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大学生合租日常》卡力鱼蛋

11、Day 11 & Day 16 & Day 17.1

　　昨天晚上没想到不知不觉就躺在床上睡着了，害他半夜醒来又赶紧去洗澡回来继续睡，这半夜里的一番折腾再加上第二天的早起，使得他早上的精神状态难免有些萎靡。
　　可这半梦半醒的大脑也没维持多久，当下楼和腾地一声从沙发上站起的方远对视上时，乔一航瞬间清醒过来，觉得要自己出门冲刺跑都没问题。
　　方远扬起嘴角，笑着，“早啊。”
　　乔一航面无表情地，笑也懒得笑，看了他一眼就错开了视线，“早。”
　　对方似乎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手足无措了一会儿最后伸手指向餐桌，“早餐我放那里了，你先热一下，我上楼换件衣服就下来。”说着，他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连他的回复都没等着听。
　　乔一航走到餐桌边，低着头，大脑又恢复了不清醒的状态，发了很久的呆才想起自己在干什么。他听到楼梯上传来的声响，便回头看过去，对方背着包，冲着他笑了又笑。
　　对方说走吧，可他脚上的步子却迈不起来。
　　“以后还是不用麻烦带早餐了，既然不是在玩游戏的话。”他嘴角下撇，语气淡的不自知。
　　“啊，”方远愣了一下，“我只是觉得顺便的事……”
　　乔一航垂下眼，“上个星期的早餐钱，我还是一并转给你吧。”
　　“价格我都忘了……”
　　“那我估摸着转给你个数。”
　　“其实我觉得吧……”
　　“这个。”乔一航拎起桌上的纸袋，打断了他，“留给学长吧。既然都是顺便的事，不管给谁也没关系，对吧？”
　　他抬起眼，这个早上第一次笑了。
　　方远看着那个笑容，难得皱起眉，“……嗯。”他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看着对方把那个纸袋挂在了齐放房门的门把手上。
　　而等乔一航走回来，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脸上没了笑容，反而很认真地看着他，“我们，是朋友，对吧？”
　　这次轮到他来反问了。
　　乔一航是明显的迟疑，回了神很久才缓缓点头，含糊地应着他，“唔……嗯。”
　　方远又恢复了以往的笑容，“那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而在去课室的路上，在十字路口的安全岛上，方远盯着红灯好一会儿，忽然又转头看向乔一航，像突然兴起一般道：“中午一起吃饭吗？”
　　乔一航没看他，“我习惯了一个人。”
　　“哦好。”他应得迅速，听着倒没多少失落。
　　乔一航微微侧了侧头，“不是我也可以吗……”
　　他声音极小，像是自言自语的呢喃。
　　“什么？”
　　乔一航赶忙摇了摇头，“没什么，我没怎么睡醒，会说些胡话。”
　　“嗯。”
　　“其实，是朋友的话，”没过多久，方远又开口道，“你怎么麻烦我都没关系的。”
　　乔一航没回答他，只是看着眼前的红灯转绿，像是后知后觉地恍然大悟一样，“啊，绿灯了。”
　　方远追着他走上斑马线，再也没多说什么。
　　自此之后，除了早上和共同课上见面外，他和方远再也没有过碰面说话的机会，连在公寓里的时间也都是错开的，以及这几天早上他也没有再收到过方远晨跑后顺便带回来的早餐。

　　周六和乔燃吃完中秋节约定的晚饭回来后，乔一航刚走上楼梯就碰上正好下来的方远。
　　方远停在楼梯上，对他也是往常的笑容，“嗨。”
　　乔一航抬头看了他一眼，“嗨。”
　　打完招呼后，两个人陷入了一阵沉默，然后乔一航耐不住性子先迈步往上走，可他往左走，方远便往右侧下，两个人像毫无默契的搭档，一同堵在一个方向上面面相觑。最后他停下来，侧过身子，让方远先下去。
　　方远走下去几步，又回头叫住了他，“对了，欧阳学长给了我两张门票，叫我带人顺便去帮他捧个场。”
　　乔一航站在楼梯拐角，俯视他，“嗯，所以怎么了吗？”
　　方远习惯性地摸了摸脖子，“所以，明天周日你有空吗？要不一起吧？那个，我的意思是，刚好见到你，而且我们都认识欧阳学长的，我再带陌生朋友去感觉也不太好？”他手舞足蹈地解释着。
　　乔一航想了想，“是什么的门票？”
　　“漫展。”
　　这时，好巧不巧，齐放从房间里出来，路过楼梯口遇见这僵持的两人，抬头往他们中间插了一嘴，“他也给了我一张，想想都知道是女装大佬没人看，门票卖不出去就内销咯。”他说着，感觉到方远回头朝他射向的死亡视线，立刻又飘离开了。
　　“女装大佬？”乔一航抓到了一个关键词。
　　齐放端了杯水又飘了回来，“是吧，前几天看欧阳带回来一堆小裙子。他又不是没有先例。”
　　乔一航笑了笑，“那去吧。”
　　“哈？”方远似乎还沉浸在欧阳女装的惊愕中。
　　“明天什么时候？”乔一航似乎直接当他回神了。
　　“十点怎么样？”
　　乔一航点点头，“好，还是楼下见吧。”
　　他说着，转身就上楼去了。
　　齐放站在楼梯口，抿着他那一杯枸杞杭白菊，“欧阳女装就这么打动他？”
　　方远走下楼，看着他问道：“学长你明天去吗？”
　　齐放想了想，“看心情吧。不过你放心就算去，也不会和你们一起，我可不想当电灯泡。”
　　“嗯？”
　　齐放不怀好意地笑着，“周一吃到的爱心早餐都是一股狗粮味儿~”
　　方远一脸单纯地看着他，“学长你尝过狗粮？”
　　齐放不知道这家伙是装的还是怎的，说了句“当我没说”后就带着他的保温杯走回房间。

　　乔一航比约定的时间早了几分钟下楼，可没想到方远还是先他一步，已经坐在沙发里了。
　　方远听到动静便回头看去，见他出现后赶紧拿起包站起来。
　　“走吗？”
　　“好。”乔一航笑了笑，不知是在笑他慌忙的样子还是仅出于礼貌地客气地笑着而已。
　　他们出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直保持这样子直到进了地铁站。
　　在等地铁的时候，乔一航问了一句，对漫展很感兴趣吗？
　　“倒不是多感兴趣，因为学长不是让我们去捧个场吗？”方远说着，看向他，“话说，你为什么会想着来？”他还是不觉得他会因为欧阳女装这一点而兴起。
　　乔一航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看来看去都看不见脸，也看不见他此刻脸上是什么表情，“周末没事情干，出来透透气也好。”他说着，转头看了方远一眼，语调扬高了几分，“你不是想出来吗？所以就陪你出来了。”
　　“诶？”方远一愣，从没料及他会如此说。
　　“因为是朋友啊，不是吗？所以怎么麻烦都没有关系。”
　　乔一航说完就走上刚开门的地铁车厢，也没顾及方远在站台上还发着愣，然后在温柔女音播报的瞬间回过神来，赶忙冲上车厢。
　　方远抬起手，轻而易举地抓住了拉环上的支撑杆，身边站着的乔一航则是心不在焉地看着车厢内的移动电视。
　　“那个……”方远犹豫了很久后开口。
　　“嗯？”乔一航视线紧跟着电视广告，嘴上应着他。
　　方远抿了抿唇，最后扬起嘴角，给出笑容，“你知道门票是怎么来的吗？”
　　“怎么来的？”乔一航侧头，视线从电视广告上移到他脸上。
　　方远笑着，“上周不是拼酒局吗？欧阳学拿门票当赌注了，然后输了就到我手上啦。”
　　“噢。”乔一航想想哪里又不太对劲，“你居然能喝酒喝赢欧阳学长？”
　　“不不不。”方远立马摇头，“是锤子剪刀布，谁输了喝酒，然后剩的酒多的就赢啦。我运气好，都没喝动几口。要是按喝的多少来评定输赢，我怕是把我这一年打工挣的钱都输完了。”方远想想就有些后怕。
　　“你……”乔一航话还没说出口，地铁这时一停站，门开后一群人就涌进来。
　　方远伸出手把乔一航拉过来，可人潮涌来得更为厉害，乔一航直接就被挤进方远的怀里，只要一低头，下巴就能抵到他肩上。
　　方远突然在他耳边说道：“不要回头。”
　　“嗯？”
　　他压着声音，“有人在拍照。”
　　“嗯？”
　　“你等等，人有点多。我稍微侧下身，你应该能过去一点。”
　　“好。”乔一航低低地应着，可大脑开始飞速地转着，有人拍照？那会怎样？被更多的人看到？然后流言四起，然后周围的冷漠更加多了，然后他要搬离这个城市，还是搬离这个世界？
　　“你没事吧？”
　　过了一会儿停站下去了一些人，见周围的空间稍微变大了些，方远便把他拉到一边，只是一直看着他在出神，不由得关心起来。
　　“噢突然想到点事。”乔一航笑了笑，往后退了两步，离得他远一些。
　　方远点点头，倒没在意什么，视线越过他，看向车站表，“下一站就是了。”
　　乔一航点点头，然后拿出手机，低头开始刷起来，他希望屏幕里不会出现有关他的照片。
　　“走啦。”
　　列车停稳之后，方远直接推着他的肩膀往外面走，而他则猝不及防地连手里的手机都忘了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