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偏执狂喜欢你》松湘

39、上班

　　宋鹤柏的理由总是这么完美无瑕：）

　　顾东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楼下了，李多多出卧室上厕所，一看人没了，跑到阳台拉开窗户朝楼下喊了两嗓子。

　　“顾~东~升~你~干~嘛~去？”

　　顾东升仰着头双手在嘴边拢了个喇叭：“上班！”

　　还真上班去了？李多多心想和宋鹤柏一起能上什么班，他本来计划拉顾东升出去玩的，李多多愤怒了，“负心汉！你竟然抛弃我！”

　　顾东升：……

　　宋鹤柏摸摸顾东升的脑袋，“走吧。”

　　没走两步，“你们这样可能有点扰民。”他状似不经意的说。

　　“哦”顾东升反思了一下，“那我下次注意。”

　　宋鹤柏满意的点点头，又说：“为了不扰民，下次也直接来楼下见我好不好。”

　　顾东升知道他在说上次的事。

　　果然，宋鹤柏说：“我等你是为了见到你，所以等多久我都愿意，但一直见不到你我真的好伤心。”

　　宋鹤柏就是这样的人，收放自如的委屈，顾东升自以为一切可以被他轻易识破，但通常很容易上钩。

　　“那几天我也没怎么睡。”他捏了捏他的手心，被宋鹤柏趁机一把攥住，握了好半天才放开。

　　顾东升觉得是要见一下赵萧的，虽然他几乎相信了宋鹤柏的说辞，但不亲自见一下，心里总有点膈应。

　　好在天随人愿，刚到星映门口，三人就碰面了。

　　赵萧带着墨镜，步履匆匆，边接电话边和助理交代事情，看到顾东升后自动站住，“等一下！”她捂住电话说，又客气的对着电话那头说了几句，挂了电话。

　　“多谢啊”她拍着顾东升的肩膀，还是在说礼物的事。

　　顾东升笑了一下，带点揶揄的说：“我也没想到你会听我的。” 赵萧拍肩膀的手顿住，“我看它怪可爱的，就买了呗。”

　　“谢谢。”宋鹤柏适时很温和的说了一句。

　　赵萧这才注意到宋鹤柏的存在，她大梦初醒般，“你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啊？”

　　宋鹤柏了然的点点头，捏捏顾东升的肩膀，“我还知道是东升选的。”

　　“啊”赵萧摘掉墨镜，七分尴尬，三分吃惊。

　　宋鹤柏手抵唇笑了一下，“费心了，我已经和赵伯父说过了，以后你可以不用经常见到我。”

　　赵萧的眼睛瞪的铜铃般大，“真的？”她简直难以置信。

　　顾东升一时搞不懂赵萧到底是喜是悲，马上，赵萧把视线转向他，她激动的握住顾东升的手，开心的情绪铺满全脸，“谢谢！”赵萧用尽了此生最郑重的语气。

　　顾东升还是懵圈的，此时最清醒最淡定的人当属宋鹤柏，他强行把赵萧的手从顾东升的手腕上扯下来，“萧萧，你应该谢我。”

　　“谢谢，谢谢！”赵萧连忙道，“那么分手快乐！”说完，仰天长笑一声，拉着一脸懵逼+惊恐的小助理离开了。

　　直到进了电梯，顾东升都一言不发，宋鹤柏实在忍不住了，勾勾顾东升的小指，“你不好奇我和赵伯父说了什么？”

　　“好奇，不过我更好奇赵萧的分手快乐。”宋鹤柏时不时就要碰碰他，摸摸他，他已经淡然了。

　　宋鹤柏很认真的解释道：“她就是一兴奋什么话都说，我们从没在一起过。”

　　顾东升说：“好吧。”顺着宋鹤柏刚才的话又问道，“那你说说你和你的赵伯父说了什么？”

　　宋鹤柏显然在等着他的这个问题，他的眼睛亮了一下，“我说我喜欢你。”

　　尽管意料到宋鹤柏一定是语出惊人的，但听到他这样直白的回答，顾东升还是愣了一下，“我不相信…你是这么说的？原话？”

　　宋鹤柏弯了弯嘴唇，“原话是…我有一个喜欢的人，他是个男的。”

　　顾东升半天说不出话来，宋鹤柏竟然直接和一个陌生人出柜，还出的这么坦然，憋了好半天，他说：“那你真的好棒棒。”

　　宋鹤柏哭笑不得，“我还以为你会忍不住亲我一下，至少会夸我的。”

　　“我已经在夸了啊。”顾东升强调“我说你很棒。”

　　电梯门突然开了一下，两人很识趣的都没再言语。电梯外站着的是新来的女员工，呆头呆脑的按错了电梯，见到里面的人，连忙鞠躬道歉，迅速消失在视野中了。

　　电梯门重新合上了，顾东升向宋鹤柏勾勾手指，在他低下脖子的那一刻，蜻蜓点水般的亲了他的脸颊一口。

　　“可以了吧？”他摸摸嘴唇说。

　　宋鹤柏的脑子里放了好半天烟花，想按着顾东升继续亲，但是电梯到了，只好悻悻然收回心思。

　　宋鹤柏实际已经积了很多工作，办公室还有台笔电，他工作的时候顾东升窝在在沙发上码字，今天手感不太好，他打算上网换换脑子，发现邮箱有消息进来，于是点了进去。

　　来件人是曾经和他争论过剧本的老编剧程隆，说的还是上次剧本的事，有个细节他一直敲定不了，请顾东升帮忙看看。

　　顾东升把发过来的片段仔细看了看，上微信和他联系了一下，一听顾东升就在公司，程隆说他恰好需要过来一趟，他们可以在公司碰面。

　　宋鹤柏戴着护目镜，正在一一过目最近的邮件，他过于认真，甚至没注意到顾东升走过来了。

　　怕打扰到宋鹤柏工作，顾东升行动时故意压低了声音，他觉得自己几乎是悄无声息的站在了宋鹤柏的桌旁。

　　无论如何，工作中的宋鹤柏的确有相当大的魅力，他的下颌线紧紧绷着，视线专注，侧脸轮廓棱角分明，比起平时的温和纯雅，此刻的他多了几分严谨认真，甚至弥漫着一些禁欲的味道。

　　眼前的情景，轻易让顾东升想起大学时期那个彻夜帮自己修改论文的宋鹤柏，时隔多年，他还是老样子，认真的时候总能隔离一切无关事务，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论是对关于自己的事，还是关于别人的事。

　　他忍不住想起那次通宵经历，导师突然改了命题，但是截至日期马上就要到了，他气的直砸东西，还是认命的熬了三个通宵，最后一晚，差点困得昏倒在电脑前，再度醒来的时候，他发现宋鹤柏正坐在电脑前，自己的脑袋枕着他的大腿，搂着他的腰睡的正香。

　　“怎么样小东，看够了吗？”宋鹤柏的声音打破了他的回忆，回神的时候，对方正在对着他笑。

　　“你知道我在看你？”顾东升吃惊道。

　　宋鹤柏深以为然的点头。

　　顾东升被戳穿，立刻有些不自在，“我就是来告诉你，我中午可能不和你一起吃饭了，有点工作。”

　　宋鹤柏不乐意了，说：“为什么？你不是没有什么事做吗？”

　　顾东升有点得意的说：“是你让我来上班的，有工作多正常啊。”

　　“好吧。那我等你。”

　　快十点钟的时候，程隆打电话说他到了，顾东升要暂时离开这里，察觉到背后一直有一道视线盯着自己，他只好回头，看到宋鹤柏的那一刻突然来了趣，觉得他特别像钱多多，每次他要出门，那只狗就是这个眼神。

　　“乖啊，我很快回来。”他笑着留下这么一句，关上门离开了。

　　和程隆在一个小办公室讨论完剧本，已经过公司食堂吃饭的点了。程隆说他想吃拉面，顾东升和他进了一家拉面馆。

　　程隆今天心情不太好，刚才讨论剧本的时候说了几句话挺冲的，但是顾东升没怎么在意，他看出来他今天状态不对劲，吃饭的时候，他随口问了一句，“剧本还有什么不顺利的地方？”

　　程隆没多掩饰，叹了口气，说有。

　　“可能拍不成了。”

　　“啊？”顾东升有些不能相信，手上一使劲，夹断了好几根面条。

　　“资金链断了。”程隆解释。

　　顾东升想继续听下去，程隆咧着嘴笑了一下，“给你说这个干嘛，我真是…”

　　“没事，我想听。”顾东升打断他，就算不能帮忙，当个倾诉对象也行。

　　程隆看了顾东升一眼，放下筷子，“事情是这样的，我这剧也是个大制作，要用的特效很多，找了华策科技，原本合同都要签了，人家突然涨了四倍的价钱，明显在抬价。”

　　顾东升皱眉，“没有其他特效公司了”

　　程隆摇头，他们半年前收购了好莱坞MN公司，应该是目前第一家掌握XX技术的中国特效公司。

　　“哎，照平常，这些钱公司还是出的起的，但是最近投了几部电影，资金周转不开……无论如何，我这个剧得推迟了，这倒也没什么，我听到点风声，说是电视剧这块要收紧，真是越拖越没底啊。”

　　顾东升说了点安慰的话，到底没有实质性的帮助，分别的时候程隆依旧愁眉苦脸的样子，不过还是十分真诚的感谢了顾东升的倾听。

　　顾东升回到宋鹤柏的办公室，敲门没人应，他以为宋鹤柏不在，直接推门进去了，结果看到宋鹤柏正站在窗边，似乎正在投入的看着什么风景，没察觉到他的脚步声。

　　“看什么呢？”他走近，顺便望了一眼窗外，发现那里有什么风景，从这个方向，他可以轻易看到自己曾经办公的位置。

　　宋鹤柏去拉窗帘，却为时已晚，顾东升等宋鹤柏给自己一个解释，等来的却是宋鹤柏先发制人的质问，“你骗我，你回来好晚。”

　　顾东升：……“我和程编聊了点事。”说起这个顾东升心中有些郁卒，他也是编剧，一个剧本的拍摄有多重要，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宋鹤柏：“你知道华策科技吗？”

　　“怎么了？突然问这个。”宋鹤柏的语气波澜不惊，把手里的咖啡递给顾东升“不要急，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