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大佬透也的围观》格卿

4、他不适合

　　核弹爆炸了。

　　XANXUS挑起内部战争被九代目冰封。

　　还在一个地下试验室潜伏，一举掀翻整个人体实验室的透也得知消息的时候已经尘埃落定，所有相关人员都有了家族的裁判。XANXUS成为杀鸡儆猴了的鸡，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冰雕立在家族内部，警示着所有家族成员。

　　千叶透也站在巨大的冰雕面前看着那个面目狰狞的少年，咆哮的表情，一腔的不甘和愤怒都被冰冻，停留在了时光里。据说冰封里的人还保留着思绪，就是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或许年岁过后那些愤怒和不甘就会慢慢褪去，沉淀成为这个男孩变成男人的养料，但这一刻的真实冷处理却让人受伤又难过。

　　千叶透也在冰雕面前凝视了小伙伴许久，五年的分别加上生长期的巨变让小X都变得有点陌生。

　　保持隐秘联系的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认真地注视彼此的相貌了。
　　只是现在的XANXUS在想什么，已经不能从他的表情里面读出来了。
　　这完全就是一场儿戏。

　　没有暗地纠结，没有连点成网，XANXUS直接翻了来当面挑衅的2号和4号整艘船船，然后一路掀翻了总部驻守的警卫，冲到了彭格列九代目面前，得到了真正的答案。

　　这场直接的儿戏直接到千叶透也感觉到一丝凉意。

　　再一次见到九代目，他比之前要苍老许多，也不知道是XANXUS杀了二号和四号这件事还是XANXUS质问他这件事让他受很大打击。透也从来不知道老人对XANXUS乐观的预判从何而来，他只觉得荒谬。他预设过很多可能的后果，唯独没有想到会是最差的这一种。

　　他不在。
　　非常突然。
　　当面决绝的对质。

　　现在到底是眼前这位受人尊敬的首领受的打击大，还是冰雕里的小X受到的打击大这种事情，透也已经不想探究了。

　　比起什么首领，其实小X更想要九代目的关注。

　　得不到九代目关注的XANXUS一直用“我们血脉相连”的说法说服自己，让自己变得优秀，优秀到从一众候选人中脱颖而出，得到了彭格列暗杀部队瓦里安首领继任人的忠诚，心甘情愿地献上瓦里安首领的位置，成为最有希望上位彭格列十代目首领的人。可惜2号，克里梅尔这个蠢货拿着误打正着的验证报告跑到XANXUS面前，直接把核弹引爆。

　　首先就把这个蠢蛋炸掉了。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最近还好吗，透也。”九代目在XANXUS不要命的打法下也受了一点轻伤，比起物理伤害，小X的质问更让老人动摇。守护者们担心他，特地安排了千叶透也的见面。“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时候再见面。”

　　透也保持着他对九代目的尊敬：“一切都好。希望你也是。”

　　面对透也的疏离，九代目露出了一个苦笑。其他人都对他和XANXUS的情况模模糊糊的时候，孩子身边的小伙伴就已经洞悉了真相，在九代目和小伙伴之间选择了保护他的小伙伴。站在XANXUS一边，和九代目又有着了解和联系的千叶透也成为了最好的倾诉对象。“其实……是我做错了吧。给了这个孩子希望，又没有将真正的未来许诺。”

　　这个瞬间，九代目自我质问并不能让人感觉到真诚，更像是一种自我满足的叹息，让透也头一次冲动地很想直接为自己的小伙伴讨一个说法。“小X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呢？一个心血来潮？一时心善？”

　　九代目回答：“一个儿子。”

　　“这可不是父子的关系。”透也，冲动的头脑又冷静了下来，太冷了，冷得他微笑着说：“跟希望啊、许诺啊都没有关系，他从到彭格列家族开始直至现在，无论你愿不愿意、考没考虑，他就是一个靶子的存在。只是这个靶子侥幸没死，还开始回击伤人。以前是其他人，现在是您，仅此而已。”

　　九代目觉得他不是靶子，但是他又没有真实采取改变XANXUS处境的行动。他更像是高位者，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漫不经心，像养宠物一样用养子的名义为彭格列培养了一个好成员，这跟那些贵妇们收养了流浪动物之后扔给佣人照顾，偶尔过问佣人一句：“我的宝贝今天开不开心”就已经是莫大的关心，而两者之间也就只有称呼上的差别。

　　如果九代目不是以儿子的身份将他带回来，透也甚至会感恩载德。

　　而他没察觉的漫不经心自有人察觉，他没考虑完善的地方，自有人替他考虑，那么多守护者、门外顾问、家族成员又不是摆设。
　　最终受伤的只有XANXUS。

　　九代目的受伤，是他自己、他的守护者们、他的家族成员们给他带来的自我感觉而已。
　　“你一直都很聪明，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和那孩子没有血缘关系？”

　　透也直视着老人审视的目光。“是的。”
　　“一开始只是一种虚无缥缈的直觉。后来发生的事情慢慢让我确认。”透也解释道：“虽然XANXUS默认自己是候选人之一，他也享受了候选人的部分待遇，但实际上并没有人明确地跟他提出他是候选者之一，他甚至没有享受到候选人应有的资源，只是从一开始你首先默认了他‘九代目儿子’的身份，在这个前提之下让所有人都默认了他就是候选人，很可笑的是他对这种候选机制的所有了解都来自其他候选人，在被动防御之间了解自己真正的处境，然后担负起作为‘九代目儿子’的责任，不自觉地从心底想要争取父亲的目光。”

　　“啊。”九代目沙哑地回答：“是我的错。”

　　“然而小X不知道，他永远无法成为彭格列十代目的，不是吗？”

　　九代目的眼神在这一瞬间就变得无比锐利，他不再只是一个悲伤的父亲，还是彭格列九代目首领。

　　所以啊，我们都身不由己。

　　多重的身份让人无法单一的付出，多重的考虑让所有感情都变得克制又内敛，并不是九代目完全不爱XANXUS,只是他无法单纯地作为父亲对待XANXUS，到最后小X变成靶子，也是九代目一种爱，沉默又无以为继的父爱，还有家族首领对于家族的爱。

　　千叶透也这一刻放下了对九代目的责问。

　　XANXUS在家族里寻找单一身份的爱根本不存在，就算是情侣之间也因彼此身份防备，他想要的全心全意毫无保留的关注根本就是一个虚无的幻想。

　　虽然幻想被打破很痛苦，但还为时不晚。

　　“你知道些什么？”

　　透也：“彭格列家族是一个很特殊的家族，多年来屹立不倒，用七枚戒指作为信物一代一代传承。所有的家族首领看似毫无关联，实际上都有血缘关系。”顿了顿，“我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们了解的科技物理力量，还有另一种……我不知道是信念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形成类似火焰的力量。要成为彭格列的核心成为就需要掌控这种特殊的力量吧？那么要成为首领呢，是这种力量当中更特殊的存在吧。”

　　“一个人的信念太难掌控了。”

　　“我曾经看过族谱，彭格列家族历代首领都有血缘关系，直到现在所有的十代目候选人都是，或近或远，无一例外。信念无法掌控，但血缘可以。非正式候选人的XANXUS肯定不是血缘关系者，那么他肯定没法得到您的承认。”

　　“他，注定是不可能成为彭格列十代目的。最好的结局就是成为家族的核心一份子，或者——可能就是未来首领的磨刀石。”

　　或许，家族对小X的处置早有定论，而九代目一直用一种看似愚蠢透顶的乐观来祝愿他的养子。
　　九代目的目光长久地放在眼前这个孩子身上，15岁的年龄还相当的稚嫩，比自己的养子还要小。可人的身体还在生长发育期，智慧却已经需要当做长期谍报者对待了。“真是了不起。”

　　“一直以来韬光养晦，到这一瞬间的暴露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只有一个平等交流的对象，才能获得相应的情报。

　　千叶透也抿了抿唇，强撑镇定地说：“我想要知道XANXUS的关押期限。”

　　九代目回答：“八年。八年后如果你掌握了火焰的力量，你可以亲自将他释放出来。”

　　“感谢您的慷慨。那么接下来，我就不打扰您了。”

　　千叶恭敬地向九代目鞠了个躬，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了。

　　小婴儿的声音在他离开后从另一侧门显现，绿色的变色龙难得不呆在REBORN的帽檐上，静静趴在小婴儿手臂安静地感受着主人的抚摸。REBORN说：“论情商谋略，候选者里没有比得上他的了。”

　　九代目疲惫地靠在椅子靠背上，“有情有义，是个好孩子。”

　　“除了没有登顶的野心，哪方面都很适合啊。”REBORN的表情掩盖在帽檐阴影之下。

　　不过九代目也没有打量REBORN的意思，他眼神放空，话语却与他的状态截然相反，直接又正中核心。“比起首领，他更适合门外顾问的角色。”

　　九代目：“如果不是XANXUS，他绝不会透露出那么多他已知的信息。对于家族内部争端不闻不问，从前也不露锋芒，他与其说是韬光养晦，不如说是漠不关心。”

　　“——没有那个心，是不会得到戒指的承认的。”

　　REBORN：“那候选人们是？”

　　“继续吧。”九代目说：“我还有时间。”

　　千叶慢慢地走回自己的分配的房间。

　　千叶透也是一个早开智早记事的孩子，他来彭格列将近十年，也没忘掉和爸爸一起生活的那几年，早在那几年里面，透也就有了自己的爱好的审美，比如他喜欢黄色，不要明黄，是那种鹅蛋黄，就像他曾经养过的小鸭子，带着一点一摇一摆的可爱的黄色。比如他很不喜欢房间是白色的，不巧彭格列总部的房间像是蜂巢一样，格局都是单间单人床，白色的墙和白色的床，就透露着设计者或者所有者冷漠又冷淡，是透也在彭格列很适应的相处风格。

　　他也不是特别喜欢九代目，但九代目也不需要他多余的感情。慈祥的九代目骨子里面仍让是意大利的黑手党，他不乏慈祥和心软，只是也不缺杀伐果断和心狠手辣。

　　透也躺在床上，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像是融化在白色里面。

　　然后渐渐地就变成了一个特别合格的黑手党，无论外表怎么变，骨子里都是特别冰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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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冒个泡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