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卖小孩的女火盒

16、咱们继续尊重历史哈

　　第二天一早，小晚穿上队服，四下打听土方副长的去处。临走时她站在总司墓前。
　　“我走了，不过我们很快还会再见的。总司，遇见你，如邂逅一场烟火，还在我生命中闪烁……”小晚的声音兀自回荡在空旷的寺庙中，人却早已远去。

　　“谁！？”帐中的土方副长猛的抬头，却没见一人。
　　“我是总司。”不知何处传来总司的声音。
　　“总司，你在哪？你怎么来了？”土方站起来，四下寻人。
　　“小晚来了，留她和你一起作战吧。”
　　“总司，你出来好吗？我会留下她，会保护她的。”
　　“你说的！”声音突然变成了清亮的女声，小晚从帐外进来。
　　“哎，你这丫头，怎么没心没肺的。总司呢？”
　　小晚的笑容突然变得很诡异，“我说过，他走了，我便来找你。”
　　“刚才……”
　　“是我。”
　　“……”
　　“大家都怎么样了？”
　　“近藤局长被斩首了，原田左之助和永仓新八离队结成靖兵队，但原田在前不久的上野战争中战死。井上源，他在淀千两送之战中与新政府军遭遇……中弹身亡……”
　　小晚的心情也沉重起来，死的死，走的走，原来一个多么完整的集体，现在竟七零八落至此……原来的熟人只剩下斋藤了吗……

　　自此，小晚随土方海陆作战。说起来，有了小晚，部队也好过了很多，战斗更轻松了，伙食质量也提高了不少，若是途经丛林，还时常会有野味加餐。即使这样，新政府与旧幕府的兵力相差悬殊，旧幕府屡战屡败。虽然土方骁勇善战，自近藤被捕后，他对明治政府军造成的伤害远超当时官军所能承受，然而独木难支大局，其他幕府的庸将一再对他诸多掣肘，连战连胜的土方即使在局地战区取得赫赫战功，也会被有主导权的庸将输个干净。因其他人的失败而不得不连连撤退的土方副长心中无奈可想而知。
　　再是自从小晚离开总司后，忽然有了嗜睡的毛病，只要重复某一个动作一段时间就会睡着。于是，骑着马睡着了，走着路睡着了，甚至一次交战站的时间长，也睡着了。虽然每次都能及时醒来，但她的状况也让土方担忧不已。

　　不知不觉中又过了一年。
　　日本明治二年，5月11日，箱馆战役。
　　“遭了！咱们新选组的人被包围了！”土方在马上偏头对小晚说。
　　“ZZZ……”
　　“喂！醒醒！你看那边！”
　　“我说过，不能从那边攻，你不听我的。”小晚睁开一只眼。
　　“我要去救他们！”
　　“那边那么多人，你去必死无疑！”
　　“我们的人被包围了，谁愿意跟我去营救？”土方副长没听小晚的，向身后的军队喊。
　　陆陆续续的有不到五十个人自愿站出。
　　“不行！就这些人去了必死无疑！”小晚飞身下马，拉住土方。
　　“我不能眼看我的那些老部署战死，就算我死，也要去救他们！”土方想把胳膊从小晚手中拽出，却怎么也拽不回。
　　“那我也去！”
　　“不行！你都知道必死无疑，还陪我送死！”
　　“我答应总司要守护你，看你战死，我还有什么脸去见总司啊！？”
　　“……”土方见小晚抓着他不放，说：“好。”
　　小晚一笑放开了手，土方却猛的一推将她推入身后的军队中，大喊：“抓住她！不许让她跟来！我们走！”
　　小晚眼看土方率敢死队杀入敌军，无奈身边战士死抓她不放，只得先观战。
　　只见距被包围的新选组队员还有大约两百米，土方身边的战士都已战死，孤立在死人堆上的土方冷笑：“孤臣身殉虾夷岛，忠魂永卫东方君！”说罢竟孤身一人冲入敌军！
　　小晚急了，尽全力一甩，竟然将把着她的三四人都甩飞了几米，大喊道：“不要命了！值得吗！？”
　　小晚冲到土方身旁，一边帮他斩杀身边的敌人，一边带他躲子弹。
　　前方也再不见新选组的人了，小晚不顾土方的话，拎起他在枪林弹雨中回到了部队。
　　“你怎么样了？”小晚将土方放在地上坐下。
　　“咳咳……小晚，你真不听话……”话虽这样说，土方眼中却没有责备，“以后好好活着……”土方的眼睛空洞的睁着，嘴角浮起一抹微笑，再也没有声息。
　　土方的背后被流弹击中，是回天无力了……小晚颤抖着手合上了土方的眼睛，在大家的注视下缓缓起身，露出一抹苍凉的微笑，“他的遗体就交给你们了，我的使命完成，也该走了……”说罢无力的挥了挥手，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自明治一年的鸟羽伏见之战起至明治二年的箱馆海战，旧幕府统治基本以全败战绩被彻底解散。时长一年的戊辰战争结束，日本进入明治维新时代。
　　这些都是后话，送走土方后的小晚连夜赶回専称寺，站在总司的墓前缓缓伸出了手“一年了，我回来看你了，总司。”
　　总司的笑容活生生的浮现在眼前，小晚伸手却抓了一把虚空。她将手按在总司的墓上，满脸歉意道：“抱歉，他们都走了，但你们应该都见面了吧……咳咳……咳咳咳……”
　　唇角溢出的鲜血被小晚用手背随意擦了擦“我骗你了，痨咳是传染性疾病，我只想早些去见你……”小晚说着将腰上的加贺清光立在总司的坟旁。
　　“呵呵，希望咳咳，那个世界也有……如那天一样美丽的星空……”小晚唇边血迹斑斑，却没有去擦，又拿起那把菊一文字则宗将它插在总司的坟前。这时一阵彩光自刀身迸出，刺得小晚睁不开眼，这是死前的幻觉吗？小晚想着闭上眼睛，“总司，我来了……”