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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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沫子和雨水拍到窗户的声音让屋内显得格外静谧，昏暗的屋内没有什么光亮，姜归又喝了一口冰凉的啤酒，脸上的伤也不那么疼了。
萧浅把用过的棉签扔进垃圾桶中，她坐回姜归身边，昏暗的光落在她白净的脸上，姜归无端从萧浅身上看出一种说不出的难过。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爸脾气不太好，在外头赌钱输了喝醉酒回家就会乱发脾气。”萧浅说。
她语气平静，甚至表情都未变化，好似只是在陈述一件与她毫无干系的事情。
姜归睫羽微颤，她偏过头望向身旁的萧浅，杏眸里冒着火光，她愤愤不平道：“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
不过一会儿，姜归的声音又低落下去，她可爱地吸了吸鼻子，含糊不清地说：“我爸从来没打过我，不是因为他不舍得而是因为他根本就懒得管我。”
“我没和你说过，其实我还有一个姐姐。”姜归可爱地打了个酒嗝，眼睛红红的，水润润的。
“姜归，你喝醉了。”
“你听我说完……”姜归哽咽着低哭出声，肩膀因为哭泣不时颤动。
萧浅很想轻轻抱住姜归，再细细吻掉姜归脸颊上的泪水，她内心的那把欲望的火几乎要烧毁萧浅仅存的理智。
姜归反正都醉了，亲一下她应该不会记得。
萧浅晦涩的目光落在小兽般的女孩身上，布满茧子的右手轻轻握住小姑娘细嫩的小手，轻声安慰：“你别哭，你想说什么我都仔细听着。”
萧浅终究是不敢，怕唐突了姜归，惹姜归生气。她在心里想只要姜归在自己身边，那这一切就足够了。
萧浅知道自己这种欲望的肮脏，这种扭曲畸形的爱恋令她羞于启齿，但正是因为这种畸形萧浅就越深陷其中，无法走出，如同野火燎原。
她从生命之初就开始面对各种生命的扭曲，喜欢上一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
姜归感知到萧浅温热的手，她平时敏感的神经已经被酒精麻痹住，几乎是下意识姜归就往温热的源头靠近。
“小时候去姥姥家，我贪玩跟那里的小伙伴去河里逮鱼，姐姐开始不敢下河，是我硬拉着她去玩的……”
“姐姐死了，我妈那段时间差不多半年都没和我说过话，我害怕爸爸妈妈不要我了。”
“姐姐喜欢弹钢琴，我就努力地去练习钢琴，姐姐会画画，我就天天躲在房间练习素描……”
姜归一边说，一边低低地缀泣 ：“我是坏人，都是我害了姐姐，可是我真的好累，我不喜欢弹钢琴更不喜欢画画。”
“我努力地去当个开心果，让妈妈能多看我一眼，对我笑一笑。可是妈妈从来都没正眼看过我，从小到大她只喜欢姐姐，是我害了她的宝贝女儿她肯定讨厌我都来不及。”
萧浅的指尖把姜归额前散落的碎发撩到耳根后，姜归的身子不知何时已经紧贴着萧浅。
风声咆哮，窗户颤抖的声响萦绕在耳边，萧浅不愿意出声打破屋内这一刻难得的宁静。
姜归的眸子掩盖了一层淡淡的水雾，她醉得不清，粉粉的嘴唇更显水润。
萧浅拿着易拉罐的手指缩了一下，极力抑制住自己心低深处不明的悸动。
她真的好想亲她。
萧浅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姜归望向自己火辣辣的目光。
姜归往萧浅怀里拱了拱，她把头搁在萧浅瘦削的肩上，半眯着杏眸，呼出的热气轻轻喷在萧浅的脖颈上。
“萧浅，你是不是喜欢我”姜归的声音低沉且沙哑，透着水雾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萧浅。
萧浅脸上虽然不动声色，可刚才被姜归吹气的脖颈几乎红得滴血。
“为什么这么问”萧浅的声音更哑。
姜归觉得萧浅怀里似乎更温暖，她索性拉着萧浅的手臂搂住自己，她不在意地哼了哼：“刚才你的眼神很不正常，像是要吃了我。”
萧浅低下头，望向怀里一直乱动的小姑娘，没说话。
她的心里不可遏制升出一种期待，是不是姜归有那么一点可能会愿意接受自己
“你是不是想亲我”萧浅怀里的小姑娘雾蒙蒙的杏眼骨碌碌的转，像只可爱的小狐狸。
萧浅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她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她喜欢姜归的事实她也不愿意再去掩藏。
没有人知道她这些时日熬得有多辛苦，每天眼见着她和徐亚文整日里亲亲我我，萧浅嫉妒得发疯。
更可悲的是，萧浅根本没有立场去嫉妒，甚至连说出自己感情的勇气都没有。
姜归并没有进一步动作，那双雾蒙蒙的大眼一直没从萧浅脸上移开。
姜归伸出手摩挲萧浅眼角下的小泪痣，低低笑出声来。
萧浅启唇想问姜归在笑什么，却不想被姜归灵活地含住下唇，微微吮吸。
只是一下，轻轻一下，萧浅便僵了身子，乖乖地任由姜归在自己怀中折腾，少女身上清浅的香味萦绕在两人的鼻息间，两人就这样躺在某个遥远雪夜的时间缝隙中。
窗外刺目的光不远不近地照在两人身上，脊骨里喷涌出的欲望，欲望的岩浆刺红了萧浅的眼睛，她轻轻捂住小姑娘的眼睛。
外头的雪下的更猛了些，狂风折戟，内心深处似有烈火翻滚，烧灼浪尖，滚烫的指尖四处撩拨着，直到眼中有白光闪现。
茫茫大雪中战栗滚烫的温度使人融化，消失……
萧浅尤记得姜归窝在自己怀中睡着时，轻轻呢喃了一句：“要是妈妈知道我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她会不会多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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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拍摄的很顺利，只是姜归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她的不时焦急地望向周围寻找萧浅的身影。
究竟是谁的电话，能让萧浅慌张成那样。
姜归心里急躁，对于节目组安排的各种任务是更加的不耐烦。
在场的工作人员几乎都能感受到姜归的低气压，他们皆远远的跟着不敢上去触萧大影后的霉头。
“萧姐姐，咱们还差一个路人没找到呢。”宋潮嬉皮笑脸地跟着姜归，活泼如他，不一会对姜归的称呼就从萧老师变成了萧姐姐。
节目组的任务的确很是无聊，大概就是让组队的明星cp在偌大广场找五组路人，每完成一组路人给出的挑站就能得到一朵玫瑰花，得到朵数最多的队伍就获胜。
路人给出的挑战也是没有更无聊只有最无聊，从拔河到踩气球，集齐各种无聊游戏真是应有尽有。
姜归有气无力地点点头，恹恹地往人群中走去，摄像老师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们。
姜归和宋潮两人照着节目组给出的提示，顺利找到了最后一组路人。
现在夜色已深，周围的商铺的霓虹灯散发出各种五彩的光芒，整个广场也是亮如白昼。因为今天节目组的到来特地提前安排了烟火表演，所以今晚广场上的人群也是格外的多。
最后一组路人给出的任务十分简单，这个任务和之前的任务同样无聊。
两人各自唱一首自己最喜欢的歌曲，远天边不时炸出一朵绚烂的烟火，伴随着广场上粉丝激动的尖叫声。
漆黑的夜里即使有灯光的照耀，天空依旧看不见一颗星星，在烟火的衬托下空无一物的夜空也显得更加黯淡。
可姜归莫名就喜欢这样的夜空，什么都没有，空无一物。
真像她和萧浅一样空荡荡的人生，除了一瞬即逝的火光，剩下的只余一片死寂的灰烬。
宋潮最先开口唱歌，唱的是他的一首成名曲，传唱度十分之高，几乎是家喻户晓级别的。
在场的路人或是粉丝都被宋潮的歌声所感染，甚至有好多人跟着宋潮唱出来，一时间整个广场似乎都在集体大合唱，广场瞬间成为宋潮的个人演唱会。
歌曲结束时远处又“嘭嘭”炸出一朵硕大绚烂的烟花，同时尖叫声也在人群中炸开。
姜归从未感受过这种场景，甚至想象过都不曾，她被所有人围在中间，所有的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带着那种说不明的期待。
姜归觉得嘴唇有些干涩，心里被强制压抑下去的害怕又被广场上乌压压的人群给激了出来。
她终归不是萧浅，能够毫无压力地应对这种场面。
身旁二十岁的少年，她粉了三年的爱豆，他正在期待地望向她。
姜归害怕地吞了吞口水，摄像机就这样直直地怼在脸上，把姜归的任何一点小表情都拍下来，不放过任何细节。
姜归朝后方退了退，想要摇头放弃，她是真的不会唱歌，也不喜欢音乐。
围成一圈的粉丝路人都在眼巴巴地看着姜归，姜归已经想好了借口试图拒绝。
“你可以的!”头顶上方的声音被风吹弱了些，现场那么吵闹几乎听不见，可姜归很莫名地听见了一清二楚。
可能是因为这个声音太熟悉了，是她自己的声音。
姜归悄然抬头，她看见楼道窗口站着的女孩儿，矮矮的，小小的。
离得远 姜归看不清她的模样却知晓那张脸上可能流露出的每个细节。
毕竟那张脸她看了二十多年，姜归的一直乱跳的心突然就安稳下来。
她咬了咬下唇，低低唱出她心里熟悉的旋律。
萧浅的声音本就很好听，外加萧浅本人也经过专业的声乐训练，平时唱歌也不比普通歌手唱的差。
可是围在四周的人，在姜归开口的一瞬间，脸全憋成了猪肝色。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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