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之装逼日常》冬鼠

16、第十六章 骄傲的少年二

　　不二很快就上场了，倒是没有为难他。
　　越前大获全胜，喝彩和欢呼声不绝于耳，他却一副理应如此的表情，目不斜视地穿过人群，朝雨宫走来。
　　递上饮料，雨宫笑着接过越前扔来的背包，递过去一瓶芬达。
　　雨宫打趣道：“没想到你在这里打球大材小用了啊。”
　　越前得意：“他们的确还差得远。”

　　不二连输五局，青学气氛紧张而且低迷。
　　雨宫和越前坐在树荫下，悠哉地喝饮料。
　　雨宫不解：“你们不二学长的气势和实力成反比？“
　　越前耸肩：”不了解，但是对面的观月初除了表现欲极为突出以外，实力看上去很一般。“
　　雨宫：”莫非你们学长耍人玩呢。“
　　越前：”我怀疑你说的对。“
　　雨宫将目光从网球部一年级、二年级紧张担忧的面孔上一一扫过，心想倘若都是真的，那奥斯卡真是欠不二周助一座小金人。
　　人和人真是不一样，如果是自己，恐怕会直接掐死对方的希望，一点蹦跶的机会都不给。能十分钟解决的战斗绝不会拖到十五分钟，何必在无用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余光扫到不二弟弟焦灼在场上的目光，明明紧张却故作镇定，十分挣扎的神情。联想到先前和不二周助短短几句交流透出的无奈，雨宫悟了，这分明是一处苦肉计，目的是为了挽回陷入僵局的兄弟情啊！
　　”你和不二弟弟交手时，有感觉到什么异常吗“
　　越前瞟了他一眼：”异常弱吧。“
　　雨宫乐出声，说他胖还喘上了，”我是说他那什么晴空抽杀，你看出什么问题没有。“
　　越前正经了一些，有意试探：”是有问题。不如你先讲讲？“
　　”那招式伤手臂，纯属饮鸩止渴，我们以前……“用的时候还被教练训过。
　　雨宫默默把后半句咽了下去，面对越前”纯洁“直白等待下文的眼神，有一丝烦躁，自己何必没话找话，岂不是要把过去不愿回忆的事再摊开了捋一遍才说的清？
　　”我以前用过，所以了解。“对待朋友雨宫不想含糊。
　　越前眼神里闪烁着兴趣：”那次在家里和雨宫交手时，就觉得你的动作熟练的不像新手。“现在石锤了，“挑个时候再打一场吧？让我看看雨宫君的网球。”
　　见雨宫面色犹豫，继续加码：“不是说我赢了就要陪我练球，赖账不允许的呢。”
　　雨宫狐疑：“当初是这样讲的吗？以及输的人也不是我，你也得陪我练球才算公平。”
　　越前见计谋得逞，双手架在脑后，老神在在地应道：“知道啦。”

　　不二周助按照剧本连输五局的设定下，在第六局一举获得的大比分赢得比赛，当场教做人，并获取失而复得的兄弟情+50。
　　不二周助看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观月初，轻蔑道：“不擅长的？那些全部都是我最擅长的。” 随后任由对手怀疑人生，潇洒离场。
　　看着不二在队友的欢呼中王子归来，雨宫眯了眯眼，默默地在心里打上“心机”、“护弟狂魔”的标签。
　　比赛结束，众人乘大巴先回学校，再各回各家。
　　雨宫和越前约好晚饭去越前家吃，不过他要先回家拿一下烤蛋糕，不能抵白吃白喝，只能算是自己的一点点心意。
　　越前跟在雨宫后面进屋，玄关里面换鞋：“家里有人吗？”
　　雨宫：“没人，多数我一个人住。” 看到越前拿起柜子上的一个相框，里面是两个人的合影：“那是我和我哥。我是跟着他来日本的，他在这出差，不过也是各处跑，偶尔回来住一宿——你先进来坐。”
　　招待客人时，才发现因为家里东西都是一人份的，本来是有二人份的，不是收起来，就是用来做别的用处的，即使想倒杯水也得先找一下多余的杯子。雨宫只得道：”你先在客厅沙发坐坐，我给你找点水。“
　　一时有点想不起来杯子都放哪了，橱柜里没有，可能是收进某个搬家的箱子了，赶忙冲进储藏室翻箱倒柜。此时的雨宫十分懊恼，当时如果在纸箱四面做标记，现在也不用因为写字那一面朝里，挨个翻了。
　　雨宫把一个箱子往外侧拽了拽，眯眼瞧见露出来的标记写着”厨具2“，掀开一点盖瞧见里面隐约的玻璃光泽，确定了是这个箱子，就想伸手进去直接掏。
　　可惜他忘了之前拿东西也一直是这样偷懒，所以架在这个箱子以上的纸箱也是七扭八歪的，有的盖子还翘着。他这一使劲竟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眼见着上面垒的摇摇欲坠的箱子开始向一侧倾斜，箱子掀开自己的盖子，争先恐后地向他扑来，情急之下只来得及爆出一个：
　　”草！“

　　越前闻声赶来，见到满地滚的网球，一打散落的奖牌，余光看见有的用英文写着”XXXX年美国网球春季锦标赛XX岁组单打冠军“，”XXXX年温布尔登锦标赛XX岁组单打冠军“……一叠散落的相片——看上去是雨宫小时候和家人的合影，而这一地狼藉的肇事者雨宫拓真，坐在混乱的尽头，储藏室门里的一个角落，抱着个网球拍发呆。
　　越前小心翼翼绕过地上的东西，靠上前去：”雨宫君，没事吧？“
　　说完就看见对方肿起老高的额头，看这大小和杀伤力，约莫罪魁祸首就是他手里捞的这球拍。
　　于是越前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弯腰轻轻按了按雨宫的额头。
　　这下把雨宫疼的呲牙咧嘴，思维一秒回到现实，他承认刚刚是陷入到不想收拾烂摊子的自暴自弃、以及趁此机会痛思过往过错、缅怀昔日荣光的怅然之中，就不能安静地让他再忧郁一下吗，怀里的球拍还没捂热呢。
　　”没事，吹吹就不疼了。“
　　雨宫觉得可能没用，不仅额头没缓解，越前还吹得他脸烧得慌——盯着离他不足一拳远的白皙的锁骨，雨宫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本能挣扎着起身。
　　越前空着的手按住他的肩膀，”别动——肿成这样，有点严重，所幸没有破相——“越前声音不知为何带了几分笑意，”不过，得冰敷久一点。“
　　雨宫突然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也是类似的情景，也说过类似的玩笑话，不由笑道：”男孩子皮糙肉厚，破了相也没什么。厨房有冰袋，抓紧时间，我们尽量早点出发。“
　　雨宫顺手轻轻推了一下对方，想顺势起身，谁料越前没动，反而更靠近了几分，几乎贴在他身上。雨宫听着自己的心跳声，感觉越前的手指在鬓角、额头一带寻找，大气不敢出一声。
　　”当时伤在这里了吗？果然留疤了。“越前轻叹。
　　雨宫心知他指的是当年的陈年旧疤，”嗯，这么多年已经很淡了，头发遮住根本看不出来。“
　　听见越前又叹了一口气，正想问怎么了，越前却放开了他：”先去找冰袋吧，地上东西多，雨宫君走过来的时候要小心一点。“

　　敷了半小时，红肿只消下去一些，剩下的仍然肉眼可见。雨宫无奈道：”就这样吧，太晚了你家人会担心的。“ 说着把碎发往红肿的地方拨了拨，着手给蛋糕装盒。
　　很快就将蛋糕打包好，招呼越前出发，余光却瞥见越前在帮他收拾刚才他弄撒的杂物。
　　雨宫本想装作刚刚的一切没有发生，等自己回家再收拾这一段”过去“，现在看见越前一件一件帮他整理得认真，有些不知所措。看到越前拾起金牌，他顾不得许多，本能冲过去抓住越前的手腕，眼睛却看向别处：”别麻烦了……这些小事，我等下自己来就好。“
　　越前反握住他的手腕，把奖牌塞进他的手里：”好，那这些你自己来。“说完去拣一地的网球。
　　雨宫本想说那些更不用去管，都是没用的东西，可看着越前的背影又不知从何提起，只得听话地和越前一起整理。
　　终于关上储藏室的门，雨宫松了一口气，回身便见自己以前的常用拍正被越前拿在手里打量，这松开的一口气不由得卡在一半。
　　越前：”你这把拍子我稀罕的很，你若是不用，借我几天？“
　　雨宫叹口气，认命地挥挥手：”你若想就拿去。“ 其实他还想留个念想来着。
　　越前笑得很开心：”当然不是白拿。我有一物，可解你当务之急。“
　　说着变魔术一般，递过来一条头带——粉红色的，上面绣了一个卡通猫，酷似卡鲁宾。
　　”你……买的？“
　　越前：”嗯……给你了。“
　　看着那双狡黠的琥铂色大眼睛，雨宫感觉，真相应该是越前某天相中了这条有卡鲁宾的头带，但是碍于是粉红色的不敢带，这次不知是什么原因想要强行送给自己。
　　他对粉红色没有偏见的，况且多看了这条头带几眼，好像有点喜欢啊，卡鲁宾也好萌啊。
　　越前招呼他低下头，帮他将头发撩到额上，套上头带。雨宫瞬间觉得视野好像空旷的许多，额头触感微凉，原来是那里有一小块夹层，越前刚刚放进去了个小冰袋，恰好敷在红肿的部位。
　　雨宫舒服得眯眼，随即恍然大悟，原来是用冰袋解当务之急啊，机智可嘉，鼓励地拍拍越前肩膀：”谢谢啊，小包子。“
　　越前：”我每天都补充很多牛奶，很快就会比你高，你等着吧。“
　　雨宫被这一句正经的宣言搞得不知道怎么接，心想你长难道我就不长么，很想抬杠又觉得那样显得自己很幼稚，只得推搡着越前赶紧出门。

　　路上两人都有些安静。
　　雨宫扶了一下发带，觉得今晚发生的事情有些一波三折，又觉得自己小心翼翼般像守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一样的姿态，有点可笑、有点可悲。
　　一直等身边人发问等得惴惴不安，也许身边的人并不打算问，自己先搞得神经兮兮。
　　”我五岁开始学习网球，父母觉得我有天赋，于是父亲便带着我离开家来到XX，希望能够请那里一名很有威望的教练指导我，后来我也不负众望，取得了一些成绩。“
　　就像密封的罐子被撬开了一个小口，整个罐子都因此松了一口气。难以触碰的回忆一直压在胸口，压得他喘不过气，此时因为他的开口，慢慢缓过一口气来。
　　”父亲带我在外面训练，母亲独自一人在家支撑，那时候家里过得有些拮据。我的父亲对我很严厉，时常和我说要靠我光耀门楣，我知道他是望子成龙；我的教练也对我十分严厉，曾几次扬言如果我不做到他的要求，就要将我退回去，我以为他是严师出高徒。“
　　”可是当他的学生们，在比赛前将我的手腕打折，我本希望他能主持公道时，他却说我毫无网球天赋，不如趁早放弃改行。“
　　已经过去了一年多，雨宫却好似还能感受到手腕生生折断的痛苦，不由得攥紧拳头，声音也冷了下来。
　　”我不服，无论是努力还是实力，我都是他几个学生中当之无愧第一名，我当时还拿到了美网和温网青年组的单打冠军，如果不是手伤，还有可能接着拿下其他赛事冠军。他却以我顶撞他为名，跟我父亲讲，要将我退回去。“
　　”我父亲勃然大怒，让我给教练下跪道歉，否则就不认我这个儿子。我不愿，他便再没和我讲过一句话，后来是母亲在医院照顾我……快出院时，我父亲来找我，竟然还想带我去找教练道歉，求人回心转意。“
　　”这样的家我不想回，我得知表哥马上要来日本出差，便求他带我离开。“
　　雨宫至今都不明白。
　　为什么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得到教练的一句认可。
　　为什么父亲从未考虑过他的心情。
　　为什么大家都逼他。
　　他到底哪里做错了？
　　他到底又该怎么做才能让大家满意。

　　当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拂过雨宫湿润颤抖的睫毛，他才惊觉自己哭了。
　　随后怔忪的雨宫猝不及防地被拥入一个小小的怀抱。
　　他努力回放刚才那双琥铂色眼睛里闪烁的是心疼？
　　温暖覆上左手手腕，掰开僵直颤抖的手指，紧紧握住，温度从指尖传递到心底。
　　”没事，我们到家了“ 耳边是越前沉沉的嗓音。
　　莫名心安。

---

作者有话要说：　　越前见计谋得逞，双手架在脑后，老神在在地应道：“知道啦。”
雨宫捂着陷入回忆超负荷运转发热的cpu大脑：好像有哪里不对
旁白：当初承诺是输了陪对方练球，没说赢了做什么，你被对方钻空子了。
越前状似毫不在意一脚踢开旁白，上前帮雨宫绑上头带：这样既散热、又不挡视线
（奖牌瞎写的，请勿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