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大学生合租日常》卡力鱼蛋

35、Day 43.5

　　齐放他们走了之后，欧阳突然开口，“听说那边的温泉要抹盐，和桑拿的效果有的一拼，我去试试。”然后他就毫不留情地起身走了，去了和他们这边是对角线的地方。
　　再然后，这边的池子里就只剩下乔一航和方远，不过方远的位置离乔一航倒还有些距离，他们俩离得不近这点倒让乔一航稍微松了口气。
　　方远见只剩下他们两个，便开口感叹了一句，“突然好安静啊。”
　　乔一航笑笑，“是啊。”
　　方远忽而又换了语气，“不过齐放学长一走还真有点不习惯这安静诶。”
　　乔一航点着头，想和他说些什么，但脚上却传来一种异物感——软软的，脚底还有一种毛糙感。
　　他心里约莫猜到了个七八分，面露难色地看向方远，“我踩到了……”
　　方远扬了扬眉，一脸不解：“踩到什么？”
　　乔一航抿了抿唇，一脸的难堪，“学长的遮羞布……”
　　“噗。”那家伙倒是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乔一航见他那样，不由得皱起眉头，“很好笑吗？”
　　方远笑着点了点头，但看他那个样子又疯狂地摇头，“不是不是，只是你那个表情和形容真的绝配。”
　　乔一航听着也是一脸不爽，本想转过头去不搭理他，但顾虑到后来的人，还是不得不问道：“……那么，我应该要把它捡起来吗？”
　　方远一听，忍着笑摇了摇头，“不用不用，我来捡吧，看你这样根本就不想碰吧哈哈哈。”
　　说着，他笑着走过来了，只不过在水里走路，阻力极大，他走了好久才走到他身边，稍微俯下身子，把齐放的遮挡布给捡起来扔到池边。
　　方远站在他身边，背靠着池壁，庆幸道：“也幸好是你碰着了，要是接下来见到的人踩到，那就尴尬了哈哈哈。”
　　乔一航倒是没好气，“你还笑得出来？捡这个本身是你的任务，我误打误撞帮了你，你还没说谢谢呢。”
　　“那，”他依旧是在笑着，“谢谢您啊。”嘴上道着谢，却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手上遗留的水一下就把他的头发弄湿。
　　变湿的头发耷拉了几缕下来黏在额头边上，乔一航感觉到水珠从发尖流下途径额际一直滑到下颚。
　　乔一航抬眼看向，视线和他相碰，他屏住呼吸，在心跳落一拍之前，恶作剧般地报复性抬起手，借着手心里掬起的那一些水，一股脑地就往方远头上淋，然后也用力地揉了揉他的头发，“不客气。”
　　方远看着他——看到那赌气的模样，没来由地突然往后退了几步，同他拉开了点距离，让气氛间接尴尬到不行。
　　乔一航愣了愣，“你怎么了？”
　　方远低着嗓子，“别过来。”
　　乔一航又是不解，脚下意识地、不听他话地往前踏出半步，“嗯？你没事吧？”
　　“没事。”方远脸上没了笑，语气也是轻淡，“你待着别动。”
　　“嗯。”乔一航点点头，乖巧地站在原地，眼里却盯着他，看他一直低头盯着水面，直到好久之后才见他脸上有了笑容。
　　“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他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原来只是踩到碎石子而已，你幸好没过来，伤到就不好了。”
　　“石子？”乔一航皱了皱眉，语气也不免跟着紧张几分，“你被划到了吗？”
　　“没有，只是突然踩到的时候还是被吓到了哈哈哈。”他说着，又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没事就好。”乔一航垂眼看着偏褐色的池水，这不像泳池那样几近透明的清水那般似乎也是看不到池子底部的情况，“以后多加小心。”
　　“嗯嗯。”方远笑着点头，别无异样。
　　这时欧阳走了过来，看着他们俩的样子也是惊呼，“哇，你俩怎么了？跟个落汤鸡一样，在池子里玩潜水啦？”
　　乔一航看过去，面不改色道：“我们捡齐放学长的毛巾的时候甩了一头水。”
　　“你们找到毛巾啦。”欧阳说着，视线也扫到了池边那一坨不明物体，脸上瞬间现出嫌恶表情，“那东西让齐放自己回来捡，可别留着恶心清洁阿姨。”
　　乔一航点点头，“嗯。”
　　“我要先走啦，再泡下去就泡秃咯。”欧阳说着，展开手指，向他们晃了晃泡得发皱的指腹。
　　乔一航低头也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指腹已经泡得发白了，“我也泡够了。”他说着，看向方远，“一起走吗？”
　　方远却是摇了摇头，“我还想再泡一会儿，那些花花绿绿的池子看起来还有别的功效啊。”
　　欧阳附和着点点头，“嗯嗯，黄的那个好像可以壮阳哦。”
　　乔一航倒是迟疑了一下，没听见欧阳打趣的话，“那我再陪你一会儿？”
　　方远笑了笑，“不用，你和学长一起回去吧。”
　　“那行。”乔一航觉得自己再僵持下去也是显得奇怪：他还是选择站起来和欧阳一起走了。
　　在大众澡堂洗澡的时候，他们倒是没见到齐放和乔燃，想来也是过了那么久，他们也应该先回去了。
　　等他们一回去，果真也就看到齐放跟个没事人一样，和先前一般侧躺在电视机前，一手撑着头一手百无聊赖地按遥控器换着频道，而乔燃也照旧坐回电脑前敲敲打打。
　　乔一航闲来无事，又只想找个僻静地方自己待着，于是就径直走到之前发现的新大陆那边，坐在房间延伸出去的日式围廊上，对着院子里的假山，就着天上淡淡朦胧月光，低头刷起了手机。
　　欧阳回来后，见齐放安静得异常，便蹲到他身边，小声地故作无恙道：“狗放，痊愈啦？”
　　听到他提及这个，齐放抿着唇不住地点头，似乎不想多提一个字。
　　欧阳笑了笑，“怎么治的？”
　　齐放一听，猛地摇摇头，半天也不说话。
　　欧阳皱了皱眉，“不能说？”
　　齐放点点头。
　　“还是，不好意思说？”欧阳又试探了一句。
　　齐放看了他一眼，然后撇过头去，假装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机里的搞笑节目，算是无视了他。
　　“哎。”欧阳叹了口气，“没事吧？”
　　“没事。”齐放倒是终于开口回了他。
　　“……那既然没事的话，”欧阳恢复了以往的神情，“腿还能走吧？赶紧去温泉池子那边把你遮裆的东西捡回来。”
　　“远仔？阿远？方远？”齐放打算使唤方远过去，可连叫了几声，半天也没得回应，于是他回头看了看，也不见他的身影，“方远去哪了？”
　　欧阳抬手指了指温泉的方向，“还在里头泡着，有八百年了吧。”
　　齐放的表情顿时变得委屈起来，“这个狠心、无情的男人，抛下我这孤家寡人的一人逍遥放肆去，也不负责到底。”
　　“除了演调戏良家妇女流氓戏，您还能演琼瑶苦情戏啊？业务真够广的。”欧阳说着给他鼓起掌来。
　　齐放看他那样，下意识地就配起了音，“啪、啪、啪。”
　　欧阳笑着，“够变态啊您”。
　　齐放笑嘻嘻地，“彼此彼此。”
　　乔燃离得他们也不远，一下留意过来就听到这边不堪入耳的声音，不由得转过头，对着那边用力地咳嗽了几声。
　　齐放这下注意到他的存在，立马就收了笑容，板着脸转向电视机，重新按起手里的遥控器。
　　欧阳看到他这个样子，也没说什么，倒是安安静静地直接盘腿坐在他身边，低头拿着手机回复别人信息。
　　又过了一会儿，方远也回来了，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拎着一袋东西。
　　齐放一听见声响就回头看，一看是方远立刻嚷着，“远仔，爸爸想死你了！”
　　方远看他那份激动样子，也是惯常地笑着，“学长，找我有事吗？”
　　“没什么大事，维持下我们的父子情谊。”齐放倒是眼尖，一眼就盯到了他手里的袋子，“那里面是什么？”他说着，也没想等他回复，一咕隆就利索地爬起来冲到方远身边，抢过他手里的袋子，“哇，你买这么多啤酒？”
　　欧阳感知到旁边的声响，抬起头看向齐放，“腿脚这么利索啊，还不去把你那破东西捡了？”
　　“啊，是学长的毛巾吗？”方远见到欧阳点了点头后，又继续说道，“那个，我走的时候想想这么久他也可能不回来了，所以就借了阿姨的清洁铲铲走扔了。”
　　欧阳不由得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小远，帮谁都别帮狗放，谨记谨记。”
　　齐放一手拽着袋子，一手扯了扯方远的衣服，“方远，跟哥说实话，你是不是暗恋我？一直都投我所好，让我怪害怕的……我明明把你当弟弟，你却想嘿嘿我？”
　　方远笑了笑，“学长你想的有点多。”
　　齐放一脸狐疑，“那你一个不喝酒的买这么多酒干嘛？”
　　他记得那次酒局，方远喝了一口他的珍藏黑啤就放弃了，转而投向果粒橙的怀抱。
　　方远下意识地抬手搭在脖子后面，“我就泡久了感觉有点冷，就想喝酒暖暖哈哈哈。”
　　齐放盯着他，“温泉是热的诶。”
　　“是吗？”方远笑笑，从齐放手里的袋子里面拿出两罐啤酒，然后就往院子那边走，看见乔一航正盘腿坐在围廊里刷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