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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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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试探
景匀牵着林卿的手下了车。
沙滩洁白，海浪碧蓝，连阳光也更浓烈了些，如果不是岛上正危机四伏，这倒是一段温馨的回忆。
林卿抽了抽鼻子，用手在面前扇了扇，皱眉道：“一股什么味儿啊。”
空气里一股淡淡的动物腐烂的味道。
景匀四处看了看，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山丘，道：“那里有一具尸体。”
“哦，我记得，”林卿想到之前节目直播时的画面：“是卢卡斯掉进去的那个洞吗？”
“对，”景匀把行李袋从车里拿出来，单手挎在自己肩上，道：“里面有一具男尸，陌生脸，看样子在我们上岛前就已经死了。”
“要过去看看吗？”林卿询问道。
景匀笑了笑，伸手揽住她的肩膀：“不用了，这么几天都泡在水里，想想也都知道尸体变成什么样子，你不怕吃不下饭吗？”
林卿尴尬地笑了一下，又不无惋惜地道：“可惜了，泡在水里的话，会不会丢失很多线索。”
“交给以后的法医吧，他们会处理的。”景匀揽着她往前走：“我们先去做自己的事。”
“嗯，”林卿点点头，伸手握住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边走边说：“如果那具尸体的死亡时间是在你们上岛之前，那嫌疑人的范围就很小了。可能就在摄制组那些人中间。”
“不止。”景匀在一块岩石前停下来，把袋子放下，道：“我觉得尸体的死亡时间还要更早，这个岛上，有数目不明的外来者。有可能杀害那个无名者和安德烈的，是不同的凶手。”
林卿抬头看向本岛的方向，担忧地道：“本岛那边不会也有吧，我有点担心董教官他们。之前袭击我的凶手不知道会不会再作案。”
景匀沉吟了一下，说道：“我感觉袭击你的人，就在国安那群人里，不会是外来者。”
“为什么？”林卿犹豫着说道：“如果凶手在他们之间的话，那代表国安的整个筛选机制是有问题的，这会出大事的。”
景匀微笑着安抚她：“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你也管不了这么多。”他又接着补充：“我为什么这么说，你看，凶手动手的时机卡的刚刚好，如果不是我跟着你，他就得逞了。也就是说，我对他而言，是个变量，除了我之外，当晚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你想，谁能做到这一点？恐怕当时身在集训场的教官们也做不到，我认为只有当天晚上参加试胆大会的人才能实时掌握现场情况，决定什么时候动手最精准。”
迎着林卿疑惑的目光，景匀拨了拨她耳边被风带起来的发丝：“我甚至可以再缩小一下怀疑的范围——冼君，我认为他的嫌疑最大，只不过我现在还没有证据。”
林卿神色阴晴不定地垂下头，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匀哥，你为什么怀疑他？”
“除了你的教官们，当晚能在短时间内往返作案现场的人，论能力，只有他。”景匀打开行李袋，把里面的一些工具一一拿出来摆在石头上：“也正因为如此，他很有自信不会被人抓住把柄，才敢如此有恃无恐。”
林卿蹲下来，把头靠在他背上，伸出双臂环绕住他，柔声道：“算啦，你又没有证据。”
景匀勾了勾唇角，淡淡笑了一下，同样柔声回应道：“我不会允许谁来伤害你，所以我会找到证据的，你不用管了。”
“匀哥，”林卿闭上眼睛：“你对我真好。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
景匀怜悯地握住她的手，在她有着淡淡伤痕的手背上温柔地摩挲着：“你呀，一个缺爱的孩子。”
“你会讨厌我吗？”林卿抱着他，认真地问道：“有一天会觉得我贪得无厌吗？”
“我想，”景匀侧头看着她，她的脸近在咫尺，充满期待与忐忑：“你这么聪明，会把握好尺度的。当然，我也会给你最好的——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
林卿微微撅了噘嘴，道：“你好理智呀。”
“两个人总要有一个理智的吧。”景匀笑了笑，手上却一点都没停。
林卿惊讶地说道：“匀哥，你做了个炸弹干什么……”
“炸鱼啊，”景匀站了起来，道：“不然二十个人的食物，得抓到什么时候去。”
“你这么坏。”林卿拉着他的手，笑着望住他。
“不然等下吃什么，”景匀按下简易□□的延时引信，用力往远处海水里一扔。一声不大的爆炸声沉闷地响起，海水激起浪花，往岸边拍过来，林卿笑闹着躲到景匀身后，伸手抱住他肌肉结实的腰身，景匀也配合地用手臂护住她。
海浪平息之后，一片海鱼翻着肚皮浮了上来。
景匀脱下鞋子，把裤脚挽起来，试了试海水的温度，道：“水比较凉，你呆在这里，我去。”
“匀哥小心，”林卿叮嘱道，景匀踩着海水一步一步走过去，弯腰挑拣可以食用的鱼类一一扔到海滩上，林卿一条一条捡起来，收到塑料袋里。
“匀哥，够了吧，”林卿拎了拎沉甸甸的三个袋子，道：“还要吗？”
“再多拿点，”景匀解释道：“吃不完的可以晒起来，免得一趟一趟地往外面跑。”
林卿坐在沙滩上，用手捧起洁白的沙子，看细沙从指缝间漏下，不无遗憾地说道：“可是我还想多和你出来几次。”
景匀走过来，顾不上穿鞋子，居高临下看着她，安慰道：“以后会有机会的，眼下太危险，”他看了看四周，道：“其实我很想把你带出来，毕竟鹿鸣山庄那里很危险。你和我在一起，找个地方躲起来，怎么样也比在那里安全。”
林卿眼睛亮了一下，又黯淡下去，她勉强笑道：“可是这样，就违反了国安的纪律。”
“所以我们还是要回去。”景匀在她旁边坐下来穿袜子，林卿把装着鱼的袋子放在一边，伸手过来给他系着鞋带，低声问道：“匀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景匀知道她不舍得和自己分开，于是温柔抚慰道：“不会很久的。”
“你接下来要去做什么，危险吗？”
景匀看着她一脸期待和担忧的样子，不由凑过去，怜爱地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道：“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免得回去之后过不了国安的测谎。”
林卿不禁有些悲凉，她垂下眼睛，轻声说道：“其实我好怀念在斯德哥尔摩那几天。如果时间可以定格就好了。”
景匀把她抱过去，在自己怀里搂紧，安慰道：“人都是要向前看的，不要太脆弱，好吗？”
“嗯。”林卿点点头，极轻微地笑了下，道：“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别急，”景匀伸手从袋子里捡了两条肥美的海鱼出来，道：“先烤一条给你吃。”
“这样不太好吧，”林卿不好意思地道：“别人还等着我们回去呢。”
景匀已经站了起来，逆着阳光，微笑道：“你对我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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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君坐在靠窗的沙发上，眼皮微抬，自下而上，冷冷瞪视着曾洋和王淼。
玻璃隔断外，所有人惴惴不安地坐着，马斯年守在门口，没人敢轻举妄动。
冼君的眼神来回扫描着额头上不断冒出冷汗的曾、王二人，接着好整以暇地翘起二郎腿，往沙发上一靠，随手从腰间拔出枪械，看似随意地拍在桌子上。
曾洋和王淼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道：“你干吗？”
冼君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把杯子重重顿在桌上，道：“我没多少耐心。你们也看到了，岛上的情况随时会失控，也许，杀几个人，才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曾洋脸色都吓白了，磕磕巴巴地辩解道：“你……你是军人，你不能——”
冼君强势打断他的话：“没错，我是军人，所以我有执法权。你们是怎么害死的钟承平？”
王淼抗议道：“你不能冤枉人！我没有！”
在他激动大喊的同时，冼君紧紧盯着他俩神情的变化，两人神色虽然惊慌，但是眼睛里的不满和委屈却是真真切切。他大概知道了，这两个人应该嫌疑不大。
但是做戏总还是要做全套，何况，这不仅是给这两人看，更是给不知道隐藏在哪里的对手看。只有诱使对方有新的行动，他才有可能将其抓获，这便是引蛇出洞。
“还不说实话吗？”冼君忽地站起来，一秒内拿枪开保险上膛，直接顶在相对更胆小的曾洋头上，曾洋在他的威逼下不由自主跪了下来，闭着眼睛恐惧地大喊：“救命啊！不要杀我！”
马斯年全程冷静地观察着其他人的神色，薛祝诧异地说道：“冼少校，你不可以这样！这是违反人权的！”
冼君进入国安系统的时候，保留了从前少校的军衔，薛祝曾看过到他制服上的肩章，因此这么喊道。
冼君不为所动，冷冷地扣下了扳机。枪响之后，曾洋倒在了地上。
王淼惊呆了，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手脚并用地往外面爬。但是冼君寒着一张脸走过来，对着他就是一枪，王淼也躺在了地上。
“你——”洪白脸色煞白地站了起来，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冼君仍未停下杀戮的脚步，提着枪大步走过来，一手将庄静、翟可可、吴之靓三个人按倒在地上，厉声问道：“你们是怎么串通一气扮鬼吓唬别人的？”
“没有！我没有！”庄静已经吓得涕泪交加，连声哭道。
翟可可全身发抖，惊恐地看着冼君；吴之靓脸色惨白，咬着嘴唇，坚决否认道：“我们没有！”
冼君调转枪口，压在吴之靓脑门上，道：“你倒是嘴硬，我倒要看看硬不硬的过子弹。”说着，重新扳开了保险，枪膛里传来“咔”的一声清脆的子弹上膛声。
吴之靓嘴唇发颤，但仍然倔强地说道：“我们没有，杀了我们也是没有！”
冼君勾起唇角，嘲讽地笑道：“是吗？那我就送你一程！”说着，扣动了扳机。
在场的众人禁不住发出此起彼伏的尖叫。
吴之靓紧闭双眼，枪响过后，她甩了甩被震得发晕的脑袋，有些茫然地看着冼君。
冼君收起了枪，淡淡说道：“暂时算你们过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