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理想乡》八月清辉

1、第 1 章

　　なぞなぞが始まった。
　　猜谜游戏开始了。

　　明织在纯白的空间中行走着。

　　脚下没有道路，前后亦无尽头，目之所及全是白色，白色，白色。白茫茫的一片。

　　她的前方突然出现一扇门，说是“门”，实际上只是一张长方形纸片般的存在。

　　明织正伸手去触碰面前白色的那扇门时，整个空间却突然倾倒，她不受控制地后坠，扭头看看向身后，才发现自己身后还有一扇黑黢黢的，如黑洞一般的门。

　　要坠入其中了。

　　……

　　是什么感觉？

　　吞噬感？失重感？

　　她不知道——跌入漆黑之门的那一刻，她从梦中惊醒了。

　　“明织小姐？明织小姐？”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起来，映入眼帘的是女管家田中太太熟悉的面庞，脸上神情亲切而担忧。

　　“我……”她一张口发声，嗓子就沙哑难受，想起身，却感觉四肢发软，浑身无力。

　　“别急别急，”田中太太搀着她，给她背后垫了一个枕头好让她靠着，又忙不迭地倒了杯温水递到她的嘴边，“小姐先喝点水，等一会医生来检查一下。”

　　用温水润了润喉，她迫不及待地重新发问：“我……我是怎么了？我睡了多久？”

　　“小姐昏迷三天了，至于病因，医生说可能是劳累过度，小姐要注意……”

　　说话间，病房的门被叩响了，田中太太止住话头，迎上前去打开房门。

　　如意料中的一样，是从明织小学开始就负责她身体状况的忍足医生。

　　田中太太一边念叨着“小姐和忍足医生谈吧，我先去通知老爷”，一边退出病房，带上了门。

　　忍足瑛士在病床边拉开凳子坐下，摆出一副要长谈的架势：“感觉还好么，明织？”

　　“感觉像是重感冒。”

　　忍足医生面上流露出一丝轻松，但转瞬即逝，神色变得更加凝重了一些：“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运？要只是重感冒的程度还好，但是我根本无法查出你的病因。”

　　“那么，”明织轻轻地问，“只剩下一个可能——和我的异能力有关？”

　　“所以，请你一定要告诉我——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昏迷前发生了什么？你究竟是因为什么昏迷的？”

　　她试着回忆，脑海中闪过的却是毫不相关的零碎画面——一会是帝光时期作为篮球部经理对灰崎祥吾说教的情形，一会是傍晚横滨绚烂的晚霞和晚霞下脏乱的贫民区，一会是晚会上和赤司征十郎共舞的景象……最后定格在……定格在……

　　灰蒙蒙的一片。

　　她双手捂住针扎般刺痛的太阳穴，脸色苍白地看向忍足医生：“我不记得了。”

　　距明织苏醒已过去了一周。

　　她坐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翻着小说，最后把早已翻看数遍的书一合，拉长声音向侍立在一旁的女佣阿三道：“阿三，让我再玩一下Switch吧，拜托了——”

　　“小姐，田中太太吩咐过了，要让您注意休息，您刚才已经——”阿三对上她可怜巴巴的眼神，无奈改口道，“只能再玩半个小时哦，真的不能再多了。”

　　“阿三姐姐最好了，大感谢！”明织双手合十，眼里冒着星星。

　　她接过Switch，熟练地载入存档，继续投入到游戏中去。

　　阿三看着她孩子气的模样，不禁微微笑了起来。明织小姐也只有在亲近相熟的人面前会露出放松的一面，还常说什么“游戏给了我人际交往上的帮助”之类的玩笑话。也对，在外人面前一贯温柔大方的明织小姐，大概也会有感觉疲惫的时候吧？在面对家人时不设防的姿态，才是这孩子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吧。

　　“阿三，”明织打断了她的思绪，“你说，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

　　“嗯？”

　　明织的目光不知何时从游戏机的屏幕上移开，转到了放在床头的小说封面上。

　　“我啊，刚刚打出了新的剧情。是说男主角失忆后对女主角依然一见钟情了，你认为合理吗？”

　　“应该算是合理吧？一般小说呀，电视剧呀，剧情不都也会这么发展么？不然失忆后男女主角不是不能突破困难，重新在一起了吗？”

　　“是么……”明织没有再问下去，重新看向了屏幕。

　　按理说，失忆之后都依然能对喜欢的人抱有好感，可是还拥有记忆的我，为何对曾经的恋人，却没有一丝的怀恋呢？

　　休养了一周，明织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渐渐恢复了过来，除了实在弄不清昏倒的原因，只知道是在路上毫无预兆地倒下，被路过的同学送到了医院，之前错乱的记忆也正常起来了，不再混乱，只是也许因为没有完全痊愈，想起从前的事情，她感觉完全没有实感，常常会冒出“真的经历过吗”“居然有这样的事”，诸如此类的感叹，对之前自己的做法，自己的经历，完全无法共情。

　　从横滨赶回东京的外祖父夏目漱石在见她之前先和忍足医生进行了谈话，她贴着门听到了最后几句——

　　“……明织小姐无法回忆起昏倒前的事，我想可能是应激性的选择失忆。”

　　“是吗？如果是和异能力有关，不记得也未尝不是坏事啊。”

　　“按照您的意思，目前既然无法查出原因，为了避免明织小姐再次病发，只能远离潜在的危险因素，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那么，就让她远离是非之地吧……尽量远离之前的一切吧，直到我调查出结果。”

　　对话将要结束，明织赶紧坐回到病床上，盖好被子，拿起书假装阅读。

　　夏目漱石笑眯眯地推开门：“抱歉，明织，祖父来晚了，恢复得还好吗？”

　　“您才是辛苦了，不必为我担心。”她展露出平常的温柔笑容。

　　“我和忍足医生商量过了，换个环境对你病情会有帮助……”

　　“我想回千叶老家，可以吗？”明织脱口而出，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冒出这个想法。

　　“当然可以，”夏目漱石对于她的主动提议略感讶异，但仍是一口答应，“让田中太太带人跟过去照顾你好了。”

　　“不了，就让阿三陪我去吧。管家叔叔陪您在横滨工作，还是让田中太太留在东京照看宅子比较好。阿三陪我足够了，其实我一个人都可以，不必如此兴师动众。”

　　“也好……明织也长大了啊。”夏目漱石微微叹气，“该说是我老了么？”

　　“才没有呢。”迟疑片刻，明织还是问道，“祖父……我昏迷前那段记忆的消失是和异能力有关吗？”

　　“别想太多，没什么关系，明织，好好养病吧。”夏目漱石和蔼的笑容无懈可击。

　　又骗人。

　　可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啊。

　　“现在还有什么不适吗？”

　　她想起自己感到陌生的过去，但是说出口的是：“没什么大不了的，谢谢您的关心。”

　　安排好明织接下来的转学事宜，再交待明织多留院观察几天，夏目漱石就因为公务匆匆赶往横滨。出院前，她还迎来了一位意外的访客——赤司征十郎。

　　阿三挤眉弄眼地退出去，病房里只留下他们两人。明织摸不清他来访的意图，只好沉默着看着赤司大少爷纡尊降贵，亲手把带来的百合花一枝枝插进花瓶里，像对待珍贵的艺术品一般用心。

　　最后还是她败下阵来，受不了尴尬的气氛——虽然赤司看起来似乎还有些怡然自得——主动开口寒暄：“说起来，还得感谢赤司君把我送到医院呢。”

　　“没什么，”赤司调整完最后一枝百合花，“我和明织可是在帝光就认识的朋友，不是么？”

　　开了头，接下来的问话也就不那么难了，她接着开始侧击旁敲问道：“当时赤司君有看到我在干什么吗？”

　　“抱歉，当时发现明织已经是昏倒的时候了。”

　　啊啊，获取情报作战失败。

　　她还是不死心：“我之前有说过自己要去做什么吗？”

　　赤司沉吟片刻，犹豫着说：“明织最近似乎有计划去找一趟灰崎……”

　　“具体是为了什么，”他异色的双瞳直直地望向她的眼睛，“明织也不愿意跟我说呢。”

　　她一时无语。

　　“要我说，无论是为了什么，你根本没有必要去找他，你们早就结束了，我一开始也说过，他根本不适合你。”

　　“那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吗？我为什么喜欢他？又为什么和他分开？”她保持着微笑，试图套取一些信息。

　　“你们会在一起，的确令人费解。也许是一时兴起？这并不重要，”赤司双手撑在病床上，逼近了她，“明织，你有更好的选择。我们其实很相似，在我面前，你不用像对待别人一样，露出这种虚假的，温柔的笑颜。”

　　“赤司君太优秀了，我远不及你。”她轻描淡写道。

　　“明织，我还是更怀念你在帝光时对我的态度。我们之间何必如此生疏？”帝光期间，她有时会学紫原那样玩笑般称呼他，甚至还偶尔直呼其名。

　　“我也更怀念帝光时期的你啊，赤司君。”

　　她注视着他的双瞳，右边是同过去一般温柔的瑰红色，左边却是冰冷而陌生的金橙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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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赤司：今天打扰了，那么，学校见。
明织：好的，回见。
然后明织转学了。
十一月底！！！！我更了！！！！
因为推翻重写，后面没改的没锁，但是比较乱，可能接不上。
希望这次比之前清晰，展开没有那么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