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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番外二·2· ...

  •   苏家主打的什么主意?如果有人问到白天是狗晚上是人的那位跟前,那位一准幸灾乐祸的回答他,“还能是什么主意,存心搅和的人不能舒坦的主意呗!”
      当然,白宫主舒不舒坦尚且不论,反正他是挺舒坦的。
      苏疾铭也分外舒坦。吃着免费的米粮,住着不花钱的“客栈”,隔三差五去给人出出馊主意,添添赌,然后趁着月黑风高无人留意,再将硕硕战果黑纸白字的飞鸟传书出去,与众同乐,别提多得意了。
      谁说的打击报复就得真刀实枪?又打不过,干嘛找死。狐狸大侄子说了,要击溃“敌人”,得从不动声色处入手,采用迂回路线,乱“敌人”心神阵脚,这叫不战而屈人之兵,曲线救国!
      反正回乾州也是闲着跟琐碎繁重家业斗智斗勇,余生多乐趣,理应及时享乐。
      就这么的,两年间,寻到乐趣的苏家主乐此不疲的辗转往来于乾州与扶风之间,直到有一天,还没迈进白露宫的地界,青天白日赫然瞧见自己新收的狗子小弟衣衫不整的划着弧儿被人扔到了自己脚边儿,而自己那位不知该继续叫大哥还是改口大姐的白宫主则同样不堪齐整,一脸羞愤交加的追风而来。
      苏疾铭立马脚不点地的爬回马车扬长而去,并一封八百里加急飞去了某山间的小屋。
      数日后,某山间的小屋里,有人顺利的接收了这一封加急战况,看得是眉开眼笑喜不自胜。连小儿在自己脚后跟滋了一泡尿都浑然没有理会变脸。
      “林悠!你怎么又随地大小便!”林无双从厨房里出来,顿时不胜头疼的喊了起来。
      “林衍,让你带个孩子就是这么带的?都快拉你脚面儿上了,你瞪着眼儿在那儿瞅什么呢!我不过就是烧个水的功夫,也不能叫我省心!”
      林衍闻声猛地跳起来,避开了脚下那一滩淡黄的水迹,手忙脚乱的将信纸塞进怀里,居然破天荒的没有人五人六的喝斥不懂事的小儿,将得意的眨着大眼的小儿单手拎到脖子上,笑嘻嘻的冲林无双道:“叔叔别生气,一会儿我就把院子重新垫一遍,保证一点骚气都不会留下!”
      林无双不假辞色道:“别一会儿了,现在就垫!”
      “现在?”林衍拿脚往地上铲了两下,胡乱用沙子盖住了那一滩骚臭的水迹,顾左右而言其他道:“叔叔不是说要去林子里采蘑菇吗?昨晚刚下过雨,蘑菇发的正好,咱们先去采蘑菇吧,不然到了下晌儿,蘑菇的水分都晒干了。”
      “蘑、蘑!采蘑蘑!”小儿在林衍头顶张着手欢呼。
      “你看,阿悠也想去林子里耍呢。一会儿回来我保证把院子垫好。”林衍不由分说的扛着“大头儿子”拉起一脸暴躁的叔叔,出了院子便往山下林子里去。
      这两年,山上山下方圆百里俨然已经被林总裁承包,开发成农种,游乐,打猎一体的私人田园。为了避免小林悠大白天在家中随地大小便,过后还要捏着鼻子收拾,两人每天都要轮换着带小林悠在山上转一圈。
      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主要放风区域便定位半山腰那片菜园子。
      不过今日小林悠已经提前将存货贡献给了院子里的沙土,是以,两大一小直接越过菜园子,来到了山下的小树林。
      正值夏初,雨后草木湿润,阳光明媚,泥土散发着清新的气息,正是万物发长,生机葱茏之时。
      对于终于免除了人形施肥机的日常劳力,小林悠分外欢喜,扯着手底下乌黑的长发,兴奋大叫:“花—花—鸡!捉!”
      林无双转头往不远处的草丛里瞅去,果然一只呆头呆脑的芦花鸡浑不知危险临近,还在那儿鸡脑袋一点一点的啄虫儿吃。
      牲口也不容易啊,若非林无双为了给山中野味儿留下一线香火,立下家规,无特殊情况,只准吃自家圈养的家禽,此时,满山遍野会喘气的活物大概只剩了他们爷仨儿了。
      林无双岿然如山,无视大头儿子殷殷的呼唤,打定主意要收一收大头儿子“凶残”的嗜好。
      小林悠眼巴巴瞅着那只蠢萌蠢萌的芦花鸡即将摇着尾巴扬长而去,急的眼泪汪汪,小脚乱蹬,抓着林衍的头发委屈道:“爹、爹捉——鸡、鸡!”
      林衍一挑眉,笑呵呵的将脖子上的小儿拎到怀里,道:“我说了不算啊,得问······”一面欲言又止的眼角瞟向一片冷眼旁观的叔叔。
      小儿会意,连忙扭头,鼓着水漉漉的大眼张手冲林无双叫:“娘、娘——捉鸡、鸡!”
      林无双凤眼瞪成了一双鸡蛋,气急败坏道:“瞎喊什么!谁教你这么乱喊的!”
      小林悠心里委屈,不知自己哪里喊错了,别看“娘亲”平日里温柔慈蔼,严厉起来那是真严厉,动辄不乖就要被打屁屁。还是“爹爹”脾气好,总背着“娘亲”偷偷带他出来耍,“娘”要打屁屁的时候更是舍身上前,大义凛然的要脱了裤裤替他挨打。
      “娘”是刀子嘴豆腐心,每每这种时候便是下不去手,然后不了了之。小林悠觉得“爹爹”真是英明神武,“娘亲”真是偏心。“爹爹”也觉得“娘亲”偏心,每次挨不到打都要冲“娘亲”好一通声泪俱下的抱怨。
      小林悠眼明心细,眼看着“娘亲”又要打自己屁屁,连忙祸引东水,懵懂的咬着手指头望向“爹爹”,一脸大写的“都是爹爹教的”。
      果然,“娘亲”的脸都气成了猴屁股,冲“爹爹”吼道:“林衍!你都乱教他些什么!谁是他爹谁又是他娘!”
      林衍不慌不忙,煞有其事道:“生而为娘,养而为父。阿悠难道不是叔叔生,我一起养的吗?”
      “放你的罗圈屁儿!”
      “啊呀,叔叔别恼,皱纹要出来了。”
      “少来!”林无双气吼吼的挥开他的手,脸上狰狞的表情却瞬间消失不见,随即手指在脸上一通按,紧张的问:“······真、真的?”
      林衍诚恳的点头,“已经没了,不过是两条看不见的小细纹,以后叔叔少生气就不会有了。”
      林无双甚感忧郁道:“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又不像你一般年轻。”
      林衍深情款款捧着大头儿子的心:“别说叔叔如今是容颜永驻,便是叔叔真的满脸皱纹我也喜欢。”
      “油嘴滑舌!”林无双冲天翻了个大白眼,耳垂却悄悄的红了,连忙转移话题,捏起大头儿子的小脸,道:“以后不许再胡乱教他些有的没的,没白的教坏了小孩子。”
      林衍暗自挑了挑眉,没答声也没反驳,只装模作样的将大头儿子提拎起来,放到林无双脸侧,左看看右看看,忍不住提出疑问,“话说,这真是叔叔你亲生的吗?为啥看了两年多,我也没看出到底哪里像叔叔啊?”
      “不像吗?”林无双探头瞅瞅小脸包子样儿的儿子,又摸摸自己棱角线条清晰分明的脸,讪讪的咳了一声。“小孩子才这么点大,能看出什么啊。不是我亲生的,难道是你亲生的啊······”
      “亲、亲亲!”属性不明的大头儿子从怀里蹭出来,张手要抱抱。
      林无双从善如流,立马给了一个带响儿的香香。
      林衍看的眼酸,不肯放过林无双眼睛里的一丝一缕情绪。这个疑问在他心里憋了不是一天两天了。当然,大头儿子不管是不是林无双亲生的,以后都是他们的儿子。可说到底,当年那一桩风流糊涂如果不搞清楚,便是每日都戳在他心窝子里,叫他如鲠在喉,辗转不得。
      他总觉得以林无双这种亲热了两年多还脸红放不开跟没开过荤的小雏鸡似得德行,那一晚短短的时辰里,别说一炮中奖,能不能对着个狂放的娘们儿雄起都是个问题。
      林无双被他盯得表情都不会摆了,生硬的一把抱过小林悠,抢先往林子里走。
      林衍敏锐的捕捉到了不寻常的味道儿,循着味儿追上去追问:“叔叔都记起来了是不是?那晚叔叔其实没有······”
      “你有完没完!”
      “是吧!是吧!我就知道!”林衍顿时心花怒放,乐得眼睛都找不着了。
      “我跟你说,你别想打我儿子的主意!”
      “不会不会!阿悠可是我们俩的儿子,心尖尖上的宝贝儿,我怎么会打他的主意呢。要打也只打叔叔的主意。”
      “真不要脸,是我儿子,不是你的!你走快点,蘑菇都晒干了······”
      “别急,等等。”林衍忽然拉住他。手一挥,一条银色的丝线飞向草丛,正中套住了那只傻傻不知离去的芦花鸡的爪子,一拎一甩就把芦花鸡给拎到了脚边,就地画了个结界将鸡圈在里面。
      林无双正要张口念家规,林衍已经眼疾手快的将小林悠抱了过去,放进了结界里,义正言辞道:“采蘑菇带着他不方便,让他在这儿跟芦花鸡玩一会儿,玩够了,我再把鸡放了便是。”
      小林悠对此贴心的安排非常满意,伸出胖胖的小手去捏吓得炸了毛的芦花鸡的尾巴,兴奋的吹着泡叫:“鸡、鸡——咬,鸡、鸡!”
      林无双:“······”
      林衍没脸没皮的顺着童言无忌的小儿道:“阿悠乖乖坐这儿咬鸡.鸡玩,一会儿爹娘再来接你。”
      “林念愚!你又跟他胡说八道什么!”林无双气的脸成了猪肝色,话没说完就被林衍不由分说的一路拖进了小树林。
      “你、你干什么!起开,大白天的又发什么疯······”
      林衍眼瞎耳聋的将自家叔叔钉在合抱粗的树干上,双手往头顶一按,低头轻轻的吹了一口气,吹得林无双抖了抖,耳根子整个红了,舌头打结道:“别、别闹······阿悠还在那边呆着呢······”
      “他出不来结界,方圆百里也不会有人经过······叔叔都狠心晾了我两天了,休要再糊弄我······”林衍狡黠的眯起眼,猛地低头含住那两片欲要喋喋不休的唇。
      林无双感觉自己有要与身后树干融为一体的错觉,要不是身前有个疯狗样的大侄子挤着,他浑身软的能出溜到草皮儿上。好不容易偏头顺利的喘上一口气,连忙抓住机会垂死挣扎道:“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跟公狗抖腰子似得没完没了,我能一天没下了床吗!节制,你懂不懂什么叫节制啊年轻人!啊!等、等等······我们不是来采蘑菇回家做饭的吗,你他妈有没有个轻重缓急了······”
      “别急,现在不就正采蘑菇么,保证喂饱了叔叔······”林衍另一只手一扬,一条雪色的腰带便是飞入草丛不见。也不知那只手转而又碰到了哪里,就听见林无双跟开水烫着的耗子似得,一顿嗷嗷扑腾,然后很快偃旗息鼓,只剩了大口的喘气。
      “······腰,腰快断了······咦?这、这是什么······信?嘶~~~你抢什么······”
      “······没什么好看的,给阿悠擦屁股用的厕纸。”
      “可是我刚刚好像看见了白泽的名字······哎卧槽!轻一点你会死啊!”
      “林衍!林念愚!你······你聋了,老子让你起开!······混账!逆子!你、你给老子等······啊!等着!”
      林衍忽然停住,双目猩红欲裂,汗水顺着额角滚下,滴落在林无双拼命张口呼吸的嘴里,没入那两片殷红不见。被体温蒸腾发散的浓郁檀香混杂着汗水和某种液体的腥膻之气,越发叫人心神难耐。
      他紧紧盯着林无双湿漉发红的狭长双眸,低头在那两片红肿的柔软上轻轻碾转啃噬,哑声道:“叔叔以后不要再想着别人,只能想着我一个。”
      林无双有些失神的半睁眼,含混不清道:“我几时想着别人了,别老是瞎想······”
      “我只是害怕,怕叔叔哪天又要离开我······”
      林衍轻轻动了动,又惹得林无双嘶气连连,泪盈满眶,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将他拉低,红着脸飞快的贴了一下,道:“胡说什么,我哪儿都不去。不过······你要再这样没命的折腾我,我就——”
      “就什么?”
      “啊!你他妈······慢、慢点!”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响起嚎啕大哭,亲亲大儿子扯着惊天动地的大嗓门儿嚎着:“哇······痛、痛!”
      “坏了!”林无双一下推开公狗大侄子,胡乱扯上裤子朝林子外面跑去。
      就见结界里,方才还扬言要咬鸡、鸡的大头儿子,在那儿咧着开裆裤坐在地上跟凶神恶煞的芦花鸡抢自个儿的小鸡、鸡······
      这还了得,一个不留神儿,儿子的终身幸福就得葬送芦花鸡嘴下啊!
      “——快救火啊!”林无双肝胆俱裂的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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