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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八十五章 Never meant to belo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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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呼啸而过。
两人持刀而立，分毫不动。
因为在意，所以有所顾忌。因为已下定决心，所以行动坚定。大家各有各的坚持，谁也说服不了谁。那么只有打一架了。只要赢了，就能将命运引到自己所期望的方向。
最先发起攻势的是鹤丸国永。
长刀掠起，一抹银光拖着长长的尾巴扑向高处。
三日月退后一步，横刀错开，身子一转，便闪开了这招攻击。
转眼间，白鹤就要冲过，背心暴露出去。
三日月反手劈刀。闪烁着新月般光芒的刀刃划开白色的身影。再抽刀，只余一件分成两片的外袍。
三日月也没想着一击就能斩杀。他仍然记着自己最初的目的，平淡的向低矮的车头踏上一步。
果然，白鹤不可能目视他如此行动。和之前几乎一模一样的攻击从背后扑来。
是机会。
鹤丸国永如是想。
不对！
即将刺到眼前此人时，车尾因失去两人重量高高翘起，整节车厢往下重重一滑！
此时收刀来不及，但白鹤还是猛然拧身向旁侧翻，试图再次稳住车厢。
“打斗的时候三心二意可不好。”
话音未落，眼角一片灰白色闪过。
鹤丸国永瞳孔一缩，人已翻一半，持刀的手还在背后，刀刃一划，试图制造一个空档。
三日月踢过来的角度不得不变换一下。
抓住这点空隙，白鹤没有落到车顶，但也抓住了车顶的边缘，不至于落下去。
车内的人看不到付丧神的战斗。只感觉一阵巨大的冲力打向窗户，玻璃碎成粉末，淋了靠窗的人一头一脸。
痛苦的□□传来。白鹤脚踏窗楹跳上去之前，瞟了一眼车内。
幸好，受伤的不是她。
但是因为已经破损了一扇窗户，人群向另一边挤过去。想看的人已经被挤得看不到人影。不想她又因为踩踏去世的话，得加快了。
快一点，再快一点。
车顶的三日月刚站稳，雪亮的刀光重新向他卷过去。此时再躲避已经来不及，只能横刀挡住。
逼得对方采取守势，鹤丸乘胜追击，连续几刀，砍得对方退至边缘。紧接着刀光未散，鹤丸国永本人也跟了上去。一记重拳狠狠的打在三日月宗近的脸上。
用力之大，脸都变形了。
“早就想这么打你一顿，自以为是的老家伙！”金眼的付丧神呲了呲牙。
三日月没理会脸上的伤，仿佛肿起来的脸颊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人被逼退了，手中的刀还在顽强的刺出，中断了白鹤的连击。
白鹤出了口气后，注意力依然高度集中。这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击败的对手啊。
三日月站稳后，弓步上前，紧随着身体一同前进的是幽夜般的刀芒。鹤丸国永向侧踏出，躲开攻击。刀身上新月幽幽一闪，刀身仿佛平移了一般，依然对准白衣的付丧神。鹤丸国永紧急向后退去。这个动作比转动刀尖的速度慢多了。刀尖触及白色袍袖，剑圈荡开，金色的刀芒猛然暴涨，斩断了半只袖子。
最后一刹那，鹤丸横着身子在半空旋转，躲开了必杀的一刀，刀尖向下刺去，和向上追击的刀芒一个交错，刀尖刺中了三日月的肩臂。
扬起的血珠在空中画了一个半圆。
来不及管那么多了，先击败他再说，等会儿再去救人。
身子犹自在半空中反转的鹤丸并没有采取稳当的守势，弯曲的双腿在几乎快和地面成60度车顶重重一踏，连人带刀一起冲冲向三日月宗近。
雪白的剑光冲在最前面，化作一道白色的流星一闪而过。绵延的剑光继续向前，带起的血珠串成一条线在后化散成花。
中了吗？
鹤丸回头察看。
一道青碧的水流化作绳索，已经将黑衣的付丧神紧紧捆缚住。
白鹤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喊道：“您怎么来了？！”
根据时政多年来的研究，因为人类频繁穿越的同一时间点，会衍生出各种不同的倒向的平行宇宙。但还没确定，如果同一个人在不同的宇宙中见面了会发生什么？据说溯行军那边倒是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时政总不好直接拿活人做实验。目前得到的消息似是而非，据说会导致见面的人丧失神智。
但是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是审神者亲自过来，他也不能看着另外一个她就此失去性命。
鹤丸国永提着刀走上前。“多谢您了。但是三日月已经暗堕的太严重，只能在此碎掉。”就算带他回时政，也是一样的下场。
“请等等。”
水流消散，化作一滴滴大大小小的水珠悬浮在两位付丧神的身周。来溪的面容在数不清的水珠上浮现出来，或笑，或哭，或哀，或怒，千般面容，万种姿态。
这是……几近神灵的本质体现！分身化万！
白鹤很是震惊。
他停了动作。再多走一步，这些水珠可能也会化作绳索将他束缚住。
既然三日月宗近也仿佛认命了一般，席地而坐。那他也没必要非要决出生死。
“为什么？三日月。”
数不清的水珠里，来溪的面容清晰而又悲伤。
“为了您。”
“可我不愿意。”
三日月歪了歪头，金色的发穗晃了晃，有点天真的样子。“为什么呢？和我在一起不好吗？”
“当然好。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就算是神明也有坠落的一天。”
“神明坠落只会变成妖怪。那样我们依然可以永远在一起。”
“可那还是我吗？那样还是你吗？天下五剑之一——三日月宗近！”
水珠里的面容连续闪动，一片怒颜齐齐对着黑衣的付丧神。
“难道不是无论变成什么样，都会彼此相爱吗？”
有那么一瞬间，鹤丸国永觉得审神者情绪波动了一下。他摸了摸下巴，换成是他，也很想狠狠揍这家伙一顿呢。无视他人心意，自顾自安排好一切的混蛋！
“你只是想让审神者永远属于你而已吧。”
还是付丧神最了解付丧神。鹤丸一针见血的指出三日月隐藏的挺深的意图。
“偏执狂。你当然不会神隐她，因为那样的来溪会害怕你讨厌你爱，你想要一个活生生的符合你的意愿永远陪在你身边的审神者。这根本都算不上是爱！”
都是平安时期的老东西，虽然一开始被蒙骗了，去掉三日月爱着审神者的这个前提，一切就都说得通了。真正的爱，又怎么会强迫自己的所爱的人呢？以为他鹤丸国永不懂吗？！
“你说得对。但你就是了吗？真爱，然后马上去死，留下她一个人。”三日月宗近呵呵一笑，不无讥讽的反击道。
是啊。你是真的爱她。但她依旧很痛苦，而且痛苦到甚至爱屋及乌。她可一直都将同一把刀剑的分灵分的很清楚。
这下戳到了白鹤不想细究的痛点。刀刃再度出鞘。
车厢停止了下滑。一些大胆的乘客开始攀着破碎的窗户向外爬。先出去的人接住后面钻出来的。男人护着女人和老人，女人抱着孩子。哭泣声不曾间断，但总归有了希望。另外一边的窗户也被齐力打碎。沉下的车头的人，慢慢向车尾走，将车身缓缓压平。不断地，有人从车尾的窗户爬出来。
一个头发凌乱，脸上还带着擦伤的女孩儿抱着书包跳了出来。她的脸上兀自带着泪痕和惊恐，但仍然将怀中别着各种各样徽章的包包抱得紧紧的。书包拉链上系着两个布制的小方包。依付丧神的视力能看得一清二楚，一个蓝色，一个白色。蓝色的绣着家宅安宁，白色的绣着身体健康。
慌乱的人群速度散开。没有人看到车顶上景象。看来审神者这个形态起到了好的作用。
“和我回去吧。三日月。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直到死去的那一天。”
鹤丸皱眉道：“继续和他保持同心契的话，您也会慢慢被暗堕气息侵蚀。”
“如果我暗堕了，会直接消散。鹤丸，你可以取代我维持本丸。我的力量拜托给你了。”
鹤丸心神一抽，不禁以手抚胸。那里本来什么都没有，现在多了一个平缓的搏动声。审神者将自己的心给了他。
黑衣黑发的付丧神伸出手掌，一滴水珠落在掌心，静静摊开。青碧的色泽趋于浅淡，来溪恳切的面容从下向上看着他。
带着手套的手指轻轻抚动水珠。女孩儿的面容一时有点羞恼，但又平静下来。
“您先回答一个问题。如果答对了，我就跟您回去。”
“好。你说。”
“面对自己深爱之人，是放手让她幸福，还是争取得到，您选哪一个呢？”
作者有话要说： 书读得太多，作业太少，就容易胡思乱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