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谈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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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回到酒吧，死柄木弔就熟练的走回那张吧台椅上坐着，一手撑着头部，看着黑雾对英雄杀手的长篇大论。
英雄杀手反对的声音很快响起，语气里是从未感受到过的坚定，“我们可不是一类人，恰恰相反，你们也是我该清理的对象。”
说完刀已划出，行动同时还能听到他口里的念叨，“我——是怀有信念之人。”
“信念？”死柄木弔偏了偏头，断手盖住的脸上露出略兴奋的神态，“我才没有那种东西。”懒洋洋的语调中有几分不屑。
“破坏才是我的目的，破坏现在的社会，呐，现在的社会明明已经没救了啊——”
“那些英雄什么的——”
刀在划到死柄木弔脸上的一瞬前，被另一只手抓住了，虽说是故意试探，但死柄木弔还是忍不住惊了一下。
魏泽直接赤手抓住了那位英雄杀手划过来的刀刃，奇异的是并没有一滴血流出，就好像手中有着一层坚硬的隔膜一般，刀被牢牢的握住了。
斯坦因连忙向后跳开，看到那位吧台椅上的青年隐约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心里暗觉不妙。
但他却并不害怕，退回墙边的位置，略微站直身体，说道，“我与你们不同，但现在的目的还算相同，毁掉现在这个扭曲的社会——”
死柄木弔却不想和他再多废口舌，“黑雾，送他回去。”极为冷淡的声线。
黑雾却没有动作，他仍停留在扶着伤口的动作，艰难开口道：“死柄木弔，我现在动不了，恐怕……”
“当”的一声，魏泽丢下了那把刀具，慢慢开口：“是关于血的个性。”那么对自己就没有一点用处了。
说真的，现在魏泽不转身都能感受到身后人盯着自己的视线，几乎成为实质，从背后几乎穿透他。微微抽了抽嘴角，魏泽坐上一旁的吧台椅上，面对斯坦因。
一个刚好将死柄木弔护在身后的动作。
“啧。”死柄木弔又有些不耐起来，手指不住的抓挠自己，黑雾像是害怕死柄木弔接下来会说些什么，连忙接道：“死柄木弔，英雄杀手要是与敌联盟合作，会为我们带来很大战力的，冷静点。”
只见蓝发青年的动作忽然停下，冰冷而扭曲的视线直直的射向黑雾，但他最后还是没说什么，默认了接下来的合作。
在成长。
英雄杀手达成协议后也不打算多留，直接对着黑雾开口“把我送回保须，我还有事没完成。”
脚踏入黑雾前，那位英雄杀手又好像想起了什么，面向死柄木弔开口道，“我能感受到，你心中已经有了一份扭曲信念的嫩芽，值得期待。”
“去死，赶紧滚。”
2
英雄杀手的那番话无意中也吸引了魏泽的注意，在一个心中只有破坏的人身上找到信念的种子，这也太有意思了，不过听起来很像胡扯就是了。
正想着，就感到肩膀被轻轻一拍，低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喂，谈谈吧小鬼。”
魏泽感受到了那只手的力度，虽然对方并没有办法把自己崩坏，到那份不容拒绝的态度还是引得他侧目，心知自己这次躲不过，心中无奈叹了口气。
转头刚好对上的断指缝中的瞳孔，魏泽与他对视了一会，像是叹气一般——
“知道了。”
还是来到了死柄木弔的那个房间，只不过这次唯一光源的电脑并没有打开，加上没有灯光，门关上后屋子里显得怖人极了。
两人当然不会被吓到，魏泽更是直接，手往旁边一摸，“啪”的一声竟是吧全部灯打开了。
忽然袭来的光亮让两个人都不自觉眯了眯眼。
魏泽不客气的坐在死柄木弔的床上，看向仍站立的那人，“弔，想谈什么？”
“可是，你该知道的吧。”虽是自己先问出了话，但他还是不给人开口的机会，接着往下说道，“弔和我认识的时间只能说不长不短——”
“弔为什么想去知道我的过去，想去了解我的过去……”蓝瞳上不自觉带上了狠厉，“又或者说，凭什么——”
死柄木弔就那样直接对上了那双蓝瞳，清晰的感觉到了其中令人惊悚的目光。
一时间，他竟被问住了，为什么会想去知道这个人的过去，只是好奇？不，是想知道的更多，想了解的更多。
忽然间，耳边仿佛响起了老师不久前才对他说过的话：
“弔想要的话，就去拿来吧。”
“变成你的所有物——”
就像恶魔的私语。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手指抓挠的速度逐渐加快，力度变成了足以留下血痕的程度。
是在意吗？
光光在意吗——
死柄木弔仍没有开口，魏泽也就那样冷眼看着他的动作，没有在像往常那样阻止他。
忽然房间里唯一的抓挠声停止了，时间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就连细微的呼吸声也变得清晰起来，打转在每个人的耳旁。
死柄木弔忽然轻笑一下，直觉告诉魏泽，在那一瞬眼前人很显然想通了什么，至于想通方向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凭什么？”魏泽听到那人颤抖的病态腔调，“因为很在意啊——”
“石川真也，变成我的所有物吧——”
魏泽看到了那双眼中的强烈的欲望，双瞳不自觉收缩，放在床上的双手无意识地绞起床单，看着眼前人的病态的笑容，他感到的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令人颤栗。
凭什么？因为在意，在意那个小鬼知道自己个性后不会躲开，在意那个小鬼不会随便坏掉，在意那个小鬼让人恶心的假笑。
就是在意啊，既然那么在意有破坏不掉，那就变成自己的东西吧。
3
院子中的花开了，虽然不是什么有品种的名贵花种，但还是随风传开了淡淡的花香。
“父亲，您还不打算把他交给上面吗？”本该温柔的女声听起来却刺耳极了。
当中听那位女性讲话的男人一言不发，接着便响起凶恶的女声，“妈妈都被他害死了——”
尖锐的像指甲划在玻璃上的声音。
男人愣了愣，干巴巴的回答：“那不关小泽的事。”
房内的男女仍在争论，却不知道房门后躲着一个惊恐的男孩。
男孩偷偷的听着里面的谈话，每句话就像毒液缓缓渗透进他的身体，直到将那颗原本天真的心都腐蚀殆尽。
“家族的人已经不满了。”
“是个人都会害怕的啊，他就像个怪物一样。”
“怪物”二字是年幼的魏泽听到的最多的两个字，终于有一天，天真被耗费殆尽，粘稠的黑暗缠上他的身躯。
抱歉，父亲。
我要离开了。
死柄木弔房中——
魏泽已经醒来，却没有睁开眼，敏锐的感觉让他知道身旁还躺着一个人，他没有动作，静静地听着身旁人平稳的呼吸。
明明才有了矛盾，竟然在最后心软了起来，弔用撒娇的语气说话果然受不了。
与死柄木弔谈话到最后已经不记得内容，魏泽看时间不早便想想离开，可却听到——
“呐，真野，陪我睡一觉吧。”还没等魏泽有所反应，就又听到那种孩子气的语气，“为什么要那么多理由，待在我身边就好了。”
略微延长的声线充满了迷惑性。
竟然真就答应了他，出于什么让自己回绝他的要求呢。
不过，最近梦到从前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像是要将整个过去都重放一遍，就像黑白的老旧电影，而这次竟直接回到了最开始——母亲的死亡，家人的排斥，与父亲的不言语。
让人心烦啊。
魏泽睁开了双眼，不再去想，轻轻翻身面向身旁人，在黑暗中就这么近近观察起他来——淡蓝色略长的头发遮住了他大半张脸，眼周布满了一圈圈的抓痕，嘴唇也干裂的可怕。
怎么这么不爱护自己的脸呢。
就这样看着他，魏泽忽然起了恶劣的心思，手掌覆上了蓝发青年的脸，青年像是有所感应，像猫一样微微蹭了蹭，竟是没醒。
至少魏泽是这么以为的，但下一秒对方的动作却让魏泽愣了一下，青年直接像抱娃娃一样把他搂进了怀里，下巴就直接磕在他的头顶，双手直接圈在他的腰上。
忽然亲密的动作让魏泽一下子楞住了，好久没有被这么拥抱过了吧。
渐渐地，他放松了身体，就这么被死柄木弔抱在怀里，稍微放纵下也没事吧。
不过，想起昨日对方的话，“成为我的所有物”？
你也真敢说。
作者有话说第7章 谈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