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少年志]一辛一溢》苏糖糖糖糖

17、逸谋里应外合，营外刀光剑影

　　第十五章
　　林溢收好王宽所给，也不多留，想照原路返回，却不想被洞内交错复杂的通道弄昏了头。
　　心道，如此矿洞，寻常不能挖得这般莫测，要知道，囚犯们也要进出，造得这般难以进出，只怕是后事，也可见洞内人数并不少，可见王宽不出矿洞，以免惹怒矿洞里那个女头目，也是好事。
　　转念一想，矿洞挖得如此之深险，说明矿洞内囚犯不少，那么吃喝补给如何解决？只怕此事和牢城营的将领也脱不了关系，调动物品如此之多，此人职位定然不小，不是营头，就是副营头。
　　牢城营内行动，得千万般小心了。
　　林溢兜兜转转绕了许久，终于见到洞口。洞外的天空还是蒙蒙亮，已有零零散散的囚犯开始上工，林溢大概扫过，没发现元仲辛和赵简。洞内温度还算好，洞口处的早晨算得上寒冷，林溢又疲倦不已，十分困顿。
　　伴着叮叮当当敲打石头的声音，林溢把双手揣进袖筒，里外摩擦，想让身体变热。
　　现下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却说元仲辛一觉醒来，未发现林溢回来的迹象，当下颇为着急，连忙唤起赵简，商量今日就出牢城营。
　　元仲辛、赵简两人出工，起先待在一处搬石头，元仲辛耐不住性子，越发担心林溢安危。
　　她从不轻易掉队，也不会无故玩失踪，定然是有什么人捉住她，或者……元仲辛再也不敢想，视线在周围饶了一圈，确认没什么人能听到，蹙着眉同赵简道：“现在准备去见营头。”
　　“你先去吧，两个人一起去，太显眼了，等会再让营头找个理由把我叫过去。”
　　“那也行。”元仲辛没多想，起身去同守卫说明，赵简却是真的有想法，她等元仲辛走后，起身往矿洞方向走去。
　　路上却被丁二拦下。
　　这边林溢在矿洞口缩成一团待了许久，终于看到简哥模糊的身影由远及近，欢欣鼓舞起身准备出去找她，没成想被丁二这个混蛋给拦下了。
　　“！”林溢捶胸顿足，看着俩人由站着聊天到蹲着谈话，显然是一时半会聊不完的姿势。
　　索性蹲也蹲够了，林溢往外探头，趁无人注意之际溜出了矿洞，绕过丁二能瞥到的地方慢慢靠近两位，却听到赵简正在教育丁二。
　　“？”大大的问号，这是什么展开，莫非接下来的故事是：敌方暗探被我方拥有崇高信仰的女性感化，决定投身女将军麾下，再不敢为恶，从此江湖上少了一名作恶者，多了一位正义的追随者？
　　“我有一位朋友，她就可以……”
　　林溢再听不下去，一般朋友的事情无非就是真的朋友或真的自己，把这些信息暴露给丁二，都有一定的危险。赵简自始至终没有刻意隐瞒过自己的身份，自欢门一事后，林溢大概知道她的身世身份，于宋王朝或是于朋友的身份，都该制止简哥如此行事。
　　但她定是不能亲自出面，毕竟丁二夜晚瞧见过她的身形，认出她简直不要太简单哦。
　　妙计乍现，林溢当机立断就去执行。
　　她跑去距离最近的守卫处，嘤嘤说起那边有个男囚，净抢她们女囚的活计，还让她们干他的重活。
　　守卫大哥也是正义感爆棚，执起手中的鞭子就冲向丁二所在的方向，林溢勾起嘴角，看你还神气，几鞭子下去总得多低几次头的。气儿也出了，目的也达到了，丁二被守卫大哥抽着远离了简哥。
　　简哥这会也是有点不明所以，一般守卫也不会管什么杂事，她站起来，借着捏手臂的由头四下张望，果不其然，在不近不远的地方，林溢这个“小坏蛋”正目不转睛地瞧着她。
　　被瞧见也不心虚，林溢搬起一块石头，三步并做两步地来到赵简身旁，絮絮叨叨说起这一晚上惊心动魄的经历和自己的推断，并把王宽所给交到赵简手中。
　　赵简对丁二的功夫也吃惊不已，当下也有点后悔方才多言，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去外面求援兵，这牢城营比想象中的要复杂许多了。
　　两人合计，现在就要同元仲辛汇合，于是赵简、林溢等来营头找人的命令。
　　元仲辛本来坐在椅子上，听见守卫领着人来的脚步声近了，就转而跪在地上。
　　守卫退下，元仲辛抬头，林溢就在他的视线里，堵在他心中那块石头就安安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林溢！你没事吧？”元仲辛起身，自然而然地握上林溢袖中的手，林溢身上的那种紧张感也消失殆尽，面上温和起来，道：“没什么大碍。”但元仲辛看她伛偻的动作，却觉得她并不好，将扶她做到椅子上做好，又给到了杯水。
　　牢头打断了这一温馨场景，问起正事“既然你这位同伴归来了，那么我们接下来，要如何做呢？”
　　四人互换了情报，赵简还是想再等等，至少搞清楚丁二或者山洞中的任一方势力再去一网打尽，这样更方便一网打尽。元仲辛和林溢两人认为稳妥些更好，再加上营头身边种种迹象，让赵简也不得不放弃自己所想。
　　最终决定由牢头借由出牢城营求援，把牢城营诸事交给嫌疑最大的副营头暂管，受了伤的林溢跟随营头出牢城营，向秘阁外传递牢城营的信息，赵简、元仲辛从中斡旋，在传道、丁二等人那里拿到更多的情报，看他们究竟隶属于谁、意欲何为，还有弄清山洞中的到底是哪方势力，如果有机会，最好安置好衙内、王宽、薛映和小景四人，再不济也让他们汇合才好。
　　三人同营头定下计划，营头到屋外吩咐手下，赵、林才将汗巾之事告诉元仲辛，于是赵简和元仲辛两人看过营头房里的囚犯簿后决意先从冯主尸体查起。
　　分别之际，林溢再三嘱咐两人千万小心行事，若不得进展，只管保护好七斋众人就好。十分不放心的林溢又将自己所备下所剩不多的药毒统统给他们留了下来。
　　“看这阵势，起事就这几日了，若是打起来，我们就趁机放火起烟。”元仲辛道。
　　“好。”林溢答。
　　“我们会带上红色的布条，以辨敌我。”赵简补充。
　　“嗯，知道了。”林溢答。
　　“你自己也注意安全。”赵简嘱咐。
　　林溢点点头，任由元仲辛给她戴上营头特别提供的□□。“你们才是更危险，”觉着这场景好玩，笑道：“等我回来。”
　　元仲辛给她绑好□□，拿指腹刮了下她鼻梁“回去就好好养伤，就你那三脚猫功夫，别过来添乱了。”
　　林溢抬手就是一个暴栗……没打到，被接下了。元仲辛冲她挑眉，赤晃晃地表达“就这？”
　　林溢也不争什么，懒得回他，只哼出一声。
　　赵简低头掩笑，营头往窗外眺望看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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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简、元仲辛回到采石场，执行计划。
　　林溢也跟随牢头领到了一份小码的守卫服饰，一番装扮后两人骑马赶往外营。
　　策马奔出群山环绕的牢城营，通往外营的路上并不算树林阴翳，却又山丘阻挡，林溢前半路还是持着小心谨慎的态度，后半路却是有所松懈，在马上吃喝，补充体力，并未注意到地形变化下有埋伏的存在。
　　本以为远离牢城营就安全的两人，是在一段小路上被光明正大地挡了去路。营头先回神，告诉林溢那个穿了铠甲的头目便是副营头的亲兵。这亲兵带着手持钢叨的八名壮汉横挡在林溢和营头跟前，摆明了不能善了。
　　牢头还是不死心的上前问话：“你在这里所谓何事啊？”
　　那人回得简洁明了：“要你的命。”话音刚落，几人持兵刃砍来。
　　林溢在牢头说话的时候就暗中准备好小弩，按理说擒贼先擒王，但是这个头目被保护得很好，林溢对准了离营头最近的大汉，伴随一声令下，射向那人的胳膊。
　　哪知这人像是抱定了什么决心，迟疑了半刻又加入乱战之中，形势有些艰难，这是，要人命的战场。
　　林溢再无赖、再是混迹在泼皮混混中，也极少见要命的阵仗，就算浅涉江湖也不过见一些小场面，杀人的事，还真没干过。
　　营头倒是常见血，不过到底过了盛年，体力远不如这几个壮汉，砍倒三人后就有些体力不支。
　　林溢只踢到一个，就划着匕首自我防卫，两个壮汉随不能靠近，却也给她造成了极大的压力。
　　还剩五人，两人围在林溢这边，两人缠在营头那边，那副营头的亲信仍在马背上，未曾出手。
　　林溢旧伤加新痕，轻功躲了许久，现在体力并不充沛。听那边牢头气喘如牛，看到他胳膊上、大腿上都有鲜血不断外冒，不像是能再打了。林溢想，若能接近那领头人，拿住那人威胁这几个，形势或可有所转机。
　　这些大汉并不是受过训练的样子，每一次挥叨都露着野蛮，没什么形式，想来是牢城营里的犯人，而不是守卫士兵。
　　于是林溢开腔道：“诸位皆是轻犯，虽有错却不足致死，尚不知刺杀狱官处以剐刑①乎？本不至死，何必自寻死路。”
　　见身旁大汉愣怔，林溢想冲出这层包围，但对下狠手这件事还是有所保留，只挡住一叨，腾空跃起，踩一人头奋力向头目踹去，那人也不是吃素的，以佩剑相挡仍有余力说话：“我当是何等人物，不过是名女子，这都打不过，你等还想出营？”
　　两名大汉闻声又向林溢这边来，林溢将头目逼下马，转头看到牢头那边不敌，狠下心来，往营头那边一跃，将匕/首从背后插入那壮汉腰间，又往里戳了很深，血迹溅到林溢身上，避无可避。她动作不停，夺过这大汉手中钢叨，砍向营头身边的另一人，两叨相撞间，牢头见机砍向那人持叨的一臂，霎时间林溢感到相碰撞的叨没了力气。
　　她仍握着叨，只是对手再不能右手持叨了。
　　她收起砍叨相对的姿势，望向那边仅站立着的三人，营头也站直，只是手中的叨被紧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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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①宋仁宗天圣二年(公元1028年)，对死刑的处决方法，除绞、斩之外，增加凌迟刑。神宗时，广泛用于镇压反逆大罪。“凌迟”，俗称“剐”，执行时先断犯人的肢体，再出其脏腑，肢分节解，以毕其命。“凌迟”，原为“陵迟”，指丘陵逐渐低下去。在这里，是使将处死的犯人缓慢地死去，加重死者的痛苦。这是中国古代生命刑中最为残酷的一种刑罚。元、明、清因袭这种刑罚，清末才废除。这儿林溢瞎编的罪名，她才不知道什么刑罚，吓唬吓唬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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