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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往昔 ...

  •   暮色微凉,华灯初上,姐妹们嬉闹了半日后告辞而去,逗蜂轩中慢慢沉寂下来。贾玥长叹一口气,拍了拍昆仑的肩膀,昆仑则微笑着摇了摇头,贾琮也推了推昆仑,说道:“新娘还等着呢,快快入洞房去罢。”昆仑有些迟疑,贾琮笑道:“放心,万事有我。”
      目送昆仑离去,贾玥掂了一坛酒两只大海冲贾琮点点头,二人一路行至依山之榭旁边的小亭中,对面坐下,贾玥拍开泥封都斟满了,贾琮笑道:“洞房之夜没人听墙根儿可不大好。”
      贾玥端起酒淡淡地问道:“这些你信?”见他的脸色不佳,贾琮识趣地闭上了嘴,忙端着碗同贾玥碰了一下,二人共饮了一口,贾玥才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那些高高在上之人总喜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或许宁教我负天下人,莫要天下人负我正是他们唯一的戒条罢。”贾琮明智地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做一个听众就好,贾玥继续说道:“传说姒老魔是个活了三百多年的老妖怪,靠的正是夺舍,这次他相中了你。”
      虽说有思想准备,贾琮心情还是瞬间沉到谷底,愤怒、屈辱诸多情绪一时间纷至沓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喃喃着问道:“兄长可曾杀了他?”
      贾玥答道:“我灭了他的元神,至于有没有后手,我就不得而知了。”
      贾琮稍稍放下了心,又问道:“他说的交易是甚么?”
      贾玥看了贾琮一眼,慢慢解下右手上的紫色绢帕,贾琮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可手上空空如也,贾玥又拉起衣袖…
      一轮弦月悄然升起,洒下轻纱般的月光,映衬着贾玥手臂上一幅血色鬼脸,显得无比诡秘。贾玥轻笑道:“这叫‘天魔血咒’,是我那生身父亲下的。”说着拿出一块玉佩放在桌上,点了点上面篆刻着的“月”字,静静地说道:“其实,我只是贾家门前的弃婴,因为襁褓里有这样一块玉佩,贾家给我取名陈月。”
      贾琮的脑子快跟不上节奏了,勉强理清了这团乱麻,说道:“我听说有一年家塾中丢了个公子。”
      “公子?我不过是贾瑞身边的小厮罢了,随便来个弃婴就要当主子养,养生堂里的主子未免太多了些。”
      “后来呢?”
      “我被拐子带到西边,寻着机会杀了他,举目无亲,流浪了半年多,攀上一个商队,却在戈壁滩上走散了。饥渴难耐之下,只能喝马血,再喝自己的血,将死之时,恰巧被恩师所救。我想跟过去一刀两断,索性改了姓名,入了恩师帐下。”
      贾玥狠狠灌下一大海,双目隐隐泛起红光,“流浪时我忍着刻骨饥寒,与野狗争食,从那时起便立下誓言,他年他日若见到亲生父母,我一定亲手宰了他们!”
      贾琮吓的小心脏直抖,却还是战战兢兢地说道:“他们终究是你的父母。”
      贾玥目光冰冷得可怕,“弃我便是罪。”
      贾琮惶恐地低下头,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此时的贾玥,只觉得贾玥的话音低沉而遥远,“追随恩师的那段日子里,我一度放弃了这个念头,只想着在战场上一刀一枪博取功名,和师妹成家生子。直到,皇帝降下了旨意…”
      “得知消息后我从伊里一口气跑到宣府,之后辗转来到直隶,终于在青楼中寻到了她,看着她风尘的模样,我缩手了…”
      亭子里一时间寂静无声,贾玥抬起头,目光空洞地望着月亮,贾琮低着头,不知不觉流下泪来。
      “之后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神都杀局,省亲时伏击,新仇旧恨,我岂能容夕月宗继续留存世上?”贾玥的目光依然空洞,手指轻轻摩挲着玉佩,“我唯一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还是夕月宗的宗主,这更好,我就当着他的面,血蚀了整个宗门。”
      “他的咒下的够狠毒,不只用尽了修为,还献祭了自己的元神。血咒加身时我反倒释怀了,从那一刻起,他才配做我的父亲。”
      “可笑姒老魔竟以为我会如他那般惜命,有一桩事他却不知道:我死之日,二十二岁除夕而已。”
      半晌之后,贾玥眼中渐渐有了神采,目光落回贾琮身上,“骗你的。”
      “哎?!”
      贾玥又斟满一大海,饮了一口,说道:“所信者听也,而听尤不可信。”
      贾琮一点点平复着心情,擦去了眼泪,惨笑了一下,“我宁肯兄长在骗我。”说完端起酒一饮而尽,又把贾玥碗里的酒也饮了,长长呼出一口气。贾玥微笑着斟上酒,问道:“说说罢,你在南省都做了些什么大事?”
      结结实实体验了一把心脑血管体操,贾琮真有点怕了贾玥这种说话方式。听了这话不禁全身一松,笑道:“我以为兄长都知道。”
      贾玥道:“笛子中那柄短刃上有我一丝神念,激发时我能觉察到,仅此而已。前些日子我去了那处地方,发现周围有个山贼窝,顺手收拾了。”
      贾琮揉了揉心口,恨声道:“杀得好!”说着觉得酒意有些上涌,慨叹道:“一路看去尽是官匪虐民、百姓逆来顺受麻木不仁。终有一日,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说完又干了一大海。
      贾玥嘿嘿冷笑道:“恩师在‘暴病身亡’前留了话儿:不准我祸乱天下。即使我不动,这天下便万世不移么?可笑!”说着也跟着饮尽了。
      意识越来越模糊,贾琮吃力地摇摇头,一句歌词神使鬼差地浮现在脑海中:昨夜梦又去,商台末子添新衣… 注1
      …… ……
      喉咙里火烧火燎,脑袋像被一万只**马踩过,睁开眼瞥见桌上的茶壶,挣扎着爬起来,捧起茶壶一气儿灌了下去,紧接着小胃一抽,统统吐回漱盂里去了。唉,年轻人胃嫩哪。
      行尸走肉般地穿衣洗漱罢,两口粳米粥下肚,慢慢回过神来。有仆人回说新人行拜见礼,于是头重脚轻地往贾玥处赶去。
      贾玥自从拆了南小院后,一直在会芳园中的凝曦轩安身。贾琮到时,昆仑平儿已经等在那里了,贾琮进屋就看见平儿通身换了石榴红缂金丝云锦缎扣身袄,梳拢了发髻,鬓边一套亮金钗环,金色珠簪,耳后玲珑蝴蝶金坠脚,亮堂堂照眼明。昆仑顶着白玉冠,依旧是那件绛色麒麟纹曳撒,贾琮不由得打趣道:“又不是皇宫里赐宴,穿的这么郑重做甚么?”昆仑没好气地瞪了贾琮一眼,也不说话。二人给贾玥和贾琮行了礼,随后平儿拿朱漆木盘盛着茶碗分别敬茶,贾玥接了茶点点头,贾琮则端着茶碗躬身答礼,喝了茶,算是拜过了叔伯。
      礼毕平儿先告辞去了,贾玥盯着贾琮看了一会,又看了看昆仑,说道:“真不知道你们俩究竟是谁昨天入洞房了。”这话说得昆仑愤然而起,指着贾琮叫道:“你昨儿晚上鬼哭狼嚎的!唱的甚么歌!”
      贾琮一脸木木然,扭头问贾玥:“我唱歌了?”
      贾玥点点头,“勉强听得。”
      昆仑悲愤地说道:“洞房花烛夜啊,听了你那歌,我什么兴致都没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十几万银子没了,你怎么赔我?”
      你个二哈,大清早就冲我叫唤,还没完没了了?贾琮生气地反问道:“你想我怎么赔?难不成给你写欠条?”
      昆仑一愣,登时大笑起来,贾玥也忍不住展颜而笑,双目中一片光华氤氲,如暖日晴风、冰消雪融。然而林之孝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难得的温馨场面瞬间被打破,“禀告将军,东平郡王、北静郡王两家王…持贴子…”
      屋里的气氛迅速降至冰点,昆仑的眼神锋利如剃刀,贾琮也有了杀人的冲动,贾玥却不以为意,平和地对昆仑说道:“你去看看,把人打发走即可。”又对贾琮说道:“你也去罢,若是要写回帖,也不必藏拙了。”二人答应一声,拎着瘫软的林之孝去了。
      出了门,昆仑的大脚往林之孝屁股上轻轻一点,林之孝立马狼奔豸突而去。昆仑换了副笑脸对贾琮说道:“我有件事求你。”
      “打住!”贾琮没来由一阵恶寒,连忙制止道:“每次求我都没好事!”
      “行,我不说求,我不让你写欠条了成不成?”
      无耻啊!贾琮一口老血憋在喉咙里,颤颤巍巍地伸出大拇指,“你狠!”
      “说正事儿,你觉着将军那一手筝技如何?”
      “天下无双。”
      昆仑低下头,神色有些黯然,嗟叹道:“自从…,将军很久没弹了,你有没有法子让将军多弹弹?”
      “你当是弹棉花,我得想曲子才行。”
      “凭你有先知先觉,还不是手到擒来?” 昆仑搭着贾琮的肩膀,神秘兮兮地说道,“你别写欠条了,多拿几支曲子出来就成。”
      “滚~!”
      过了盏茶功夫,昆仑再度找到贾琮,面色古怪地交给他一份帖子,封面上大大的“东平郡王府”,里面写着:
      穆莳再拜奉仙师贾玥足下:莳顿首顿首,阙叙既久,倾瞩良深;久籍徽猷,未由展觌,倾慕之至,难以名言。既此莳蒙推免,展拜未由,但增翘轸,谨状不宜。谨状,莳再顿首
      帖子里还夹了一张纸,写着:
      莳之长孙女,年已将笄,未有婚聘。承闻仙师之幼弟贾琮品貌非凡,逸群之才,愿结高援,谨以媒人水氏讳溶,脱蒙不遣,伫听嘉命。莳白
      “……”
      贾玥看完了,放下帖子说道:“来的确实够快。”见贾琮的脸已经成了大大的“囧”,微笑着揶揄道:“名动天下的滋味不好受罢?”
      贾琮此刻浑身上下散发着郁闷之气,无奈地说道:“我又没蹲在天上臭显摆,打我的主意做甚么?”
      贾玥答道:“神都是有护城大阵的,昨日的情形外人都听得到。”
      这不是坑人吗?干脆叫耳报神大阵好了!难怪啊难怪,昆仑这小子晚上不敢动还有这个缘故,居然好意思赖在我头上?一会找他算账去,让他给我写欠条!
      贾琮在心中恶狠狠地腹诽着,贾玥却慢条斯理地解释道:“护城大阵一经发动,境界越高压制越大,你以为单凭一曲‘万神纪’令姒老魔短暂失神,我就能一击得手了?”说着贾玥手里出现一块貌似虎符的物件,“皇帝无意间做了件好事。这就是阵枢,有它在,神都皆置于我掌中。”
      贾琮将信将疑地接过来,刚一细看,内息汹涌而出,涛涛不绝注入那阵枢之中,甚至连意识也要被吸进去,贾玥伸手轻轻遮住阵枢,吸力马上消失了,赶忙将它还了回去,烦闷、呕吐的感觉也接踵而来,静坐调息一会方缓过劲来。
      贾玥道:“这阵枢和大阵皆出自‘魂道’高人之手,你的修为还是太低了。”说完把帖子扔给贾琮,问道:“想出什么办法没有?”
      贾琮老老实实地答道:“办法没想到,麻烦想到一大堆。”
      贾玥指了指西面,“最大的麻烦在那边。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为何要下帖子给我?”
      一句话提醒了贾琮,国公府卖儿子,这传出去乐子可太大了,只听贾玥说道:“当日并无第四人在场,那府里倒真是件百衲衣,说你的便宜父母是草包都嫌抬举了他们。”
      话未说完贾琮“噌”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跑了,门口碰见昆仑,大声问道:“你干什么去?”
      “去救火!”
      昆仑似懂非懂,进屋看到桌上的帖子,拈起来问道:“如何应对?”
      贾玥道:“甚么如何应对?直接摔他们脸上,野狗向老虎求亲,好大的狗胆!”
      昆仑笑道:“那小子肯定不答应,他爱算计,胆子小了一点。”
      贾玥闭目思索一阵,叹了口气说道:“也罢,明日你去见见这两个甚么郡王,给他推了罢。”
      “总该寻个理由才好。”
      “现成的理由,他已经定亲了,跟薛家姑娘。”
      正说话间,发现贾琮悻悻然出现在门口。昆仑笑问道:“怎么又回来了?”
      “忘了今儿是端午,老太太进宫去了。”贾琮说着坐在椅子上,“我越想越不对劲,昨儿兄长才露了手段,今儿一大早就急着上门,正经的端午节也不好好过。按道理说北静王府和荣府世代交好,不会这么不知礼,他们莫不是来提个醒儿的?可干嘛要拿我做幌子?”
      贾玥皱着眉头,深深叹了口气道:“若你真心不愿救荣府,这些都是多余之想。出去见过些世面,本以为你会有点长进,”说着紧紧盯着贾琮,“看来我得亲手操练操练你了。”
      一阵冰冷刺骨的寒风在贾琮心底吹过~~
      …… ……
      预想中的火并没有烧着,整整一天荣府里风平浪静、欢声笑语。
      第二天贾琮到荣府时发现圣旨居然也来了。六宫都太监夏守忠站在香案旁抑扬顿挫地念着四六文,满嘴的之乎者也矣焉哉,大致意思是说贾政如何如何好,特授工部右侍郎衔,正三品待遇;贾琏怎么怎么滴,特授光禄寺少卿衔,升从四品。嗯,好歹拉平了凤姐跟平儿的等级。末了好死不死还给贾琮安了个“紫禁道御前侍卫龙禁尉”的头衔。
      你在逗我还是咒我?贾琮满脑子黑人表情包,我家宝钗没病没灾的,要这劳什骨子干啥?可圣旨不能不接,死太监不能不打发,袖出一张银票悄悄塞给贾琏,趁着接旨的功夫一招袖里乾坤,皆大欢喜。
      过了好半天贾琮总算琢磨出门道了:把自己跟贾政、贾琏放在一齐嘉奖,证明大家还是一家人,无形中把卖儿子的事给掩饰过去了。也不知道皇帝是善解人意还是实在看不下去,发个屁帘儿给荣府当遮羞布挂上,别整天光腚玩裸奔,你们不嫌丢人朕还嫌丢人呢!
      看着满面春风的贾政和志得意满的贾琏,心中鄙夷更甚,暗暗叹了口气准备开溜,却迎面遇见鸳鸯,笑靥如花地说道:“老太太有事儿找琮三爷。”
      到底来了,论综合素质,整部红楼里这位老太君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遂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见贾母,因为有圣旨定下了基调,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兜起了圈子。贾母主打亲情牌,核心问题就是:你还认不认这家人?贾琮主打经济牌,您瞧我一车车地往府里拉人参,哪里看出我不认家人了?我在外面拼死拼活,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家?于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屋里屋外和谐的气氛高度统一。
      出了门,发觉贾琏笑的有点腻,咂着嘴赞叹道:“三弟真是出息了,出手就是五百两银票。”
      我靠!你丫的是不是镭射眼?我折的那么小你都能看清楚?心里对贾琏的评价更上一层楼,堆起笑脸答道:“二哥说哪里话,东府玥大哥听说王家大喜,让我带了银票来随个份子,可巧二哥这边用上了,也算是物尽其用罢。”贾琏的脸顿时拉得像瓶胆,寻了个借口走了。说起王家贾琮忽然想起凤姐,自从平儿大婚后,凤姐的名字一度从贾琮的名单上被划去了,可是她这一世既没有时间弄权铁槛寺,也不曾戕害尤二姐,说穿了只是势利而已,论及缺点,黛钗又岂是完人?
      就这样若有所思地回到宁府,发现宝玉和姐妹们正等在会芳园,见他来了,笑嘻嘻地推湘云出来说道:“云丫头魔怔了,昨儿闹腾一夜,把两张琴拼在一起学玥大哥,弹的那叫一个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早起时还嚷嚷着要来拜师,为何这会子又不敢去了?”
      贾琮笑道:“玥大哥又不是真老虎,有甚么不敢去的?”随即领着众人去见贾玥,将事情一说,贾玥哑然失笑道:“不过是小巧伎俩而已。何必去学?”接着便娓娓道来:“我初闻时也以为是神技,花了整整四年时间,练成后才发觉华而不实。遇上高手相争,胜负决于一念之间,哪里有功夫去分神?若在战场上,情势瞬息万变,一心二用更是贻误战机。”注2
      说完贾玥又指了指贾琮,说道:“此术名唤‘左右互搏’,你真心想练,问他就是了。”
      果然如此,金先生的影响力真的不容小觑啊。贾琮苦笑着对湘云说道:“云姐姐可以先从左手画方、右手画圆开始练习,只是这左右互搏之术聪明人很难练成的。”众人问起原由,贾琮答道:“聪明人爱偷懒,遇事总想着取巧;不太聪明的人遇事往往会迎难而上,愈挫愈勇,从而磨练出成就大事的心性。”
      此时湘云的面色早已垮了下来,嘴里嘟囔着问道:“昨日那筝上分明有三种曲调,怎么能说是小伎俩呢?”
      贾玥手上出现三个琉璃珠子,当着众人的面抛转几圈后问道:“看明白了?”
      美好的憧憬碎了一地,湘云的脸皱成了包子,眼里噙满泪花,贾玥有些小尴尬,贾琮见状忙取来纸笔,写下《半壶纱》曲谱,又寻了支洞箫,搬过两张案几拼了,贾玥取出长筝,照着曲谱调音,湘云方勉强收了眼泪。轻灵娟逸的筝声如甘泉缓缓滋润在心田,淡雅从容的箫音似春风轻轻抚慰着心绪,使得众人的方寸间为之一净。曲罢湘云破涕为笑,拍手道:“小伎俩又如何,我还非学不可了。”
      众人凑趣地端来一碗茶,湘云双手捧着敬给贾玥,贾玥无奈地接过来饮了一口,又问贾琮道:“你的茶呢?”
      贾琮一愣,笑道:“我学不来这筝技。”
      贾玥正色道:“你眼下还不成气候,从今日起斋戒三日,我要带你闭关。”
      贾琮:“……”

      注1,引用自《典狱司》的歌词。
      注2,看官们可以笑我是沙雕,高中三年加大学一年我都在练这东东,除了吸引几个眼球外真的毫无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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