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第八十七章 问题的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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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后没有回应。
鹤丸也早就料到如此。
他不以为意的拍了拍下摆并不存在的灰尘，继续说道。
“议会那边有点意见了。最近的例行询问变得频繁，开始刺探您的具体情况。如果玩够了，就早点回来。大家都在等您。我也是。还有这个……”
他点了点自己的胸口。
“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您自己收好吧。我都快被差使成doge了！我也是平安老太刀啊！偶尔也想休息一下！”
一阵沉默之后，鹤丸国永轻轻地问道：“将灵力中枢给我，就是为了防止我也去找你吗？”
天守阁的二楼依旧静悄悄的。
自从审神者上次出任务后，本丸的付丧神们就再也没有见到她的身影出现。同时，与她结下同心契的太刀三日月宗近也没有回到本丸。
那天破天荒的下了一场暴雨，留守的付丧神们一边抢收地里农作物，一边给审神者喜欢的花树搭上防雨棚。
风很大。
小短刀们上跳下窜的给屋顶压上大块的石头和草披，防止被风掀翻屋顶。身形强壮的青年付丧神们给廊柱加上三角木叉固定。初始刀们分散在各个重要的地方。压切长谷部火急火燎的叫回远征的部队，还得分心几用，给时政补上因天气恶劣不得不撤销远征的报告，同时还要派人去清点仓库储存和抢收田地里已经成熟的农作物。
本丸还很贫穷，需要走可持续发展道路。要不然审神者那个抠门回来发现物资又被毁了十有八九会拽着他哭天抢地的装可怜。
所有的刃都被指挥的团团转，没有一个闲着。大家都忙得头昏脑胀，也没在意这鬼天气。
直到鹤丸国永提着刀，孤零零的出现在部屋的大门口。
除了几个后来的，这个本丸里大部分的付丧神经历了很多。看到这个情景，基本上立刻就明白了。
滂沱的大雨都冲不干净他身上血的气味。
压切长谷部有点不敢置信，直接捏爆了手里的笔。
他想捏捏眉心，试图理清楚这是个什么情况。旁边的金发青年就已经拔刀出鞘。
“大人呢？！”
破破烂烂的鹤没有回话，只是很认真很仔细的打量付丧神们。过了一会儿大家发现其实鹤丸并不是在看他们，而是在打量整个部屋，甚至还转了一圈将整个本丸都收归眼底。
“大人呢！”
山姥切国广额前的绑带无风自动，刀尖刺向白发付丧神的眼睛。
鹤丸没有动。
一抹薄绿色的刀刃挡在了他身前。
“冷静。还没问出消息之前，不能下手。”膝丸如是说道。他皱着眉头，防备地盯着鹤丸国永。
山姥切长义同时将金发青年拉了回去。他的面色有些严肃。“不要慌。时政有其他的我，也许可以打听到消息。”
金发的打刀嘴唇颤抖了一下，还是没说什么，收刀回鞘的手依旧稳稳当当。他甩开披风，率先朝大广间走去。
这么重大的事，需要告知本丸所有的付丧神。
乌泱泱一片付丧神分成两列，端坐在大广间两侧。主人的席位被留了出来，但却少了以前的那个人。
鹤丸国永端坐在中间，抬起头看着被屏风和帘幔簇拥着的主位。
点好的熏香和茶水分别放在主案两边。宗三左文字一向都很留意这些小细节。案几上还有一束刚采摘下，带着雨水的秋樱。这大概是短刀们送来的。
小乌丸坐在离主位最近的地方。
面若少年的最年长者一旦严肃起来，整个大广间没有一刃敢先发难。
“发生了什么？”他问道。
“三日月宗近暗堕。”
下面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不敢置信的细语声响起。
“怎么会这样？”
“不可能！”
“受到什么刺激了吗？”
“是不是时政又下黑手！”
“早知道他们不安好心。”
“不应该让三日月殿出去。”歌仙兼定十分痛心的说道。当时审神者决定出行人员的时候他也在，他应该劝阻审神者，不应该任由那两人将自己思路带跑偏！
“所以来溪大人在想办法吗？”小乌丸很镇定继续问道。
鹤丸闭了闭眼睛，仿佛又看到当时的那一幕。三日月笑着问出那个问题后，并没有得到审神者的回答。分散的水珠渐渐合流，将漆黑的太刀裹挟住。一道女性的虚影渐渐出现，背对着他，抱住了跌坐在车顶的黑衣付丧神。两人紧紧相拥。黑发的太刀靠在少女的肩颈处，冲他笑了笑。就像破碎的玻璃雕像，两人同时碎裂开来。
“来溪大人折断了他。”
这次连细语都没有。
鹤丸国永一一打量他们脸上的神色，有惊愕，有恐惧，有不可置信，有悲伤欲绝，一刃一个样。
真是好笑啊。
你想保护的就是他们吗？
值得吗？
作为守护主人的刀，没有保护好主人，反而让主人保护了自己。
真是笑话。
而他鹤丸国永就是最大的笑话。
他听见自己慢条斯理的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解释。
“时政有规定，暗堕的无论是审神者还是刀，都必须销毁。本丸也有曾经在内部任职的刀，应该明白。三日月早就暗堕，你们也清楚。这次爆发出来，连累到和他结下同心契的审神者。为了给大家一个交代，审神者将他碎刀，所以……”
话还没说完，便有刃咆哮起来。
“不可能！来溪大人不会这么做！”
他都懒得看到底谁这么无脑，继续解释。
“那不然呢？等着时政把三日月宗近领回去里里外外审讯一遍再碎刀？本体可是能探查分灵的记忆，如果被时政得知了以前发生过的事，这个本丸还能存在吗？”
其他刃不说话了。
只有小乌丸还在追根问底。少年模样的父亲刀并没有像其他刃一样惊慌失措。在他漫长的经历中，失去主人并不是一次两次。
“然后呢？”
然后他就看着两人的身影如同被打碎的雕像，散落成白色的雾气。只剩下他。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完全想不到会是这个走向。
他徒劳的伸出手试图笼住逐渐消散的雾气。可没有用。直到通道另一头的铃木少进亲自过来将他捞回去。
他暴躁到想发疯，偏偏胸膛中另一颗心脏跳动着泵出一股股清凉的灵力冲刷着他的头脑。
彩发的颓废男眼圈更加青黑，强行将他拉回了原先的演练场。后面是黑压压的一片工作人员。监察组的其他工作人员将他们隔离开来，还有不少抗议的声音，和试图冲过来的恶意。
但他什么都听不到。
他被连拉带扯的带回了监察组。调集了监控和大和抚子的证词后，就不需要他再重复一遍。
这样很好。
他坦然的迎着铃木少进打量的眼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反正自己没法刀解，让时政碎了他也行。正好造成前任审神者死亡的大和抚子已经被抓，留给她的结局必然不会好。挺好。好不容易找到的小姑娘也没了，他的心也死了。碎了正好，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念的了。
铃木少进眉头皱得死紧，一副晚娘脸，问道：“你也觉得她死了？”
不然呢？
就在他眼前碎的啊！
“我觉得没有。”
呵呵。
“还记得我的能力吗？最强的探查。你身上还有她的气息。”
一潭死水的脑子开始转动起来。“你的意思是？”
铃木少进点了点他的胸口，说：“在这里。是什么？”
啊！她把心给了自己！还说了什么？
“我的力量拜托给你了。你可以取代我维持本丸。鹤丸。”
“如果我暗堕了，会直接消散。”
刚刚振作一点的精神，在回忆起这句话后，又消沉了下去。
人能死而复生吗？
“能。”
铃木少进回答了他的自言自语。
“忘了吗？她之前就是靠着付丧神的能力复活过来。”
“我愿意。可是她不允许。”
鹤丸早就想过这个方法。可是审神者先下手为强，将自己的心送给他，还附带了言灵——永远不要伤害他自己。
除了自己和三日月，还有谁会为了她心甘情愿的献出生命。
等了一会儿，没有反驳的声音。他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声音又再响起。
“付丧神也可以做审神者。”
哦。可他已经累了。
“如果来溪也转化为付丧神呢？”
“什么？”鹤丸国永睁开了眼睛。一双金色的眼睛缩成竖瞳，如同猛兽一般盯着眼前的颓废男人。
“她在之前已经接受过两刃的神印，又在时间罅隙中度过了将近百年的时光。付丧神是怎么形成的呢？”
“器物放置不理100年，吸收天地精华、积聚怨念或感受佛性、灵力而得到灵魂化成妖怪。”鹤丸喃喃自语道。
铃木少进非常冷静的点出其中的重点：“吸收天地净化，前任鹤丸国永为她重塑了身形；感受灵力，三日月宗近拼着堕入黑暗给她输送了百来年的灵力。所以只需要一个放置了百年未动的器物便可以。”
鹤丸提起了精神。这个方法好像可以啊！来溪的心在他这里！
“怎么做？”
“将她的心融入挑选好的器物里便可。但这需要很长的时间和耐心。”
白发的太刀终于露出了笑容。
付丧神最不缺的就是时间，而他刚好非常有耐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