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同人]东曦既驾》末烬

17、春宵一刻值千金

　　蓝曦臣一整天都在笑话自己。得到了孟瑶的那句“我也心悦你”，他几乎失去了全部的理智，只想把人抱在怀里狠狠地疼爱。

　　如果不是他中途听见江澄骂魏无羡的声音……他后知后觉地想起，这里是江家，不是云深不知处啊。

　　他居然就那么把人亲的迷迷糊糊然后逃跑了。简直……无颜面对姑苏父老。如果叫旁人知道泽芜君临放着煮熟的鸭子自己飞了，大约会笑骂一句：蓝曦臣你还是不是男人？！

　　“大……大哥。”

　　早膳时分，孟瑶姗姗来迟，蓝曦臣看见他的耳朵红得能下滴血来，不禁想起昨夜他怀里那个绝顶可爱绝顶风情如同化成了一滩春水却不自知的少年，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干。

　　“阿瑶，昨晚……”

　　“大哥，昨晚……”

　　两个人突然同时开口，然后齐齐错开脸去。温宁从旁经过刚好听见，便道：“泽芜君，敛芳尊，你们昨晚……”

　　蓝曦臣心头一惊：难道昨晚又被人看见了？他飞快地瞥了孟瑶一眼，对方已经是满脸惨白。他的大脑飞快地转动着，要怎样搪塞过去？不，若是像魏无羡那样看到了全过程，就只好坦白，温宁应该不是那种会闲言碎语的人……

　　紧接着就听见温宁说：“你们昨晚是不是也听见江公子和魏公子吵架了？”

　　原来是这个。

　　蓝曦臣暗暗地舒了口气，他真的很想说我当然知道，要不是他们吵架的声音传过来说不定……说不定……然后他淡淡一笑，平静道：“江公子与魏公子在云深不知处听学时也时常拌嘴，无妨。昨夜又是什么缘故？”

　　温宁闻言就垮了脸，有些黯然神伤：“昨夜……本来是轮到魏公子跟我同房歇息，江公子不知怎的就与他吵了起来，说他睡得像死……就算我深夜跑了他都听不见……然后他们便吵起来了……”

　　本来射日之征后，温情姐弟渐渐都恢复寻常的生活，只是不能同时离开莲花坞。江枫眠等人对他们观感颇佳，只是虞夫人忌惮着他们终归姓温，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仍要求魏无羡和江澄轮流看管温宁每日作息，对温情则放宽了些。温宁的战力一般，江澄二人足可以应付，温情顾及弟弟，也不会有什么异动。

　　其实按蓝曦臣来看，温情温宁本来也没害过什么人，本性就是纯善，何谈本性难移？

　　“江公子不过是口舌上不饶人，说过便罢，并非对你有什么疑心，温公子不必久久烦心。”蓝曦臣温声安慰，“你和你姐姐悬壶济世，医者仁心，江宗主和虞夫人都看在眼里。来日方长。”

　　温宁重重地点头，躬身道：“多谢泽芜君开解。”

　　“不必多礼。”蓝曦臣虚扶了一把，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孟瑶似乎做了什么决定，然后坚定地走了。

　　然后一整日……蓝曦臣都没看见孟瑶。

　　倒是午膳的时候，听得魏无羡与温宁在那里嘀嘀咕咕：“我看见舜游兄去找你姐姐了，两个人把门关起来神神秘秘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你听见了吗？”

　　温宁老老实实地说：“姐姐不想让人听见，我如果去偷听，她会教训我的。”

　　“我又没说让你去偷听……”魏无羡扫了一眼四周，没看见江澄，扁了扁嘴道：“这个江澄，不就是拳头没收住打在他眼眶上了吗？居然真的一整天都没出门……”

　　想象了一下江澄顶着两个熊猫眼的样子……蓝曦臣清了清嗓子，险些笑出声来。江澄不出来才是对的，就他那个傲娇的脾气秉性，怎么受得了魏无羡嘲笑他一整天。

　　“说来……怎么舜游兄也没出来用膳呢？”魏无羡突然把目光注视于蓝曦臣身上，眼中……怎么说呢，涌动着一种莫名的狐疑和隐隐的揶揄，好像是是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阿瑶可能是有些不舒服。”蓝曦臣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如常，“昨晚他有些……风寒侵体，可能是去向温姑娘求药了。”

　　“原是这样啊，我今早看见敛芳尊的时候，他脸色红红的，的确看起来不太舒服。”温宁若有所思道。

　　魏无羡的神情……却好像更加诡异了。

　　蓝曦臣道：“无妨，只是寻常风寒，应无大碍。倒是江公子在房间里不吃不喝的也不是办法，温公子不如送些东西给他饱腹。你们若是有什么误会，也可以借机分说一二，逃避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

　　温宁想了想，垂眸道：“泽芜君说的是。”

　　向晚时分，躲了一整天的孟瑶突然来了蓝曦臣的房间。他的手上还拎着一个食盒，盖子一掀开，莲藕香气混合着酥软的肉香扑面而来。

　　“这是阿瑶亲手做的么？”蓝曦臣惊喜道，“你今天……都在给我洗手作羹汤？”

　　孟瑶迟疑了一瞬，然后不好意思地说：“莲花坞盛产莲藕，我曾听魏公子说，他与江公子最爱喝江姑娘的莲藕排骨汤，入乡随俗，我就……试了一下，只有这个能拿的出手了。”

　　孟瑶舀了两勺汤在碗里，递给蓝曦臣。莲藕和排骨长时间炖煮，露出诱人的粉色，一看就让人食指大动。蓝曦臣小心地尝了一下，入口香甜鲜美，遂笑道：“好喝！阿瑶，辛苦你了，一直忙活这些，你自己都没好好吃饭吧？快，自己尝尝。”

　　孟瑶摇了摇头，讪讪道：“不用了，我已经喝过了，才敢给大哥拿过来的。”

　　蓝曦臣伸手揉了揉他的发心，摸到一手湿润，疑惑道：“阿瑶，你这么早就沐浴了么？”

　　“……从厨房回来身上都是烟火气，我就……”孟瑶脸色微变，慢吞吞地解释。

　　“君子远庖厨，阿瑶，等回了云深不知处，你同厨子说一声就是了。”蓝曦臣笑着说。

　　只是做汤而已，需要去问温情吗？蓝曦臣隐隐地怀疑……但温情的确是现在莲花坞唯一的姑娘家，虽说这位姑娘家未必会下厨。不过医书上也有许多药膳方子，孟瑶除了问温情，似乎也没什么人能问了。

　　一碗汤见了底，孟瑶似乎松了一口气，犹豫道：“大哥，昨天晚上……你可是觉得……觉得我……不够好？”

　　“怎么可能！”蓝曦臣脱口而出，“昨晚是我不好……不该……不该那般对你。”

　　孟瑶摇了摇头，红着脸说：“不是的，我知道我不懂这些，但是如果大哥想，我……”

　　他说着话，就突然站了起来，然后缓慢而坚定地……解开了腰封。

　　蓝曦臣眼睛都直了。

　　少年人的身体澄净如玉，即使鬼斧神工也无法打磨出这样上乘的作品，纤瘦，白皙，有一种引人凌虐的残酷的美感。

　　他的外衣之下，什么都没穿。

　　蓝曦臣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然后他听见孟瑶问道：“大哥，汤好喝么？”

　　他在汤里放了什么东西？蓝曦臣运转了一下灵力，并未发现什么异样。他苦笑了一下，问道：“阿瑶，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孟瑶咬了咬唇，猛然上前扑进他的怀里，然后颤抖着咬上他的喉结。蓝曦臣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某个部位开始格外彰显存在感。他捉住孟瑶的手，轻轻叹息：“阿瑶，天地万物，无我所愿，因为只有你，才是我在这世间唯一的谷欠/望。”

　　狠狠吻上，唇舌交织，鼓噪的心跳与沸腾的血液是最好的催化剂。不管是谁勾起了这场雷火，彼此都以全部的情爱和虔诚的信念来竭力付予。

　　……

　　翌日，孟瑶在蓝曦臣怀中悠悠转醒。

　　第一个感觉自然是钝钝的酸痛，整具身体好像都散架了然后又被重新组合到一起。孟瑶只记得自己很高兴，后来实在太累了，他就哀求蓝曦臣不要了，可是对方仍旧不知疲倦，孟瑶感觉自己好像泡在水里，只能随着蓝曦臣起起伏伏。到后来他昏昏沉沉地睡去，连蓝曦臣带他去沐浴清理都不知道了。

　　“醒了？”蓝曦臣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孟瑶脸色一红，把整张脸都埋进他的胸膛。

　　“这会儿知道不好意思了。”蓝曦臣淡淡一笑，“也不知道昨天是谁，又为我洗手作羹汤，又为我暖床……”

　　“大哥！”孟瑶羞愤地在他胸前咬了一口。

　　“嘶，你是小狐狸么，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爱咬人？”蓝曦臣声音微哑，眸色逐渐变深。

　　“都是大哥欺负我！大哥是大尾巴狼！”

　　孟瑶温热的气息扑打在胸襟上，一起一伏都牵动这蓝曦臣的心。事实证明早上的男人是不可以被引/诱的，蓝曦臣最终如他所言，化身大尾巴狼将在身上作怪的小狐狸狠狠欺负了一番才算完。

　　这样一来早膳去的迟了。孟瑶虽然浑身不适，但生怕被人尤其是被魏无羡猜出什么，硬撑着去了。好在蓝曦臣顾惜他昨晚辛苦，也没有太过分，只是走路有些慢。

　　蓝曦臣看见温情冲他会心地一笑，忽然想起什么，悄声问道：“阿瑶，你昨天去找温情到底是干什么？”

　　孟瑶一下子就红了脸，半晌才说：“大哥你别生气，其实……我昨天跟温姑娘要了一些东西放在莲藕排骨汤里。”

　　“什么东西？”话一出口蓝曦臣就后悔了，还能是什么东西？

　　“温姑娘说……初次……可以……可以助兴……也可以不用太……辛苦……”

　　蓝曦臣下意识勾了一眼温情：这真是，为医不尊！

　　可是静下心来，他突然想起昨夜身体并未有什么异样啊？与其说是吃了qing药，倒不如说孟瑶就是他的qing药……

　　蓝曦臣突然觉得有些奇怪，便问：“你昨日是在哪里放的……放的东西？”

　　“就……就在厨房。”孟瑶老实回答。

　　蓝曦臣又问：“那你可遇上过什么人？”

　　“唔……遇见温公子了。”孟瑶回想着说，“他说江公子一天没吃东西，也煮了江公子最爱喝的莲藕排骨汤送过去。”

　　都是莲藕排骨汤……

　　蓝曦臣闭了闭眼睛，然后说：“阿瑶，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孟瑶无辜地看着他，“什么事？”

　　“嗯，如果我所料不错，你昨天给我喝的汤里，什么都没有。”

　　“嗯？”

　　“但是……”蓝曦臣微微一叹，“温公子的汤里……可能被你加了料。”

　　“嗯？”

　　“我想，我们很快就能知道结果了。”蓝曦臣帮孟瑶托了托下巴，笑如春风，“看一看谁没有来用膳，就知道有没有人中招了。”

　　最先出现的还是魏无羡。他满面春风地跳了进来，神情自然行动也自然，蓝曦臣与孟瑶相视一笑：忘机，还好还好，你未来的道侣——还在。

　　第二个出现的是江澄。他的作息比魏无羡规律，很少会迟来，尤其还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江澄，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魏无羡没心没肺地喊道，“奇怪，温宁昨天不是睡在你那里么？他人呢？”

　　蓝曦臣与孟瑶俱是神色一凛。

　　只见江澄迟疑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

　　“他昨天，偶感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