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卖小孩的女火盒

47、失忆是个老桥段

　　忆：“……”
　　飒：“噗！”
　　“咳，我大致明白了，你好好休息，我们走了。”队长说着离开了，忆和飒也跟着出去。
　　“她这是怎么了？”飒问。
　　“大概是头部受了攻击，脑子出问题了。现在的她给我一种感觉，仿佛只是一个长得和小晚一样的人……浑身上下散发着阴冷、危险的气息……”
　　“不至于这么严重吧？”忆道。
　　“那你告诉我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真的是自己碰的？”
　　“……”
　　“好了，不管怎么说，她已经不是以前我们所熟悉的小晚了，要小心她。”

　　小晚一人在屋里徘徊，试图想起些什么，可是无论怎么想都记不起来。
　　“……哎，有点饿了，这屋子里有没有吃的吗？”她想着开始翻箱倒柜，竟真的从桌下的第二个抽屉里翻到了两袋点心……吃饱后，小晚又回忆了一会儿，未果，便回床睡了。

　　小晚再醒来已是半夜了。好黑啊，我，竟没有死吗？看来队友们来的还不算晚呢。她想着起了身，这好像是我的屋子。咦，我的手？哦，是被Red Joker打的，呃……不是吧？我踢人竟大力到踢断自己的腿？哎，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任务应该是完成了吧，明天问问队友……队友？辞和枭，好像已经……小晚想着，起身下床，但愿这都是梦，他们俩一定是在自己屋里休息吧，肯定是……小晚推开门，月光照映下，不大的走廊也是昏暗不明，更加了几分悄怆幽邃之感。
　　“咦？”小晚一出门，便注意到坐在地上靠着她门边墙上的忆，他的头垂下，像是睡着了。可是，胸前的一大片血是怎么回事？
　　“喂，忆，你醒醒，你没事吧？”小晚去摇忆。
　　“嗯？啊！小晚！你怎么起来了？”
　　“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这是怎么弄的？怎么出了这么多血？还有，你半夜不睡觉，坐在地上干什么？夜里这么冷，你也不怕冻感冒。”
　　“小晚……你认得我了？”
　　“废话，我怎么会不认得你呢？”
　　“小晚……”忆想起身，却又跌了回去。
　　“你……”
　　“没事，只是腿麻了而已。”
　　小晚扶忆站起来，忆刚站稳，便拥住小晚说：“小晚，你是不是怨我们来的太晚？”
　　“任务……没完成吗？”
　　“完成了。”
　　“那就不晚，一点也不晚。你们来了以后发生什么了？”
　　“我赶过去时，你躺在地上，Red Joker和Ace已死。队长正和Black Joker打斗，紧接着飒也来了，他在敌军来之前，控制住了雾魈……”
　　“那你干什么？”
　　“扶你呀，笨蛋。”忆揉了揉小晚的头，“然后，国家的部队也来了，成功缉拿雾魈，纸牌佣兵团全灭。”
　　“哦，这样啊。对了，你这里是怎么弄的？怎么伤口这么深？”小晚指着忆锁骨处的伤痕，满脸的担忧。
　　“没事，我刚才不小心碰的，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怎么这么不小心。挺晚了，你回去睡吧。”
　　“嗯，晚安。”
　　“忆，我昏迷了多久？”
　　“三天了。”
　　“这三天晚上，你都是在走廊里睡的吗？”
　　“……嗯。”忆闷声闷气的回答。
　　“你怎么这么傻？坐着睡多难受啊……”
　　忆的脸红了红，摸鼻子道：“这样，你醒了，出来就能看见我……我又不能晚上也跟你待在一起。”
　　“忆。”小晚走上前去抱住忆，“对了，辞和枭，他们……”
　　“他们葬在了那棵树下。”
　　“哦。”
　　“好了。”忆理了理小晚的头发。“去睡吧，我也困了。”
　　小晚回了屋，并没有睡，因为……都睡了三天了，再睡，真会睡傻的吧。她下楼，想去树下看看二人。未至，见一熟悉的身影靠在一块碑上坐着。清凉的月光，将两碑一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直到小晚坐在飒的旁边，飒才发觉来了个人，忙拭去满脸的眼泪，却见小晚也在哭。
　　“咦，小晚你……”
　　“我怎么了，就许你伤心，不许我难过？”
　　“呃……还真是没见过你难过呢。不过，不过，我永远都不想见你难过啊，辞，辞和枭，他，他们……”飒说着又有些哽咽。
　　“我还记得我当时射击，一出三百米就脱靶，还是枭手把手的教我。大夏天的陪我趴在地上练习。枭从来没有让我自己一个人练过枪，从来都是跟我一起的，或者看着我练，也从没在我练习的时候休息。一次又一次的帮我分析误差，调节，转正……还有辞，我对电子仪器和爆破什么的一点也不了解，也不感兴趣。辞重头开始教我，每个步骤都讲的那么细，对于我犯的可笑的错误从没埋怨过我。甚至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你错了’、‘这是不对的’这样的话。每次都是让我自己意识到……”小晚陪着飒一起抹眼泪，最后飒大概是哭累了，不哭了，对小晚说：“你不是杀手吗？怎么也哭成这副德行？”
　　“不能陪着死人一起死，但我可以陪着活人一起哭啊。不过现在想来，就你教我态度最不好了。”
　　“啊哈哈……”
　　“开玩笑的，飒，其实听你讲东西我很开心啊，就你讲的最有意思了，学着也轻松。”
　　“谢谢你，小晚。”
　　“谢什么，我们是队友啊。”
　　“是啊，我们是队友。你不回去睡觉吗？”
　　“我都睡了好长时间了，你先回去吧。”
　　“好，我走了。”
　　目送飒走远，小晚轻道：“杀手怎么了？杀手也是人啊……”

　　“咚咚咚。”
　　“什么事？”屋中悠扬的琴声一断。
　　“这语气，难道……”忆想着，却道：“我来给你送饭。”
　　“谢谢。”小晚开门接过盘子，又道：“以后吃饭前叫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可是你的腿不方便……”
　　“我没关系，你只需告诉我地方，我慢慢走去便是。”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担心对你的腿不好。小晚，你怎么像株仙人掌一样，浑身都是刺？”忆说到这里，弯唇笑了笑。
　　小晚拿点心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你就像一株仙人掌，浑身都是刺，即使这样……”脑中突然回响起一个声音。是忆？并不是，即使这样……即使这样，然后怎么了？小晚试图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怎么了，小晚？”忆的声音中断了她的思路。
　　“哼，我从来没有听过一个人说这么多废话还不死的。”
　　忆：“……”
　　“在我还记得是你给我送早餐时离开。”
　　忆一脸无语的离开，下楼。
　　“哟，你怎么啦？怎么跟个小怨妇似的？”飒见一脸委屈的忆打趣。
　　“别提了，小晚好像又失忆了。”
　　“啊？不是吧？昨天晚上她分明好了啊。”
　　“你确定吗？”队长问。
　　“那是，她跟我一起看辞和枭了，还和我讲了好多辞和枭教她的事。”
　　“再观察几天吧。”

　　“小晚，吃午饭了，我带你去。”中午，忆准时出现在小晚面前。
　　“嗯，谢谢。”
　　“不用谢。”
　　“谢谢。”
　　“没关系。”
　　“……我的意思是说……你杵在这里做什么……带路啊！”小晚看起来费尽了脑细胞。
　　“啊哈哈，抱歉，我忘了你不认路，还等你先走呢。”
　　“我想杀了你。”
　　“请务必忍住这种冲动，冲动是魔鬼啊。”走到楼梯口，忆向小晚伸出手想要扶她，却被小晚拍了回去，附加一声：“带你的路。”

　　“小晚，小晚，你慢点走……”
　　“怎么，连个断腿的人都走不过？”
　　“话说，你这腿真的断了吗？当真是没见你有断腿的感觉啊。”
　　“哼，你说呢？要不要砸开看看？”
　　“不用不用不用！”
　　到了食堂，队长和飒已经在了。桌子旁边只围了四个人，显得大了很多。小晚还是坐在忆的旁边，她眼角余光总是停留在右侧的空位上，莫名的一阵心塞。索性抬头，她正对面的空座，又映入她的视野，眉头不由一皱。
　　队长将一切看在眼里，道：“军副说，最近为替补牺牲的枭和辞，要来两名新成员。”
　　“哦，也是孤儿院的吗？”
　　“说起来也算是老相识了。”
　　“谁啊？”
　　“隐和离。”
　　“噗！”
　　“咳咳咳……咳咳……”
　　“激动什么？”
　　“我实在受不了，离那家伙，天知道他哪来那么多八卦可讲，讲起来没完没了，没完没了……”
　　“隐也够得受了，他那可怕的洁癖，碰他一下都要先洗手……”
　　忆和飒都进入了痛苦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