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少年志]一辛一溢》苏糖糖糖糖

2、战前后人交流，讯秘阁事不得

　　“元仲辛，你哥要出征了，”林溢坐在树上晃晃腿“你个黏兄长黏得要命的孩子，没追着去——哦，估计是没追上吧。”
　　“唉，烦……”坐在树荫下推车上的少年嘴上叼着一截枝条，枝条上的叶片随着人发声上下晃动。
　　“那行，你先烦着，我回去算账了，回见啊。”林溢单手撑住往树下一跳便如枯叶落地般下树了，近乎无声，一蹦一跳地朝瓦子方向去。
　　“哎，等下，”林溢闻声顿住回头看他“你说，我哥应该能平安归来吧？”元仲辛问道。
　　林溢心下叹口气，兄控真是救不了的。笑道“你这不废话嘛！你哥武功那么厉害，肯定是没问题的。”虽说我对大宋实力的态度有所保留吧。
　　“说得也是……”他自己也点点头，揣手进腰带起身“都是瞎操心，不如过好我自己的。”
　　“嗯啊”林溢侧头点点算是赞同，“你哥不也是担心你的安危嘛，就你那点三角猫功夫，上战场怕是凶多吉少，你哥大概是怕顾不全你。”
　　“什么叫‘你的三脚猫功夫’，打得过我你再说啊!”元仲辛快跑起来追着林溢，作势要打。
　　“呵，追的上我你再打也不迟呀！”跑几步，足尖用力一点，借着惯性飞冲到前面好远，再借路边树干点两下蹿出好长一截，与后面元仲辛拉开距离。
　　元仲辛无奈，却也感叹那丫头虽说拳脚功夫很一般，但是轻功跟老贼学得很好，大有青出于蓝的势头，一般人是追不上了。对此林溢早发表过看法，学功夫很苦，她只要打得过一般人，跑得过大多数，就足以保命，武学的至高境界是应该交给像他大哥元伯鳍那样的人来钻研的，她就不瞎馋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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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开让开！”三个身着银铠、□□骑着骏马的士兵，一边吼一边催促着宝马疾驰。
　　路边正同卖菜大爷讨价还价的林溢闻声，扭头看从向飞驰过去的骑兵。从西城门如东京，马蹄铁磨薄了许多，骑兵神色匆匆不像好事，“难不成？”不再讲价，给大爷几枚铜钱，吩咐整日在西街守着的混混把菜拿回瓦子给吴姨，林溢马上跑去找老贼商量。
　　“与西夏那边的战事怕是不好。”
　　“那又如何？”老贼半眯着眼看向赌场中心那桌“哦，你是不是在想要不要告诉他啊？”老贼冲元仲辛扬扬头，后者给他个笑脸算是回应。一旁林溢低头沉思：“他迟早要知道的。”
　　“嗯，不下去玩两把？”
　　“我什么水平你是不知道吗，能和他比，”林溢翻个白眼“你这是想让算账的把赌坊输出去是吧？”
　　“不过我看在场的也没人能玩得过他了，还好这小子每次都给你留点情面。”老贼呵呵笑道。
　　“他那是就怕赢多了挨打。”摆摆手回应元仲辛那“是否来几局”的眼神。
　　“哎，你说你再学一年，到他这年纪，能不能有他那水平？”
　　“去去去，别瞎想了，再来十年我都赶不上。”
　　“丫头其实我看你挺有天分的，别妄自……额、菲薄是吧？”
　　撇撇嘴回敬道：“我还是想想怎样能腾出钱来，多开一家茶馆吧。”
　　“嗯，丫头你说的没错，你还是在经商上多下下功夫，给老贼我和兄弟们多添几件棉衣棉被什么的，改善改善生活。”老贼嘿嘿一笑，皱纹爬了满脸。
　　几天后，林溢在自己屋内就到有人在门外，仔细听听，大概是元仲辛的步伐，于是停下手中拨算盘珠的动作，等着外面的人推门而入，不想却没了声音，只得起身出去看。一开门，元仲辛就在眼前两三米远处。“你哥回来了？”
　　“你早知道？”他反问，脸上满是诧异。
　　“前几天在街上看到报信的士兵疾驰而过，约摸着这一战是败了，我怕你担心你哥，就没和你说，”林溢笑“不过我信你哥能平安无事。”
　　“那……”元仲辛一时语塞，也不知该说她为何对战败无动于衷，还是该问她为何对元伯鳍归来如此有信心。
　　“那你就能瞒着我了？”半是责问半是委屈，他向来知道一扁嘴一瞪眼，林溢就拿他没辙。
　　“……是是是，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你快别这样。”马上软下气势哄哄这个没有及时听到消息的兄控。
　　“来，我房里有刚做好的糕点，你正好来进试试味道如何。”林溢让开一步请他进门，元仲辛也不客气，进门坐下，拿起一块就塞进嘴里，边吃边评价道“还行，感觉偏甜了。”
　　“哦，那不是大问题，这世间有这么多人间疾苦，多吃点甜的，去去味。”
　　“哈哈，说的也是。”
　　两个半大不大的孩子又聊了些有的没的才向对方告别。
　　元仲辛前脚刚走，后面老贼就来了，吩咐林溢跟着管黑市的吴叔，去熟悉熟悉黑市的运作。
　　这些年来，老贼是半放养林溢长大的，她不像大多数的小泼皮，从小就有大一些的泼皮带着，她自刚出现在这群人内就跟着老贼。
　　最开始只做些简单的端茶倒水的活，偶尔去送送信。后来算账的能力得到认可，从老贼那接手了部分营生的账目，又给泼皮们开起了自己的赌场，扩大了勾栏的场地，很多游手好闲的泼皮们因此得到了些稳定的活计，林溢就一跃成为泼皮里能说上几句话，管上一些事的人物。
　　不过她小时为讨好大人们去帮忙买菜的习惯一直也没变，在泼皮们眼里，说得上话的小丫头是亲民且不摆架子的。
　　老贼对此也没说什么，甚至像是乐见其成，让手下负责各部门的掌事带她在开封泼皮沾染的生意里到处看看。
　　对此她很是心存感激，也有些受宠若惊。老贼或许是拿她当半个接班人来看吧，她这么想到，虽说老贼总是揣着一副不正经的样子。
　　黑市里买的东西有很多，小到一些盐铁，大到皇帝殿内的花瓶，江湖里的玩意儿极多，刀枪箭盾，奇门遁甲的典籍，各色毒药神药......只有想不到的，没有看不到的。
　　林溢小时曾对这里充满好奇，却始终不得机会，这次有行家领着也不至于受欺负。
　　行至途中一家摊前，林溢对一把蝴蝶dao起了心思。并不是说它有多精巧，只是大宋这个时代里，蝴蝶叨也并不多见，正巧碰到，价格也合适，就买下了。
　　蝴蝶叨的玩法有很多，刚开始接触林溢也不会什么花样，乖乖套着小鞘在手上转来转去。
　　一日街上买菜，遇到元仲辛，那人见她袖子里藏了这个好玩的便借去耍了耍，之后这把蝴蝶叨也就易主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除了林溢看中的蝴蝶叨，还有几本基础些的医术和几瓶药和毒被林溢看中买了回去。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一名优秀的江湖人一定是要多少懂些医术的，她如是想。这几本医术成了她的心头好，瓶瓶罐罐们平日里也藏在身上形影不离。
　　早晨醒来做些锻炼，吃过吴姨在勾栏棚做的早餐后，林溢翻开医术，希望从中有所收获。没成想一个时辰下来也就是走马观花，一来字尚且认不全，二来看图也不识药草，纵然知道配方也只能去药铺抓药，前提是确诊为那种病例。
　　返回书本第一页，不经意瞧见的一个名字让林溢格外重视，此书作者为杨旭，正是西街杨大夫之子，这人年方十八，已能给许多人看病，神童事迹遍传开封西街。只是后来听说去了什么秘阁学习，之后便很少回来问诊，杨大夫到是很开心，时时夸长子孝顺，每次回家总要买许多东西，是个大孝子，加上从小没定亲事，近来西城关于他的事可没少传。
　　林溢对这人最感兴趣的地方就在于他所加入的秘阁，秘阁在汴京城从不公开招生，近些年横出如此朝廷书阁，任职期间还能兼顾学习，林溢追查过有关秘阁的事迹，却在一次追踪被对方发现，那人一名书生打扮却有极其刁钻的暗器手法。不得已，虽说秘阁的存在越发令她怀疑，但为保全自身还是终止了所有关于秘阁的调查。
　　杨旭是一条新的线索，林溢想。现下尚且不敢细查，只怕惊动这一方势力，对自己不利。
　　合书，把书卷成桶撞敲敲自己脑壳，林溢也有些头疼。作为老贼这伙人的一份子，林溢明确的知道他们需要掌握很多关于汴京的信息才能够更好生存，但若是因为这些信息影响了这伙人的安危，也是得不偿失的。
　　拿不定主意，林溢起身去找老贼，一并把她所查的全盘托出。
　　“哎，这个秘阁啊，之前也没听过，不过肯定是朝廷设的机构，与咱无关啊，与咱无关，你就不要插手这件事了。”
　　林溢看老贼神色有些不自然，心下有了较量，八成是老贼私下与秘阁早有联系了吧。于是抱臂说到“前些日子，我撞见一群自称秘阁学子的少年去黑市挑事，那我这是不是，不该管了啊？”
　　“嘶——不应该啊！”
　　“嗯，那怎么个不应该啊？”林溢一脸真诚，中套了吧。
　　“他那个秘阁不是个学堂嘛......”反应过来自己失言，老贼直起了身子“你这丫头，你诈我。”
　　“兵不厌诈呀，我可没告诉您那是个学堂，您倒是知道个什么，说来与我听听？”
　　“你当真要听？”老贼倾斜了身子，给林溢很大压力。
　　“算了算了，你知道就行了，我就不听了，走了走了。”于是转身跑出屋子。
　　老贼摇摇头，也不知是否该让她了解秘阁，叹口气，一切还是等她自己寻找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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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3.26第一次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