那又怎样？
　　小龙，你等等，我马上就能出去了，你再等等……
　　“太子殿下，您停下吧！您都吐血了——您——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快！快去禀告天帝，快！”
　　小龙，小龙……你再……等等……
　　“小龙！”
　　少昊惊叫一声，终于从那噩梦中脱身。他直起上身，用手揉着太阳穴，想着那梦里的场景：这是梦吗？还是……记忆……
　　“你在门口作什么？龙王不让你进去？”
　　“奴婢叩见陛下。回陛下的话，龙王刚刚看了一眼奴婢做的饭，一声不吭地把奴婢关在门外……奴婢想问问殿下想吃什么，可殿下也不理……”
　　少昊听着婢女的话走到门口，看了一眼她做的饭，说道：“以后早上就给殿下备一碗清粥就好，一定要少放些肉丁，但不能把粥搞腻了；午餐晚饭就好办了，有肉就行。这人蔬菜上特别挑剔，像辣椒、韭菜这样辛辣的是一点不吃，苦菊、菠菜这样没味的一定要弄出味道才吃，带筋的不能太老，带皮儿的一定要削皮儿，最好隔几天能——”
　　话说到这儿少昊才反应过来，这和记忆里老龙王嘱咐他的一点也不一样，他记得老龙王当时脸上带着笑，分明说的是“我儿在饭食上一点也不挑剔”，那这些又是谁告诉自己的？
　　“陛、陛下，隔几天要怎么样？”
　　“隔几天要上些海鲜给他，记住了。”少昊说完就推门进去了。
　　“我口味早变了。在海底囚了一千年，我现在什么都不挑。”敖光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听到那人还记得自己的口味，心里总是说不出来的酸。
　　“既然是这样，那厨娘给你做的早饭为什么不吃？”少昊也不在乎他冰冷冷的语气，自顾自的坐下来，给自己到了一杯茶。
　　“不想吃，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吃，赶紧把我放了。”
　　少昊喝着茶笑了一声，抬头看向他脑子里却突然闪出了很多东西：“你这儿早饭做这么油谁想吃啊……”“那你也不能一点肉也不给啊，就这一碗清粥，你这是虐待——”“这茄子不削皮谁能咽的下去？”“胡萝卜给你明目吧！我不用。”“嚯！这是什么这么辣？”“少昊……半个月了，你能不能给我弄点虾啊蟹的嘛——”……
　　敖光看着少昊木讷的看着自己傻笑，眼神却空洞洞的，赶紧施个咒往外冲，却被结界狠狠弹回房间，他看着少昊笑得前仰后合，真恨不得给他一巴掌，“乖点，”少昊笑着走到他面前，蹲下来摸摸他碰的红肿的额头，“再稍住几天，估计我都能想起来了。”
　　四目相对，俩人眼里都含着复杂的情愫，一千年来，还是第一次，能这样平静的面对面。
　　少昊的笑容慢慢收起，仔细看着他，轻轻地给他揉着额头，“小龙……”他轻唤出当初叫他的昵称，见他眸子一缩，自己喉头一滚，竟像鬼使神差一样，闭着眼，吻上他轻启的红唇。
　　敖光真是愣住了。
　　（在莫名其妙的要求下删掉了）
　　小龙，没想到，原来我们以前，竟然是这样的亲密。

---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我不会写虐的，有些用力过猛，大家凑乎凑乎、凑乎凑乎，嘿嘿。
热心群众：浪漫的也不会，虐的也不会，写什么文啊！
这篇是我的心头爱，是天帝洗白的关键章。刚开始因为有十分隐晦、超级隐晦的Chuang的部分，OK我删了；大概两个星期后？一些的亲嘴的部分俺不知道咋的了又让我删，OK我删了；快两个月了，前天又让我删，一丁点儿亲嘴也不能有......OK
难道jj给我shen文的人都是和尚或尼姑？不然他们一定是奉行精神恋爱。他们谈恋爱时没有那啥就算了，亲嘴也没有，俺不知道他们谈恋爱能不能牵手？能不能有肢体接触？只能看看那些简简单单的肢体接触他们让不让我删吧。
最后俺还想说最后一句，俺想问问给俺shen文的那些人，没有那啥，人类怎么繁衍？你们的祖先、你们自己或者你的孩子咋来的？让我想起了从小到大，父母骗我们的那句玩笑话“垃圾桶里捡的”。
好了，说完了解气了。
大家想看这章的完整版可以那啥老乐乎lofter，题目是一样的，完事笔名也是“步坎”，意思是“一步一个坎”，哈哈哈哈，俺是不是起名起岔劈了，遭报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