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润玉追妻路》卿未眠

83、第10章 又拉一个壮丁

　　一顿饭后，小二收拾了桌子，按照他们的吩咐又上了壶茶。

　　“先前说到地气有异的影响，”云裳先提到了正事，“你们应该知道，天地初开，清气升、浊气降，方分天地。”

　　晓星尘正色颔首，这点常识，哪怕是读了书的普通人都知道，更遑论他们这些修仙之人了。

　　“而天地以阴阳相交化生万物，阴阳又分五行，五行间相生相克、相辅相成，如此是为平衡。”云裳说得简略，“所谓地气有异呢，简单说就是你们这方世界的这种平衡出了点问题。”

　　润玉悟性出众，之前是她不曾细说，他亦不曾问过，如今这么一点，他就明白了：“裳儿，你的意思是，此方世界阴阳或有失衡，五行相生相克亦不完满？”

　　云裳想了想点头，更深层次的根源还未完全查明，以目前来看，确实可以这么说。

　　晓星尘蹙了眉：“若是如此，那已非人力所能及了啊！”

　　如果只是一城一地如此，还可像在义城那般布设法阵改善，可若是整个世界都如此……恐怕唯有仙神可以扭转。

　　“这还只是目前探查到的，最根本的原因尚未找出来呢！”云裳叹气，“所以说，要去的地方很多啊！”

　　思及要尽可能走遍四方这样的大工程，别说云裳沮丧，就连晓星尘和阿菁也沉默了。

　　这时，客栈大堂的议论声忽然一静，好多人纷纷看着门口，闹得这边四人也下意识看了过去。

　　就见门口先出现一角白衣，接着走进来一位身姿挺拔、容颜如玉的男子，右手持一把长剑，左手背于身后，行动间腰际垂下的配饰流苏随之浮动，确是个姿容出众的美男子。

　　“是含光君啊！”

　　“不是听说之前三年含光君都在闭关？他这是出关了吗？”

　　“嘘，声音小些！想必是出关后来夜猎了吧！”

　　云裳侧头打量着此人，见他额头系着卷云纹的抹额，哪怕她再不关注传闻，也知道这是四大仙门世家之一的蓝氏家徽。

　　“长得确实挺好看的啊，”她回头去扯润玉的袖子，笑道，“润玉润玉，他和你一样穿白衣呢！”

　　润玉本还觉得她是不是看那年轻男子太久了，这会儿被扯了袖子，便失笑道：“白衣非润玉独有，旁人自然也穿得。”

　　晓星尘也打量了几眼进来后独坐一桌的含光君，听到这话不免垂眸一笑。

　　方才见了润玉兄真容，才知纵然都穿白衣，可无论是谁，与他一比可谓是一天一地，他亦然，此刻有幸见到的含光君亦然。

　　“裳儿不记得他了？我们其实见过他的。”润玉想到初来此间第一个见到的两人，不禁问道。

　　“啊？见过的吗？”云裳又回头去看人家，这次多看了好一会儿，从头到脚都研究了一遍，但转过来时仍摇了头，“没印象了，大抵是路过的吧！”

　　阿菁惊讶得很：“没印象了？云姐姐，这样长得好看的人，即便是路过也不可能忘记啊！”

　　“我们从街上经过，一天要路过多少人呀，哪能个个都记得？”云裳像是比她更不解。

　　晓星尘轻笑出声，摸了摸阿菁的头：“云姑娘是只记得重要之事呢！”

　　润玉却是眸若星海，温温柔柔笑了，拿起桌上的茶壶给云裳又添了些茶。

　　在客栈偶遇孤身一人的含光君，四人并没有过于在意，他们遇到过的修仙之人又岂止一个两个，含光君于他们而言，顶多是出身好些、名声大些。

　　润玉、云裳虽曾见过他，却无主动结识之意，封了眼睛的云裳不再能一眼看穿旁人命轨，是以，在不知道含光君是这方世界重要人物的情况下，自不会多加在意。

　　至于晓星尘，他也是只听闻过含光君盛名在外，并不与之相识，以他的性格，更不存在主动攀谈的可能，顶多萍水相逢间彼此颔首一礼罢了。

　　只是，四人不曾料到，没过几日，他们竟再次碰到了。

　　那是一处荒郊坟场，大大小小埋了百十座坟，据附近的人说，此地是某个人家的祖坟，只是传承久了渐渐没落，以至于血脉断绝没了后人，所以这里就无人打理了。

　　日前这里出现了不少凶灵，人人都传是这家人断子绝孙闹得祖宗地下不甘，这才生出怨气变成了凶灵。

　　润玉四人赶到这里时，恰好看到含光君手抚琴弦以琴音震慑凶灵，那清泠泠的琴声如松裂玉，极为清心宁神，对安抚凶灵的确效果显著。

　　定住凶灵的他看了眼他们，便知道这也是听闻消息赶来除祟的修仙之人，大概是见他已出手，所以才暂时未动。

　　手下曲调一变，他抚琴弹起安魂曲，这些凶灵并未作恶，因是生于此地故无法离开这处坟场，从出现至今，顶多吓到了不少经过之人，既不曾害人性命，那自是安抚为上。

　　一首安魂曲才奏了小半，那些凶灵便已尽数平静了，足见奏曲之人功力深厚。

　　云裳这回是真的对这个年纪轻轻的男子心生好奇了，见他手按琴弦消去余音，才走上前拂袖一挥，青色光华往那些凶灵之上一拢而过，就让他们恢复了神智。

　　凶灵们浑浑噩噩的样子徒然一变，虚影纷纷化为生前模样，他们向着几人躬身行礼，以表感激之情。

　　“去轮回吧！”云裳笑了笑，抬手将他们送去轮回。

　　这回轮到含光君意外了，没想到竟有如此年轻的女子，抬手间轻松写意就可送如此多数量的阴魂轮回，这可不单单是灵力深厚就能做到的。

　　这时五人已到了一处，两边相互行了礼。

　　润玉和晓星尘温和一笑自报姓名，又介绍了云裳和阿菁。

　　“姑苏蓝氏蓝湛，字忘机。”蓝湛拂袖收琴，也还礼报了姓名。

　　“得遇含光君，实乃吾辈之幸。”晓星尘笑着道，“我等也是听到此处有凶灵作祟，没想到含光君已解决了。”

　　“客气，只是尽力为之，不及这位姑娘。”蓝湛神情淡淡，话也很简单。

　　“哎，蓝湛，额……”云裳一开口，就被润玉轻轻拉了一下，忙改口道，“抱歉，你们这里都不直呼名字，蓝忘机，你方才是用琴音来安抚凶灵了吗？弹得是什么曲子啊？是你家独有的吗？”

　　蓝湛摇头示意无事，简单答道：“安魂曲，非蓝氏独有。”

　　晓星尘在旁解释：“姑苏蓝氏琴技出众，而安魂曲虽常被蓝氏子弟奏来安抚阴魂，但曲谱却并非秘密，很多修仙之人皆知，也不乏有善音律者习之。其实，姑苏蓝氏的琴音，最负盛名的应是‘问灵’。”

　　“问灵？”云裳转头看来。

　　“以琴音询问往生之人的灵魂一些问题，比如名字、为谁所杀等。”晓星尘将所知尽述，看向蓝湛的目光满含钦佩，“听闻含光君的问灵之术习得最好，能解出更复杂的琴语。”

　　“这么厉害的吗？”云裳眼睛一转，看了下同行的晓星尘，笑着邀请道，“那含光君可愿与我们同行？一则除祟，二则……一起去救世啊！”

　　若是少年时的蓝湛，早就与偶遇的这四人告别分开了，但他到底已经历过很多，且这四人有礼有度，没有出言告辞前，他都不会自顾自离开。

　　只是晓星尘一番介绍，没给他开口告辞的机会，此时又听到这样的邀请，更引起了他的注意。

　　“救世？”不曾听闻何地有大乱，最近一次兄长传信也没有提及，这四人所指为何？

　　想到这里，蓝湛心中一颤，莫不是……魏婴？可距离乱葬岗围剿已过去三年有余，即便是当年不夜天一战，也谈不上救世吧！

　　“是啊是啊，”云裳连连点头，把润玉和晓星尘往前一推，“让他们给你详细解释啊！”

　　润玉和晓星尘对视，双双都是一脸无奈。

　　“蓝公子，此地非谈话之地，不如我们边走边说？”润玉先开了口。

　　“可不是嘛，这么多坟，我早就想说了，你们都不觉得阴森森的吗？”阿菁搓了搓胳膊，虽然修炼了有一段日子，但她的接受力还是没达到无坚不摧的程度。

　　“愿闻其详。”蓝湛依言与他们同行，渐渐远离了这处坟场。

　　润玉和晓星尘你一言我一语，在途中向他解释了地气有异之事，因着听闻过含光君的名声，如今又见了本人，他们都很信任蓝湛的品性，所以解释时说得很详细，不止讲明了此事因由，还说了他们探查的情况。

　　两人很清楚，这事光是探查就不易，能多一个人帮衬自然更好，正是领会了云裳拉壮丁的意图，他们才会如此卖力地跟蓝湛细说。

　　“几位已探查此事三年之久？”听完他们所说，蓝湛也曾从回忆中找出夜猎遇到过的情况，从中寻找印证的痕迹，心里其实已信了此事。

　　“并非如此，我亦是数月前在义城与润玉兄夫妻相遇后，才和他们同行帮忙的。”晓星尘摇头否认，“真正探查了三年的是润玉兄夫妻。”

　　蓝湛看向了那对夫妻，女子正拉着男子的手低声说着什么，看起来十分亲昵。

　　大约是听到了他们的交谈，那女子抬头看来，接话道：“是啊，我们确实查了三年了，可惜真正的根源仍未查明，还需去更多的地方看看。”

　　“一处处探查，总归是能分辨清楚的。”润玉不急不缓道。

　　“此事干系重大，在下既然得知，自当义不容辞。”蓝湛未曾多想，便干脆应下了。

　　他离开姑苏四处除祟，与此事并不冲突，身为仙门世家子弟，未曾知晓也便罢了，如今得闻这样的消息，当然该略尽绵力。

　　如果那个人在的话，肯定也会这么做的。

　　“好啊，那便一起去查！”云裳拍手欢呼一声，对又拉了个壮丁高兴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