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大佬透也的围观》格卿

2、伙伴成长

　　XANXUS回来的第二天，“九代目把私生子带回总部”的消息长了翅膀一样盘旋了一圈总部又在往全球各地彭格列人飞去。敏感如候选人小伙伴们当然知道突然出现的XANXUS意味着什么，不过还领着任务在各地的他们并没有急急忙忙就要回来的意思，基地内部就像是沸腾的水，XANXU一把火点燃了暗线们的干柴，在九代目和他的基友们还不清楚情况的条件下起起伏伏。第三天开始，“XANXUS并非九代目亲生”的衍生谣言也开始肆意生长起来。

　　XANXUS还没站稳脚跟，就开始了被冷暴力的状态。

　　不过……

　　透也这一年多来其实也是处于相同的状态。因为年纪小只能呆在西西里总部，既没有一起战斗的小伙伴，也无法外出了解情报、磨炼战斗力。

　　XANXUS的情况则要更加危险——因为他是九代目的儿子。

　　有着极其丰富的野外生存能力的XANXUS自然也感觉到了这种潜在的危险气氛，在基地的第二天开始他就不想上课，不断地想溜出去，只可惜很快就会被基地里的大人们堵住提溜回来。次数多了，老师们开始不耐烦了。

　　小透也想，果然野猫自由惯了，一下子要住家也太为难猫了。

　　中午休息时间。

　　“你才刚来，稍微安分一点不好吗？”整个早上XANXUS除了“哼”就没说过别的话，真让人怀疑他的发音结构。

　　明显新来的小伙伴也不是特别领情，别过脸不说话。

　　千叶也无奈了，他老是想溜出去的话对于他上课实在是太容易让他和老师都分心。“你如果现在不定下心来好好学习的话，首先就很难在外面立足。虽然出任务能够了解外面的情况，但首先，我们要在彭格列生存呀。”

　　哦豁，XANXUS的脸悄咪咪地转过来一点了。

　　其实也在认真听嘛。

　　“之前在外面生活，都没有好好学习意大利语书写吧。现在不学习的话，以后就要当文盲了哦——你现在可以看懂我这本书了吗？”

　　千叶透也最不明白的一个地方就是Mafia的教育，几岁开始学习语言技能，从意大利语到德语，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暗语。再有的其他可能根据个人情况选择。由于大家都不一定要上大学，学习的内容和正常人的教育也不一致。十几岁的半大少年比起学习更重要的是出任务出任务出任务，除了语言技能之后的所以其他必要技能，都将通过“出任务”来实现。

　　出任务学不到的东西，就用鲜血和生命弥补。

　　真是现实的教育。

　　过早地花费时间精力培养都是浪费，鲜血才是最好的教育。

　　所以千叶透也虽然年纪很小，但是也真的很努力地学习这个时代的语言和知识，有问题会缠着老师们问，平时多待在图书馆。

　　能温和学习接受的知识就不要用鲜血去铭记。

　　可惜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这样的方式，像XANXUS，从小就在意大利的贫民窟生存，母亲说不上是个好人还是坏人，只是西西里岛一个艰难生存的蝼蚁而已。这样的环境生长起来的孩子，坐在课室里上课就像是被猛兽追赶，坐立不安。他已经习惯用身体铭记知识了。

　　XANXUS并不是特别服气透也，但他还是能听得进去——尤其是他发现透也的读写能力比他强太多的时候，虽然他是绝不会承认的。

　　“我怎么会比小屁孩还差劲。”

　　没错，从此之后，透也某种程度上掌握了劝诫XANXUS的方法。

　　只要比他优秀就可以了。

　　XANXUS能够照常跟着透也的课表上下课让周围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种状态举个例子，就是断网保电脑。断网了之后，电脑就不会从网上下载到病毒了。彭格列内部成分复杂，但是透也和XANXUS每天都在各部门精英眼皮底下学习，九代目因为儿子的到来也频繁过问两个孩子的学习情况和日常，周围的人皮绷紧的时候，还是小屁孩的候选人们手底下什么小动作都近不了身。

　　而XANXUS也确实聪明。

　　说真的，从五岁开始接受彭格列内部精英教育的千叶透也虽然还是一个小孩，但课程绝不轻松——很多都是自主自发要求的——反正凭小X的基础，跟上来还是比较吃力，他还是在一年的学习内，跟上了基础读写内容，还偶尔蹭一下透也乱七八糟的地理天文等课程。

　　“喂，你学这些到底想干嘛？”

　　透也把最后一个句子写完，抬眼看着那个因为营养跟上了个子也开始长起来了的小孩。“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在荒野迷路怎么办？”

　　XANXUS冷笑一声，“你是个傻子吧。”

　　“逃生到荒野当中，没有任何通讯工具，身受重伤，眼前无路，身后追兵，”透也不急不缓地说：“所有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的时候。”

　　“——就连最亮的北极星都无法照亮前路的时候。”

　　“所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了。自己凭什么能逃出生天呢？凭人品大爆发吗，XANXUS？”

　　“切，”XANXUS咬紧牙根，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学学学，烦死了，老子学。”

　　透也带着一点笑意，“下个月要开始格斗课了。”

　　多动症儿童，例如XANXUS在格斗课上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头狼般勇往直前的勇气，就算是同为沙包，X沙包也比透也沙包更尽职尽责。比起安安静静地上课做个乖学生，XANXUS果然还是喜欢拳头讲道理。

　　开始以为是猫崽子，结果是狼崽子。
　　ε=(ο｀*)))唉。

　　千叶透也的情况刚好相反。
　　“大概我啊，就是不喜欢打架吧。”

　　XANXUS看了他一眼，疑惑又复杂，“跟喜不喜欢才没有关系，如果不拼尽全力的话，就没法活下来而已。”

　　“所以说小X真的是超厉害啊。”

　　这种直球夸奖，XANXUS也超级不会应对。

　　在贫民窟里，看到比自己优秀的人大家只会从心底感觉到恐慌，比自己优秀的人出现了那我是不是会被替代？这种疑问一直盘旋在心底的话，就忍不住出现另一个念头“把那个人除掉不就是我最优秀了吗？”面对更优秀的人，根本不存在什么夸奖。

　　第一次，面对面的，被夸奖了。

　　XANXUS心底第一种情绪，居然是慌张。“说、说些什么傻话。”

　　嗯，连小X的称呼都注意不到了吗。

　　“说傻话什么的太失礼了啊。”透也把书抱起来放进书包里，“不擅长的东西要好好面对，优秀的人要直率地夸奖，这是爸爸教给我的东西呢。”

　　“爸爸？”就算是被九代目带回来，从来没有叫过他“爸爸”、“父亲”之类称呼的XANXUS有点迷茫又吃惊。

　　千叶点点头，“是呀，我爸爸教我的。”

　　“你爸爸……现在在哪里？”是消失了吗？跟那个女人一样。

　　“我爸爸在日本哦。”透也说：“偶尔节日的时候我还会跟他视频聊天一下，虽然没办法见面，不过爸爸教给我的东西我不会忘掉的。”

　　九代目作为家族首领，一直都以忙碌著称。开不完的会议，数不尽的晚宴，他唯一作为“父亲”能做到的就是偶尔问一下下属XANXUS的学习和生活，就连这种问候都会连着透也一起关心。

　　XANXUS对于爸爸妈妈的了解，就是偶尔从小伙伴透也的口中得知。

　　完全看九代目联系不上。
　　爸爸这种角色。

　　XANXUS和透也一起生活了两年多之后，就开始了各自的任务生涯。两年多的相处让两个人之间培养出一种无形的默契，年纪最小的两个人在其他候选人虎视眈眈之下联结成最隐秘的联盟，没有通讯、没有交谈，甚至有时好几个月都没有接触，用一种玩闹般的暗语彼此在各种角落里交换信息，躲过了一次次致命的危险。

　　XANXUS的身边渐渐地就聚集起了一帮人。

　　千叶透也在总部交接任务的时候曾经跟XANXUS的新小伙伴们远程接触了一会儿，唯一的感想就是——
　　好吵。

　　守护X公主，啊不，X国王的小骑士们……

　　这怎么怎么都不像是童话开头，反而像是什么不可描述的成人片？

　　随便了。

　　那个剑士的嗓门真的好大啊。

　　玩小刀的黄毛看起来中二爆表。

　　这种娘娘哒，是妈妈桑吗？

　　隔着一条走廊听着他们各种吵闹，透也捡起角落的纸张，又默默地离开。

　　没有必要特地上前，经过了五年他们只远远地见过两次，只有不到两秒的眼神接触，然后就顺着各自的轨道继续前行。

　　咦？
　　看来交到知心朋友嘛，通讯都换人了啊。

　　千叶透也把小纸张叠成一个小方块，捻在指尖反复摩挲。“啊。不行不行啊，真的是有点小嫉妒呀。”掏出跟抽烟的任务小伙伴借的打火机，把小纸块烧得干干净净。

　　Mafia带着血腥暴力哲学的任务生活从十岁开始就伴随着千叶透也成长，但是在这个人身上留下的印记却少之又少。Reborn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的时候，他乖乖巧巧地坐在实验室里，对面婴儿模样的他礼貌问好，黑色的大眼睛里透着尊敬，仿佛他与其他老师并没什么不同。

　　跟Mafia世界的孩子完全不一样，带着孩子的天真和家庭深埋于骨髓中的教养，即便在彭格列生活的几年也未曾改变。

　　当时Reborn就想：“这个孩子真有意思。”

　　另一个孩子就是典型的Mafia的孩子，年纪小小眼神已经具备了作为一个Mafia的一切必要条件：野心、孤傲，像未来的头狼。但是在一些小细节上，他又假装不经意地关注小伙伴的一举一动，格斗课还学会了放水。

　　Reborn都有点不忍心告诉他，你的小伙伴为人处世、接人待物，甚至格斗技巧上都比你强多了，小可爱。

　　静静地观察两个候选人一天，已经接手加百洛涅家族未来的十代目首领迪诺教育的家庭教师Reborn开始对彭格列的下一代感兴趣了。

　　“两个孩子很可爱吧。”九代目端着茶杯迎接教学归来的Reborn，笑眯眯地说。“XANXUS两年前还不是这个样子呢，多亏了透也这个孩子。”

　　Reborn对于父亲滤镜十米厚的九代目自然不会过多吐槽XANXUS，还只是几岁的他已经能看出来是很适合在MAFIA世界生存的人了，在彭格列家族里面假以时日，就算不能继承十代目首领的位置也一定会成为不一般的人物。“啊，都是很优秀的孩子。”不过千叶透也显然更有意思。小婴儿的脸极具欺骗性质，他不想透露的信息谁都看不出来。

　　九代目得到想要的夸奖笑得很开怀。他日常行程极其紧凑，加上不愿加重XANXUS的危险，和他接触的机会每年只有那么一两次，更多的是通过报告的形式了解自己养子的日常生活。

　　Reborn放下茶杯，昂贵的瓷器与同款的碟子碰撞发出清脆好听的声音。“那么关于XANXUS的，您心里有了打算了吗？”

　　九代目显然对此也很烦恼。他一直没有对外公布候选人名单，但是家族内部对此心知肚明。XANXUS没有候选人资格的事情，守护者以及门外顾问心知肚明，但是九代目就是没法对外公布，他了解一旦真相公开的后果——XANXUS会成为众矢之的。

　　MAFIA形成一个集体称之为家族，但并不是内部每一个人都称作家人。培养一个人才需要的各种资源也轮不到一个发展至今、成员众多的家族任性，这是现实的问题，不同的成员就会有不同的方式生存。作为九代目的养子，以及作为九代目儿子以及候选者可以选择的生存方式是不一样的。作为养子的XANXUS很可能成为一个靶子，掩护从未对外公布的候选人，在明面上活动，然后明里敌对家族、同盟家族的各种注视，暗里获得候选者以及各方面的暗杀。

　　再也没有比家族首领养子更好用的东西了。
　　对其他人来说——毕竟只是一个养子而已。
　　但这并不是九代目把XANXUS带回来的理由。

　　九代目苦笑道：“当初我就不应该草率地带他回来。”

　　Reborn对此并没有评价。九代目一时心血来潮的举动给他、给门外顾问、给彭格列公关部以及外交部带来的兵荒马乱堪称史上之最，彭格列毕竟是意大利第一大家族，一举一动都被各方过度解读，九代目突然蹦出来一个儿子的消息不次于核弹爆炸，惊得意大利各界都行动起来。

　　即便九代目通过候选人的隐藏来弱化XANXUS的存在，也改变不了局势的动荡。不过换一个说法，因为外界的压力剧增，内部真正的候选人们终于学会一致对外，一直无法解决的内斗渐渐从明转暗。

　　是的，九代目没想过，但守护者们就没想过吗？九代目不愿，但候选者们就不当成回事了吗？

　　——一切源于首领的心血来潮、一时感动。

　　XANXUS这个靶子事实上在候选者们的心里，立得稳稳的。他却是个大窟窿，九代目在世期间，只有家族中心们知道他是个大窟窿，还不知道要怎么填上，尤其是他年纪小小表现却很好，战斗力超越同龄人一大截，越级挑战完全不是问题。

　　幸好还有千叶透也这个小伙伴。
　　因为XANXUS，大家对透也这个小可爱好感动无形提高一截。

　　说白了，XANXUS和九代目之间就是一笔烂账。没有九代目，XANXUS早就在贫民窟跟他妈畏畏缩缩，命丧黄泉了；没有XANXUS，彭格列因候选人纷争引起的动荡就没那么快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