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卖小孩的女火盒

71、怎么个疼法啊

　　第二天早晨，博士来给小晚注射，无语的发现小晚坐在地上，倚着床，还在睡着。
　　“喂。”他伸手摇小晚的肩膀，“你不会是这样睡了一夜吧？”
　　“嗯……好困啊……”她说着，把胳膊伸向博士。
　　“想睡就到床上去。”注射后，他放开她的胳膊，小晚应了声，又继续睡了。
　　“你没听见我说话吗？”小晚很不情愿的睁眼，刚起身又向下摔去，博士上前一步扶住她，小晚一惊，似乎没料到他会来扶。
　　“恨我吗？”他轻轻地在她耳边问。
　　“恨。”
　　“后悔吗？”
　　“不后悔。”

　　晚饭后。
　　“博士，她的身体状况和反应已经发过去了。”
　　“收到了。”博士一边回答一边查看那份报告，“就这些吗？”
　　“嗯……应该是吧。”
　　“什么叫应该是。“
　　她的表情很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隐瞒可不行，难道还要我亲自去？”
　　“不用了吧，我……”
　　“到了。”
　　“这次注射有什么反应？”
　　“刚才凯不是来问过了吗？”小晚坐在窗台上，见有人来，迅速放开抓着衣服的手。
　　“皮疹、麻木、嗜睡、还有发热，就这些吗？”博士盯着小晚的眼睛，小晚也毫不避讳的与之对视，“没错，就这些。”
　　“是吗？为什么一直弯着腰？肚子疼吗？”
　　“不疼。”小晚猛的挺起腰板，艾玛，腰疼了。
　　博士扫了一眼她的衣服，见她衣服肩膀周围的褶皱特别多，明显是长时间抓着的印记，便按着她的肩膀，俯身道：“真的哪里都不疼吗？”
　　“你，你别问了！”小晚推开他，“我都说了没有、没有、没有了！”她说着上床，用被子蒙住全身，不让他再看她。
　　“呵，我知道了，是刺痛、还是胀痛、还是酸痛？”
　　“是……混蛋，我都说了没有啊！”小晚忍不住去看他，见他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不由气不打一处来，跳下床就将他往门外推，一边推还一边喊着，“没有、没有、没有……”
　　“怎么了啊？”凯见博士被推出来，自己也不好进去了便问。
　　“没有。”博士一脸好笑的神色离开了。
　　“喂，到底怎么了吗？”
　　虽说以后的日子都很无聊，但每天都能出去，对小晚来说也算件好事。一次又一次的试药，已经让小晚的身体应接不暇，日益衰退的身体机能不断警示着小晚。她自己也总在想如何带刘醨离开这里。强行带他走是一定不行了。就算她现在这个状况，可以挟持凯并救出刘醨，刘醨脑中的控制芯片是无法消除的，而可以做到这点的博士，却有让小晚也无可奈何的武器。凯曾说那种纳米材料做成的丝线，藏在博士的戒指里，可以通过经神联结控制。也就是说，砍下博士的手，他仍然可以控制纳米丝，而且要解除经神联结，又需要博士的指纹。其实小晚并非没有离开的方法，只是她不想利用凯。
　　又是个月明星稀的晚上。小晚倚墙坐在窗台上，窗户稍微开了个小缝，不时有风拂过小晚的面颊，吹动她的黑发和白色裙裾。她迎着月光伸出手，原本细长的手指变得更加纤细，以至于凸显了指节。掌心因常年拿刀磨出的茧，看起来也与这瘦弱的手格格不入。
　　门外，博士透过玻璃看着她缓缓放下手，他眉头微皱，抿着嘴唇，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像是在犹豫。
　　终于，他推开门走了进去，小晚抬头见是他，几乎习惯性的伸出胳膊。
　　“……”博士看着他的胳膊，现在右臂上也有了十几个针眼，每个针眼下方都有些淤青，几个月前扎的现在还是能看出来。
　　“快扎吧。”小晚见他迟迟没有动作，催道。
　　“今天……不是来扎针的。”
　　“身体没什么不舒服的。”
　　“也不是来检查身体的。”
　　“那来做什么？”
　　“我想让你……跟他离开这里。”
　　小晚猛的转头看他，抬眼望进那双黑色的眼眸，隐约在那里看到一丝转瞬即逝的悲凉。接着，他的深邃眼眸中弥漫开一片雾一般的朦胧，飘忽着梦幻般的美感。小晚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他，随即垂眸浅笑，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真是的，怎么做这种奇怪的梦，好像，好像忆啊。”她的声音低到了没有。
　　他看着小晚失神，过了一会儿道：“不是梦，我说真的，你和他走吧，明天。”
　　小晚用指甲扎了一下手指尖，感到一阵刺痛，“不是梦……”她的目光有些发直，好像一下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一样。“可是，为什么？”
　　“呵，你是不是不想走了？明天我会解除他的控制，你自己也收拾一下东西吧。”
　　“我没什么可收拾的，只是那把刀……”
　　“放心，会还你。”他说着，随手关上门，留下小晚冲着门发呆。
　　第二日早。
　　“博士，你真的要让小晚和他走吗？”
　　“嗯。怎么，你不一直想这样吗？”博士边说边走向小晚的房间。
　　“我是想小晚离开，可是刘醨他……”
　　“解除他的控制，删除他以前的所有记忆。”
　　“这倒可以做到，不过，博士，你这样算是原谅他了？”
　　“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他。”
　　“那你还……”
　　“我只是想让夜尘晚离开。”
　　“呵，真是不敢相信啊。不过，你终于摆脱仇恨了，小晚她也……”
　　“出来吧，带你去见他。”
　　小晚跟二人下楼，进了一个房间。刚开门，便见坐在椅子上，一眼空洞的刘醨。
　　“在解除他的控制器前，必须删去他全部的记忆。”博士说着，椅后冒出一个圆形的罩，罩住刘醨的头。小晚本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是忍住没说。
　　博士用手在空中操作了一会儿，半晌道：“好了，之后的事你自己跟他说明吧。我给他留了些关于别的记忆，凭这些，他应该也能成为一名很好的……药剂师。”
　　“……谢谢。”
　　“现在我要解除控制程序了。”
　　“要取出芯片吗？”
　　“不用，当施行终止程序后，芯片会溶在脑脊液中……”他一边说，手指一边在空中点击着，点到一处，他的手顿了顿，但随即点了下去。
　　“啊……”刘醨的手指稍微动了动，空洞的眼神开始聚焦了。
　　“这是……哪啊？你们是谁？”刘醨试着站起来，头上的罩也随着他的动作脱离了他。
　　“你失忆了，这是你的恋人。”博士指着小晚说。
　　“哦，是吗？”那看向小晚，“抱歉，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是我的恋人吗？”他说着去拉小晚，笑得一脸天真。
　　小晚拉着他的手，走到他身旁，什么也没说。
　　“还真是冷静啊，小晚，我还以为你会高兴的扑上去呢。”凯笑道。
　　“什么啊，我当然高兴，但什么叫扑上去嘛。”小晚表面上笑得很开心，但心中却有一丝不安：“这么容易就信了？”小晚已活过一生，再加上她作为一名杀手，一名特种兵，心思自然细密，也不容易被冲击到头脑。
　　“离开这里，以后要好好生活……”凯如是说，目光中却满是不舍。
　　“啊，这段时间多亏了你的照顾。谢谢你，凯。”
　　“你的刀。”博士说着，将刀递给小晚。他刚松手，刀便咚的砸在地上。只见小晚好像很吃力的样子，将它抬离地面。
　　“我帮你拿吧。”刘醨笑着拿过那刀“是挺沉的，你一个女孩子怎么拿一把这么沉的刀呢？”他说着揉了揉小晚的头。
　　“嗯，因为喜欢啊，那个……我们走吧。”
　　“走吗？要去哪里啊？”
　　“我也不知道……”
　　“哈哈哈……你还真可爱，”说到这里他抬眼看了看博士，随即又低下头“不过你想走的话，我就跟你走好了。”
　　“我……送你们一段吧。”凯说着开门带路，小晚见状，拉着刘醨出了门，接着又回头，因为背着光，小晚看不清博士的神色，只是轻道：“谢谢。”
　　博士：“……”

　　“就送到这里吧。”小晚停下对凯道。
　　“好……，你们路上小心。”凯说着挥挥手。
　　“嗯，再见。”小晚笑答。

　　不知道走了多久，刘醨突然停住，一条胳膊搭上小晚的肩膀道：“喂，你叫夜尘晚，是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小晚试图挣脱他，却被把得更紧。
　　“哼”刘醨一只手扼住小晚的脖子，“别乱动。”说着在她后颈处重重一击。
　　小晚再醒来时，想动一下胳膊，却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两百平左右的阴暗牢房中，而且周围的景象，让历经无数修罗场的小晚也吓了一跳，入眼之处皆是死尸和血迹。死尸有人的，有动物的，大都被开膛破肚，各种内脏和器官散的遍地都是。虽然这样，整个屋内却没有一丝腐败的气息。
　　“可恶，什么鬼地方。”小晚费了好大劲坐起来，这是因为束在四肢上的锁链太沉重，而且连脖子上都有套锁。
　　“我的刀呢？”无论如何，小晚总是先去找她的刀。环视四周，看见了它被扔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便爬过去捡。途中遇到无数尸体和内脏，实在令人作呕。快要碰到刀时，手上的手链咔的一响，已经无法再伸长了。
　　“哟，可算醒了。”刘醨的语气很轻浮，听小晚去够刀，便将那刀往前踢了踢，小晚马上抓住了它。
　　“哼，我弟弟他，应该是喜欢你的吧，呵呵……哈哈哈……却把你扔给我，要是他知道会是怎样的表情呢？真是令人期待啊。”他说着用大拇指蹭了蹭下唇，眼中透出兴奋的让人心惊肉跳的光。
　　“呐，视频一下。”他说着将手环放在二人前方的地面上，还踢开几具尸体腾位置。“坐好了哦。”他说着与小晚并肩而坐，小晚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
　　一会儿，凭空出现了一个大屏幕，幕中映出博士严肃的脸。
　　“你怎么可能……”博士皱眉道。
　　“呵呵呵，我的小弟弟还真是个笨蛋，我的脑中还植入过另一个隐形芯片，可以备份我的记忆，还有对经神控制的抵御。你的那些小把戏，对我没用。”
　　“我当初就应该先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