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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女皇失踪 ...

  •   秦晚月有那么一刻真的是无语问苍天,她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得受那么多罪哦!
      谢必安和范无咎简直就是俩混/蛋啊!她敢说自己这辈子,不,可能连上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的甩锅!
      然而现在想这些也没有用,专心对战才是正经事。
      好歹习了这么久的法术,秦晚月一眼便看出这不是真正的野狼,而是由施法者幻化出的幻身。
      她凝神观察着野狼的一举一动,右手一挥冰绫已握在手中。结界中莫名刮起了一阵狂风,冰绫随风舞动,在半空中猎猎作响。
      野狼仰头长啸,空中蓦地下起雨来,那雨点细如牛毛又状似金针。秦晚月见了只将冰绫围着周身一挥,雨点便被悉数挡了去。
      寒光一闪,不知何时秦晚月已收回冰绫对着野狼又是一击。那野狼的反应也是极快,见冰绫抽来忙向旁边一闪。
      又是一声狼啸,狂风再起,卷起一地枯叶,一片片枯叶犹如利刃扑面而来。秦晚月御起轻功飞身而起,又见寒光一闪冰绫划过,所有枯叶皆被冰绫挡下。
      “起!”
      秦晚月一声大喝,地上倏地竖起无数根冰棱直追野狼而去。野狼却是眼中赤红更甚,躲过一根根冰棱向着她直扑而来。
      秦晚月手中掐诀,背后数百柄长剑带着寒气飞出,只待到野狼面前时却似遇到了巨大的阻力停在半空。
      见状,秦晚月口中念咒,冰绫便卷了其中一柄长剑到她手中。她手握长剑再次飞身而起,一剑劈向野狼。
      只听“呜”的一声哀嚎,野狼已化作烟雾散开。又听头顶几声冰裂之声,终于,迷阵被彻底破开了。
      秦晚月的视线还未恢复,却听耳畔传来一声熟悉的男音。
      “赫连姑娘!”
      待她反应过来就见自己手中长剑正指着一个人的咽喉处,那个人就是已月余未见的席慕天。
      “怎么是你?”她诧异道。
      话虽如此,可当看到这张熟悉的脸庞时她才真正确定自己已出了迷阵。
      然而再仔细回味一下又觉不对。
      她设了隐匿的阵法,席慕天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呢!
      秦晚月忙起身查看,这才细思极恐的发现自己的阵法已经被破坏了,若非席慕天及时赶到,她真的不敢想象她的肉身会遭遇什么……
      “赫连姑娘,你如今正发着烧,还是先坐下的好。”
      席慕天不知就里,只担心她几日未曾好好进食,猛的起身会晕倒。
      秦晚月的大脑却又一次该死的宕机了,她结结巴巴的问:“你怎么会来?是,是来,来抓我回去的吗……”
      席慕天摇了摇头,“姑娘放心,风渺并非要将你捉拿归案。”说罢他压低声音,“陛下失踪了。”
      “?!!!!!”秦晚月被惊到说不出话,半晌才不确定的重复道:“陛下……失踪?”
      我嘞个去!她才刚找到顾戚戚,安心怎么又不见了!
      然而她细想之下又觉得这桩事情不太对劲。
      皇城内外早已被侍卫守得水泄不通,常人根本无法靠近安心,她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失踪?
      席慕天看出了她的疑惑,拉过她的手写了三个字——灵岫宫。
      这下秦晚月更加震惊了。
      灵岫宫?!灵岫宫就那么猖狂吗?竟然敢劫持当今女皇?!
      须臾,她就在席慕天沉重的表情中印证了这一点。
      “何人所为?”秦晚月问。
      她的脑中很快浮现出黑月那张邪魅狂狷的脸,只是又觉得以他的功力要潜进皇宫劫持女皇似乎还欠些火候。
      席慕天又拉过她的手写到:华霑。
      秦晚月倏地睁大杏眼,对方却只是点点头再次给予了肯定。
      “他,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她颤抖着问。
      劫持女皇就等同造反了,华霑虽说是个大魔头,可他就不怕朝廷被逼急了挥兵铲平了灵岫宫的老巢吗?
      这次席慕天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出谷再说。”
      她这才想起恶狼谷中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便起身准备跟着一道离开。刚被席慕天扶着走了几步,忽的从树林里窜出来数十个暗卫为他们开道。秦晚月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刚才席慕天要压低声音同自己说话……

      这次有数十个暗卫开道,出谷便容易了许多。直到秦晚月坐上马车仍觉得过去几天发生的事情不可思议,只是她脑中仍是晕眩,便只能靠着车壁歇息,再不做他想。
      待休整的差不多时,她睁开眼睛却发现马车仍在行进。
      “这不是去祈州府衙的路……”她掀开车帘纳罕道。
      “去了祈州府也没有用。宋澄荣已经卷了细软携家眷潜逃了。”席慕天说。
      “什么!”
      她蓦地回头,在确定消息确切后心晃晃然的沉了下去。许久,她以手握拳愤愤不平的捶在车壁上。
      她怎么就没想到宋澄荣会逃呢!
      她怎么能让她逃走呢!
      心中无限懊悔,但此刻已来不及了。
      席慕天却并没有责怪之意,只温柔安慰道:“姑娘不必自责,你当时急着救人,难免顾此失彼。”
      可秦晚月又怎么能不自责呢?
      她垂下眼帘闷闷说道:“可宋澄荣逃了,我们就无法得知顾相被害的经过了……”
      “风渺早前已飞鹰传书给了王爷,朝廷如今已下了海捕文书。宋澄荣身为祈州知府,见过她的人太多了,又是匆忙间逃跑的,想来很快就会抓住她的。”席慕天道。
      秦晚月听罢这才略微好受一点,她抬头又问:“那我们如今?”
      “姑娘既已带回了顾相的遗体,自然应当找仵作验明正身。”席慕天想了想,复道,“寻常仵作自然是不行的。在下认识一人,从前在刑部做仵作,只因着年纪老迈陛下特准她告老还乡。恰巧那人家乡便是在祈州城相邻的沄楠县,驾车一天即可到达。”
      秦晚月低头,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其实她本来是不想将那具尸/体交于他人的。一来,她并不确定那人就是顾戚戚本人,怕有人拿这具尸/体上做文章;二来,也是因为席慕天是摄政王的胞弟,眼下形势不明贸然将尸/体交出到底也是不妥。无奈她如今是光杆司令一枚,手下无人,也只得将诸事交由他处理了……
      思及此处她又想起那些因为她魔障而被误杀的暗卫……
      “陛下的暗卫……”她嗫嚅道。
      席慕天:“姑娘放心,在下已吩咐那些暗卫提前动身去了沄楠县。至于那些身故的猎户我也已派人给了银子作为抚恤了。”
      “?!!!”听到对方这样说,秦晚月惊喜的抬头,“她们没有死?!”
      席慕天见她的反应也有点奇怪,忽而又想起当日他们救下其中一位暗卫时,那人提及秦晚月在恶狼谷中突然发狂,一夕之间竟将所有野狼杀死,又一阵哭哭笑笑的,最后竟连野狼首领的攻击都未发觉,这才被那狼首领推入了河中。
      他思索片刻,道:“是。之前除了两名暗卫被野狼所杀,其余的皆还安好。”后又犹豫问道,“姑娘可是走火入魔出现了幻象?”
      他不曾习武,却听姐姐席岚说起过,习武之人若修习不当会出现不同程度的身心障碍,俗称走火入魔;轻则气血逆流、武功全失,重则性命不保。
      秦晚月苦恼的撑着头,她不知道怎么跟席慕天解释自己的状况,因为这幻象来的莫名其妙,她自己都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呢……
      半晌,她闷闷道:“你这么理解也可以。”
      席慕天见她不愿多说,便也没再多问,只续道:“陛下失踪,皇太君便也有些失了方寸,听闻圣月教会一种追踪术,便派我来接姑娘回去协助一二。”
      听罢秦晚月又犯了难。
      追踪术她倒是会,可也只是初学,不确定能不能派上用场。她斟酌了片刻,踌躇道:“那个……陛下同你说过我曾在海上生了一场重病,此后很多事情都不太记得了吧?”
      “所以你已经忘了追踪术?”席慕天蹙眉。
      “那倒也不是。”她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会是会,可现在的我只是个半吊子,如果有影陇在……”她倏地想起同样许久未见的左护法,“对了,他如今伤势如何?”
      “影陇公子伤势已无大碍,只药还不间断。”他看了看对面的少女,“你想请影陇公子从旁协助?”
      秦晚月此刻也很矛盾。一方面这么大的事她确实不敢拍着胸脯做保证,另一方面她又担心影陇的伤势受不住路上颠簸。思前想后她也只得做两手准备,便对席慕天说:“我且飞鹰传书与他,若他身子受得住自然是好,如若不能我也是会尽全力救出陛下的。你看这样可好?”
      这回轮到席慕天低头思索了。许久之后他抬起头来,脸色晦暗不明,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也好。”又过了许久,他道。
      她略微松了口气。
      离沄楠县还有好一段距离,秦晚月便准备靠着车壁再休憩一阵,却又听席慕天问:“姑娘以为是何人要害顾相?”
      这个问题她很早以前就开始思考了。
      一开始她以为是灵岫宫所为,可细想之下又觉得顾戚戚的死能给灵岫宫带来的好处并不多。
      故而,这件事绝没有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自古以来,丞相一职就是为了压制太尉过重的权势而设的。丞相一职又分左相、右相与中丞。赤雪国中不设中丞,右相又比左相权重,所以单看这点的话,顾戚戚死后安心如断一臂,直接得利的便是卫枫一党。
      然而间接得利并不代表不得利。
      所以总的来说,顾戚戚的死只对安心来说是巨大的损失,对其他几方人来说或多或少都有利。
      又所以,查明真相前人人都可能是凶手。
      况且她就是真怀疑谁也不能空口白牙的乱说一气啊!
      “真相尚未查明,我不敢断言。”秦晚月如实说。
      似早就猜到她会这样说,席慕天也不恼,只嘴角微微一扬。
      他倏地靠近她身侧,神秘的说道:“有桩事情风渺想同姑娘说上一说。”
      他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畔,从未与人如此亲近的秦晚月不由脸红起来。
      正心猿意马之时,就听耳畔之人问:“你可知那宋澄荣是如何当上这个祈州知府的?”
      她有些奇怪的回看过来,就见席慕天那张面如冠玉的俊脸离自己只有一指的距离,于是面上的红晕瞬间就蔓延至了耳后。
      “你说便是。男女有别,不要靠的那么近……”她羞涩地低下了头。
      对方听罢却并没有退开的意思,他微微一笑,那双朗目似装了漫天星辰。
      “三年前宋澄荣任的可是郁州知州。”
      “嗯?!”听及此处秦晚月有点不淡定了。
      郁州城与裕安城相邻,在那里就任知州算半个京官了,如无意外基本是可以升入京中的,怎么会打发到祈州来做知府呢?
      席慕天顿了顿,续道:“三年前宋澄荣因为贪了两万两银子被贬至祈州的。”
      “这不对呀!”秦晚月诧异到,“从来贬黜都是去偏远穷困之地,可祈州城乃是富硕之地,这……”
      席慕天示意她稍安勿躁。
      “你知道他是如何被人揭发贪墨银两之事的吗?”他笑了笑,“话说那宋澄荣有位姓杨的小侍,那名小侍又有个不学无术的胞姐,时常在外吹嘘自己有个做知州的弟妹,到处拿人好处。一日有人拿了两万两到那杨姑娘处,托她买个兴倪郡的郡守。不想此人竟一点脑子没有收了这银子。宋澄荣听闻此事连夜便叫人将银两送回了原主家中,不想那人倒不干,一气之下就将宋澄荣收受贿赂一事捅了出去。”
      秦晚月听完一时哭笑不得。
      买卖官爵自古就有,且屡禁不止。郡守按说也是一方的行政长官,这样重要的官职一般没有人敢买卖;只是那兴倪郡穷山恶水、专出刁民,实在不好管理,很多官员都不愿接手此地,便也有人大着胆子将此官职拿出来买卖。宋澄荣也是倒霉,因为一个兴倪郡和这区区两万两就栽了……且银子要真到自己手里头也就算了,可问题是她这银子又没实打实拿在手里……
      “买官职的人也是奇怪,怎的就看上兴倪郡了?”秦晚月不解道。
      席慕天却笑道:“兴倪郡虽是贫瘠之地,却产蓝铜矿。因着数量稀少,朝廷一直不允私自开采,却又因从前的兴倪郡守不得力,朝廷也一直没能开采。”
      如此说来倒也说得通。
      只是……
      “但这和顾相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秦晚月奇怪的问。
      席慕天道:“这桩事情最有趣的地方在于出银子买官爵的人是郁州苏家的嫡长女苏群芳,借此弹劾宋澄荣的人正是顾相,而审理此案的则是卫太尉。”
      秦晚月脑子转了几转,这才反应过来席慕天话中的意思——宋澄荣是卫枫的人,且她和顾戚戚从前有过节。
      所以,这位席公子绕了那么大一圈,其实是在暗示她卫枫才是顾戚戚被害的幕后黑手?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女皇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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