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夜中梦》巳云

56、（五）精绝5

　　大金牙愣了：“怎么的？胡爷、胖爷认识林姑娘。”

　　胖子应声承认：“认识啊，这次……”

　　“认识，见过几面。”林夜打断王胖子的话，她可不想让师父知道她下墓的事，虽然师父有没明说，但她知道师父不希望自己沾那些儿事。

　　胡八一心思玲珑见林夜不想承认他们一起下过墓，轻描淡写的说：“在我和胖子当知青的村里见过，老乡们都夸林医生的医术好。”

　　林夜见胡八一识趣，笑着点头承认他的说法。

　　大金牙看都是熟人，又给胡、王两人引荐了张老爷子，说这是潘家园很有威望的一位老爷子，和大金牙的父辈有交情，是他大金牙的前辈。

　　又给张老爷子重点介绍胡八一，“这位胡八一兄弟是位风水阴阳、分金定穴的行家，我这不就推荐他给陈教授的考察队嘛！”

　　张老爷子一向阅人无数，从大金牙对胡八一王凯旋的热络程度以及那两人说话做事的风格，大金牙虽没明说，师父还是猜出大金牙给他看的黑色面具是从这两年轻人手里收来的。

　　‘风水阴阳、分金定穴’可不是普通人家会懂手艺，估计也是家学渊源，张老爷子当即笑笑说：“后生可畏！”

　　师父同大金牙就着黑色面具的质地、工艺、历史内涵一番探讨后，师父带着林夜告辞离开，期间王胖子几次想插话加入对黑色面具的探讨中都被胡八一给拦了回去，林夜见此不可置否随着师父回家去。

　　目送林夜和她师父离开，胡八一直到人走远看不见了才回神。胖子和大金牙在那儿低语交流、挤眉弄眼，一副有秘密的表情。

　　“你们俩干嘛呢？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胡八一见他俩举止奇怪，好奇这两人今天怎么哥俩好了！

　　胖子跟胡八一熟，他也不遮掩直接道：“说你看人小姑娘失魂落魄的样子呢！”人在时眼睛就没动过，直勾勾的盯着人，现在人走了还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样。

　　“胖子你胡说什么呢？”胡八一恼了，什么跟什么啊？他是好奇林夜的身份底细好不好，给胖子一说到显得好像他觊觎人家小姑娘似的。

　　“得！我也不说了！”胖子是个识时务的人，见老胡要老羞成怒也不招惹他。

　　倒是大金牙一副我都明白你不用掩饰的表情瞧着胡八一，给胡八一弄得直翻白眼。“胡爷，这林夜可不是个单纯白纸的小姑娘，单凭她是张老爷子教出来的徒弟就不是个简单人物，何况人家那儿是有真本事在身的！”

　　胡八一确实对林夜存有好奇心，至于胖子暗示的他看上人姑娘倒还不至于，摸着良心说人姑娘确实长得好看，气质也不俗。不过这一个女的身手好、医术好、懂风水、眼力劲也好、还知道些下墓的规矩，他要是不好奇那才是怪事了。

　　“张老爷子是个什么人物啊？”胡八一想能被大金牙这么崇敬的人，本事也是一流的吧。

　　“金爷，说说这张老爷子呗。”胖子也感兴趣，刚看的那老头说话的架势，怎么着也有些光辉事迹吧！

　　大金牙索性也不卖关子，给两人说道：“我就说些我知道的吧，张老爷子是我家老爷子那一辈儿的人，但是听我家老爷子对张老爷子的尊敬劲儿，估计还有些别的在里面。就我之前推荐你们去的那陈教授的考察队，我听说在考古一事上，陈教授都咨询过张老爷子呢！”

　　胡八一思忖道：“意思是说张老爷子给考察队当过顾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大金牙摇头，继续说：“我听我家老爷子提过，张老爷子以前是风水先生，以前进了牛棚，这不平反回来后，身子骨一直没大好，也不给人看宅子了，平日里守着个古玩店，做些买卖过日子。”
　　“但是呢潘家园都知道张老爷子的眼力劲好得很，有些个拿不准的物件给他老人家掌眼啊他都能倒出个子丑寅卯来。”
　　“两位哥哥这次拿来的这件黑色面具我就让张老爷子帮忙掌掌眼，也好后面出手去。”

　　胡八一听大金牙讲张老爷子的往事点点头表示了解，之前下墓拿到的那对玉佩大金牙收了，给他和胖子共四万，黑色面具大金牙以介绍买主他抽成的方式合作，胡八一很满意大金牙的做事风格，该拿的拿不该得的不碰。

　　今天本想来问问大金牙陈教授考察队的一些详细情况，没想到会碰上林夜，他和胖子商量好了卖玉的钱分林夜一份，毕竟人家是出了大力的，还有黑色面具出手后也得给人留一份。

　　当下胡八一又问：“那林夜呢？她什么来头啊？”这林夜身上的秘密还真多。

　　大金牙反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说实话他们三人能认识，大金牙理解不了！

　　胖子口快说：“就是去牛心山收东西时认识的，不过她不是个医生吗？怎么还有个师父是古玩行当的啊？”

　　大金牙笑笑：“我今儿也是第一次见她，之前一直听我家老爷子和张老爷子俩人夸她对古玩文物的鉴赏能力好，总能淘到些好物件。”
　　“林夜大学学的是医学，好像又修什么第二学位又学了历史，提起历史那说的头头是道的。看个物件吧都能扯上历史去，不过这些我都是听我家老爷子说的，真假就不知道了。”

　　听完胡八一点点头不在追问，又问起陈教授考察队的事情，他和胖子决定去考察队长长见识去。

　　不提胡八一、王胖子、大金牙三人在讨论些什么，林夜随师父回到店里后，张老爷子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盯着林夜看，林夜也不坐，就在师父面前站着，底垂着头一副她错了再忏悔的样子。

　　师父呵一声笑出声：“不是胆子很大吗？都敢私自下墓了，不敢跟老夫对视啊！”不想让徒弟沾地下的东西，谁成想她还是去了，早知道连堪舆古玩的知识都不教她，小姑娘家家的好奇心重可不好。

　　“行了，坐着吧，真想我罚你啊！”对于林夜下墓的事张老爷子是不满，但也没有生气到就要罚她的地步，不过该给的教训还得给，地下危险的事儿可不少，别胆子野了碰到些解决不了的事，徒弟就没有了。

　　“师父……”见师父没有追究，林夜忙在师父身旁坐好，伸手拽着师父的袖子抖啊抖的，希望可以蒙混过去。

　　张老爷子语气严厉，“给我说老实话，你这次去老林子里到底做了些什么？又碰到、看到了什么？”不禁感慨，老话说‘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这养徒弟也要操心！

　　也许是时候也该给徒弟说说他的事儿了，免得他老腿一登就真的没人知道他的往事了。

　　林夜也不欺瞒师父，一五一十的说了在老林子的遇见事：金朝将军墓、关东军要塞、尸变的红毛怪、陪葬的小孩这些稀奇古怪的事，还有胡八一和王胖子的底也被林夜给透的精光。

　　“嗯，这墓里是有些无法解释的东西，你能安全回来也是万幸，但是有一条：你以后不许私自下墓。”张老爷子不容置疑的语气给林夜定了一条规矩。

　　“师父，您不是对下墓的事儿忌讳吗？怎么说‘不许私自下墓’而不是‘不许下墓’？”林夜真的有些凌乱，既然忌讳不是应该不许碰吗？

　　师父没好气的道：“我说不许，你就真的不会去？”林夜‘呵呵’笑笑不答话。

　　“人只要有了好奇心就阻止不了她要做的事，有些事儿你越阻拦就越拦不住，堵不如疏！”师父很明白，人是有左性的，说东偏往西，还不如引导者走。

　　“再说了，地下的事我忌讳是因为咱们现在又不是只有靠下地才有饭吃，没必要去冒那些风险。”师父颇为感慨的说：“人活着比什么都不容易！”

　　“师父以前下过墓？”林夜大胆猜测，不然他不会有这些感慨。

　　师父微微一笑，云淡风轻的沏了一壶茶，给自己面前倒了一杯，又给林夜倒上，呷一口享受碧螺春唇齿流芳的清香，不急不缓道：“是啊！不然师父我怎么会对地下的东西那么熟悉？”

　　张老爷子带着回忆神情徐徐道来：“那都是四五十年前的事了，你知道师父我祖籍是东三省的，那你知道师父在长沙生活了很久吗？”

　　林夜摇摇头，“我不知道。”她从没听师父提过，长沙吃食口味重，师父却吃不得辣的，难以想象不吃辣的人怎么在长沙生活许久。

　　张老爷子看出林夜的想法，手指点点徒弟的额头，“我是跟随家族迁徙过去的，我的祖上做的就是地下的买卖，后来……”张老爷子停了一下又说：“后来家族在一次下地时遇到了危险，折了许多人手，家族的死的死、散的散，都各奔东西去了。”

　　师父从不提他以前的事，林夜还真不知道师父有这些过往，“所以您忌讳下地的事，是因为不想我遇到危险？”这也是一件心病吧。

　　“是啊，所以你也老实些，别让师父总担心你，我可还指着你给我养老送终！”他能活下来是族人给他争下的机会，他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师父，我知道了，一定不碰那些危险的东西。”林夜答应师父会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说完以前的事，张老爷子提起胡八一和王胖子，“牛心山的事这两年轻人虽然求财倒也有些义气，算是可交之人。”张老爷子中肯评价，能将陌生人尸身带出去并好生安葬，也没丢下自己的伙伴独面危险之事，确实有情有义。

　　要是能走上正道倒也是好事一桩，就看他们能不能把控住心中贪念，特别是姓胡的年轻人说话做事颇有章法，是个可造之材。

　　“我也觉得他俩不错。”林夜笑眯眯的附和师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