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中的雷陣雨》不辯白鹿

77、無法陪伴的時光 下

　　“唳————！”

　　“喔喔喔喔喔啊啊啊啊————”

　　“水月，你很吵。”

　　“有什麼關系，這樣很爽啊。重吾你也來試試嘛！”

　　“不，拜託不要再來一個………”

　　抱著劍坐在最前頭，佐助摸了摸身下的巨鷹鷹背，換來一聲長長的啼叫。載著他們所有人飛過大陸，巨鷹在某個山腳下降落。

　　“辛苦你了。”

　　“唳！”

　　順著他的意摸摸他的喙，佐助看著鷹心滿意足的飛走。回過頭，他眼角柔軟的情感早已消失殆盡，在一瞬間展露出一絲令人寒毛立起的冷漠。

　　“你們等一下待命就好。任務我來解決。”

　　“……啊——……是那種任務嗎。”聽懂了他的意思，水月雙手抱住後腦，虛著死魚眼：“確實，這個時候的你都在幹這事……”

　　遲疑的瞥了一眼站在後頭的鼬，香磷湊到佐助身邊：“佐助，這樣沒關係嗎？”

　　佐助漫不經心的一點頭。

　　“守著入口。”

　　原本還有些疑惑的鼬接下來見證了一場毫不留情的剿滅任務。

　　身為忍者，接到這種類型的任務其實並不奇怪。當叛忍的時候，有任務他就要做，這種屠殺類型的當然也不能拒絕。

　　鮮血飛濺，慘叫與哭泣聲交織。這是一個盤踞多年的山賊據點。他們為何而生活在這裡，他們追求的未來，他們有什麼苦衷，都會在今天變得毫無意義。

　　——因為，有忍者接到了清理他們的任務。

　　甚至沒有開著寫輪眼，佐助在人群中飛掠而過。猩紅染遍衣物，自揚起的衣角滴落。像是跳舞一樣揮動手臂，他半闔著雙眸，近乎優雅的迴身斬下劍鋒，帶去一條又一條的生命。

　　美麗、殘酷、平淡。冷靜精準的像俯衝撲食的鷹隼，也凶猛的像隻全力狩獵的大貓。自從忍界變得和平，他似乎就沒見過佐助這麼動手過了。

　　如此，渾身染滿鮮血的佐助………

　　一直看著他解決掉最後一個人，鼬目光平和的注視著他踏著屍山血海緩緩走來。漆黑的眼睛瞥了他一眼，佐助眉眼間微微放鬆了一些：“……是嗎，看來是我小看你了……”

　　他一甩劍，還劍歸銷。雙手緩緩結印，佐助用火遁處理掉所有的東西。

　　“終於搞定啦。”悠閒的晃過來，水月用兩隻手指捏起佐助變得沉重、還在滴水的披風角，“嗚哇……好噁心。”

　　無語的看向他，佐助忍不住出言吐嘈：“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這麼欠打。”

　　直接一巴掌拍歪他的頭，香磷用猙獰的表情瞪著倒地的水月：“你別煩佐助啊混帳水月！！”

　　水月：“……”

　　稍微有些沉重的氣氛散去，一行人移步附近的城鎮休息。難得出村，他們都默默無視了做完任務該快點回村的默契，想在外頭再多玩玩。

　　“咕嚕咕嚕咕嚕………”

　　撕開瓶子的封膜，佐助瞥了眼一旁仰起頭往嘴裡倒水的水月，低頭喝了一小口牛奶。肩膀搭上一件披風，他回過頭，看見鼬面無表情的收回手。

　　他們在這間旅店休息一晚，明日一早才出發回木葉。

　　坐在窗台上，佐助抱著劍往下看。月光明亮的夜晚，他能看見地面上的一磚一瓦，以及遠方的那座山。

　　“……稍微察覺了一些？”

　　聽見房門口傳來低聲的詢問，佐助輕哼了聲。

　　“是啊。——無聊的封印術。”

　　兩人無言的待在同一個房間內。彼此沉默了一段時間，佐助率先打破沉默。

　　“你現在聞起來很健康。”

　　眉目間流露出一絲吃驚，鼬看著佐助：“你連這個都聞的出來？”

　　“再怎麼說，判斷獵物的狀況是基本……沒想到，我們之間能有這麼安穩的結局。”

　　他望過來。眼底像是燃燒著一簇晃動的火焰，佐助抬手握緊劍柄，無聲地抽出一點劍身。

　　“雖然很想就在這裡和你分個高下……”

　　鼬神經微微緊繃起來，卻見他又在下一刻將劍歸銷，發出一聲極輕的碰撞聲。

　　“算了，反正未來的我一定已經用盡全力，成功打敗你了。把我當成笨蛋的過錯，你也差不多還完了吧。”

　　“……”鼬無奈道：“抱歉。”

　　把佐助當成笨蛋……是了，在佐助眼中，自己所演的戲都是能輕易看破的吧。敏銳的洞察力與廣大的情報網，現在想想，自己確實是太小看佐助。他們，本應可以一起面對……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這是你的選擇……而我的選擇，未來的你也已經知曉。”垂下眼，佐助一撩披風，自窗台上踏上地面。他用手按住胸口，直直地凝視著鼬。

　　“這裡，現在正在燃燒著。我必須不斷前進、不斷成長，不可有片刻停留。我既憤怒命運的玩弄，也憤怒於自己的弱小與無能。我用這份燃燒的怒火，一直追趕著你。”

　　是的。他……很生氣。

　　“未來的我，已經澆熄這份永遠不會燃盡的火焰了嗎？”

　　昔日的少年懷抱火焰來到他的面前。踏過一切阻礙，斬去所有柔軟，那個佐助拔出劍來，要全力與心存死志的他一決勝負。

　　一直以來，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佐助都在一點點變得更強……變得比他所想的，還要更厲害。

　　時光輪轉。現在，那個昔日的少年，又來到了他的面前質問他。但是這次，他們不必再傷害彼此，不必再為了未來而擔憂……

　　火焰已被雨水澆熄。

　　——你贏了喔，佐助。

　　他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

　　“佐助，現在的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忍者。”

　　*****

　　“………所以，理論上，如果那個關鍵的人物能了解佐助大人每個年齡階段的想法與與行為，佐助大人就能回復成原本的樣子。這部分還需要本人盡量配合，不過「了解」的判定標準可能需要多次的嘗試………”

　　推門而入的聲音打斷了封印班代表的匯報。漆黑沉靜的單眼、隨著走動而輕晃的毛領子與長披風，那個男人反手關上門。

　　“——總算研究出些什麼了嗎。”

　　正聽著研究匯報的鳴人驚訝的站起身：“佐助！”

　　封印班的人推了推眼鏡：“看來佐助大人已經有察覺到，並自己解決了。但是，還請您有空時在來封印班做個檢查，以免有殘留的封印術式影響。”

　　已經變回正常樣貌的佐助瞥了他一眼：“我知道了。”

　　“佐助～～～～～”湊到他身邊，鳴人上下打量他：“嗯，好像真的完全變回來的說………”

　　“你似乎有點失望？”拿出一個封印卷軸放到桌上，佐助斜眼看向他：“記得把我家的雞還回來。”

　　“……”鳴人：“喔。”

　　九尾：『多抓幾隻，下次再去他家叫他烤。』

　　鳴人：“九喇嘛你……”

　　走出火影大樓，佐助整了整肩膀上的毛領子。在路旁等他交完任務的鷹小隊看見他走出來，立刻湊上前詢問：“怎麼樣，你還會有什麼問題嗎？”

　　“會抽時間再去檢查一下，不過大致上沒事。”

　　“太好了……”

　　“那我們也回去了。”

　　“嗯。”

　　在木葉閒逛了一會兒，佐助才回到族地。穿過樹林，他一眼看見站在前方的那個人。

　　“鼬……來見父親和母親嗎。”

　　墓碑前的人回過頭。淺淡地哀傷自眼中消失，鼬平靜的看著佐助走到他身邊，半跪下來。指尖輕觸上石板銘刻的姓名，他嗓音微低，像是流水般輕輕滑過：“……不負所託。”

　　『鼬，佐助就拜託你了。』

　　『佐助，以後也要好好保護哥哥喔！』

　　——約定好了。

　　“現在想想，還是應該趁那時和你打一場，看你到底有沒有放水。”

　　“……真的沒有。”

　　“還有，早知道你了解，我就不必還多接一個掃蕩任務。那件披風我很喜歡………”

　　微風吹過森林。四季更迭、時光飛逝，那時的孩子們已經成長起來，可以互相依靠、一起扶持著向前邁進。

　　話語聲逐漸遠去，一片落葉輕輕掉在微笑著的照片之前。

　　——這樣真是太好了，不是嗎？

　　(無法陪伴的時光完)

---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下為本篇番外的cp向延伸腦洞，不喜勿入：
1
癢癢的感覺在眼尾處游移。微微瞇起眼睛，鼬遲疑了片刻，還是出言阻止：“等等……”
“怎麼？”
“……”難以啟齒的停頓幾秒，鼬還是敵不過內心的煎熬，伸手推開了佐助的臉。無辜的一歪頭，佐助睜著漆黑的貓眼盯著近在咫尺的鼬，小小的手還放在他的臉上，用拇指溫柔的輕撫他的唇角。
“……你現在這個樣子，先不要。”
盯著撇開視線的鼬，佐助懶洋洋的道：“雖然看起來才5歲，但是你知道我的年紀遠超過你，對吧？”
“我知道……”
但是你用這張5歲的臉吻我，會讓我覺得自己是個變態。鼬默默想。
2
“——你準備的都是些什麼衣服。”
拎起那件小短褲，10歲左右的佐助出言吐嘈：“這東西沒有任何防護效果。以及，你的審美就這樣？披風呢？毛領子呢？”
你的審美才是就這樣吧。鼬暗自在心裡吐嘈回去。
“難得能用這個姿態……你的想像力和我印象中的人類差距真大。”用說不上來的微妙失落眼神看向他，佐助嘀咕：“還以為會有什麼特別的衣服……”
鼬：“……”
到底在期待什麼樣的衣服啊，佐助。
3
“……你在大蛇丸那裡修行時，就穿這樣？”
正調整手臂上的黑色袖套，15歲的佐助瞥了他一眼：“是啊。”
等一下就去宰了他。鼬在內心默默想到。
拉起寬鬆白色和服的衣襟，佐助在腰間別好劍，單手插腰。慣常看見佐助穿黑色的緊身衣和披風，現在乍一看他穿著白色的衣服，總覺得……
“看起來很色對吧，這件衣服。”
用冷靜的不像樣的語氣說自己穿的這件衣服很色，佐助迎上鼬無語的視線：“……雖然不太懂你們所說的「色」是什麼意思……”
他緩緩抬起手，將搭在額上的頭髮往後梳。偏著臉，佐助半瞇起眼睛，像隻大貓似的舔著手指，隨後輕輕一瞥他的表情。
“——看來你似乎並不討厭。”
4
“……變回來了……嗎。”
仔細檢查著身體的每一吋，佐助閉著左眼，若有所思。難為情的瞧了他一眼，鼬側過身，想先下床再說。眼疾手快的抓住他，佐助威脅似地盯著鼬：“你想去哪裡，不準走。”
鼬：“……浴室。”
“幫我拿件衣服……不，先幫我蓋住這個。”按住左眼，佐助皺著眉頭：“稍微有點……”
乍然變回來，不習慣輪迴眼的瞳力嗎？
一時找不到醫療繃帶，鼬四處看了看，默默從地板上撿起那件白色和服，撕下一個衣角。神情帶著一絲慵懶，佐助垂著頭讓他將一小片布料自臉上繞到後腦勺，打了個結。
黑髮搭在白皙的頸子上，襯的那一點點肌膚更誘人了。肌理分明的身材一覽無遺，屬於成熟男人的身體舒展開來，在窗戶灑進來的陽光中微微發亮。
“所以，你比較喜歡哪一個？”
本來有些失神的鼬疑惑的停頓了一下。接著，他反應過來，單手按住佐助的頭頂揉了揉：“……胡說什麼，那都是你。”
“都幾歲了還這樣……”
困擾的看著他，佐助還是不抵抗的讓他摸了個夠。在鼬心裡，他或許一輩子都是個需要照顧的弟弟吧。
……嘛，雖然也不是不能體會這種心情……
鼬笑了一下。
“走吧，一起去洗漱。”
(小劇場完結)
*****
結！束！
接下來會慢點更。要想想下一篇番外要寫啥……
還有，問我明天會不會更的讀者，抱歉我有時候不會每天看留言所以……而且佛系更新的作者也不知道下一篇更新是何時。總之有靈感就寫，沒有靈感就卡住這樣。
佐助：不是懶癌發作就卡住嗎？
作者：還有懶癌發作……等等，我是不是應該要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