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珍宝》乖大脸

7、第七章

　　顾梦看到乔西坐上公交车后才从车上下来，而后她直奔夜色酒吧去找她的朋友们。

　　这天酒吧人不多，但她进门的时候还是被人搭讪了。

　　一个打扮得流里流气的男人色眯眯的看着她，“妞，做我女朋友吧，哥哥给你零花钱。”

　　顾梦没有理他，继续向前走着，可他竟然抓住了她的胳膊。

　　“放开。”她目光狠厉的说着。

　　男人不想在一众围观者面前被看低，他将头凑到她耳边，小声说着，“见好就收吧，哥哥也不想弄疼你”。

　　看来他是不打算放开她了，顾梦又看了一眼抓着她胳膊的那只手，而后，她从他的手中挣脱开来，众人只听到咔嚓咔嚓两声，而后男人躺在地上握着右手哀嚎，“你对我的手做了什么”？

　　顾梦冷冷的看着他，“骨折，脱臼？看你运气吧。”应该是脱臼，她今天心情好，只用了四成力。

　　她说完后再看向那些围观者，先前还抱有坏心思的男人们纷纷为她让出了条道，顾梦穿越人群，成功的坐到了他们的老位置。

　　许甜一见她来就为她鼓掌，“顾梦，你是我偶像”。

　　钟言注意到，这位美人平素里对谁都是一副面若冰霜的模样，可今天，她却欢喜的脸眉梢都微微上扬。

　　“遇到好事了？”

　　顾梦没理他，而是从盘中揪下一颗葡萄放在口中，吃完后还点评一句，“今天的普通很好”。

　　许甜刚还想阻止她让她不要吃，今天的葡萄不知怎么买的，太酸了，可她的姐妹却吃的面不改色，还夸它好吃？

　　“梦小姐，你...身体出问题了吗？”许甜有些担心，好好的小姐姐，怎么就出现了味觉失灵的问题？不应该啊。

　　“让我猜猜。”钟言一惯喜欢玩解谜游戏，他的猜测是从蛛丝马迹中寻找答案，他的答案，十有八九都是能对得上的。

　　林文奇喝着酒，只等听他的结论。
　　许甜却满眼崇拜的想听过程。

　　钟言很有仪式感的打了个响指，“这事，与乔呆子有关”。

　　顾梦捏着一颗葡萄正要送入口中，听了他的猜测，她给人一个回应，“恩”。

　　钟言笑了，“难道是乔呆子终于开窍了，发现你喜欢他，然后抢在你之前主动告白了”？

　　顾梦白他一眼，“你这水平大概还不够在学校门口支摊儿给人算命”。

　　许甜遗憾的叹着气，“我可一点也没发现乔呆子有什么好，不就是画画画的好吗，这世上画画画的好的人还少吗？我就不信了，随便再找个美术生都比他有趣”。

　　这段时间顾梦都变成什么样了？不来酒吧喝酒了，也不去看摩托车赛车了，她就像个乖学生一样，学校家里，两点一线。

　　林文奇拉扯着她，示意她别说了。

　　顾梦并没有将她的画放在心上，她十分平静的告诉他们三个，“明天，我要当乔西的模特了，作为交换，他也会做我的模特”。

　　她说这话时，眼睛里满是期待。

　　钟言将整盘葡萄都推到她面前，“吃完它就回家吧”。

　　许甜看看时间，“还早啊，一会儿不去唱歌了”？

　　钟言却说，“酒也别喝了，免得给人做模特醉醺醺的遭人嫌弃。回去以后早点睡敷敷面膜。”

　　许甜：“我知道了，钟言，原来你是这种啰嗦的男人啊，难怪又失恋了”。

　　不明真相的顾梦：“失恋”？

　　“对，要不，他怎么有时间和我们一起喝酒呢。”

　　顾梦又开始老生常谈，“谈恋爱就好好谈嘛，抱着玩玩的心态，最后也都会潦草的结束。”

　　林文奇和钟言是一路人，因而，他替钟言回话，“是是是，大小姐，我们一定向您学习，找个呆子，好好喜欢。”

　　顾梦：“你们以后别叫人呆子了”。

　　林文奇：“顾美人，你未免太护着他了，况且，他自己都不反对。”

　　顾梦一副懒得说他又不得不说的样子，“那是他懒得去说，事实上，我叫你呆子，你肯定也不愿意啊”。

　　“没办法啊。”钟言突然发声，吸引了三个人的视线。

　　“她问我最爱的女人是谁。”

　　许甜怒拍桌子，“她这么问，显然是希望你说出她想的那个答案”。

　　钟言笑了，“我不能骗她啊”。

　　许甜也忍不住给他一计白眼，“说说吧，你说了谁的名字”。

　　“我妈。”

　　两个女生对视一眼，觉得他还有这孝心，值得肯定，于是不准备再说他。

　　谁知，钟言又说，“她又问我第二爱谁”。

　　许甜又拍了一次桌子，“这次肯定是她的名字了吧？”不然，她做朋友的都想揍他一顿。您老人家还自诩解谜王呢，连现实中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解什么谜啊。

　　“不是。”

　　“靠！”林文奇也受不了他这位兄弟了，你既然不“爱”人家，那又为什么和人家在一起啊。

　　许甜和林文奇二人碰了一杯，而后将杯中酒喝净。

　　“你第二爱谁？”林文奇充当临时记者，以红酒瓶充当话筒，并将话筒对准他。

　　钟言：“顾梦”。

　　顾梦手中的葡萄落在了桌面上，而后滚动到了林文奇面前。林文奇装作没事人一样放下了红酒瓶，捏起那颗葡萄放到口中。

　　“好酸。”
　　他捂着自己的嘴。

　　顾梦平静的看着他，似乎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似的，“为什么第二爱我？因为我救过你的命？”

　　许甜和林文奇专心做吃瓜群众。

　　钟言莞尔一笑，“是啊，救命之恩，难道还没资格当我第二爱的女人吗？”

　　当年他们几个玩的太野了，竟然去挑站地下摩托车比赛。
　　参赛者一共只有四个人，钟言是他们中唯一的参赛者。

　　在过最后一个弯角的时候，钟言的摩托被撞倒，他本人也受了伤倒在赛场上。

　　后面的两辆车马上就要压上来了，他可能面临被撞的风险，这时候，顾梦闯了过来，将他拖到一边去才让他免除了死亡威胁。

　　事后，顾梦因为没有遵守那个“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条例，私自闯到赛场上救人而被地下摩托车比赛封杀。

　　想到这事，就连许甜和林文奇都觉得，他此生最爱顾梦都不过分。

　　许甜为了让这气氛更加活跃一点，问道，“那我是不是你第三爱的女人”？

　　钟言：“不知道”。

　　许甜怒了，“什么叫不知道”？

　　钟言：“她没问第三个，就说，男人都是看脸的动物，然后就和我分手了。”

　　钟言的这段恋爱虽然像玩笑一样没能坚持一个月就以失恋告终，可他还是给了顾梦一些启示的。

　　比如，所有人都因为乔西的外形说他土，可只有她看过他的眼睛，从而知道，他是个很帅气的人呢。了解一个人是一件要花费功夫的事情，一言一句间得到的答案，未必就是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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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顾梦等了一整天才等到那个时刻。
　　当她端庄的坐在他面前，朝他露出微微一笑时，他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提笔就画，而是转到画架后边来，在距她不足半米的地方静静的看着她。

　　顾梦发誓，今生还没谁这样认真的看着她，似乎要透过她的皮囊直深入到骨髓中去。

　　“这样笑可以吗？”她以为自己面对的是最严谨的画家，因而，在对待他的画作上不容半点失误。

　　“换个表情。”她的笑很假，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顾梦思考自己要换个什么表情的时候，却听咔嚓一声，乔西拿着手机拍她，拍完后正独自欣赏他的摄影作品？

　　“为什么...要拍照。”明明真人就在眼前啊。

　　乔西：“刚刚的表情很自然。”包括现在，目光呆滞的样子也很自然。他喜欢自然流露的感情，因为那会牵动肌肉，画出来的人物，应该会更显灵魂，更加生动。

　　“你介意，对我发脾气吗？”乔西问着。

　　顾梦却显得极度的不自在，发...发脾气？

　　乔西真的不知道她喜欢他？他明明有一双洞察一切的眼睛，可他却连最平常的事都没有发现？

　　还有，他或许应该教教她，该怎样对喜欢的人发脾气。

　　两个人别别扭扭的相处了几个小时，乔西只是给她拍了几张照，偶尔会夸一句，这个表情很自然。

　　他们像往常一样关灯离校，路上，乔西依然一句话都没有说。

　　顾梦侧头看他的时候，发现他似乎在思考，偶尔还会拿起手机来看看刚才拍的照片。

　　对待这样的他，她根本生不起气来，反而还被他的样子逗笑了。

　　乔西却在这时候直直的看着她，似乎看得呆了。

　　她收起了自己的笑，而后眼睛飘忽不定的看着四周。

　　半晌，乔西才说。

　　“可不可以，再笑一次？”

　　顾梦为了不面对他，低着头，玩着踢石子的游戏。

　　“你笑起来时很美。”

　　顾梦停了下来，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他，“你说什么”？

　　她听得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跳动着，砰砰砰，紧张，急促而又有力，似乎在告诉她，刚刚的话不是在幻听。

　　“我想好怎么构图了。”

　　顾梦的心一下子就冷了。

　　终于挨到校门口，她连再见都没有说，直直的跑向自家的车，开门，上车，动作一气呵成。

　　乔西显然不知道她是怎么了，还傻乎乎的往公交车站跑呢。

　　顾梦降下车窗，对他喊道，“乔西，我生气了”。

　　在夜色的映衬下，她趴在车后座的车窗上气鼓鼓的模样，俨然是最美的画。

　　乔西停住了，“为什么生气”？

　　顾梦想说出口的话，却在对上他那双迷茫的双眼后，再也不能说出口了。

　　“哈哈哈，我逗你的。”她笑着。

　　“好啦，我们各自回家吧，再见。”她向往常一样笑着和他挥手说再见。

　　当车子驶入车水马龙的街上时，乔西的眼神依旧有些落寞。
　　“笑...是假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