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本丸寻找之旅》冒泡水煮鱼

57、第五十五章 不可告知之事

　　快到用晚餐的时间，在部屋外守了很久的白发小天狗将门稍稍打开一条缝隙，问要不要端一些饭食来。看情况，大人是没有体力再走到饭堂用餐了。
　　蓝发的付丧神表示当然好了。能独自和心上人相处，何乐而不为？
　　来溪窝在深蓝色的被褥里睡得人事不知，放在外面的手臂和肩头泛着一层薄薄的粉色。被蓝色发丝遮盖着的脖颈上，几朵红梅若隐若现，引人探究。
　　他忍不住拨开那些碍事的头发，用手指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自己留下的痕迹。
　　也许手下的动作有点重，本来睡熟了的女性困倦的睁开眼睛，软软的推开肆意妄为的手。
　　居然醒这么早？三日月挑起眉。看来还不够尽力。
　　来溪眼睛半睁半合，看到是他，又疲倦的闭上了眼。
　　呼吸声恢复了平静。轻柔而绵长，仿佛云絮浮在空中，空无着落。
　　门外的夜风应和着，撩起垂落在地的纱帘，卷起烟雾般的波浪。
　　突如其来的风引起了三日月的注意，他从来溪身边站起，颀长的身躯只披了一件单薄的小袖和一件袴。不知是不是不太擅长穿着打扮的原因，领口并未完全抚平，微微敞开，露出一部分肌理坚实的胸膛。
　　他走出部屋，来到廊下。白色的鹤抱着手靠在池塘边的樱树下，嘴里叼着一枝樱花，枝头上颤颤巍巍的立着一朵快要凋谢的粉白色花朵。看到等的人衣衫不整的出来了，他吹了声口哨，花朵随着花枝一同落入水中，旋转着沉下。
　　“鹤衔花。风雅的意象。”三日月含笑点评。
　　“不及你。水中月变成心中月。”鹤丸国永微微抬起下巴，点了点昏暗的室内，明晃晃的意有所指。
　　三日月哈哈一笑，不予置评。胜利方此时无论说什么，都不太合适。
　　鹤丸从羽织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丢给他。
　　“时政对大人的态度算不上好。第一天就给下马威呢。”
　　牛皮纸袋上有封印，只有来溪能打开。作为和她结契的对象，稍稍操作一下也能打开。
　　白衣的付丧神又扯下一枝樱花，在指尖飞速的转动着，金色眼睛流露出恶作剧得逞的兴味。不打开，无法确认这个任务的危险度有多高；打开，违背了结契者的信任。会怎么做呢？哪个选择带来的结果都很令人期待呀！
　　三日月抬手接到纸袋，并没有尝试拆封，仅仅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很薄，很轻。估计就是常规的资料而已。就算打开看了，也不能从中发现更多无法言明的信息。时政并不是傻子。
　　他含笑道：“要相信大人的能力。”
　　鹤丸嗤笑一声：“你的话和所作所为差得可太远了。”
　　“鹤丸殿此话何意？”
　　“这可不是对待大人的行为。”白发的付丧神用花枝点了点纱帘内。“三日月殿，你逾越了。”
　　蓝发的付丧神回头看了眼屋内，眼中金色的弦月愈发柔和，叹了口气，说道：“本来还能忍受下去。”他看着鹤丸笑了起来。“如果没有您在一旁刺激的话。”
　　白衣的付丧神犀利的指出他的内心。“你在意的不是我，而是上一任鹤丸国永。”
　　“你不也是？”三日月眯起双眼，微微上挑的眼角流露出一丝冷冽。“你还是你吗？”
　　两人都是实力强大的付丧神，不经意泄露的气势，就足以引起周围刀剑们的注意。更何况屋里还有安睡的审神者。他们已经默契的合作了半年多，没必要此时出纰漏。目的其实都一样，可以谈，就看谈的方式了。
　　最终，既得利益者退了一步。“监察组直接发放任务？”
　　来溪是特殊情况，并没有像其他审神者一样接受过时政的系统培训再赴任。一些审神者应该知道的常识都还是自己教的，另外一些不能直接说出来的禁忌在他看来完全是杞人忧天。
　　有台阶下，鹤丸也顺着聊了下去。“没错。让她直接去调查我的前本丸。”
　　三日月并没有过度担心，问道：“你怎么看？”
　　一旦接下，他根本无法置身事外。
　　鹤丸皱起眉头，说道：“我本想拒绝。但来溪大人挡在前面接下了。”
　　三日月若有所思道：“也许大人有自己的想法。”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不约而同在对方眼里发现防备的意味。
　　鹤丸轻笑起来。“你居然也在怀疑她。”
　　“哎。真是淘气。”蓝发的付丧神叹息道。“一刻不在身边，就惹出那么大的麻烦。”
　　“来溪大人可不觉得我是麻烦。”
　　“的确，她很喜爱你。”喜爱刀剑的喜欢，就像看到一把十分合心意的刀，赞叹他的美丽，欣赏他的身姿。
　　所以，一模一样的刀剑，又有什么区别呢？同为暗堕过的付丧神，最能明白彼此沉在漆黑心底不能拿出来见人的阴暗心思。
　　你在看我，还是在看他。
　　刀剑与生俱来对主人的亲近天性，渴望被主人使用的心思，保护主人不受伤害的愿望，永远陪伴身旁的期盼，发酵变质成不能说出口的强烈占有欲。
　　本丸可真大啊！大到可以容纳下近百振刀剑。本丸又真小，小到每个角落都能看到审神者被别刃围着。
　　难以压抑的情绪如同喷发边缘的岩浆在内心来回翻滚，将心烤炙滚烫，让人发狂。只有将她抱与怀中，印上自己的烙印，确认完全属于自己，才能平息心火。
　　三日月垂下眼睫，藏住眼底微微泛红的新月。
　　鹤丸国永用刀鞘敲了敲他的肩膀，说道：“冷静点。不要吵醒她。这个只是小事。我又不是和你一个原因暗堕。我可是振很善解人意的刀。还有件事，看你这情况，我不太想说了。”
　　三日月抬起眼，问道：“什么事？”
　　“医疗组带大人去重症监护室。专门收治时日不长的审神者。你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
　　那就是他一直压着没告诉来溪的事情曝光了——迄今为止，人类与神明没有好结局。
　　尽管他我行我素惯了，此时也能发现事情的严峻。
　　“大人出来时并无异样。要不是我曾经见过类似的情况，差点被她隐瞒过去。”
　　三日月叹息着笑道：“她一贯会装模作样。心里慌得不行，脸上始终要崩着。”
　　鹤丸撩了他一眼：“你倒是了解她。那她接下来会怎么做，猜不猜的到。”
　　“我相信她的判断。”

　　两振平安老刀的谈话就此结束。
　　鹤丸国永临走前，再次看了看昏暗的屋内，劝道：“你不要太折腾了。她还是个人类。”
　　三日月宗近平静的回应：“不劳鹤丸殿挂心。”

　　屋内的线香早已燃尽，铜制的香炉下，散落着白色的香灰。被褥里的人还在沉睡，连姿势都没动过。
　　三日月宗近担心她一只手枕在身下压着疼，替她换了个平躺的姿势。陷入深眠的来溪完全没感应到，任由蓝发的付丧神摆弄自己的身躯。
　　真是引人犯规，他心想着，回想起这振鹤丸国永腰上挂着的小鸟玩偶，又想起更久远的那个鹤丸国永桌上一排人偶，最终还是忍不住将人紧紧抱入怀中。
　　“唔。疼。三日月。轻点抱。”来溪被逐渐加重的力道弄醒。她抬起一只手，想抚摸对方的脸颊，却无力的落下。
　　蓝发的付丧神拾起她的手，贴住自己的脸颊，细腻柔软的掌心稍稍抚慰了他的内心。
　　“抱歉。”
　　来溪疲倦的精神无法弄清他的行为，只好在他鬓边蹭了蹭，轻声说道：“我在这里。”
　　三日月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好好睡吧。一切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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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点迟到。
没睡好，头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