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星际混日子》阿曾啊

4、第4章

　　“文文啊，那你以后就和姐姐住在一起了好吗”“好。”小孩脆生生的答道。
　　阳光射进来洒在他脸上，他笑的像个小天使。或许是小文的出现，此刻曾如归终于感到自己不再只是一个彷徨的外来者，她也算是别人的依靠了，这样看来，也不是很糟糕嘛。
　　当天夜里，曾如归居然梦到肖翠翠女士和小黄了。

　　“奶奶你怎么也在这里啊”“我来看看你啊我的小归，奶奶要走了。”小黄在她脚边转来转去，没有一贯的疯闹，只是时不时拿头等一下她的腿。

　　“奶奶你要去哪？你等等我，我回去找你，我们一起去…”

　　“傻孩子，你还要回哪里去？你已经回家了。”

　　“不是的，不是，这里不是我的家…”

　　“那里就是你的家，小归，奶奶当初就是在那块大石头旁边捡到你的，一模一样，一模一样呀…”奶奶竟然哭了？！

　　“奶奶…”曾如归跟着哭，“别不要我啊…”
　　“奶奶当初就是看到那块从天上的掉下来的石头才在它旁边捡到你的。”奶奶摸摸曾如归的头，渐渐平静下来了。

　　“其实奶奶应该感谢它，它把你送来陪了奶奶这么多年，现在又带你回去了…”

　　“奶奶你在说什么呀，大石头？是说流星吗？”奶奶却不说话了，只是不舍得看着她。

　　半晌后，才听奶奶说，“小归，你回家去吧。奶奶走了。”说完背着手往远处走了。“汪！”小黄看了她一眼，最后冲她叫了一声，然后也跟着奶奶走了。

　　“奶奶！”曾如归哭着从梦中醒来，奶奶走了。在老家，说老人走了，其实就是去世了。曾如归知道，奶奶可能真的去世了，可自己却不在她身边…曾如归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受。万分的悲伤顿时如潮一般讲她席卷。奶奶，是她在那个世界唯一的亲人。

　　“姐姐不哭，不怕，不怕，文文在…”一只小手帮她擦着泪水。是只能和她挤一张床的小文。

　　曾如归伸手抱住了小文，还在继续抽泣。阎斐有一瞬间的僵硬，但马上又回过神，放松下来。他其实睡眠很浅，刚才曾如归梦魇时他一下就醒了。其实很奇怪，他在这个女人身上感受到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这也是当初他毫不犹豫赖上她原因之一，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会伤害他。

　　等曾如归哭够了，才松开他。曾如归从小就有个习惯，哭的时候怀里总要抱东西，以前是小黄，现在变成文文了。

　　“文文不好意思啊，姐姐吓着你了吧，没事，姐姐只是做噩梦了。”曾如归摸摸他的头。

　　“没有吓着，不害怕。”阎斐摇头。他并不反感她碰自己。

　　看着身旁渐渐睡熟的人，阎斐陷入了深思……

　　次日早上，曾如归起的有点晚了，只来得及掏出两瓶营养液，一瓶放在桌上，给小文文留了个纸条，告诉他自己的去向，顺便叮嘱几句不要乱跑什么的。然后就匆匆去上课去了。

　　其实她没看见，她一走后小孩就睁开眼睛了。

　　阎斐起床后试了几次，能量仍然不够，还是无法联系外界。

　　桌上的营养液他连看都没看一眼。直到曾如归回来，发现文文坐在沙发上发呆，整个人看起来都没精打采的。

　　“这还是个才五岁的孩子啊。”

　　发现他一天都没吃东西，曾如归为自己的失误感到懊恼，没有考虑到还有个这麽小的孩子。还是带他出去吃点东西，再到周围转一转，自己来了这么久了，之前每天餐厅宿舍两点一线，现在加了个教室三点一线，还真没出过门。

　　来到餐厅，打饭的厨师已经早就认识这位“年轻有为”的女教师了。

　　“原来是梅溪拉老师，今天吃点——天啦，你都有孩子啦？！”

　　曾如归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这个餐厅唯一让她崩溃的就是这一点，大嗓门儿的大胡子哥，有点像地球人里俄罗斯人，的确像棕熊一样高大健壮，还特别特别热情，特别特别——自来熟！

　　“格力先生您误会了，这不是……”“小朋友，你长得和你妈妈一样漂亮呢！”揉揉文文的头，大胡子哥完全无视曾如归的反驳，直接蹲到了文文面前，“那么漂亮的小孩今天想吃点什么呢？”再揉揉。

　　阎斐眯了眯眼，这个大胡子又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好在曾如归抢在大胡子揉第三遍之前把他拯救出来了，不然他真的不能保证被一个大老爷们这样薅来薅去还不发火。

　　“哈哈哈，还是个奶娃娃呢，这么害羞。”额，这位空调先生的热情似乎散发不完。

　　经历完这一番波折后，一大一小才终于能坐下来安静的用餐。热情的格力先生还友情赠送了一份家庭套餐。

　　用完餐后，曾如归带着她的“新儿子”迈出了校门。托格力的福，整个餐厅的工作人员都知道她是一位年轻妈妈了。

　　幸好找学校财务处预支了一部分薪水，曾如归才能安心的出门。

　　因为临近学校，周围的商店很多，恍惚间给曾如归的感觉就好像还在地球逛街一样。但其实还是不一样的，比如说，地球没有靠星魂能量做支援的烧烤小贩。“来瞧一瞧看一看呀，新鲜出炉的烤草系羊，绝对不打营养液，绝对不喂压缩饲料的原生态羊肉。”

　　想不到短短不到两周，竟恍如隔世。对奶奶的思念和对这个未知世界的畏惧渐渐被曾如归压下心底。现在她还是很庆幸的，自己没有像文文一样从险境中死里逃生。

　　“我承认我是个胆小鬼，可能连个孩子都不如。但是，奶奶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努力在这个地方生存下去的，您从小就教育过我要敬畏生命，珍惜生命。”

　　即使天幕不再熟悉，所踏的每一寸土地，皆是挑战，纵然如此，我们也要努力生存啊。

　　那一瞬间，在阎斐的眼里曾如归看起来似乎遥不可及，那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遥远的叹息。他们彼此并不熟悉，他却能从根本上看到他们是一样的处在谷底深处的孤独。孤独的存在于世，即使再盛大的欢呼，也掩盖不了周身的落寞。从第一次见面，曾如归就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只是恰到好处的惊讶，恰到好处的接受他出现的事实，就和他一样，不论遇到天大的事，注定内心不会有过多的波动，眼里盛不下太大的悲喜。

　　除了昨天晚上她哭着喊奶奶的时候。

　　如果说一开始只是为了不必要的麻烦选择了她，现在阎斐开始有点好奇这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了。

　　曾如归看着眼前的景象发够了呆，直到烤羊肉的味道传入鼻子才回过神。低头一看，不禁忍俊。才几岁的小孩，脸板得像大人一样，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严肃的问题。

　　熟练地揉揉小孩的头，“小孩子家家不要这么严肃好不好？嗯？”捞起肉嘟嘟的小手往远处的超市走去。

　　五分钟后，超市内——

　　“快放下！”“啊？”刚被小孩吼完的曾如归一脸懵逼。待她看清包装上的字，整个人更囧了，居然是和以前的某杜同款的那什么用品。

　　被小孩拖着远离了刚才的战斗区域，曾如归终于找到姨妈巾专属橱架。她来这里后感到自己真是不止庆幸过一次了，现在生存下来的人族还保留着原有的生活习性，身体构造也还没完全改造，不然等到生理期来了，常年饱受姨妈煎熬的自己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生存了。

　　而阎斐心里想的是这个女人真是，一、点、常、识、都、没、有！都有点怀疑刚才那点云淡风轻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早就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真不知道她怎么做到这么快速切换情绪的，现在还乐颠颠的选营养液。正想着，曾如归就朝他招手，示意他过去。

　　“文文，这个味道最好喝了，我们就买这个好不好”有区别吗？？反正最后只是等他象征性点了头就被放进购物狂了。

　　其实曾如归也是有私心的，因为那个味道和AD钙奶很像，曾如归已经暗搓搓的把家里的全喝完了，也算是一解“乡愁”了吧！

　　在购物途中还遇到一点点小意外。

　　“梅溪拉老师，您也在买东西吗？”不然来散步吗，阎斐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主动上来搭讪的男生，居然还激动得满脸通红也是醉了。

　　“是的，好巧啊，新德普。”曾如归挂上一如以往从校长那儿偷师来的满脸微笑，礼貌的回应眼前的学生，简直把温柔美丽演绎到了自己的巅峰。直觉告诉她作为一名老师还是要尽量和蔼可亲，毕竟雷锋同志都说过干一行爱一行呢。

　　其实她已经看到不远处一边彼此推搡着，一边朝眼前的男孩使眼色的另外几个男生了，只是假装不动声色。

　　“快说呀，新德普，不然又没机会了……”喂喂，当她耳朵不存在嘛，这么大声的悄悄话聋子才听不见吧。

　　“老师，非常冒昧的打扰您，我，我喜……”

　　“妈妈你还没选好吗，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家呀”——来自阎斐的恶趣味

　　“咔擦——”

　　“噗——”曾如归好像听见了少男心碎的声音，但是，不好意思她真的忍不住笑出来了。

　　直到结账还在笑的曾如归实在是停不下来。虽然被拒绝的滋味不好受，曾如归也绝不想和自己的学生发生感情纠葛，那么多前辈血淋淋的例子摆在那里呢。

　　“文文，姐姐的桃花都被你斩断了，以后可咋办呀？”一边排队，还不忘一边都身边的小孩。主要是这孩子太沉稳了，除了第一天哭的“梨花带雨”，后来一直板着个脸，像个小大人一样。

　　难得小孩还回了她，“以后会有机会的。”一张小脸简直皱的堪比教育学生不要早恋的教导主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