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珍宝》乖大脸

15、第十五章

　　顾梦早就知道乔西很好，只是因为性格原因不爱与人交谈，所以别人都没发现他的好。

　　可等她跟着乔西从他家走到超市...这一路上总有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和他打招呼，还笑眯眯的问着是不是带同学回家玩的事。

　　乔西将人带到超市卖拖鞋的货架，并指着其中一款说，“是这个，半个月前卖39.9元，买一赠一，现在已经没有活动了”。

　　他清楚的记得半个月前他和母亲来超市买东西的情境，他只需要一双鞋，而他母亲却说，买一赠一很划算，两双换着穿也是可以的。

　　顾梦拿起一双来看看鞋码，46码，很显然，她穿不下。

　　“乔西，你好像在小区中很有人气。”

　　“恩。”

　　乔西并不否认倒是引来顾梦的兴趣。

　　“所以，你和那些叔叔阿姨，爷爷奶奶家的孩子关系很好喽。”她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些叔叔阿姨爷爷奶奶家是不是有很多和他一样大的姑娘...这样算起来的话，他应当是有许多青梅竹马的。

　　这样一想，她倒有些难过，为什么不是她更早一点遇到他呢？

　　乔西的好，一日两日未必看得出，可若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姑娘呢？兴许早就与他私定终身，非郎不嫁了。

　　她咬着唇，将自己的不甘摆在脸上。

　　“不好。”

　　“为什么？”她脱口而出。

　　“他们讨厌我。”

　　最让她感到奇怪的是，他竟然能面不改色的说出这句话。
　　被人讨厌应当是一件很伤心的事吧？
　　顾梦从来也没感受过被人讨厌的心情。
　　但她唯一知道的是，乔西是个很好的人，他值得被喜欢。

　　“我喜欢你。”
　　顾梦从没对人说过这句话，因而当话说出口后她又转过了头，装作在挑鞋码的样子。

　　可她一连拿下来几双鞋，全是40多码......

　　“这鞋是男款。”乔西白皙的手指指着她面前的价码牌说着。

　　她惊诧的看着他，却发现他的注意力完全都放在了寻找女款拖鞋上。这样的表现，分明就是没把她刚说的话放在心上。
　　或是，他根本就不相信她说的话呢？

　　想到这儿，顾梦觉得自己理应再次表达自己的态度。

　　“乔西，我喜欢你。”她说话时专注的看着他，郑重而又认真。

　　乔西似乎终于找到了，只见他蹲在地上从倒数第二排的货架上拿过一双浅蓝色的拖鞋。

　　“型号一样，只是颜色不同。”他将鞋子递给她。

　　顾梦虽然没有想到他会是这般反应，但还是接过了鞋，并顺便看了鞋码。

　　36码。

　　他怎么会知道她穿多大码鞋？她可以很肯定的说，她从未告诉过他。那么，真相是？乔西也喜欢她？因而问了许甜他们她的信息？

　　那些追求者们常常向她的同学打听她的信息然后送东西给她。送鞋子的也不是没有。所以，她本能的以为乔西是从别人那儿知道了她穿多大码鞋子。

　　原来，她的喜欢不是一厢情愿？而是相互喜欢？

　　她看看自己手中的拖鞋又看看那双，这两双鞋...款式一样，只是颜色不同。

　　是不是厂家在做鞋的时候，特意做了情侣款？

　　顾梦想到这儿便笑了起来。

　　两人去结账的路上，顾梦又一次看到了那个棒棒糖。
　　乔西送她的那个已经被她珍藏好了。
　　现下里在看到这糖，她也只会想到收礼物时的欢喜。

　　可这表情看在乔西眼中......
　　很明显，她想吃糖。

　　老师说过，她的女儿爱吃糖，但她再宠爱女儿也不会给她多吃。理由无他，无非是怕小孩子吃糖吃多了生蛀牙。

　　“我们走吧。”女孩朝他露出个很甜的笑。

　　乔西脑中的天平顷刻间便朝她倾斜了。
　　小孩子不能多吃糖，但她现在已经比那时大很多了，应该可以多吃一点吧。

　　于是，乔西从货架上拿下了一个糖果。

　　顾梦笑的更甜了。
　　她想，乔西爱吃糖...那么她下次出国的时候可以给他带一点好吃的糖果。

　　两人结账时，顾梦要将他的一起结算。
　　乔西拒绝了。

　　顾梦为自己仓促的话语感到抱歉。

　　可出了超市大门，乔西却将那硕大的一颗糖果给了她。

　　“给我的？”她收到花时都没这么惊喜。

　　“恩。”

　　乔西果然喜欢她。

　　“虽然我很喜欢你的糖，但是......”

　　但是什么？
　　乔西严阵以待。

　　“这糖太大了，我吃不完会很浪费。”

　　乔西听到她的回答后却是笑了。

　　“你别往心里去啊，我很喜欢你送的糖，很好吃...只是...浪费不好。”顾梦慌了。

　　“恩。”
　　“知道了。”

　　乔西回应了她，她却更觉迷茫。
　　她好像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透过他的回答...她甚至搞不清他在讲什么。
　　不过看他还在笑，应该没有生气吧。

　　“你没生气吧？”顾美人小心翼翼的问着。

　　乔西笑的更深了，她仰视着他的眼睛，却见那里似乎都染上了笑意。
　　他笑起来的时候才像世人。
　　有喜悲知哀乐。

　　“没有。”
　　他只是觉得很欣慰。
　　老师的女儿长大了，不再是故事中为了糖果和妈妈闹小脾气的小朋友了。

　　长大后的她乖巧可爱。
　　老师如果能见到，应该会觉得很欣慰吧。

　　她注意到他在仰望天空，于是头也不自觉的向天空看去。
　　冬日的天，阴沉沉的......天空也如末日般恐怖。
　　这样的天有什么好看的呢？

　　路边的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了，只依稀零落着一些树叶在上面飞舞，似乎随时都会弃它而去。

　　行人皆是步履匆匆，似是不想在外面停留上一分钟。

　　太冷了。
　　她拎着塑料袋的手虽然瑟缩回了衣袖中，可还是能感觉到冷风呼啸着往袖中跑，她的手指都快被冻得失去知觉了。

　　而他呢？
　　那双手就静静的垂放在身侧，嫩白的手在肃杀的天气中显得更加白皙。
　　应是冻得。

　　“我们快回去吧，外面太冷了。”他只穿着卫衣，应当是扛不住这冷风的。她担心他因为这场冷风会使温度升高，再烧起来。

　　“恩。”他低头对上她关切的眼神，忽而想到了那天。

　　老师去世的那天，天气似乎更糟糕一些。
　　她的脸上毫无血色，似乎比最白的的白雪还要白一些。
　　而现在，她面色红润的站在他身边。

　　他的注意力一向敏锐。
　　于是，他同样注意到了她拿着塑料袋的手不断往袖子里缩着，于是，他从她手中拿过了塑料袋并将塑料袋放在了左手上，右手十分自然的牵起了她的左手。

　　果然，她的指尖一片冰凉。

　　当两人的手触碰到一起的时候。

　　顾梦惊讶的发现，他的手是热的。

　　“你该不会是又烧起来了吧？我们去医院！”她说着就要拉着他去路边拦车。

　　“不用，我没事。”他安安静静的看着她，眼中多了一种她见了很多次的情绪。

　　那种情绪，她只在父亲的眼中看到过。

　　阿姨说，爸爸很宠她。

　　所以，乔西的这种眼神，也可以称作是宠溺的眼神吗？

　　那么，他牵她手的这种行为，也是...他表达宠爱的方式？

　　想通了这一切的顾梦，险些因为太开心而蹦跶起来。

　　她的手在源源不断的从他手上汲取热量，等走到小区时，她的手已经被他的温度暖了回来。

　　感受着这一切的乔西，对此表示满意。
　　虽然老师并没有在临终前交代他要照顾好她的女儿。
　　虽然她并没说让他成为顾梦的朋友，家人。
　　虽然他在再次遇到顾梦后完全没有任何特殊感受。
　　但现在，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做的事。

　　他想要她快乐一生。
　　顺遂无忧，平安喜乐。
　　如果冬天会让人感冒，那他就会在寒冬侵袭她之前为她披上厚厚的外套。
　　如果......
　　没有如果。
　　他会用自己的方式照顾好她。

　　顾梦并不知道他想了什么。
　　她此刻只觉得小区内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他们身上。

　　“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她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更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如果哪天老师给她父亲打电话说她早恋，她父亲也不会因此而责罚她，怪罪她。

　　但...乔西。
　　她没接触过乔西的父母，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万一他们责罚他呢？
　　万一，他们让他转学呢？
　　哪个结果都不是她想看到的。

　　于是，她想将手从他的手中挣脱开来。
　　可他却死死的牵住她的手并不放开。

　　“你的手很冷。”他陈述着客官事实。

　　这话听在别人耳中，可能会觉得，瞧，别人家的男朋友多体贴啊。

　　顾梦的也有些红。
　　她不敢去看路上的那些人，只得低着头，柔顺的长发顺着耳根滑落下来，像她预想中的那样遮住了她的脸。

　　如果不能放开手。
　　她希望，别人至少不会认出来她是十中的人。
　　这样，他父母就不会安排他转学了吧。

　　两人正要上楼，却撞见了从电梯里出来的王阿姨。

　　王阿姨看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笑着问候一声，“回来啦”。

　　“恩。”乔西淡淡的应着。
　　顾梦却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升到了脑中。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这位阿姨知道他们是同学。

　　“乔西......”她沮丧的叫着他的名字。

　　乔西低头看她，却见她蹲在地上，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恩。”

　　终于，她抬起了头，委屈的问他，“你会转学吗”？

　　乔西愣住了。

　　顾梦等着他的回答，一刻也不敢松懈。

　　“不会。”

　　“太好了。”
　　于是，她站起来抱住了他。

　　乔西被她抱住，愣在了原地，手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还好电梯中只有他们两人，不然，再多一人，那人也要觉得这电梯十分狭窄的。

　　她在抱着他的时候，心里只想着，乔西说他不会转学...真是太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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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王阿姨内心：他们果然是一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