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古剑]蓬莱幻梦》梦逐流水

15、事在人为，命运由人

　　“姑娘此言何意？”瑾娘面色一沉，似有不豫。
　　其他人同样满脸震惊，就连百里屠苏脸上都是一派深沉之色，似乎十分不解。
　　欧阳少恭深深看了一眼巽芳，他回忆起当日在虞山山道上，巽芳于修道、妖邪一说，郑重言道：“还请巽芳姑娘指点。”
　　巽芳不予回复，转向百里屠苏，淡淡一笑，反问道：“请问百里少侠师承何处？”
　　“昆仑山天墉城。”
　　“我之前曾言天墉城不配修仙，所学所修皆是贻笑大方，皆是一时气愤之语，于百里少侠之师门多有冒犯，还望见谅。”巽芳此刻再无温文淡然之色，肃穆端庄，神色俨然，“但我接下来所说的话，可能与你一直以来的认知大相径庭，百里少侠若不想听，可提前说明。”
　　百里屠苏斩钉截铁：“但说无妨。”
　　巽芳施施然笑道：“若按瑾娘所说，人族寿短，最多不过百年就化作尘土，这正是天给人族所定的命。可既然如此，为何世间还会有修仙门派？为何世间还会有得道之人？若说天命果真不可违，这难道不是两相矛盾吗？”
　　这一番通俗易懂的话，像是一道炸雷，在众人心头炸开，皆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饶是最深不可测的欧阳少恭，眼中同样满是震撼之色，敛容一拜，“巽芳姑娘可否再指点一二？”
　　“百里少侠即为修仙门派弟子，自当是一名修真者。所谓修真者，并非只为除魔卫道，当以飞升成仙为最终目标。”巽芳笑如清风雅月，一双澄澈的瑞凤眼神光内敛，话语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气度，宛若冬日里的一抹旭阳，令人移不开双眼。
　　“在我的师门，始终奉行这样的说法，‘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而遁去一’。这遁去的一，就是我们所要截取的一线生机，从而将之演变为六道。”
　　巽芳视线先是扫过在场众人，继而转头看向百里屠苏，神情是前所未有的郑重，“百里少侠，从你踏上修仙之途的那日起，便已经是在逆天而为了。也正如今日瑾娘卜算一事，今日之卦象，便是天道予你的一线生机。我话已至此，你还会认为天命不可违吗？”
　　巽芳平日里略显柔弱，虽然百里屠苏早知她也是修道者，但从未见过她出手，故对她的修为并不了解。如此一番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话听下来，一时间着实有些惊讶，但惊讶过后留下的则是冷静的思考。
　　不止他一人在思考，所有人都有一种振聋发聩之感，面上一片骇然之色。
　　“事在人为，命运由人。”百里屠苏眼神坚毅，沉声请教：“敢问巽芳，何为道。”
　　巽芳再次露出温和的笑容，缓缓摇头：“道之一字太过深奥，每个人的道各不相同，恕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这需要你自己去慢慢寻找。只不过不管日后如何，面对什么样的情况，我有一言赠与百里少侠。”
　　“任何时候，都不能轻言放弃，拥有的不能放弃，追求的不能放弃，失去的也不能放弃。”
　　闻言所有人都若有所思，各自思及心中牵挂之事，一时间室内静谧非常。
　　瑾娘最先出声，往日里最不爱拘礼的她，敛了心神走上前来，向巽芳郑重行了一礼，“姑娘之气度学识令人钦佩，是瑾娘境界不足妄论天命，倒叫诸位笑话了，今日多谢姑娘点播之恩。姑娘日后若有需要瑾娘帮忙之事，瑾娘绝不推辞。”
　　巽芳浅浅一笑，“我与这位百里少侠所求之事相同，皆是想劳烦瑾娘卜算。”
　　闻言瑾娘却是面露难色，苦笑一声，似已心力交瘁，“还望姑娘莫怪，并非我不愿相帮，实在是卜算一事需开天眼，偶开天眼窥伺天机，未料竟是如此不祥之相，七七四十九日之内，不敢再妄动卜术。”
　　“无碍，瑾娘大可放心卜算，我自有方法。”巽芳毫不在意，说罢便已自顾自走进了内室，瑾娘无奈，只得跟上前去。
　　刚进内室，巽芳便是右手一翻，夹着一粒莹白的丹药递上前去，“窥探天机终为逆天之举，你身为凡人，难免会有亏损，这是纳灵丹，可以固本培元。”
　　瑾娘不疑有他，接过药丸后只觉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传来，忍不住心神荡漾，疲倦与虚弱之感瞬间消散。丹药入口后犹如一股热流在全身游走，就好像冬日里泡温泉一样，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之感。不过转瞬功夫，瑾娘就再次容光焕发，已然可以再次进行卜算。
　　巽芳最初是想让瑾娘卜测一番幕后布局之人，不过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圣人之下皆为蝼蚁，蝼蚁却想要窥伺圣人，若是心狠手辣、喜怒无常之辈，怕是话刚出口，她二人便要立毙当场。
　　“我有一物名曰‘蓬莱琴’，劳烦瑾娘卜测一番它的方位。”
　　瑾娘拍手笑道：“这个简单，寻物我最拿手了，少恭的玉衡我都能寻到，姑娘还请稍待片刻，很快就好。”
　　巽芳不做言语静立一旁，饶有兴致的开始观察起瑾娘来，她的卜测方法与洪荒大不相同，既不凭借外物，也不凭借运势，似乎是因其自身的特殊之处，强行穿透时间与空间，从而达到卜算之能。只可惜这个方法太过苛刻，巽芳心中略有失望，就此熄了学习之心。
　　卜测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瑾娘却是神色复杂，似有犹豫之色，“我并未占卜出地名，只是……似乎是在一座海岛上，我还从未见过那般风格的建筑。”
　　“多谢瑾娘，我已经知晓了。”巽芳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虽然卜测结果十分模糊，但对她而言已经足够，描述之地无疑是蓬莱岛了，想必是自己临行前将其遗漏了吧，巽芳无奈的摇摇头，那道天雷到底还是留下了一些小问题，不过只要蓬莱琴没有遗失就好。
　　待巽芳出来后，瑾娘又与欧阳少恭单独详谈了几句，至此花满楼之行圆满结束。
　　只不过待到分别之际，瑾娘再次显露出对于阿翔的觊觎，双眼露出了热切的光芒，“这位姑娘说得有理，事在人为，阿宝最后到底跟着谁还未可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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